做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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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放心,這麼晚了咱自然不走,到大姐家先待一晚上,明日才做司家的馬車走。而且咱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上京,有司家的人陪着呢。”三丫在張氏耳邊平靜地說道。

聽到有司家人陪着,張氏這心總算放心了許多,可是眼淚卻啪啪地往下掉。

三丫卻不再說些什麼,轉身直接朝院大門走去,連看都不曾看顧大河一眼。

顧大河傻眼,這是咋的回事?不就打了兩下而已?這就離家出走了?這張氏是咋的回事?沒看到閨女要走麼?這天都黑了,咋也不攔一下。顧大河有心想上去攔住人,可是想到剛纔三丫的眼神,還有那氣死人的話,又覺得沒面子,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有上前攔人。

等到三丫完全走出了院大門,顧大河才如同剛反應過來一般,狠狠地扯了一把:“你這婆娘是咋地回事,沒看到閨女離家出走了?你咋也不如攔一下?這麼大點的閨女要是在外頭出點啥事可咋辦?”

張氏定定地看了一眼顧大河抓住自己的那隻手,約麼過了有十息那樣,直接一把甩開顧大河的手,轉身進了房間裡頭。

沒過多久張氏就走了出來,手裡頭抱着自己的東西,直接就進了三丫的房間裡頭。

顧大河見狀大步走了過去,攔住張氏:“我說你這婆娘咋回事?沒聽懂咱的話不成?”

張氏木木地看了顧大河一眼:“不是你說的,閨女是賠錢貨,遲早都是別人家的?那現在走了就走了,攔來作甚?”

顧大河語塞:“這,這不還不是別人家的嘛?”

張氏突然冷冷地笑道:“你是擔心孩子把銀子全帶走了吧?”

是這樣嗎?顧大河叩心自問,好像是這樣的,可好像又不是這樣的,心亂成了一團。

想到這天都黑了,三丫一個姑娘家在外頭,顧大河立馬就顧不得別的,將張氏抱在手上的東西全都丟在一邊,將張氏拽向門口:“你這婆娘就少囉嗦了,趕緊看看去,要是閨女出點啥事,咱看是你着急還是咱比較着急,趕緊的,先去把人給找回來了。”

張氏冷冷一笑,順着顧大河的力度出去了。

孩子估計明天就會走,自個這個當孃的卻是什麼都沒有準備,之前孩子說過這件事也沒當真,這會再急也沒用了。張氏現在是啥也不想,既然顧大河讓自己去找人,那就去找人得了,正好再陪陪孩子,畢竟這一去京城,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

連大丫都支持去京城開館子,又有司家照料着,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纔是。

張氏一邊安慰着自己,一邊卻在擔心着,畢竟三丫只是個姑娘,這千里迢迢的,那就能真放心了。

顧大河見張氏出去,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身看見桌面上涼了的菜飯卻是一愣。突然就有些茫然,就因爲這一桌飯菜,自己先是打了媳婦,然後又打了閨女,閨女纔會想離家出走……

一氣之下,顧大河掀了桌,然後坐在那裡生悶氣。

小豆芽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離開,送三丫到了顧盼兒家以後,擔心家中爹孃會打罵起來,趕緊就往回走,門口遇到了心事重重的張氏。張氏卻沒有注意到他,直接就出了門,小豆芽本欲跟上,不過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

進家事因爲有些不放心顧大河,卻發現顧大河比想象中要好許多,竟然還有心思發脾氣。

小豆芽一時間不知心裡面是何種滋味,連與顧大河說一句話的慾望都沒有,所以在顧大河還沒有發現之前趕緊轉身離開了。

顧盼兒是知道三丫要去京城的事情的,不過也認爲三丫會過完八月節才走,萬萬沒有想到三丫現在要走,也是知道三丫要八月節過後走,自己才狠狠地磋磨司南,想讓司南早日修煉出屬於他自己的內勁。

可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有些趕不及。

再看三丫的臉,這是怎麼一回事?一個時辰之前可不是這樣的,之前只有一點點嬰兒肥的臉現在瞅着大了幾個型號,成了標準的包子臉了。

“大姐,我明天就上京!”一看三丫這個樣子

就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顧盼兒的確有點可惜司南功夫未成,可也沒有非要三丫等到八月節後再走。之前顧清還不是一樣,沒過鬼節就走了,也是與三丫一樣,明明就決定節後再走,卻突然提前離開。

“說說原因。”不過顧盼兒卻是想知道爲什麼。

三丫道:“家不像家,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顧盼兒正要說些什麼,就見張氏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看到三丫才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顧盼兒瞧着她的臉也是腫的,頓時就由愣了一下,這眉頭就皺了起來。

“捱打了?”顧盼兒語氣是肯定的。

三丫摸了臉上一把,疼得嘴角直抽搐,張氏也不自覺地摸了臉一把,也疼得直抽抽。

顧盼兒看着這母女倆的樣子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可不會認爲這對母女是自己打的自己,也不會認爲她們是相互對打弄出來的傷,所以唯一解釋就是顧大河打的。

想起來也好些天沒有見着顧大河了,沒想到別的本事沒漲,這打人的本事卻是漲了。

從一開始顧盼兒就認爲顧大河是個軟脾氣,沒想到竟然還會打媳婦打孩子,看來自己是估算村錯了,這顧大河是個什麼脾氣還得從新估算一下

脾氣還得從新估算一下。自己對這包子爹好是有條件的,而這條件自然是他們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如果老愛出幺蛾子,誰愛理誰理去。

三丫再是堅強也有軟弱的時候,誰家閨女不想被捧在手裡裡疼着,要是換做是沒有分家之前,三丫那是一點都不敢奢望,可分家以後顧大河立馬就對孩子挺好的,這讓三丫產生了極大的渴望,誰料到頭來一場空,這種失落感讓人難以接受,就是三丫也想哭了。

不過三丫並沒有哭,而是一臉平靜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完後還給顧盼兒忠告:“大姐,如果沒有必要的話,爹那個人你真的不用去管,他就跟咱們親奶一樣,一切到了他的眼中都是理所當然,他心裡頭根本不會有你這個閨女。”

顧盼兒知道,三丫這事被傷透了心,俗話說沒有期待就不會失望,三丫就是再堅強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小姑娘,也想要有父母疼愛,可現實卻給了她幾個巴掌,換成是一般的小姑娘,說不定就想不開了。

“你呢?又是怎麼想的?”顧盼兒扭頭問向張氏。

張氏一臉茫然,自己還能怎麼辦?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既然嫁了這麼一個男人,自然就要受着,除非這男人把自己給休了。

顧盼兒一看張氏這個樣子,就知道張氏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年頭從來就沒有過不下去就分的道理,女人就是再難受也得忍着,有些潑一點的倒是回孃家去了,可不是每個孃家都能接受出嫁了的閨女再回來的,多數都是纔回去沒多久就把人給送回來。

這是女人的悲哀,這時代如此,顧盼兒也沒有想去改變些什麼,可看到張氏這個樣子,顧盼兒還是打算給張氏出出主意。

“表弟表妹的也要擺滿月酒了,到時候到姥姥家以後你就先住上一段時間,順便幫忙帶帶孩子也好,想來姥姥跟舅舅不會嫌棄你回去。”顧盼兒絲毫不覺得拆散包子爹孃有什麼不對,接着又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姥姥家嫌棄了,也還有我這,家裡頭別的不多,就吃的最多,差不了你這一口飯。”

張氏抖了抖脣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眼淚啪啪啪地往下掉。

三丫面無表情地從包袱裡取出一個鞋底,直接遞給張氏:“裡面有三百兩銀票,拿着它夠你吃香喝辣好久了。”

顧盼兒看到這毫無特色的鞋底,嘴角一抽,誰想到這毫不起眼的鞋底裡頭會藏有三百兩銀票?這丫頭還真會藏錢。

張氏連忙擺手:“不行不行,咱不能要這錢,你出門在外不容易,身上分帶夠錢了,娘什麼都給不了你,你不怪娘就好了。”

三丫想了想,可能是想到自己出門在外的確要用銀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鞋底收了回去,卻掏出來一個香袋遞過來:“這裡面的銀子不多,就一張五十兩的銀票,這你就收下吧,咱身上還帶了五百多兩,也足夠了。”

張氏不樂意收下,擔心三丫在外錢不夠花,卻熬不過三丫的堅決,最終還是將銀票給收了。

這身上有了銀子,張氏也有了底氣,打算明天三丫走了以後就回孃家去。

“今晚就在這邊住下吧。”顧盼兒見到三丫大包小包大,自然就知道三丫的打算,不等三丫開口就直接說了出來,反正家裡頭也寬敞,多住幾個都沒有問題,又道:“至於爹那邊,我讓人去說說。”

顧盼兒知道就算不說,顧大河也會找上門來,畢竟這一大一小都不見了,以顧大河的脾氣,肯定是會找上門來的。

不過現在顧盼兒還真有些不待見顧大河,也就懶得自己去說這事,正好花娘收拾好廚房出來,顧盼兒就將花娘叫住,讓她去找個殘兵去顧大河那裡給說說。

花娘原本想說自己去的,可想想又覺得不妥,畢竟顧大河再怎麼也是個三十來歲的大老爺們,自己也不過才四十出頭,要是讓人看到了,不定就會編排點啥,便點頭應下,去找那幾個還賴在這裡的殘兵去了。

之所以說這幾個人賴着,也不是花娘小心眼,只是覺得主家不過時個種田的,家裡頭不見得多富裕,就算要找下人也得手腳健全的,這幾個殘兵不是斷手就是斷腿的,沒有一個是利索的,幹活再勤快也比不上手腳好的,跟吃白飯有啥區別。

不過主家樂意讓那幾個人留下,花娘自然也不會給臉色看,到了那幾個人那裡囑咐了一下,也不管他們誰去,就直接回去了。

這幾個人都怕被趕走,這有事情幹,自然不敢推脫,更不敢怠慢。

也不用商量點啥,這跑腿的事情自然就讓腿利索的人去。

顧大河得知人都在顧盼兒家這才鬆了一口氣,可這口氣剛鬆完脾氣又上來了。覺得這三丫不像話,不過是到隔壁去住幾天而已,就背了兩個包袱過去,嚇得還真以爲是離家出走了。

這孩子就是欠收拾,看來那兩巴掌還是打少了。

又想這事張氏肯定知道,可就是不說,這事等着看他笑話呢。

顧大河這心一寬,才天黑就有些犯困,直接就回炕上睡覺去了。

三丫要到京城去的事情,顧盼兒讓人去跟顧招兒說了一下,顧招兒得知消息立馬就趕了過來。

自打回到這個村子那麼久,顧招兒還是頭一次與張氏如此心平氣和地說話,張氏激動地同時,又難過三丫明天就要離開,明知道三丫要好好休息

要好好休息才行,可還是忍不住拉着三丫一個勁地說着。

顧招兒最關心的莫過於顧來兒的消息,讓三丫見到顧來兒或者得到顧來兒的消息一定要寫信回來,三丫也答應了。

期間四丫一直安靜地盤腿坐着,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一直木木地看着三丫。

娘四個就這麼聊了一個晚上,差不多到天亮才安靜下來,至於有沒有睡着覺,那就只有她們自己才知道了。

顧盼兒與司南也是一夜無眠,各自準備着三丫路上要用到的東西,相比起顧盼兒那種漫不經心,司南可謂是絞盡了腦汁,如果可以司南真想跟三丫一起到京城,可是這事剛跟顧盼兒說,就被顧盼兒否定了。

顧盼兒不允許司南練功半途而廢,至少要等五禽戲練到達到她要求才可以。司南也不想半途而廢,可真不放心三丫一個人上路,儘管跟着司家商隊,一路上有武功高強之人護航。

自己喜歡的姑娘,還是在眼皮底下才會放心。

可是黑大姐說得對,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個拖後腿的,倘若真發生點什麼事情,自己也在裡面的話,三丫反而會更危險。

司南糾結了許久也是認了命,操心起給三丫路上要帶的東西。之前顧清遠行時的那好些東西,司南也是看到了,也想給三丫好好準備一下。

可真到了要準備的時候,司南就頭大了。

自己家雖然十分富裕,可也十分的窮,像樣的東西自然能拿得出來,卻顯得不太實用,用不能給裝上一車的布吧?所以其實也很窮,窮到只剩下錢纔是路上最爲實用的東西。

相比起司南的無比頭疼,顧盼兒卻是不緊不慢地,先是取來一個用蛇皮做的揹包,然後慢吞吞的去了藥房,如同沒有看到身後眼巴巴地跟着的司南一般,視線從藥架上一排排掃過,將認爲可能要用到的藥都裝上一些,確定沒有遺漏以後,又拿了一根老參裝上,這才轉身出藥房。

司南不知在藥房裡抓了什麼,趕緊追了上來,想將東西塞進包裡,卻發現這包古怪得很,塞了幾次也沒有塞離去,頓時就急了:“這個這個,把這個也裝上。”

顧盼兒看了一眼,見是靈芝倒是沒有拒絕,將揹包打開,讓司南順利地裝了進去。

司南見顧盼兒沒有生氣,立馬得寸進尺地說道:“還有靈芝酒、蜂皇蜜、肉乾……”

顧盼兒打斷:“靈芝酒與肉乾也就罷了,你確定在京城吃蜂皇蜜不會出事?”

司南蹙眉,蜂皇蜜雖然是好東西,可若沒有那個本事去擁有,那麼再好也是一種禍害。一邊心疼三丫去到那邊以後就不能食用蜂皇蜜,一邊又擔心被有心人發現然後告密,引來無法抗拒的力量。

與安全比起來,口福什麼的,還真的屁都不是。

“那不要蜂蜜了吧,多幾罈好酒,比如虎骨酒,老參酒,蛇酒這些。”司南退而求次,卻基本是照着顧清帶走的東西來要求。

顧盼兒翻了個白眼:“一個十二歲的丫頭片子,你還想她喝多少酒?腦子沒病吧你?”

司南嘀咕:“那些都是好酒,萬金不換的好東西,喝點也無妨,反正本公子不嫌棄。”

顧盼兒的確有不少的好酒,不過很多侵泡的時間都不夠,見司南是真爲三丫打算,倒是好心解釋了一下,最後也只答應下人蔘酒與靈芝酒各兩壇,司南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

顧盼兒看得好笑,瞧這傢伙的樣子,似乎自己欠了他的似得。換做平日鐵定揍他一頓,不過看在三丫要走,這傢伙又是真心替三丫着想,到底是先放過這傢伙,等到三丫離開以後,就有這傢伙好看的了。

至於司南說得肉乾,顧盼兒自然不會少了三丫的,畢竟家裡頭可是有不少,並且種類很多。

司南見顧盼兒去拿肉乾,立馬又跟了過去:“三丫喜歡牛肉乾、羊肉乾、臘腸……”

顧盼兒頓了一下,斜眼司南:“要不你來裝?”

司南眼睛一亮,立馬道:“行,就交給本公子吧!”

顧盼兒聞言嘴角直抽,卻也沒有說些什麼,將袋子交給了司南。

瞧這傢伙在肉乾裡挑挑撿撿,好的纔拿,差點的都不要,一副極爲認真的樣子,顧盼兒就滿頭黑線!這傢伙真把這裡當成他們家的倉庫了,自己不給好好準備東西,反而跑到這裡來監督和挑揀,這瞅着真是醉了。

至於衣物什麼的,顧盼兒沒打算給三丫準備了,畢竟這東西只要有銀子就能買到,況且還有司南這個賣布的在,根本不用擔心點什麼。

至於蜂皇蜜,顧盼兒還是挺猶豫的,家裡多得是,自然不差這一點,只是怕有心人發現,到時候說不準會惹來什麼麻煩。

不過想到晗王府,顧盼兒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朝密室走了去。一桶那麼多的話,顧盼兒自然不敢出手,怕引來不必要的麻煩,不過裝上十幾二十斤,分成兩三個玉罐子裝,還是可以的。

到時候讓三丫拿着到晗王府送禮,也倍有面子。

至於留着自己食用,就似乎艱難了一些。

顧盼兒不免嘆了一口氣,這麼小的一個姑娘跑到京城那樣的地方,想起來還是挺不放心的。不過幸好司家在京城還說得上話,好歹有司家做爲靠山,實在不行就拜託一下千殤,那傢伙應該不會拒絕了。

正裝着蜂蜜大時候,不經意間看到

經意間看到萬年金參,整個人怔了一下,然後又低頭繼續裝着蜂蜜。在金參取回來的時候就打算服下,利用金參進階,卻鬼使神差地將其留了下來。

在聽到小相公說要練武的時候,就有將金參拿出來給小相公用的衝動,可小相公就是個光說不練的,結果這金參還是沒有用上,一直放到了現在。

服用的話,還是有莫大的好處,再升一階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

顧盼兒覺得自己有病,而且病的不輕,明明小相公就不喜歡練武,還是想把它留給小相公。

將蜂蜜裝好以後,顧盼兒順便將這桶少了的蜂蜜扛了出去,家裡頭的蜂蜜也吃完了,這扛出來正好能吃上。

別的不說,就這蛇精病就惦記了許久,反正還有不少,沒必要太摳了。

司南挑肉乾可是挑了很長時間,足足挑了兩百多斤,每樣都有五十斤那樣,其中牛肉乾是三丫最喜歡的,所以多了一點。司南自己一個人提不了那麼多,讓大富大貴幫忙提着。

“這是什麼?”司南好奇地看着兩個密封着的玉罐子。

顧盼兒淡淡道:“蜂蜜。”

司南眉頭立馬就擰了起來:“不是說危險,所以啊讓帶嗎?”

顧盼兒道:“是危險,所以沒讓她自己吃,讓她拿去送人的。”

司南嘴角一抽,不用猜就能知道這是要送給誰了。不過看到四壇密封着的酒,司南還是很高興,打着哈欠讓同樣也打着哈欠的大富大貴趕緊把東西給打包好了。

相比起顧清所帶走的東西,三丫的東西顯得少了許多,司南怎麼看都不得勁,覺得顧盼兒這是偏心眼,只對自個男人好,對親妹子卻那麼的吝嗇,可瞅來瞅去也沒覺得還缺了什麼東西,就連水葫蘆都給準備了四個,真是不差了。

心裡頭不得勁,司南可不敢表現出來,也沒那個臉,畢竟自己什麼都沒給準備,也想不出來自己還能給準備點什麼。

衣服?首飾?胭脂水粉?扯淡,三丫肯定會撇掉,因爲佔地方!

不過等三丫到了京城以後再給送的話,就不會被嫌棄了,所以司南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看着顧盼兒給準備的東西,又屁顛屁顛地準備了起來,猶記得三丫喜歡自家的糕點,司南又讓人連夜將消息帶回去,讓多做點三丫喜歡吃的糕點,帶着路上吃。

除了銀子以外,這糕點似乎是司南目前唯一能做的了。

提到糕點,顧盼兒突然就想起月餅來,對司南道:“去年那種月餅,你兩個奴才應該還記得,讓他們給做點,要麼教別人做也行,到時給我送三百個過來就行了。”

司南愣了一下,蹙眉道:“要不今晚就讓人做點吧,三丫這一去,八月節肯定在路上過,有月餅吃也是好的,至少沒那麼難過。”

顧盼兒回了一聲:“隨你。”

司南越想越覺得應該現在就做,立馬就吩咐了下去,大富大貴雖然困得不行,可沒有什麼樂意的,趕緊就去琢磨做月餅的事情了,畢竟事過一年,記得也不是十分清楚了。

一個晚上的時間似乎很快就過去,匆匆忙忙中給三丫準備的東西倒也挺齊全,這一路上就算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也不怕鬼會有什麼不方便的。

最後送三丫離開的時候,顧盼兒還送個給三丫一把毒牙做的短刃,並且將短刃的來源與其用處說了一遍,讓三丫謹慎使用。

直到三丫出鎮子,顧大河都不知道三丫離開的事情,還跟個大老爺們似得等着張氏與三丫回去做早飯,可惜等到早飯時間過了也沒有等到母女倆回去,家裡頭空蕩蕩地就他一個人。

不過顧大河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平日裡這個時候小豆芽在村裡學堂,四丫在練武。家裡也就只有張氏與三丫會在家裡,而今又覺得三丫在鬧脾氣,自然沒覺得有什麼。

因爲三丫要離開,小豆芽今天並沒有去學堂,在顧盼兒家吃完早飯就回了家,覺得應該把三丫離開還有孃親去姥姥家的事情說一下。

可回到家裡,看到顧大河跟個大老爺似的坐在客廳那裡,並且還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小豆芽這眉頭就蹙了起來,外面牲口餓得嗷嗷直叫,爹難道就沒有聽到嗎?

難道三姐跟娘不在,這些牲口就要餓死?

小豆芽伸進去的腳又緩緩的羣縮了回來,扭頭朝稻草房走去,牛是最好喂的,只要給抱點稻草就可以了。

“寶哥兒?你不是要上學堂?咋地沒去?”顧大河眼尖看到小豆芽,立馬就叫了起來。

小豆芽道:“今天請假了。”

顧大河沒什麼意外,只要不是逃學就好,見小豆芽抱稻草立馬就皺起了眉頭:“你這是幹啥?”

小豆芽幽幽道:“爹看不見嗎?我這在喂牲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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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大河不滿道:“這種事情哪用得着你這讀書人來幹?回頭你娘自己就喂去了。”

小豆芽道:“表弟表妹要請滿月酒,娘提前去了,說要住上些時日,不知什麼時候纔回來。”

顧大河一聽,覺得張氏不像話,回了孃家也不說一下,哪有這樣給人當媳婦的,簡直就是欠收拾。

小豆芽餵了牛以後又去拌雞鴨食,學着平日裡三丫的樣子去做,可畢竟是第一次做,做得不好,雞鴨都不愛吃,不過好歹也餓不壞。

顧大河在一邊瞧着也不幫忙,而且繼續說

而且繼續說道:“你娘不在家不還有你望兒姐嗎?她就在你大姐家呢,一會把她叫回來就行。”

小豆芽正愁着這五頭豬要怎麼喂,聽到顧大河的話,立馬就垮了臉:“爹難道不知道嗎?望兒姐走了,一大早就坐馬車離開了,以後都很難見上面了。”

顧大河愣了一下,下意識道:“你忽悠誰呢?昨晚你大姐才讓人來說,你三姐就在她家呢。”

小豆芽點頭:“昨晚望兒姐的確在大姐那裡,可是一大早就走了,說要去很遠的地方,可能好多年都不能見面。我不想望兒姐走,可望兒姐說家不像家,不想待下去了。”

顧大河聞言徹底愣住,一點也不樂意相信這是真的,沒多猶豫就扭頭轉身,朝顧盼兒家奔去了估計是去確認這事。

小豆芽蹙眉看着,直到顧大河消失不見,這纔將視線收了回來,瞅着那餓得嗷嗷直叫的五頭肥豬直髮愁,這麼能吃的豬要怎麼喂?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好難做。

算了,還是等爹回來再喂吧!

至於找四丫回來幫忙,小豆芽一點都沒有想過,覺得四丫比他還要不會做這種事情,並且也在擔心,四丫少了三丫以後要怎麼辦。

在小豆芽的記憶裡,大多時候四丫都是跟着三丫,倘若沒有三丫在身旁的話,四丫可能會照顧不好自己。

的確,此時的四丫正蹲在地上畫圈圈,一副不知道該做什麼纔好的樣子。

平常這個時候吃完早飯,就會回家去找三丫,然後看着三丫幹活,自己偶爾幫一下忙。

可是現在……沒得人跟了!

正滿心怨念的時候,見到顧大河衝了進來,怨念立馬轉移到顧大河的身上,都怪這個人,要不是這個人望兒姐就不會那麼早離開,不那麼匆匆忙忙地,說不定就會把自己給帶上,都怪他,都怪他……

顧大河剛進門,還沒來得及興師問罪,就感覺到一股冷颼颼的感覺,下意識朝四周看了看,視線轉了一圈後對上四丫那仿若黑洞般的眼神,頓時就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越來越感覺四丫古怪,不像個正常的娃子。

“你大姐呢?”儘管這心裡頭發悚,顧大河還是端起了當爹的架子。

可四丫只是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畫着圈圈,如同沒有聽到顧大河的話一般。

這孩子肯定有病!顧大河心裡頭琢磨着,本想再問一下的,可想到四丫剛纔那眼神,顧大河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嚥了回去,直接就朝屋子走了去,覺得顧盼兒可能在屋子裡。

顧大河倒是猜得挺對的,顧盼兒的確在屋子裡頭,桌面上放一壺加了蜂蜜的菊花茶,還有一盤十個月餅,擺放得挺好看的,顧盼兒盯着月餅看了許久,拿起來一個正要吃,就見顧大河快步走了過來。

顧盼兒嘆了一口氣,將月餅放了下來,這事肯定是小豆芽跟顧大河說了,要不然顧大河不會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大丫你說說這事咋回事?寶哥兒說三丫走了,這是不是真的?”顧大河人才剛踏進來立馬就開口問了起來。

顧盼兒道:“小豆芽他從來就不說謊,至於這是咋回事,那就得問你自個了,咱們從昨晚勸到今天早晨,也沒能把人給勸住了,這是真走了。”

顧大河頓時就急了,罵到:“你們孃兒幾個腦子有病不成?三丫她一個姑娘家家的,你們就讓她這麼離開?也不怕她會出點啥事?”

顧盼兒道:“那爹呢?聽說望兒她揹着包袱出來的時候,爹可是攔都不曾攔一下的,難道爹就不擔心。”

顧大河語塞,當時自個正在生着氣呢,哪裡就拉的下臉去攔人了,以爲張氏會把人給拉回來的,沒想到人是拉回來了,可也只是住了一個晚上而已。

顧大河不想提這個,而且轉了話題:“你說她一個姑娘家能去哪裡?這孩子的脾氣咋就那麼擰呢?要是在外頭出點啥事那可咋辦纔好,你娘不知事,你這當姐姐的咋就不攔一下……”

顧盼兒聽着顧大河碎碎念,卻沒有半點解釋的意思,三丫去京城這件事也懶得跟顧大河說。直到現在顧盼兒才發現了顧大河變了許多,又或者這纔是顧大河的本性?還真不受人待見啊!

“爹若不放心自個找去。”顧盼兒轉身就走,懶得多說點什麼,甚至覺得治好顧大河的腿就是個錯,應該讓他一直瘸着,這樣他就不會有現在這種優越感,認爲自己纔是最牛掰最對的。

顧大河聽着有點傻眼,下意識道:“你是她姐姐,你不找誰找去?咱又不知道她上哪去了。”

顧盼兒扭頭微微一笑:“咱一個女兒家,就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相夫教子,這外出找人的事情,咱哪管得了。”

顧大河:“……”

是的,在此之前顧大河都是這麼認爲的,女兒家就該老老實實待家裡,省得別人說閒話。可這不是三丫不見了麼?你說你一個當姐姐的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顧大河下意識就想要教訓顧盼兒。

可是顧盼兒已經離開翻曬藥材去了,顧大河也不知該不該跟上去,原地猶豫了許久。

這時小豆芽跑了過來,叫到:“爹快回去餵豬,再不喂那五頭豬都要餓瘋了!”

餵豬?這不都是娘們乾的活?顧大河下意識就不想幹。

可小豆芽又嚷嚷道:“爹你咋還不快點,要是把豬餓瘦了,咱們過年就賺不了幾

就賺不了幾個錢,還剩不了多少豬肉吃了。”

顧大河還是沒有去餵豬的覺悟,覺得這事應該是張氏乾的,可這死娘們竟然回了孃家,連吱都不帶吱一聲的。

小豆芽垮了臉:“爹難道還想等大姐過節給咱們送肉嗎?大姐說過鑑於最近的謠言忒不好,反思再反思,覺得應該做個賢良淑德的人,所以以後都不打獵了。大姐要是不打獵,咱們家哪裡還能蹭光啊?只能自己養自己買了。”

顧大河覺得作爲女兒家不上山打獵就對了,至於肉啥的,顧大河直接就忽略了。

小豆芽一副要哭的樣子:“爹啊,這幾天沒肉吃,咱都瘦了。”

顧大河立馬道:“寶哥兒想吃肉了?走,咱們家去,爹給你宰只雞!”

小豆芽癟癟嘴:“爹都不喂牲口,就算家裡頭的夠宰很久了,可也得有人喂才行啊!”

顧大河直抽抽,咬牙道:“甭擔心,爹給喂着。”

於是乎小豆芽立馬就淡定了,上前拽着顧大河的衣袖就往家裡拽,邊拽邊說:“那爹快回去餵豬,喂完豬給咱殺雞做中午飯。記得餵豬之前要打豬草的,平常孃親砍的話都是用挑的,說家裡頭的豬能吃,雞鴨也都要吃一點,爹記得砍多一點,豬草還得剁了煮煮……”

小豆芽邊拽着人邊噼裡啪啦一頓說,顧大河聽着頭都大了,不是沒餵過豬,也知道這餵豬的步驟,不過喂的時候通常都是煮好了的,哪有這些事情。

不過應該不難,顧大河也沒多煩惱了。

“對了爹,娘去打豬草的時候還會把牛牽上,說是給吃點新鮮的,容易長個子。”小豆芽說着說着又補充了一句。

不就是放牛?這有啥難的,顧大河直接就應了下來。

小豆芽噼裡啪啦地說着張氏怎麼做怎麼做的,卻從來就不提三丫和四丫是怎麼做的。要是顧大河知道割豬草四丫也會去,鐵定會把四丫也叫上,可惜顧大河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茬。

可就算是想到了也叫了,四丫就會去了?

事實上在顧大河看起來十分輕鬆的事情,做起來雖然不太累,可也繁瑣得讓人受不了。

這砍了豬草還得洗過才行,洗的時候得留一部分不洗帶回家給雞鴨吃,洗完了以後回家還得切一下,然後就是生火擱鍋裡混着稻糠一塊熬,這熬完了還得去喂。這豬也不是聽話的,愣是把舀子給打壞了,這豬也不把豬槽子給讓出來,就要擠在那裡等着,有一頭豬更是站在了豬槽裡面。

顧大河罵罵咧咧了老半天,又換了個舀子,才勉強把豬給餵了。

這才喂完豬,扭頭就看到小豆芽抱着肚子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爹,咱肚子餓了。”

顧大河想到做飯,頓時一個頭兩個大,趕緊道:“走,跟爹到鎮上買點,一會帶你到你爺那裡吃去。”

被包圍了姥姥家成親像賣假藥的母女連心能否剩點錯了人老先生一搶了搶了有人偷聽再次入京風起雲涌元寶四十頭豬也不換很餓很餓能者多勞又鬧分家逃離島嶼快帶我飛救或不救周氏再鬧切磋被熊掏了被坑了晨曦公主蛇島崩潰成親心善的後果暫時解決武林大會一罵聲不斷滅族誰更重要猴兒酒如此謠言童生試竟是相識有人搗亂還吃人吶水車二誰是喪門星捅了簍子齊齊受創幻境挖坑埋自己東西被搶武鬥又想進山謠言進山八月節錯了人少了主藥新發現還吃人吶東西被搶平南失火讓他去死周氏再鬧再得消息老先生二事情沒完再次作死思想不純潔千殤公子皇陵拒之門外都踹下去眼皮跳跳晃了眼東西被搶八月節坑爹的穿了思想不純潔被坑了又到鬼節爬牆偷看兩隻哭包誰的帕子成親去州城大肚呱呱真是你妹嚇栽了歸期一本尊很傷心新屋入住葉青葉藍眼熱嫉妒神經大條元寶一老屋要僱人死亡島現一周氏再鬧深山奇遇賣牛大姑來了十頭豬也不換做家務能否馬耕嚇栽了蛇精病習武救或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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