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天業善能來最好!捉了業善,我們跟元國的仗便不用打了!”
寧寒冷哼,“我卻只想滅了元國。活捉業善算什麼?”
衆人撫掌大笑,“那便一勞永逸了!”
涼菜都已經擺上桌了,夥計們過來打開酒罈,每人倒上一杯。
衆人這才發現桌子與衆不同!
“這店真是不錯,連桌子都與衆不同。”
“是啊,你們看,這些涼菜咱們多沒見過。”
“我剛纔怎麼聽說這店老闆是個女的?”
“我看見了,挺漂亮的。可惜,看髮式,已經嫁人了。”
王洲見寧寒黑着臉,抿着嘴笑。
寧寒見一衆粗魯漢子大呼小叫,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突然心中一動。
擡手招王洲過來,附耳低語。
王洲滿臉詫異又有些驚喜,忙起身去了。
衆人自然開始吃喝,熱菜很快便上來了。
自然少不了館子剛上的滷雞和烤鴨,味道飄香。
看着一道道從未見過吃過、味美色靚的菜,衆人喜得抓耳撓腮,大呼過癮。
酒至半酣,王洲抱着寧寧推門進屋。
寧寧看着一屋子人正在笑鬧,有些詫異。
再一看寧寒正笑吟吟地衝自己伸出手來,忙大喊了一聲“爹”,支愣着胳膊便撲入寧寒懷中。
看着一模一樣的小號寧寒,再比比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衆人都傻了!
指着寧寧,衆人都結巴了,“這…。。這是誰?”
王洲瞪了一眼衆人,“這是小少爺,咱們的小主子!”
見寧寒笑眯眯地抱着寧寧,用湯匙給胖小子喂湯,衆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太驚悚了有木有?
“小主子?將軍何時成婚了?”
“兒子都這麼大了,俺們怎麼不知道啊!”
“是啊是啊,將軍這也瞞得太結實了!”
王洲笑吟吟地坐下,道:“少廢話,逗小主子笑一個吧!”
寧寧坐在寧寒懷中,皺着小眉頭,一臉嚴肅,看着對面和身邊的衆人。
這羣人好醜滴說……
衆人尚未從看見寧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雲葉推門而入!
寧寧立即便從寧寒懷中站起來,含糊不清地喊着“娘”,支棱着胳膊要雲葉抱!
王洲早已經起身,拉出椅子,道:“少奶奶,您請坐。”
寧寒笑吟吟地站了起來,把孩子遞過去。
寧寧立即摟住雲葉的脖子,一臉勝利地看着對面石化了的衆人!
還是娘身上軟和又香噴噴地,你們都看傻了吧…。。
衆人相互看着,都滿臉詫異。
“她…。。她不是這館子的老闆娘嗎?”
“是我們少夫人?”
“我聽見小主子喊娘了。”
“定是沒錯的了。”
“……”
衆人一時懵了,竟忘了對面的寧寒,眼睛一起盯着雲葉,小聲議論着。
王洲氣笑了,“一羣混賬!還不見過夫人!兀自嘀咕什麼?”
雲葉笑吟吟地抱着寧寧坐下,道:“大家坐吧。”
“哦--”衆人如醍醐灌頂,忙訕笑着道:“少夫人!”
轉眼看見老神在在、自斟自飲的寧寒,衆人都是一頭黑線。
“將軍用兵出神入化,不想成親也是如此。”
寧寒瞪了衆人一眼,“少廢話,好酒好菜還堵不住你們的嘴?”
衆人哪裡還顧得上吃飯,個個心中又驚又喜,看看寧寧、再看看雲葉,都忍不住“嘿嘿嘿……”地笑了。
雲葉看了一眼寧寒,笑着端起酒杯,對衆人道:“第一次見面,便讓大家如此震驚,當真過意不去。我們的喜酒大家沒喝上,今日便藉着廖智和衛萍的喜事,敬大家一杯吧!”
衆人一聽,又忙站了起來,端起酒杯,道:“夫人請!”
寧寒也端起酒杯,道:“一起。”
衆人忙喝了,這才坐下。
寧寧見爹孃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高興地在懷中亂蹦,雲葉一時竟抱不住。
衆人看看寧寒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衝着寧寧伸手大手,“小主子,來……”
寧寧傲嬌地一扭臉,猛地從雲葉懷中撲到寧寒懷中,摟着寧寒的脖子,頭也不轉了。
衆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雲葉黑線。
這小子竟然有些怕生呢。
寧寒笑着把寧寧轉過來,指着衆人道:“這些都是爹的親人,也是你的親人。過去給他們敬個酒吧。”
衆人忙道:“使不得。”
王洲忙抱起寧寧,身邊夥計在酒杯裡倒了半杯。
寧寧伸出滿是小坑的兩隻小胖手,顫顫巍巍地端起來,卻不知道該如何。扭頭找雲葉,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萌得人心都化了。
雲葉笑着柔聲道:“寧寧說--喝。”
果然,寧寧衝着衆人,眉眼彎彎、奶聲奶氣地道:“喝!”
衆人的心都軟了。
有幾個跟着寧大將軍的老部下,突然便紅了眼眶,又恐不吉利,忙低頭喝酒掩飾。
衆人空了酒杯,紛紛恭喜。
“將軍後繼有人,小主子一看便是個聰明的。”
“將來成就只怕超過將軍呢!”
“大將軍泉下有知……”
寧寒微笑,道:“之所以瞞了這許久,不過是爲了穩妥。不幾日大軍西進,捉了業善那廝,我們迴轉京城,便把他們母子昭告天下。”
衆人豪情頓起,大碗喝酒,恨不得立時過去滅了元國。
更有幾個年輕將領,放下手中酒杯,從王洲懷中搶過寧寧,在屋裡玩起來。
“小主子練練膽!”
衆人拋高、接住;再拋高、再接住……
寧寧大笑着、尖叫着,笑鬧個不停。
滿屋子都是歡笑,沸反盈天。
見兒子忽高忽低,寧寒毫不在意,雲葉卻放心不下。
豈料寧寧半點兒不害怕,興奮地大笑、尖叫,“高!高!咯咯咯……”
王洲倒是緊緊跟着,笑嗔着幾個年輕將領,“你們小心着些,若是小主子掉一根頭髮,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
衛萍、廖智兩人的婚禮一切順利,笑鬧了洞房,此時,天已經黑透了。
見將領們要回轉軍營,雲葉有些擔心,扯扯寧寒的衣袖,低聲道:“幹嘛夜行軍?不如讓他們在城中住一晚。”
既然到處有元國的探子,何必冒着危險,白天走也是一樣的。
寧寒拍拍雲葉的手,道:“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
衛萍和廖智的婚禮也是個陷阱,早早地宣揚出去,便是等着業善的大動作。白天不好做什麼,都等着晚上呢。
自己大張旗鼓地過來參加婚禮,也是引人上鉤的意思,豈能白白地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把城中的探子一網打盡,再殺去業善老巢!勢必一鼓作氣,拿下元國!
寧寒帶着雲葉和寧寧進了馬車,悄悄送母子兩人回了府。
寧寧在馬車上便睡着了。
雲葉累了一天,上牀後便睡着了。
寧寒悄悄起了身,穿好衣服、戴上面具,帶着一衆侍衛出了府,直撲城外!
……
第二日雲葉起牀的時候不見寧寒,便一個人帶着兒子吃早餐。
現代方法餵養的孩子,五六個月便已經開始吃輔食了。
家裡有奶孃,再加上雲葉也餵奶,寧寧吃輔食晚了些。不過現在已經**個月了,也開始吃些蛋黃、菜粥之類的。
基本上都是雲葉親手做;有時候雲葉回來得晚,老杜看着時辰,按照雲葉留下的菜譜做。
寧寧吃得很開心,味道美又有營養,雲葉一直堅持着。
奶孃和幾個婆子雖然不理解,卻也知道定是爲小少爺好,也沒人說什麼。
雲葉懷孕、生產、哺乳,都伺候得很好,身子不虧,寧寧也長得壯。
再加上雲葉和衆人招呼得好,小傢伙看起來比同齡孩子大不少。
看着寧寧虎頭虎腦、胳膊腿藕節兒似的,雲葉俏臉貼着寧寧的小臉蹭來蹭去,小傢伙笑得咯咯的!
這小子最喜歡蹭臉遊戲!
雲葉鬱悶,“瞞了幾個月生日,還說帶你回姥姥家,你這麼大一坨,真是想瞞也瞞不住!”
寧寧小手拍着雲葉,含含糊糊地喊着“娘”,真是愛死個人兒!
院子裡安靜祥和,只有娘倆兒的笑聲和說話聲。
雲葉逗着寧寧,想想昨日衛萍和廖智大婚。
兩人成親後,也不知道何時回來住。館子裡當然不是兩人的居住之所,後院收拾了一間屋,算是兩人的家。
雲葉問過衛萍,是不是打算出去住?若是願意,自己拿錢出來,就在附近買個院子。
衛萍卻搖頭,道:“不用。我們是不能離開主子們的。”
這幾個人都是自小買來的孤兒,訓練成死士便是爲了保護寧寒的,怎麼能一成親便自己出去單過呢?
說起來,能成親,便是主子們莫大的恩惠了。
出嫁頭天,衛萍給雲葉磕了頭。出嫁當日,雲葉便沒有受禮。
寧寒是主子、衛讓是哥哥,廖智也沒有父母親人。便把兩人尊爲長輩,完成了婚禮,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雲葉正胡思亂想,丫鬟過來報:“少爺回來了。”
春兒忙去準備洗漱之物。
雲葉抱起寧寧,尚未出屋,便聽院門腳步聲響。
果然是寧寒大踏步地進了院子。
“爹!”寧寧大叫起來,大眼睛看着寧寒,滿是歡喜。
雲葉忙看過去,見寧寒面色疲憊、身上有血,嚇了一跳,“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