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切關注兩邊的動向,雖說恭王有十萬精兵,但靖王若是準備充足,恭王還真不一定能拿下豐慶府。”
顧誠玉想到以靖王的城府,說不得在第一次搶了恭王的兵器和馬匹之後,就已經在暗中防備了。
“大人,那咱們若是趁着此次機會,去搶回被奪去的城池,那可是大功一件啊!”茗硯突然眼前一亮,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顧誠玉笑着搖了搖頭,“雖然現在我是主帥,這些將士都得聽我號令。但這鎮守邊關的將士絕不能動,誰知道大興何時會攻過來?再者此事本就不是憑我一人之力就能辦到的,沒有皇上的旨意,我不會輕舉妄動。我之前已經將邊關的軍情已經傳給了京城,還是等皇上的旨意吧!”
朝中這麼多人都盯着他的一舉一動,沒有皇上的旨意,他敢摻和?
可別到時候被當成是帶兵謀反,那可就說不清了,畢竟這些人正愁沒機會抓着他的錯處呢!尤其是在他又連升兩級之後,朝中怕是有好多酸言酸語的。
......
“豈有此理!”皇上將書案上的筆墨和奏摺都掀翻在地,他怒不可遏,臉龐猙獰!
“朕倒是不知,沈氏竟然成了京中一霸了,何時京城的世家要看他家的眼色行事了?”
皇上冷哼,原先只當沈氏如今在京城有獨佔鰲頭之勢,可如今細查之後,他才發現沈氏的胃口是越養越大。
“可是查清楚了?這次大皇子落水與沈氏有沒有關係?”皇上抓着圈椅的扶手暗暗用力,他是萬萬沒想到沈氏竟然會這般膽大和心狠。
沈氏是母后的父族,之前沈仕康對他鼎力相助,他自然對沈氏有幾分情分在的。
可情分歸情分,他決不能容忍沈氏覬覦帝位。且這次沈氏竟然敢將手伸向曄哥兒,這是他絕對無法饒恕的。
“皇上!大皇子落水之時,身邊只跟着一名內侍和一名宮女。其餘內侍和宮女都被支開了去,這二人的嫌疑最大,人已經抓住拷問過了。”
龐楚已經對這些內侍和宮女都仔細盤問過,那兩人是大皇子宮中的貼身內侍和大宮女。這二人服侍大皇子已經有兩年多,平日裡大皇子宮中的庶務都是由二人打量。
能支開那些內侍和宮女,憑這兩人的權勢,簡直是輕而易舉。
“可有交代?”曄哥兒雖然年歲還小,但從小在宮內長大,哪裡會如此單純,這般容易被哄騙?
“那宮女咬舌自盡了,內侍倒是還活着。在嚴刑拷打之後,他交代了一些。但他知道的也不多,咱們沒問出多少。”
“可真是沈氏下的手?”皇上深吸一口氣,他到現在還願意相信沈氏會這般做,但他查到的消息確實如此。
“的確是!他說他在入宮之前就已經與沈氏勾結上了,沈氏讓他入宮的目的就是爲了接近大皇子。之前兩年多他一直沒收到沈氏交給他的任務,算是一個隱藏不動的暗樁。”
“他們是怎麼哄騙大皇子去蓮池的?如今這個時節蓮花都已經凋謝了,去慈安宮並不需要經過蓮池,他們爲何會經過那處?”
這一點皇上無法理解,難道這兩人是將曄哥兒給敲暈了丟下蓮池的?這也不無可能。
“最近太后娘娘身子不適,一直胃口不佳,之前無意提到過一次蓮子粥,大皇子應該是記在心裡了。今年蓮池東邊正在引用溫泉水,蓮池中還有幾顆碩果僅存的蓮蓬。那內侍就與大皇子稟報,大皇子聽後十分高興。下學之後,就讓此人帶他過去瞧。”
“他一個皇子,想要蓮子,何須親自去摘?實在太沒分寸。”皇上聽到這裡不禁有些氣憤,身爲皇子,自然要以自身安危爲重。這等瑣事,本就無需皇子親自去。
“此人哄騙大皇子,說是親自去摘更有誠意。畢竟太后娘娘最近情緒不佳,大皇子心思純善,也是一片孝心。他又如何得知身邊服侍兩年多的人竟然是旁人派來謀害他的呢?大皇子才八歲稚齡呢!”
皇上這麼說,未免太苛刻了些。才八歲的孩子,也是想盡一份孝心罷了!縱使平日裡再老成,但心思還未練就至老辣,皇上當年這個年紀不也是單純得很嗎?
只是當年太后娘娘護佑得好,否則皇上在這個年紀,肯定也要吃不少虧。
“八歲也不小了,朕既然有意將他立爲太子,那他的一言一行都自當謹慎。三思而後行,是朕之前總是耳提面命的,而他卻沒放在心上,怎可如此輕信身邊之人?將大皇子宮裡伺候的人都給換了,選些清白出身的宮人,可別再被什麼亂七八糟的人混進其中。”
皇上無奈地一嘆,事情已經發生,再埋怨也無用。
更何況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解決,沈氏已經動手,他自然不能繞過沈氏。
皇上懷疑朝中已經有許多官員知曉自己身中劇毒,或許沈氏就是因爲這個,因此纔想孤注一擲。
“宣指揮同知柏觀來見朕!”皇上朝着殿外喊了一聲,讓小全子去通傳。
......
“大人!您說該怎麼辦?大皇子落水,皇上抓了他身邊的小安子。小安子可是咱們安插在大皇子身邊的暗樁,若是此事牽連到咱們府上,皇上可不會輕易放過沈氏!”
幕僚張崇靜十分擔憂,他看了沈仕康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之前他曾勸過大人要徐徐圖之,他們現在根基還不牢固,不能輕舉妄動。
難道大人已經等不及,先朝大皇子下手了?可是現在還未到時機啊!
“怎麼?你覺得是老夫下的手?”沈仕康也在爲此事不安,當接收到張崇靜的眼神之後,他自然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之前咱們已經商量好了,得再等等!老夫難道是那等不知輕重的人嗎?小安子確實是老夫安插在大皇子身邊的棋子,只是初衷也不過是想讓其爲咱們傳遞消息罷了!如今大皇子還小,本就沒打算這幾年啓用他,誰知他會突然朝大皇子下手呢?這着實出乎老夫的意料。”
他可沒下這種命令,事情還沒到這一步。
“若不是您下的手,那咱們應該是被人給算計了。”張崇靜搖了搖頭,看來有人要做漁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