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去你的無仇無怨!當年要不是你告密,我們能死那麼多兄弟?要不是當年吃了官府的虧,我們能落到今天這一步?”狗子憤憤不平,上前就想打張沁兒。
提起當年的事,狗子就覺得氣憤的不行,他甚至覺得張沁兒就是一個黴頭!
當年他們去縣城裡打劫,做的多順!結果因爲張沁兒這個黴頭,不但摺進去幾個兄弟,還引來官府下死力氣剿匪,導致他們寨子勢力一落千丈,好不容易休養生息,稍微壯大一些了,狗子和鐵臂又在巡山的時候,無意中發現張沁兒和鄭成凱。
這可是一個報仇雪恨的好機會啊!
只可惜正當狗子和鐵臂打算把這個消息帶回山寨,叫一批兄弟下手時,他們寨子忽然卻被一羣過江龍給盯上了。
自此騰不開手去做這件事。
他們和這羣過江龍彼此爭鬥了許久,最終以他們的老大被對方殺死而結束,不過對方想完全收服他們這批人,靠武力是不行的,所以狗子等人就提出要新老大把當初害死他們兄弟的張沁兒鄭成凱等人弄死!
而那新老大也不是吃素的,早已經把臨川縣的情況摸的差不多了,在動手前更是打聽過張沁兒和鄭成凱的事情,當發現張沁兒家開了個什麼榨糖作坊,這兩年累積了不少錢,以及鄭成凱家良田千傾,家財無數時,他就動了貪心。
於是,這纔有了今天這出。
張沁兒緊緊盯着狗子,試圖從他的話裡尋找出什麼線索來,原本聽了這樣的話,她下意識就想否認,因爲自己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但是她也明白狗子對她的憤恨並非做假,若非狗子弄錯了,那就是確實有這件事,只是自己忘記了而已。
經過回想後,張沁兒總算找到和土匪有關的記憶了,眼睛驀然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狗子,說着:“你們就是當初那年進入縣城搶劫的土匪?”
她人生和土匪二字扯上牽連,也就只有這次了。
狗子冷笑,嘲諷的說:“裝啊!怎麼不裝了!當初要不是你,我們能落到被官府剿匪的地步?呸!”
張沁兒無語,這什麼邏輯!
好像當年他們潛進縣城打家劫舍還有理了!何況當初要不是他們落腳地選在元繡孃的宅子裡,她能這麼好死不死的撞上?
只是要她跪地求饒什麼的,張沁兒是打死也做不到,於是便回以冷笑:“你倒是說的好笑,你們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官府圍剿你們也是應該的!”
“你還敢說!信不信老子立馬殺了你!”狗子怒了,拿着刀子上前就要砍張沁兒。
只是張沁兒還沒有做出反應,那二當家已經一腳踢開狗子,冷臉對鐵臂說着:“我說過要你看好你兄弟,要不是看在你還有點用的份上,這個傢伙我早弄死他了!”
“是,我知道了。”鐵臂敬畏的應着,趕緊把狗子扯到自己身邊,不准他再情緒激動了。
“鐵臂哥!”狗子有些不滿,雖然二當家他們厲害,但是鐵臂的實力也不差啊!
鐵臂卻緊緊的困住狗子,給了他一記嚴厲的眼光,吩咐着:“狗子,不要惹事!”
這新當家的帶來的人數雖然不多,卻個個都是厲害的好手,把他們之前的當家的殺死之後,就過來招撫他們這些手下,至於那些不聽話的,更是當衆斬殺,而那些沒多少用處的,則趕到後面的茅草屋住着,山寨裡的髒活累活都歸他們去做。
至於鐵臂,則因爲有一身的好本領,加上爲人老實呆愣聽話,這才被新當家的看中,當作主要勢力培養。
狗子雖然武功不怎麼好,腦子卻很活泛,因爲狗子的命是被之前當家的救的,所以很忠心於之前的當家的,從而對現在的當家的抱有一份抵抗之心。
而提出殺死張沁兒和鄭成凱,爲以前死去兄弟報仇的事情,正是狗子聯絡之前的兄弟,一起提出的。
說是新當家的替他們報仇了,這才肯徹底服新當家的。
二當家把狗子教訓之後,就嘿嘿笑着,親自領着張沁兒和楊氏進了大廳。
大當家的已經坐在正前方的首位上,寬大的椅子上爲了威風鋪着一張虎皮,越發襯托着大當家一身霸氣。
“老大,人我給你帶回來了!你看這小姑娘如何?咱們兄弟幾個如今山寨也有了,手下也有了,是該辦辦喜事,弄個壓寨夫人了!”二當家一臉喜色的說着。
那大當家的和他感情似乎不錯,聽了這話,頓時哈哈大笑,一雙銳利的眼睛落在張沁兒的臉上,仔細打量了下,片刻才點頭說:“不錯,老二,這件事你做的很好,既然這樣,那你吩咐下去,三天後我便成親。”
“好!這可是我們黑虎寨的大喜事!”二當家的立刻歡喜的說着。
張沁兒因爲先前就聽二當家說過這事,所以倒也不是特別驚嚇,反而淡定的提條件:“要我當你們的壓寨夫人可以,但是你們不準殺了我娘!還有我娘受傷了,你們要負責把她治好!”
“哦?”大當家的來了興趣,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膽大的人,尤其對方還是一個十幾歲小姑娘!
他走下座位,來到張沁兒的身邊,一雙鋒利的眼睛,始終落在張沁兒的臉上,隨後又掃了半躺在地上的楊氏,吩咐着:“老二,叫人替這婦人上些藥。”
又蹙眉看着張沁兒脖子上的傷口,雖然不深,卻也流了不少的血,當即有些不滿:“怎麼把人弄傷了?才抓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就弄得這樣?”
二當家的被教訓了,面色尷尬,有些不安的說:“不小心弄的。”
然後趕緊吩咐人把楊氏和張沁兒帶下去治傷。
等張沁兒她們離開了,大當家的目光還遠遠的看着她們離去的方向,忽然一笑,滿意的說:“這姑娘有些意思,有膽氣!做我黑虎的女人,就該如此!”
二當家巴結的奉承着:“我就是看這姑娘有些意思,這才覺得或許可以入老大你的眼,當初我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時,就發現她雖然害怕,但是卻並沒有怕的亂了手腳。”
“嗯。”大當家的點頭,贊同的說着:“你看人也準。”
又說着:“第一步已經做好了,第二步你便也派人趕緊去做吧!三天內,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是,老大!”二當家的應着,眼中迸出兩道冷冽的光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