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防着阿大,還是防着阿陸了,或者是防着你!
這樣想一想,簡直就是浪費銀子。
“我們沒有給你開門。”
蘇子澈不太喜歡石永言用的這個我們,誰和你是我們,你問過我的棠棠,她同意了嗎?
“沒有人開門,我想着裡面都在忙,就自己給自己開門了。”
蘇子澈朝着白棠招招手道:“阿陸把人給你送回來,你保住她了嗎?”
“都是皮外傷,我相信會好起來的。”
這纔是正確的對待態度,見面先說正經事。
白棠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節奏,沒上來有一茬沒一茬的,直接談兒女情長。
她忙得快要焦頭爛額的,哪裡有這個閒情逸致的。
“還需要什麼藥材,如果藥鋪所備不足,你告訴阿大,回頭給你送過來。”
白棠先前開的那張藥方,的確是考慮到這一點,所以用的都是平常藥,當時就求快,沒那麼多要求。
如今,麥冬稍許傷勢平穩些了,如果有療效更好的藥材,自然是最好的。
“那就好,我去寫方子。”
白棠還真沒忘記石永言:“石頭哥,你慢慢吃飯,我去忙掐他的。”
石桌上,一大碗不冷不熱的飯菜,石永言這會兒嘴巴里都是苦水,哪裡吃得下去。
蘇子澈沒有去看他,大家都是男人,這時候,應該留稍許臉面。
這個人,曾經救過棠棠,所以他看在這樣的情分上,不會計較。
至少在他還沒有留在白棠身邊,呵護她的周全時,是這個人在全心全意保護着她。
白棠很快出來,紙上的墨跡都沒有乾透。
“我怕等會兒又要忘記,都先寫好了,交給你。”
阿大很慎重的接過來,捏着一角,等風吹乾,再折起收好。
石永言見到蘇子澈出現,明白自己是徹底無望了。
他居然還妄想着這個出色的男人不會再出現,沒想到,居然始終是留在阿棠身邊,壓根就沒有離開。
他說不上話來,只能選擇坐下來吃白棠親手做的飯菜。
一口一口,越吃越酸,但堅持都吃完,一顆米粒都不剩下,不聲不響的進去,幫忙把沒有洗過的碗筷都收拾出來。
裝在木盆中,端到後院去清洗乾淨,出來的時候,石永言悶聲道:“阿棠,飯吃好了,那我先走了。”
“石頭哥,我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阿梅,別讓她跟着擔心。”
有一句話,她始終沒有說出口,阿梅嫁的人是白旗山髮妻的本家叔伯,這一層的關係,還是知道的越少,阿梅才越安全。
“好,我記得了,不會告訴她,等你都安置妥當了再說。”
白棠點點頭,她就是這個意思,送石永言出門。
“阿棠,你照顧好自己。”
白棠還是點點頭,這話說的,好像你從此不出現了一樣,本來也不曾應允他什麼,何必要自欺欺人。
蘇子澈同樣選擇坐在前院的石凳上,阿大站在他的身後。
白棠合閉了院門,主動開口道:“石頭哥是想來幫幫忙的。”
“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不會給他一絲機會的,這是你的選擇,我很歡喜。
“阿陸將麥冬送回來給我,雖然不能幫手,我已經很知足。”
“阿陸有沒有說,麥冬或許就是在白家盯着你的那個眼線。”
“是不是都沒關係了,她已經這樣,我不追究。”
“如果她自己要追究,自己不肯走出來呢?”
“我還是會盡力替她醫治好傷口的,等她恢復原貌,能走能動了,我讓她自己選擇。”
一個人有勇氣選擇接受酷刑鞭打,白棠還不信了能膽小到沒臉留在她的身邊,好好的過日子。
麥冬的話,那些曾經好像是預言的話,時不時出現在白棠耳邊。
她多少也算是暗示過幾次,只是當時白棠沒有想得那麼通透。
“你這個院子要改建,三個大男人管飯管飽,裡面還躺着一個奄奄一息的,你只有一雙手,肯定做不過來。”
白棠儘管有些氣餒的不想承認,也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
她有氣無力的指着阿大道:“你想把他留下來給我做事?”
阿大雖然不敢直接回絕,但是眼角抽抽,嚇傻了。
萬一主人說一個好字,他就直接從陵王的貼身侍衛隊長,變成一個每天幫忙洗菜切菜,漿洗衣服的老媽子。
他不是不會做這些,但是依然覺得有些大材小用。
主人,我會做得事情很多很多,要是不行,還是換阿陸來吧。
阿陸好像更能夠勝任這一副重擔。
“我要給你物色一個人,但肯定不是他們。”
不是他的侍衛們,重用一個人的第一步,就是要將其能力發揮到最大,阿大可以做雜務,但目前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去做。
“那麼還有誰能幫忙?”
大街上上要找個兩條腿的丫環不難,但是她這裡的情況略有特殊,萬一別人適應不了,一個一個換,她也沒有這樣的耐心。
“人已經替你找好,馬上就會來的。”
話音落,敲門聲又起。
這扇院門,自打白棠搬進來以後,真是夠忙的。
想必以前老孫頭一個人住的時候,十天半個月都沒有個敲門人。
這一上午,就差乒乒乓乓,沒完沒了了。
蘇子澈的下巴微擡,示意讓白棠自己去開門。
白棠指指自己胸前,你確定?
他含笑點點頭:“你去看看就知道,很適合你的人,保證手腳麻利,做事勤快。”
“好吧,你都這樣說了,姑且相信你。”
白棠走過去,將院門一拉,滿以爲會看到個讓人驚喜的。
這個,這個不是驚喜,這個分明就是驚嚇好不好!
事先都不給人一點點提醒的,阿澈,你這個混蛋啊!
門外的那位是完全不在意白棠詫異的眼神,挽着手中的小包裹,直接撲了上來。
用一種十分歡快的語調喊道:“大姑娘,想死我了,我可算是找到你了。”
好像,這人一直在辛苦的找尋,灰頭土臉,苦不堪言。
白棠將她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並沒有,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