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又細細地端詳了一下,對着倒影笑了笑。(
)
她感覺自己的情緒已經調整妥當,這才拉開門,笑盈盈地走了出來。
唐名揚徑自看了過來,仔細地審視着單雅。
林志遠則笑眯眯地看着單雅問道:“剛纔怎的會嗆到?都這般大了,吃飯竟然這麼不小心,日後可要注意了。”
單雅敢忙笑着低聲解釋說道:“今兒見了這麼多熟悉的菜,想來自己太歡喜了,便吃得過急了些兒,日後三丫不會了。”
她說着,便歉意地看着林志遠微微點了點頭。
馬信寶聽了,當即便看着單雅埋怨說道:“三丫啊,看來今兒還真是信寶的不是了,本來想讓你吃得高興的,沒想到竟然害得你被嗆,索性咱們把這桌菜都換了吧?”
他說着,便懊惱地站起身要出去。
單雅見了,敢忙勸阻地說道:“信寶,不要,三丫還沒吃夠的,自從來了京城之後,今兒可是第一次吃到的。”
馬信寶聞言,只好無奈地又坐回了椅子上。
他看着單雅低聲安慰地說道:“那你可要慢些兒吃,都這麼大了,還這麼貪吃,怎的就不知道小心點兒呢?”
他說着,便拿起一個小勺子,給單雅舀了一勺湯說道:“喝這個吧,這個是扇貝湯,表哥沒口福,你只管喝,對了,可要慢點兒喝啊,千萬別急。(
)”
他說着,便忿忿地瞥了唐名揚一眼兒。
單雅聽馬信寶絮絮叨叨的,心裡倒涌起滿滿的感激,隨忙看着他點了點頭,乖乖地應了。
唐名揚見了,眼神微微閃了閃,隨後便眯了起來。
林志遠看了看唐名揚,見他的眼睛眯了起來,心裡話,唐唐到底在想什麼呢?
單雅慢慢地吃着。
馬信寶這才放了心,他敢忙擡起頭看向唐名揚和林志遠疑惑地說道:“表哥、林哥,你們快過來吃吧,一會兒菜可都涼了啊。”
林志遠聽了,忙看着唐名揚說道:“唐唐,走,咱們也過去吃吧,不然這好吃的還真沒咱倆的份兒了。”
他說着,便搶步搬着椅子走了過來,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唐名揚也跟了過來。
他瞟了單雅一眼兒,見她徑自低頭吃着,隨後自己才徑自吃了起來。
屋子裡登時又傳來了歡聲笑語,氣氛陡然間又變了回來。
馬信寶徑自開心地說着。
唐名揚和林志遠則配合地跟着他說笑着。
可是,單雅知道,他們四個人中真正高興的只有馬信寶一人,唐名揚和林志遠以及自己不過是陪着做戲罷了。(
)
單雅也不答話,她只要笑就完全夠了的,根本不必多話。
最後,一場聚會便在歡笑聲中結束了。
四個人下了酒樓。
單雅敢忙擡頭一看。
她這才發現,這個酒樓的名字竟然跟海雲鎮上的名字一模一樣,也叫成功酒樓,只不過規模比海雲鎮上的成功酒樓大了不少。
馬車很快便過來了。
單雅一眼兒瞅到了跟着馬車一起過來的青梨和青杏。
待她們兩人近了,她才疑惑地低聲問道:“你們可曾吃了?”
青梨敢忙笑着回稟說道:“姨娘,我們都吃得飽飽的,這個酒樓做得飯菜真好吃。”
單雅聽了,敢忙看着她倆笑着點了點頭。
單雅擡起頭,正準備等唐名揚上了馬車後自己在上。
可是,這一次唐名揚卻徑自上了一匹威武的高頭大馬。
單雅見了,不由微微愣了一下。
隨後,她見府裡的馬車就停在自己的面前,便敢忙上了馬車。
青梨和青杏見了,也忙忙地跟着她上了馬車。(
)
一路無話,她們很快便回到了府門。
期間,單雅很想回家看看的。
可她知道,此時根本不是時候,遂便強忍住心中的疑問,回了忠義侯府。
唐名揚隨車送單雅回到府門後,轉身便打馬與林志遠和馬信寶走遠了。
單雅見了,心裡倒是暗自後悔起來。
要知道他們根本不進府,自己坐着馬車回家一趟該有多好啊。
唉,可惜呀,此時馬車已經進府門了,想要出去,必定要費上一些兒口舌的。
罷了,就這樣吧,還是回去好好地想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吧。
單雅想着,便徑自跳下了馬車,不想迎面竟然走過來一個人。
單雅急忙擡眼兒一瞧,見來得竟是田月嬋,她的心裡不由感到一陣膩味兒。
唉,還真是走到哪兒都能碰到她啊。
單雅今天感到很累,不想理睬她,遂便故意裝作沒見的正要走過去,卻猛然聽到田月嬋笑着張揚地說道:“喲,單姨娘終於回來了,嬋兒總算是等到馬車了。”
她說着,便徑自朝着單雅下來的馬車快步走去。
單雅猛然想起唐名揚專門給自己拿得帷帽,遂敢忙看着青梨急急地低聲吩咐說道:“青梨,帷帽,掛在車廂壁上的,可曾拿下來了?”
青梨聽了,立馬笑着舉了舉手裡拿着的帷帽笑着說道:“姨娘,青梨見你上車的時候拿着的,下車的時候見你沒拿,便幫你拿着了。(
)”
單雅聞言,這才放下心來。
她正要朝着內門快步走去,猛然又聽到身後的田月嬋徑自吩咐雪碧說道:“去,跟姨娘借帷帽用一下。”
雪碧聽了,不由爲難地看着田月嬋。
田月嬋見了,心裡的火氣陡然便升了起來。
她今兒一大早氣就不順,都跟雪碧有關,如今見她竟然不聽自己的指使,不由氣惱地說道:“看來我是用不動你了,雪霜,你去。”
雪霜聽了,不由怯怯地看了看雪碧,低低嘆了一口氣。
隨後,她便徑自朝着單雅這邊兒行來。
她心裡清楚的很。
田月嬋之所以要青梨手裡拿着的帷帽,是因爲她早上曾親眼看到,那帷帽是拿在唐名揚的手裡的。
當時,田月嬋怕看錯,還專門問了自己的。
所以,此時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不去的。
雪霜想到這裡,便壯起膽子,徑自奔到青梨的身旁兒笑着說道:“青梨,表小姐如今要出門,由於出來的急,沒有戴帷帽,先借你們姨娘的用用吧?”
青梨聽了,自然是不允的。
要知道,這個帷帽早上可是拿在世子爺唐名揚的手裡的,她如何能給田月嬋呢?
雪霜見青梨拒絕了自己,心裡雖然爲難,卻也知道是田月嬋貪心,遂敢忙回來跟她回稟了。
田月嬋本來就看不上單雅,聽雪霜說青梨不借。
她當即便跳下馬車,奔到單雅的身旁兒笑着說道:“單姨娘,表妹借你的帷帽一用如何?方纔出來的急,竟然忘記戴帷帽了。”
單雅聞言,心裡話,若果真是我的,借也就借了,可這是唐名揚拿出來的,不過借給自己暫用罷了,自己如何能應允呢?
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兒自己絕對不能參與,更何況自己也不想做這個爛好人。
她早就看透田月嬋是什麼人了,知道即使自己幫了她,也是落不到好的。
此時,單雅只想早早地擺脫田月嬋的糾纏。
因此,她看着田月嬋徑自笑着說道:“不好意思,這個帷帽不是我的,是世子爺的,我沒有這個權利這麼做。”
單雅說完,便徑自看了青梨一眼兒,徑自朝着內門快步走去。
田月嬋聽了,頓時被氣得一個仰倒。
她怎會不知道這個帷帽是世子爺唐名揚的呢?
正是因爲知道,她才特意過來討要的啊。
沒想到,這個單姨娘竟然如此不給自己臉面。
要知道,這外院可是站着一羣奴才的,讓他們如何看自己啊?
田月嬋想着,心裡對單雅越發地恨了起來。
她回到馬車旁兒,徑自氣沖沖地上去了,隨後便狠狠地摔了車簾。
雪碧和雪霜見了,不由面面相覷。
兩個人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膽量跟着田月嬋上馬車。
於是,她們兩個人一狠心,便徑自跟着馬車走出了府門。
單雅此時已經走到內門了,眼睛不經意地瞟見了,心裡越發看不上田月嬋的作爲。
單雅剛要進內門,突然被唐祿從後面叫住了。
他看着單雅徑自躬身笑着說道:“姨娘,給你專門準備了轎子的,你快坐上去吧?”
單雅聞言,不由一愣,遂便徑自站在那裡看着唐祿發起呆來。
唐祿以爲單雅沒有明白,遂敢忙看着她解釋地說道:“姨娘,方纔唐祿見馬車進來了,正要派人去準備轎子,硬是被人攔住了,因此才……”
單雅聽了,心裡當即就明白了。
她正想說自己不用。
誰知道她身旁兒的青梨見了,立馬看着唐祿疑惑地說道:“唐管家,這裡是咱們的忠義侯府,可不是她們家的田府?你該不會也跟着她來欺負我們主子吧?”
唐祿聞言,當即便苦笑起來。他瞅着青梨忙忙地解釋說道:“青梨姑娘,你也知道,如今府裡的馬車少,自從你們走後,表小姐已經找了唐祿不下十次了,弄得唐祿見了她,躲都沒地方躲去,方纔見你們的馬車到了,立馬便指給她看。”他說着,不由瞥了單雅一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