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說那個丫頭是府裡新娶進門得姨娘麼?一個鄉下丫頭,怎的田姨奶奶會爲她出頭呢?不能啊?
妖婆子剛想到這裡,猛然感覺一道目光恨恨地看了過來,敢忙擡頭一瞧,見瞅着她的竟然是柳姨奶奶,不由忙忙地開口解釋說道:“不不不,我不知道啊,生辰八字是按照你們說得來的呀,都寫在那上面了,怎的、怎的……”
她一邊兒解釋着,一邊兒忙忙看着柳姨奶奶,見她聽進自己說得話了,這才把後邊兒的話嚥了下去。
柳姨奶奶此時也在忙忙思索着,布偶上的生辰八字自己可是親眼兒看了的,應該不會錯啊。
她陡然瞅見田姨奶奶仍在瞪着自己,有恃無恐地對着她吼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
田姨奶奶聽了,根本沒有理會她,徑自攙着粗使婆子和丫鬟的手強撐着站了起來。
隨後,她瞪着柳姨奶奶怒聲說道:“你等着,咱們老夫人那兒見。”
她說着,便在粗使婆子和丫鬟的攙扶下,朝着靜心苑外慢慢地挪去。
柳姨奶奶聽了,不屑地徑自大聲說道:“她?你以爲我怕啊?我呸~,她也配,不過鎮裡來的罷了,難不成她還能把我怎麼着?哼~,你別看我現在被人綁了,等會兒啊,她還是得好話說着給我鬆綁的,也就是你,還指望着她,哼~”
田姨奶奶本來就沒有挪動幾步,聽她如此叫囂,心裡氣得發抖,回頭瞪着柳姨奶奶說道:“你不過是府裡的妾罷了,難不成還能在她的頭上作威作福?啊呸~,就你這德性,根本不配。”
她說着,腳下的步子不由加快了,怒氣衝衝地走出了靜心苑。
柳姨奶奶聽了,在後邊兒更大聲的叫囂起來。
二老爺唐興貴聽了柳姨奶奶的話,膽子也大了起來,跟着她一起叫囂了起來。
樹上的單雅見了,雖然聽不清楚,卻也知道柳姨奶奶和田姨奶奶發生了什麼事兒。
她此時,根本沒興趣看了,瞅着唐名揚真誠地低聲說道:“謝謝你,要不然此刻昏迷的或許就是我了。”
唐名揚聽了,瞅着單雅憐惜地說道:“不會的,就是沒有我,你也一樣會好好的。”
單雅聽了,瞅着唐名揚不由笑了笑,點了點頭說道:“也是,根不用謝你的,若是沒有你逼我給你做妾,我又怎能會被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呢?”
唐名揚聞言,看了單雅一眼兒,絲毫沒有歉意地說道:“這件事我不後悔,若不是把你們全部接到京城,只怕你們已經被滅口了。”
單雅聽了,嘴硬地說道:“也許會,但也許不會的。”
唐名揚聞言,不由看着單雅徑自親暱地對着她的頭敲了一個爆栗子說道:“你呀,就是嘴硬,走,咱們下去吧,好戲已經終了了。”
他說着,不容單雅回答,便徑自伸出胳膊攬着單雅便飛快地下了樹。
單雅本想說自己下的,結果話便徑自被堵在了嘴裡。
因爲等單雅反應過來的時候,唐名揚已經攬着單雅下來了。
等他鬆開單雅的時候,枇杷和青梨、青杏早已站在樹下等着了。
唐名揚把單雅交給她們三個之後,便飛縱着徑自奔走了。
枇杷瞅着單雅興沖沖地說道:“姨娘,咱們此時回廣寒苑吧,只怕馬嬤嬤還等着的。”
單雅瞅着枇杷亮晶晶的目光,就知道她此時急着回去跟馬婆子說的,遂看着她笑着默默地點了點頭。
四個人來得時候是跑着來的,回去的時候倒是沒有那麼急了,是快步走着回去的。
一路上,單雅發現枇杷的腳步走得很急,又不敢加快,不時地回頭看着自己,不由在心裡笑着嘀咕着,沒想到枇杷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
她這般想着,腳下便快了起來。
等到她們四人看到廣寒苑的時候,就瞅見馬婆子正翹首等着她們。
幾個人不由再一次加快了腳步,朝着廣寒苑奔了過去。
枇杷進來的時候,見苑子裡早已有婆子和丫鬟回來了,不由泄氣地瞅着馬婆子嘆了一口氣。
馬婆子見了,笑着低語着說道:“你呀,如今倒變得跟個小孩子一樣了,快跟着服侍去吧。”
她說着,猛然想起什麼一般,敢忙伸手拉住枇杷在她的耳邊兒低語着說道:“一會兒你跟姨娘說一聲,就是苑子裡的桐兒不會再回來了。”
枇杷聞言,眼睛登時便亮了起來,瞅着馬婆子敢忙點了點頭,接着便忙忙地跟着單雅進了屋子,跟單雅悄悄地說了桐兒的事兒。
此時,單雅才知道,上一次唐名揚因着紅玉鐲子抱着自己回來之前,見到的那兩個躲在假山後邊兒說話的人,竟然就是桐兒和柳姨奶奶苑子裡的婆子。”””””,”””””””
唉,原來她們一直在算計自己啊。
單雅想到這裡,不由苦笑了起來。
忠義侯府的事兒還真是複雜啊。
好在這一次被唐名揚用計一窩端了,希望他們能夠就此被打下去,再也不會在府裡橫行霸道了。
此時,單雅倒開始擔心起大丫、二丫和小石頭來,以往她總是隔天便去看看,可這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見到他們呢?
現在,她只要等到皇帝的召見,替安北侯府三百多口人平冤昭雪,便可以跟大丫、二丫和小石頭好好過自己的日子了。
雖然忠寧侯府是自己的外祖家,但在自己看來,還是跟着大丫、二丫和小石頭一起生活更好,畢竟在一起呆了十幾年了。
雖然他們沒有共同的血緣關係,可她們的親情卻早已超過了血緣。
柳姨奶奶跟田姨奶奶的官司單雅跟本沒有再意,不過枇杷藏不住話,每次回來,都會跟單雅說事情的進展情況的。
由此,單雅知道柳姨奶奶和二老爺暫時被壓在了府裡的一個偏僻的苑子裡,被嚴密看管了起來。
至於田月禪,她昏迷了三日後,終於醒過來了,瞅着人就驚嚇的要命,田姨奶奶靠近她,她都驚嚇的連連往後退。
不過許是由於她跟雪碧經常在一起吧,倒是沒怎麼抗拒她。
田姨奶奶見了,只怪自己當初沒有狠心把她拒之門外,同時也暗自埋怨田月禪被榮華富貴迷了眼兒,害人反而害了自己。
自從田月禪來到靜寧苑,開始幾天倒是乖巧,後來,田姨奶奶聽說她不時地跟柳姨奶奶見面,也曾狠勸了幾句,本來以爲她聽進去了,誰知道自己竟然是對牛彈琴。
因此,待田月禪的病情稍微穩定了,她便提出要送田月禪回去。
田月禪心裡雖然極不願意,可是,事情已經出了,並且還被唐老夫人查了出來,沒有給她定罪已然是好的了。
因此,她的心裡即便是再不願意,也不得不聽從田姨奶奶的話,跟着她回家去了。
後來有一天,單雅聽到枇杷興奮地衝進來說道:“姨娘,那田月禪被退親了,她做得醜事不知道怎麼被她的夫家知道了,見她如此狠心,定要退了這門親。”
單雅聽了,唯有嘆氣,心裡暗自嘀咕着,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攀附榮華富貴,豈知榮華富貴是那麼好享用的麼?
人啊,貴有自知之明啊。
單雅想着,便徑自搖了搖頭。
至於柳姨奶奶,單雅聽枇杷時不時地回來說,柳姨奶奶雖然住在偏院被人看起來了,可她天天仍是罵罵咧咧的,還叫囂着說他爹爹和兄長絕不會眼睜睜地看着她被唐老夫人害了的。
至於二老爺,本來就跟柳姨奶奶關在一處,也跟着她不停地叫囂着。
可是,多天後,唐老夫人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漸漸地,他們也不象一開始叫囂地那麼厲害了,眼睜睜地等待着忠順侯府的人來救他們。
單雅對這些兒根本就沒有興趣,她一心一意地盼着皇帝的召見。
布偶事件後,唐名揚更忙了,單雅一連幾天都見不到她的身影。
單雅的心裡不由暗自嘀咕着,唉,唐名揚啊,你說話不算話呀,本來說好這件事完了之後便送我去見大姐他們的,如今倒連個影子都見不到,該不會是忘記了吧。
這一天,單雅一直在唐名揚的屋子等着,結果等到半夜也沒見他回來,心裡恨得不行,暗自嘀咕着,得了,反正明天你得帶着我去家大姐他們,今兒我就在這裡等你吧,免得明兒起來又不見你的影子。
單雅這般想着,便徑自在唐名揚屋子裡的軟塌上睡着了。
結果,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屋子裡根本就沒有唐名揚回來的痕跡,心裡便暗自思索起來。
記得唐名揚說過,大姐她們回了偏遠的莊子,莫不是自家買的那個小莊子麼?
真是這樣的話,反正自己知道具體的地址,要不然自己去得了,唐名揚忙、根本沒時間,自己多少也會點兒功夫,想來不用他非得跟着吧。
單雅這般想着,便打算給唐老夫人請安之後,跟她商量一下,若是使得,或許今兒她就能見到大丫、二丫和小石頭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