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寧侯看着皇上微微搖了搖頭低語着說道:“按照臣的看法,他應該也不知道,打開的方法,應該是隻有皇上知道的。”
皇上聽了,心便徑自往下跌去。
當年父皇確實沒有說完便走了,如今這到底要怎麼辦呢?
他總不能把這個素雅的白玉鐲子給砸碎吧?
畢竟這關乎着國運啊!
皇上發愁地看着素雅白玉鐲子裡暗沉的一面,心裡卻急得如火如荼,他想着父皇臨死之前說得每一句話,心裡更是揪痛。
當年,父皇爲了鍛鍊自己,直接把自己甩給了師父。
隨後,他本想等自己大一點兒,再接到身邊兒學習處理朝政。
可惜啊,後來父皇癡迷於煉丹,時而糊塗時而清醒,被別有用心的給利用了,不僅害得安北侯府三百多口全部滅口,還給自己接替皇位帶來了麻煩。
要不是忠義侯和師父堅決力挺,自己又怎會坐上如今的寶座呢?
父皇臨走時的話猶在耳邊兒,可這開解素雅白玉鐲子另一半的手法他根本沒來得及告訴自己啊?
難不成自己就這般眼睜睜地看着裡邊兒的東西?硬是沒有辦法麼?
記得父皇臨走的時候,直說悔、悔、悔,悔不該稀裡糊塗得下了那道聖旨啊。
他跟自己說得時候,都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下得聖旨,直說自己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記得他見到自己的時候,再三囑咐自己,務必要找出背後的那個人。
如今,皇宮中的道上被自己關在一個隱秘的所在,怎麼問也問不出背後是什麼人指使的?
知情的早已自絕了,不知道的到現在還稀裡糊塗,自己只有從安北侯府的事情中尋找線索了。
如今,線索終於有了,自己卻苦於無法打開暗自煩惱,難不成真得要把這個素雅的白玉鐲子直接砸碎麼?
不、不、不,絕對不行,這可關乎到國家的命運啊。
皇上想到這裡,眉頭越皺越緊。
忠寧侯則徑自低頭沉思着,過了好一會兒,他纔看着皇上低聲安慰地說道:“陛下,定然會有辦法的,只不過咱們現在不知道罷了,眼看着就要上朝了,咱們總不能甩下朝堂上的衆人,徑自在這裡思索吧,或許沉靜一下,就能想到辦法了。”
皇上聞言,當即便擡起頭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見天已然亮了,臉上不由含了一抹兒笑,指着安了玻璃的窗戶對忠寧侯說道:“忠寧侯,你且看看這窗戶,可是比以前強了許多。”
忠寧侯敢忙順着皇上的目光看去,隨後便驚奇地說道:“皇上,這是什麼,竟然是透明的,一眼兒便能看到外邊兒。”
皇上見忠寧侯吃驚的眼神,不由微微笑着解釋說道:“這乃是造福我大雍國的事兒,日後我大雍定會比現在更好。”
他說着,感激地瞅了忠寧侯一眼兒,徑自低語地解釋說道:“多虧了你家珊兒做得夢啊,也多虧了瑾姨託夢給她,纔有了今天你看到的玻璃。”
忠寧侯聞言,登時便瞠目結舌地瞅着皇上萬分驚訝地結巴說道:“陛……下,你的意思……是說……是說這是瑾兒託……託夢給珊兒的。”
皇上聽了,瞅着忠寧侯默默地點了點頭。
隨後,他便看着忠寧侯下定決心地自言自語得說道:“瑾姨,朕定會還你一個說法的,還安北侯三百多口人一個說法的。”
他說着,便又徑自低下頭,瞅着放在桌案上的素雅白玉鐲子看了看,接着便伸手拿了起來,徑自沉吟地自語着說道:“朕定能找到打開你的方法的。”
他說着,便把放在案板上的三樣玉件一起收了起來,連同他不離身的玉章放到一起。
隨後,他看着忠寧侯徑自說道:“你陪着朕用膳吧,待用完了,咱們正好一起到朝堂,只是累你要晚點兒休息了。”
忠寧侯還沒有從方纔的激動中醒過神來,猛然聽到換上親賜玉膳,有點兒慌亂的敢忙俯身謝恩。
待他聽到皇上免的聲音後,才瞅着皇上徑自低語地解釋說道:“皇上,臣相信,你定然能找出打開那枚鐲子的方法的,畢竟你是先帝嫡親的兒子。”
皇上聞言,瞅着他徑自點了點頭說道:“好,應你這句吉言。”
他說着,便瞅着乾清宮的門口說道:“傳膳。”
隨着小太監一聲聲的傳喚,很快便有人端了托盤走了進來。
放下忠寧侯陪皇上用膳不說,卻說單雅躺在牀上睡不着擔心着忠寧侯,心卻比什麼時候都踏實。
尤其是她看着外祖父忠寧侯見了自己手腕上素雅的白玉鐲子後,一臉兒鄭重的神色,隨後便匆匆進宮去了。
她當即便想到,素雅的白玉鐲子裡定然藏着重要的東西,應該是對安北侯府極其有利的東西,自己的祖父安北侯爲什麼要藏得那麼結實呢?
因此,單雅的心倒不在糾結了,反倒升起了滿滿的希望。
她只希望唐名揚能早日回來,拿回爹爹留下的密信交給皇上,好讓皇上找到害安北侯和安北侯府三百多口的黑手。
從而徹底爲自家報仇雪恨並平冤昭雪,還自家一個清白,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靈。
眼見的天亮了,單雅根本睡不着,索性爬了起來。
待她洗漱完畢,便帶着青梨躡手躡腳得來到了唐老夫人的屋子門口,就瞅見琉璃已經醒了,遂敢忙走過去壓低聲音問道:“老侯爺夜裡可醒過?老夫人可睡過?”
琉璃聞言,敢忙瞅着單雅壓低聲音低語着說道:“琉璃一早睡了,琳琅姐姐看護的,方纔琳琅姐姐把琉璃叫醒,說老夫人在屋子裡的軟塌上睡着了,老侯爺睡得很沉,依然沒醒,不過夜裡灌了藥,如今看着倒感覺他好些兒了,許是知道回府了,安心了吧。”
單雅聽了,思索片刻,瞅着琉璃低語着說道:“你且先好好照顧着,我做點兒好克化的吃食來,到時候老夫人和老侯爺醒了,就能立馬吃到。”
琉璃聞言,當即便看着單雅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老夫人就喜歡姑娘做得吃食,想來老侯爺也會喜歡的。”
自從明白了單雅的身世,唐老夫人就吩咐自己貼身服侍的丫鬟私底下叫單雅姑娘而不是姨娘。
當然,在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仍是要叫她姨娘的。
此時,天剛剛亮,靜怡苑沒有外人,因此,琉璃才如此叫單雅。
單雅見琉璃一個勁兒地誇自己,敢忙含笑擺了擺手。
隨後,她便帶着青梨往小廚房快步走去。
日子就在單雅照顧唐老夫人和老侯爺中滑過。
這一日,單雅剛走出屋子,便瞅見琉璃開心地看着她歡喜地說道:“姑娘,老侯爺醒了,老夫人歡喜地淚都掉下來了。”
單雅聞言,一直擔着的心當時便放了下來,瞅着琉璃笑着點了點頭低聲問道:“老侯爺醒了後,意識可清楚?”
琉璃聽了,小雞啄米般地點着頭開心地說道:“清楚着的,他一開口叫得就是老夫人,老夫人聽了,當時都怔住了,隨後便歡喜地落下淚來,老侯爺還心疼的想要伸手幫老夫人擦眼淚的,可惜他身上沒多少力氣,手沒有舉起來,老夫人便徑自抓了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了,兩人如今正相互看着的,琉璃跟琳琅姐姐便敢忙出來了,剛剛琳琅姐姐端了一碗水又進去了,想必此時老夫人正喂老侯爺喝水的。”
單雅見琉璃興奮地說着,知道她是真心爲老夫人和老侯爺高興,其實自己聽了之後,心裡也是歡喜的,只不過歡喜中又有些兒心酸罷了。
單雅本來就準備去看看老侯爺忠義侯的,聽說老夫人與他在一起,便不想過去打擾了,遂敢忙瞅着琉璃低語着問道:“老侯爺醒來,可要吃東西?”
琉璃聞言,立馬拍了自己一巴掌。
隨後,她便看着單雅懊惱地說道:“琉璃只顧着高興了,倒把重要的事兒給忘了,老夫人方纔還跟我們絮叨的,說一會兒讓姑娘給老侯爺做碗豆腐腦嚐嚐,想必他定然會喜歡的。”
單雅聞言,當即便看着琉璃笑着說道:“這個容易的很,今兒早上才做得,如今應該好了的,本來昨天聽老夫人唸叨的,想着今兒中午吃的,正好,我這就去做配菜去,剁得碎碎地,老侯爺這幾日吃得多少稀粥,正好做個鹹味的豆腐腦,保證他喜歡。”
單雅說着,便敢忙奔進小廚房,正要忙活,就聽到身後跟來的青梨歡喜地笑着說道:“姑娘,還是讓青梨來吧。”
單雅聽了,一邊兒忙活,一邊兒扭臉兒笑看着她解釋說道:“老侯爺雖然醒了,但吃得還是不易過鹹,有點兒鹹味兒就好了,你看着,還是我來做吧,等日後做病號飯的時候,你就照着這樣做。”
青梨聞言,敢忙看着單雅點了點頭,也不跟她搶了,畢竟這是給老侯爺吃得,她還真怕自己調得鹹淡不適合老侯爺的口味兒。
因此,她便靜靜地站在一旁兒,仔細地看着單雅忙活,暗自在心裡記下放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