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馬信寧只是暫時的,若是沒有什麼事兒,將來他的官職定然不會小嘍,皇上給大丫的許諾,未嘗沒有對馬信寧的賞識與期待啊。
因此,單雅敢忙看向大丫,對着她急使眼色。
大丫想了片刻,卻徑自看着皇上回稟說道:“皇上,民女無功不受祿,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此時的大丫雖然心裡放不下馬信寧,卻不想依賴馬信寧而得到這個三品夫人的賞賜。
所以,她沉思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拒絕了。
單雅見了,心裡登時便明白了。
大丫這是看到自己跟唐名揚的親事無望,遂便想絕了自己的念頭,才這般說得。
她想到此處,心裡感覺酸酸的暖暖的,遂敢忙看着大丫勸慰說道:“大姐,你莫要這般,皇上給你的賞賜,根本不是看着馬信寧的面子啊,你……”
大丫聽了,瞅着單雅徑自打斷說道:“公主,姐姐根本不是因爲……”
單雅見了,心裡不由一陣心疼,明明大丫的心裡深愛着馬信寧,爲了自己,她竟然……
單雅想到這裡,忙忙地看着大丫堅決搖着頭說道:“大姐,馬信寧真得是個能夠託付終身的人,珊兒不想你因爲珊兒的原因錯過他,所以,今兒珊兒就在這裡替你做主了,皇上的賞賜珊兒在此替大姐謝過皇上聖恩了。”
單雅說着,便忙忙地要對着皇上跪下。
大丫不由慌了,她哪裡敢讓單雅在皇上面前爲着自己跪下啊?遂忙忙地往前跪爬了幾步,想要攔住單雅。
皇上見他們姐妹這般互相愛護,心裡不由感慨着,這麼友好維護的姐妹,他還真難見到。
他看得心裡好生羨慕,爲自己認下單雅這個御妹感到欣慰。
他雖然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但他也是一個人啊,也需要被人真正的關心和愛護的。
都說高處不勝寒,這句話還真是對啊。
他整天在朝中、宮中,就沒有心靜的時候,除了算計還是算計,真累啊。
皇上這般看着單雅和大丫相互關心的爭執,竟然出了神。
直到單雅不顧大丫的攔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才使皇上醒過神來。
大丫見無法阻止單雅,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默默地垂下了頭。
單雅則徑自瞅着皇上笑着說道:“皇上哥哥,珊兒替姐姐給您磕頭了,謝謝您成全他們。”
在單雅的心裡,真得不希望大丫爲了自己賠上她的幸福。
若是日後讓她天天看着大丫悶悶的神情,讓她情何以堪啊?
她實在是揹負不起。
況且,單雅非常清楚自己的情況。
她是穿來的,這一輩子,只想過悠閒的日子。
雖然如今她已經貴爲公主,可生活畢竟是生活,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事兒多了,誰又能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子啊。
因此,單雅根本就沒有成親的打算,但她卻希望身旁兒的人都能倖幸福福和和美美的過上好日子。
皇上聽了,看着單雅笑着點了點頭,又看了大丫一眼兒,隨後笑着說道:“珊兒,這麼着吧,不管你這個義姐嫁給誰,朕都封她一個三品夫人,如何?”
大丫聞言,鬆了一口氣同時,心裡則暗自嘀咕着,她可不是爲了當什麼三品夫人才要嫁人的。
單雅聽皇上如此說,不由擡起頭看向皇上。
皇上見了,敢忙笑着解釋地說道:“珊兒,你姐姐不嫁人總不能用這個稱呼啊,本朝這幾品夫人可都是封給婚後女子的,難不成你真要讓朕直接封你的義姐爲三品夫人不成?”
單雅聽了,沉思片刻,遂對着皇上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她扭臉兒看着大丫徑自詢問說道:“姐,珊兒希望你說句實話,你是不是真得不想嫁給馬信寧,若你真得不想嫁給她,珊兒也不再勉強,珊兒希望姐姐過得幸福,不要一直爲珊兒考慮,你的幸福,珊兒揹負不起的,你可明白?”
單雅說着,一雙盈盈的大眼睛便徑自看向大丫的眼睛,繼續真誠地說道:“大姐,珊兒說了這麼多,意思就一個,不要因爲我而放棄你的幸福,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
大丫聞言,心裡登時就糾結起來。
單雅見了,低低嘆了一口氣說道:“大姐,你的心裡既然忘不了他,他的心裡也放不下你,你就嫁給他吧,別再因爲我而誤了你們的幸福,我希望你過得幸福。”
她說着,見大丫的眼中一副爲難的神色,忙繼續勸說道:“大姐,事情早已明瞭,與馬信寧無關啊,你幹嘛非要鑽牛角尖呢?你也別爲難了,今兒妹妹就給你做主了。”
單雅說着,便轉過身來,瞅着皇上徑自懇求地說道:“皇上哥哥,珊兒有一個不情之請,望您能給珊兒的義姐賜婚。”
她說着,便拜了下去。
皇上見單雅眼裡的懇求,不由笑着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賜婚好了,今兒朕就賜珊兒的義姐大丫嫁給馬信寧,至於什麼時候辦婚事,就你們自己訂了,可好?”
單雅聞言,當即便滿是感激地看着皇上笑着徑自磕了一個頭說道:“皇上哥哥,等安北王府修葺好了,再讓義姐出嫁吧,到時候,珊兒要風風光光的把義姐給嫁出去,你看可好?”
皇上聽了,不由笑看着她點了點頭。
此時的大丫,也不再糾結了,跟着單雅敢忙謝恩。
待到大丫跟着單雅走出了宮門,徑自看着她嘆着氣。
單雅心裡知道,大丫是在爲自己難過,遂忙安慰她說道:“大姐,三丫如今才十三歲,還早的,你今年可已經快十七了啊,該嫁人了,別因爲三丫誤了自己的終身,要真那樣,三丫這輩子就別想過好日子了。”
大丫見單雅如此說,憐惜地拉了她的手說道:“三丫,說實話,今兒應該讓皇上給你賜婚的,而不是大姐。”
單雅見了,拉了大丫的手笑着說道:“大姐,你就別在這裡長吁短嘆的了,只怕這會兒聖旨已經到馬信寧那兒了,你呀就等着他來迎娶你進門吧。”
兩人回到忠寧侯府,單雅把這事兒一說,整個忠寧侯府都頓時熱鬧起來。
忠寧侯和林老夫人爲大丫感到開心同時,又替單雅擔心起來。
林夫人見了,不由笑看着二老勸道:“爹、娘,你們不用爲珊兒擔心,一來珊兒小;二來京城的好人家也不少;珊兒的親事不會成爲什麼大問題的,媳婦只是感覺揚兒退婚提得蹊蹺,要知道珊兒與咱們相認那天,他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給珊兒正名的,或許他們兩人之間有些兒什麼誤會吧?”
林夫人這樣一說,算是把這些兒天來他們一直避着的問題再次甩了出來。
忠寧侯聽了,瞅着林夫人徑自搖了搖頭。
林老夫人聞言,不由沉思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道:“娘也感到蹊蹺的,只是如今他已經遠遠的避開了,難不成咱們還要上趕着去……”
林夫人聽了,敢忙笑看着林老夫人說道:“娘,不試試怎麼知道她們兩人是不是誤會呢?”
林老夫人的眼睛登時看了過來,瞅着林夫人疑惑地說道:“忠義侯和唐老夫人都沒有辦法,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唉,兩人對珊兒雖然很滿意,可……”
她說到這裡,便徑自無奈地搖了搖頭。
忠寧侯聽着聽着,心裡煩悶,便站起來忿忿地低聲說道:“還真不信了,本侯的親外孫女會沒人願意娶?”
他說着,便徑自邁步走了出去。
林夫人見了,知道他的心裡難過,倒是沒敢攔阻。
屋子裡一時間只剩下了婆媳兩人,林老夫人低語着重複着忠寧侯的話說道:“如今珊兒可是公主了,只怕京城裡好些兒人家都想娶的。”
她說着,又低低地嘆了一口氣,喃喃地嘀咕說道:“只是這些兒求娶之人的目的是什麼就不知道了,唉~,找個可心的人,難啊~”
林夫人見了,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看着林老夫人低語着說道:“娘,媳婦倒是有一個好主意,或許能看出揚兒對珊兒到底有沒有心思,若他真得對珊兒沒有這個心思,咱們索性直接提出退婚好了,如今這樁婚事忠義侯府不是還沒有來正式退麼?”
此時,林老夫人才猛然想到,忠義侯府果然沒有正式來退親,不由徑自凝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瞅着林夫人苦笑着問道:“今兒幸虧你提醒,要不然真把珊兒許給了別家,只怕會被人挑理的,想必你唐嬸母還抱着希望吧,要不然早就應該來退了的,畢竟過去這麼多天了。”
林夫人聽了,瞅着林老夫人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娘,想來三叔和三嬸還是希望珊兒做他們府的媳婦啊。”
林老夫人點了點頭,忽然扭臉兒瞅着林夫人低聲問道:“對了,你方纔說有一個好主意,能看出揚兒對珊兒到底有心思沒,對吧?這如今揚兒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咱們如何看啊?他要真對珊兒有心思,早來提親了,又怎會跑得沒有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