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寧侯說到最後,眼睛便看向單雅。
單雅見了,敢忙看着忠寧侯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珊兒還真沒好好逛逛京城的,回頭等外祖母好了,帶着珊兒出去好好逛逛吧?”
她說着,便懇求地看向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早已把單雅疼在了心裡,再想到她的親事生出破折,心裡更是萬般憐惜她,遂便壓下對唐名揚的火氣、忙忙地點着頭、慈愛地看着她應道:“好、好、好,待外祖母好了,就帶着珊兒好好逛逛咱們大雍國的京城。”
她說着,見單雅看着自己臉上徑自帶着笑容,不由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單雅見了,敢忙對着林老夫人展開了一個開心的大大笑容,隨後她便扭臉兒看向忠寧侯。
此時的忠寧侯,倒是跟林老夫人的心情一樣,感到欣慰的同時,又因單雅的懂事兒而萬般窩心。
他瞅着單雅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愛戀地摸了摸她的頭。
因爲單雅的親事兒生出的事兒就這麼悄悄地算過去了,忠寧侯和林老夫人倒也沒有去質問忠義侯和唐老夫人,與他們一如既往的來往。
在忠寧侯和林老夫人的心裡,是疼惜自己的這個三弟和三弟妹的。
他們替別人養了近四十年的兒子,不僅不知道感恩,還害了他們,已經夠苦的了。
唯一的孫子唐名揚如今又不知道在哪裡,府裡就剩下他們老兩口。
因此,忠寧侯和林老夫人倒也時常過去關心地跟他們說說話。
當然,話題肯定不會提到唐名揚的。
至於忠義侯和唐老夫人兩人,心裡早把單雅看做自己的孫子媳婦了,如今因爲不願意娶她,竟然跑了,他們的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所以,他們每每面對忠寧侯和林老夫人,便會想到單雅,在心裡倒是篤定了,只要單雅沒有跟別人定親,等到唐名揚回來,說什麼也要讓他娶單雅。
他們的這些兒想法,單雅自然是不知道的。
這些兒天,她一直住在忠寧侯府,感覺閒得太無聊,真是不如自己在海雲鎮天天忙忙來得好。
大丫和二丫倒是沒什麼感覺,沒事兒了兩人就做針線。
因此,單雅見了,更加感覺鬱悶。
豆腐如何做?豆芽如何發?她已經交給忠心於忠寧侯府的人了,把林老夫人和林夫人高興的什麼似得,倒是頗有興致,包括林素心,竟然也跟着學會了。
單雅跟着林老夫人逛了好幾次京城了,感覺雖然繁華,卻根本比不上前世的都市,因此,逛了幾次後,便沒興趣了。
林老夫人也有了年紀,便隨了單雅的心思,想着她們姐妹一起玩的痛快,便讓林素心與單雅玩耍。
單雅根本不是小孩子,見了只有苦笑。
好在每次林素心來,見大丫和二丫邊兒說話邊兒做秀活,便聚在一起談起刺繡的事兒。
單雅本來就不會,也談不上喜歡,便感覺更加無聊了。
她去正在修復的安北王府看過幾次,修得那個細緻,估計還要一陣子才能修好,便想着自己做個什麼事兒。
單雅想了好幾天,倒是想了好多這個世界上沒有的物件,可惜的是,這個世界的生產力太不發達了,她也不想太過突兀的提出來。
因此,她便在心裡琢磨着。
就在單雅琢磨的時候,突然有下人急急地來稟告說皇上下聖旨了,遂忙忙地穿戴整齊,跟着林老夫人和林夫人去接旨。
待到來得太監宣佈了旨意,大丫便扭臉兒看向單雅。
原來,皇上的聖旨上竟然宣大丫進宮見皇上。
林老夫人和林夫人聞言,也被唬了一跳,轉而想到大丫的爹孃衷心護主,難道是皇上要獎賞他們?
她轉而一想,便徑自搖了搖頭,在心裡思索着,若是皇上獎賞他們,應該叫上他們姐弟三人啊,怎的卻只叫大丫一人進殿呢?
林老夫人雖然想不明白,見聖旨不僅宣大丫覲見,還宣單雅覲見。
因此,她到有些兒放下心來,畢竟單雅如今是皇上認的御妹啊。
她便看着單雅和大丫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幾句,便讓她們倆跟着宣旨的太監進宮了。
二丫和小石頭見了,心裡更多的是擔心,畢竟這道聖旨主要宣的是大丫,單雅不過因爲是公主,皇上想着她們姐妹情深,才一起宣她們覲見的。
林老夫人見兩人心事重重,敢忙拉了他們倆的手百般安慰。
卻說單雅和大丫跟着宣旨太監快步來到宮中,發現竟然不是自己以爲的大殿。
單雅跟着林老夫人來過皇宮一次,因爲當時皇上忙,所以只見到了皇后已經衆位妃子。
這一次,她本來以爲皇上宣見,會在大殿中的,沒想到竟被宣旨太監帶到了乾清宮的門前。
那太監讓單雅和大丫在門口等着,便忙忙地邁步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單雅和大丫便聽到裡邊兒傳來宣她們覲見的聲音。
隨後,帶她們來得太監便忙忙地出來帶着他們進去了。
單雅和大丫則屏氣凝神地跟在那個太監的後面,心裡忐忑不安。
因爲她們不知道皇上宣她們來,到底爲的是什麼事兒?加上宮中的侍衛多,倒讓兩人的心裡不知所謂了。
單雅想着自家自從被皇上封了公主之後,恩也謝了且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兒,想來應該沒有什麼事兒吧?
倒是大丫,心裡既緊張又有點兒擔心。
畢竟她從來沒有來過皇宮,況且她也根本沒有皇上會宣她覲見啊。
兩人一路進到乾清宮中,單雅一眼兒瞅見宮中跪着一人有些兒熟悉,遂敢忙仔細一瞧,不由驚訝地睜大了眼兒。
大丫可沒有單雅那般大膽,垂着頭徑自跟在單雅的後邊兒往裡走,見單雅屈身跪下,她敢忙也跪下見禮。
座上的皇上見單雅來了,敢忙笑着說道:“御妹,快快起來,爲兄這些兒日子太忙,一直沒有見你,今兒趕上有事兒問大丫,因此便宣你一同進來了,也好見見你。”
單雅聞言,立馬笑着謝過皇上的關心,歡喜地說道:“多謝皇上哥哥惦記,珊兒知道您忙,倒是見過幾次皇嫂,皇嫂待珊兒很好,每次都賞賜很多東西的。”
皇上見了,笑看着單雅說道:“這是你皇嫂該做的,待爲兄忙過這一段日子,咱們在一處好好敘話。”
單雅聽了,敢忙笑着點了點頭說道:“皇上哥哥,今兒你宣我們來有什麼事兒,珊兒還以爲出什麼大事了呢?”
她說着,便瞟了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兒。
果真沒認錯,是馬信寧啊,他怎麼會在這裡呢?莫不是招惹了皇上?
難道做玻璃出了什麼事兒?不對呀,若是玻璃的事兒,應該找林志遠啊,怎的皇上會找上他呢?
單雅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見了,則笑着開心地說道:“雖然不是什麼大事兒,但也不小,珊兒,你可知道他們是如何算賬的麼?”
單雅聞言,輕皺的眉頭當即便鬆開了,算賬?她可是知道,畢竟是從她這裡出去的呀。
皇上卻繼續開心地說道:“珊兒,今日內務府來報說,發現了一種新的記賬方式,特別輕鬆,朕聽了,便問哪裡得來的,他們說是從他手裡得的,朕便宣他進來了。”
單雅聽了,不由徑自點了點頭,心裡話,既然這樣,就應該禮賢下士啊,怎的馬信寧卻還跪在地上呢?
她想着,便問了出來。
皇上見了,瞅着單雅忽然搖了搖頭說道:“朕倒是想禮賢下士啊,可他卻堅決說不敢說,必須要經過那人的允許,因此,便宣了你身旁兒的人來。”
單雅的心中登時便明白了,不由讚歎地瞅了瞅馬信寧,隨後便看向大丫。
此時,大丫已經聽明白了,原來是因爲馬信寧不應,皇上才宣自己來見的啊。
她敢忙偷眼兒看向單雅,見她異常淡定地站在那裡,對自己沒有任何暗示,心裡不由嘀咕着,三丫,這可是你教的,你怎的不說話了呢?
就在大丫思索怎麼回答的時候,忽然聽到座上的皇上笑着說道:“你就是大丫吧,方纔聽他說,是你教給他的,沒有得到你的允許,他不能告訴別人,所以朕才專門宣你來問問,可否能把這個算賬的方式告訴戶部,讓他們應用這個算賬方式?”
大丫聞言,瞅了單雅一眼兒,沒想到單雅也看了過來,竟然還對着她眨了眨眼兒,意思好似不讓說她,要把功勞留給自己。
大丫登時就是一怔,心裡暗自思索着,這怎麼行,若是皇上問怎的得到的,自己又要如何說呢?
她想到這裡,便看着單雅微微搖了搖頭。
單雅本想把這個功勞給大丫的,畢竟他們一家護着自己走到了今天,雖然自家平反了,可護衛自家的爹爹和孃親以及大丫、二丫和小石頭,都沒有得到皇上的封賞,她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所以纔有了她給大丫使眼色的事兒。
此時,她見大丫對着自己搖頭,便知道大丫不幹,遂便不再勉強。
就聽到大丫徑自回稟說道:“回稟皇上,這算賬的方式本是夢君公主說得,民女不敢妄自居功,當時因爲大丫乃是馬府的丫鬟,幫着馬大少爺管着賬,感覺以前的算賬方式麻煩,便用了這個算賬方式,後來馬大少爺見之喜歡,民女便跟他細細的說了,當時確實說了,需要民女的同意才能告訴別人的,如今既然詢問,還請皇上直接問夢君公主吧。”
皇上早已經瞧見大丫和單雅的互動了,此時聽大丫如何說,眼睛便笑眯眯地瞅向單雅,笑着說道:“朕還奇怪呢?這麼奇妙的算賬方式,是何人如此聰慧想了出來?原來竟是御妹。”
他說着,眼睛登時便笑成了一條線,歡喜地看着單雅,繼續說道:“御妹,你看看把這個法子說給戶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