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林老夫人的眉頭便緊緊地皺了起來,瞅着忠寧侯疑惑地說道:“侯爺,你且仔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呀?”
忠寧侯聞言,瞅着林老夫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夫人,今兒不是皇上宣召本侯麼?本侯去了之後,跟皇上談完事兒出來沒多久,便瞅見忠義侯叫住侍衛總管詢問揚兒的下落,這才得知揚兒已然離開了。”
林老夫人聽了,疑惑更甚,瞅着忠寧侯便徑自低聲問道:“侯爺,你別急,什麼叫揚兒已然離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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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寧侯本來心裡就鬱悶,被林老夫人中途這麼一打岔,頓時有些兒急了,瞅着她急急地說道:“離開了就是離開了啊,還能是什麼意思,就是他揹着忠義侯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林老夫人登時就是一怔,嘴裡喃喃地嘀咕說道:“不能吧,當日他我們跟珊兒相認的時候,他當時的情形可是急着要娶珊兒的,怎的一轉眼又變了呢?對了,後來呢?”
林老夫人嘀咕了一會兒,猛然瞅見忠寧侯一臉兒鬱悶地瞅着自己,遂急忙又詢問起來。
忠寧侯見了,瞪了她一眼兒,生氣地說道:“我當時聽了忠義侯的話後,也是不信的,可是,待到跟着他回到忠義侯府,才知道,這竟然是真的,揚兒竟然丟下一切不知道跑哪裡了?”
他說着,嘴裡恨恨地說道:“這個臭小子,別讓我逮到,要是讓我逮到他,非打得他皮開肉綻不可。”
林老夫人見忠寧侯這般,敢忙勸慰他道:“侯爺,你先別急,揚兒爲什麼跑了啊?總有一個原因吧?”
忠寧侯聞言,登時便吹着鬍子憤怒地說道:“還能有什麼原因啊?不就是不想娶珊兒,躲起來了麼?這個臭小子,可氣死我了。”
忠寧侯越說越氣,竟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就要往門口走去。
林老夫人見了,敢忙緊走了幾步,忙忙地勸慰說道:“侯爺,你快消消火氣,莫要把自己的身體給氣壞了,志遠不是跟揚兒很要好麼?或許他知道揚兒到底去哪裡了?我這就叫人去叫志遠回來問問?”
林老夫人說完,便叫了貼身的牛婆子進來,讓她去吩咐人去尋林志遠回來。
隨後,林老夫人便攙着震怒的忠寧侯坐下說道:“侯爺,你去了忠義侯府,可見了我那老妹子,她怎麼說得?”
忠寧侯聞言,當即便看着林老夫人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見到,我跟着忠義侯回到他們府裡,進了外院他的書房,他便讓我幫忙派人壽尋找揚兒,說揚兒是被他逼走的。”
林老夫人聞言眼中一暗,就聽到忠寧侯繼續說道:“最後,他才吞吞吐吐地說出,因爲他逼着揚兒娶珊兒,揚兒說不娶,他說就認珊兒做世子妃了,揚兒沒有反駁,他本來以爲揚兒應了的,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幾天後,揚兒竟然不見了。”
“揚兒不見了?他不是領了皇差麼?”林老夫人疑惑地問道。
忠寧侯聞言,敢忙繼續說道:“對呀,開始三弟根本沒有在意,可是接連十幾天不見他回府,三弟就有點兒擔心了,後來在府裡發現了揚兒留下的書信,說他出去出遊了,你說這個孩子,氣人不氣人,偏偏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遊,忠義侯不相信啊,想着他領着皇差,不幾天便回來了。”
林老夫人聽了,瞅着忠寧侯附和地說道:“是啊,既然他領了皇差,頂多過些兒天就回來了。”
忠寧侯聞言,徑自搖了搖頭說道:“所以,三弟今兒專門去皇宮問了侍衛總管,這才知道,他那差事兒是皇差,可是自由着的,因爲他是皇上的師弟,所以沒事兒的時候,儘可以四處出遊,根本不歸侍衛總管管,但掛名卻是在侍衛總管上。”
“你的意思是他是皇上的掛名侍衛麼?”林老夫人疑惑地問道。
忠寧侯聽了,瞅着林老夫人徑自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隨後便繼續說道:“是啊,他只聽命於皇上的。”
“竟然如此。”林老夫人聽了,心裡很不是滋味起來。
隨後,她便瞅着忠寧侯疑惑地問道:“既然揚兒只聽命於皇上,皇上肯定知道他去了哪裡吧?”
忠寧侯聽了,突然嘆了一口氣,瞅着林老夫人鬱悶地說道:“是啊,我倆聽侍衛總管說了之後,便立馬進宮求見,跟皇上打聽揚兒的下落,結果你猜怎麼着?”
忠寧侯說着,便苦悶地瞅着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聞言,不由急了,瞅着忠寧侯埋怨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賣關子,難道皇上也不知道麼?”
忠寧侯瞅着林老夫人立馬點了點頭,鬱悶地說道:“正是,皇上也不知道,他說揚兒說這段時間累了,大事兒都了了,他想好好歇息一段時間,皇上便允了。”
林老夫人聽了,瞅着忠寧侯急聲問道:“那總有一個期限吧?”
忠寧侯無奈地瞅着林老夫人氣惱地鬱悶說道:“皇上自然問他要歇息多久,他說少則一年,多則三年五載吧?皇上見他確實累得很了,一臉兒疲憊,便允了。”
“什麼?”林老夫人聞言,一下子站了起來。
隨後,她的身體便慢慢地倒栽了下去。
忠寧侯見了,敢忙起身使出一招海底撈月,總算是險險地把林老夫人給攙了起來。
可是,由於匆忙間運力不及,整個人最終抱着林老夫人倒坐在了地上。
忠寧侯根本顧不得自己,忙忙地便叫着林老夫人。
這可是他的結髮妻子,這輩子跟着他沒少受苦,如今終於過上好日子了,若是就這麼撒手去了,讓他情何以堪啊。
忠寧侯的心登時便提了起來,忙忙地搖晃着林老夫人,急得什麼似得,只怕盼着辛辛苦苦的老妻能夠醒過來。
此時,他更加恨起唐名揚來。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若是我的老妻有個三長兩短,你也別想活着了。
此刻,他焦急之下,恨意滔天,竟然把自己跟忠義侯多年的兄弟情分拋到了腦後。
要說忠義侯此時是又急又氣,加之身上的傷纔好,已然找了十多天了,聽了皇上的話後,帶着忠寧侯回到府裡,跟他一五一十的說了。
待他回到內院,徑至又病倒了。
一來,他想唐名揚,雖然唐名揚堅決不娶單雅,他的心裡滿是怒火,可也不想他離開府裡啊。
二來,就是他感覺愧對忠寧侯府,要知道自己的命可是被老哥哥救回來的,且不止一次,如今自己的孫子不願意娶老哥哥的外孫女,這讓自己如何面對他呀?
雖然,忠寧侯什麼也沒有說便徑自離開了忠義侯府。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忠寧侯一定氣得夠嗆。
其實,他自己也氣得夠嗆啊。
要知道,單雅是個多好的姑娘啊,可謂是個天才了,象豆腐、芽菜、玻璃這些兒東西,換個人誰能想得出啊?
即使這是她在夢中說得,可也只有她有這本事啊。
多好的姑娘啊,這個臭小子竟然臉不變色地說不娶了。
這算什麼呀。
若是讓人知道單雅曾經做過唐名揚的妾,對她的名譽可是沒有一點兒好處的。
雖然他已經對府裡的人再三下了封口令,可是,誰知道是不是都能守口如瓶啊?
在這麼多的緣由衝擊之下,忠義侯當天便病倒了。
唐老夫人見了,唬得敢忙讓人去傳太醫。
如今,她也不明白這個孫子到底是什麼想法了。
本來她看着唐名揚對單雅是很有意思的,結果,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說出不想娶她。
她都不知道怎麼去跟林老夫人說,沒臉兒啊沒臉兒、羞愧啊羞愧,更多的則是自責。
她要早知道會有今日,當初就不應該同意給唐名揚娶妾了,直接按照世子妃的禮迎娶回來,該有多好啊。
如今,唐名揚不見了,她可是什麼辦法也沒有啊。
唐老夫人瞅着病牀上躺着的忠義侯,既擔心他的安危,也擔心唐名揚的安全。
以往這個孫子去哪裡,可都是會親自來說一聲的。
唐老夫人想到這裡,不由無奈地一嘆,又生起唐名揚的氣來。
他有什麼不能跟祖母說得,竟然這般不管不顧地撒手走了,美其名曰出遊去了,還不打一聲招呼,他們老兩口呢?
唐老夫人越想是越氣,手不禁揉起了胸口。
琳琅在一旁兒見了,就知道唐老夫人的心疾要犯了,敢忙取出一枚藥丸送到了她的口中,隨後敢忙遞過來一杯水,忙忙地低聲勸道:“老夫人,你先莫要生氣,老侯爺如今都這般了,您再氣出了好歹來,咱們府裡可怎麼辦啊?”
唐老夫人聞言,嚥下口中的藥後,過了好一會兒,才徑自低喃地說道:“是啊,我若是倒了,忠義侯府可怎麼辦呢?”
唐名揚再不好,也是自己的親孫子,忠義侯府的世子爺。
若是自己就這麼因爲生氣被氣死了,忠義侯府豈不就落在了別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