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大叔敢忙把引着的乾草往兔子窩裡塞去,隨後又拿了一些兒乾草塞了進去。
單雅在外邊兒聞着燒草的味道都不由地咳嗽了兩聲,更何況兔子窩裡的兔子了。
楊大叔隨後便敢忙把背上揹着的筐子解了下來,在距離兔子窩不遠的地方放倒了,筐子口正好對着兔子窩。
單雅見了,不由暗自納悶,這兔子逃出兔子窩,怎會直直地衝出來呢?若是往左、往右跑呢?楊大叔的筐子不是等於一個擺設麼?
她想着,便又朝着兔子窩仔細地看去。
這一看,她頓時明白了。
原來,楊大叔在燒草的時候,只在中間留了一個空隙,兩邊兒則是燒得旺旺的火,若是有兔子衝出來,自然會對着筐子而去,只是若是衝出來的兔子多的話,定然會溜走幾隻的。
單雅這般想着,不由暗自嘀咕着,要是有一張厚實的大網就好了,即便是有很多兔子跑出來,也肯定一隻都跑不了。
她這般想着,便把自己背上的揹簍和小石頭身上的揹簍都解了下來,學着楊大叔的樣子,一左一右地擺在了兔子窩的旁邊兒。
楊大叔又往兔子窩裡塞了幾把乾草,隨後手裡拿起一根棍子把那燒着的乾草往兔子窩的深處捅了捅,怕乾草太實了,還不停地用手裡的棍子挑上一挑。
單雅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兔子窩,此時,她既希望有兔子衝過來,又有點兒擔心衝過來的過多,使自己應接不暇。
小石頭在一旁兒倒是很鎮定,一臉兒興奮地瞅着兔子窩,想來他以前跟着楊大叔出來打過獵,因此,倒沒有第一次的緊張。
單雅見了,遂便把注意力都關注在了兔子窩上。
就在這時,突然從洞裡衝出了一隻火燒火燎的兔子,直直地就奔進了楊大叔的筐子裡。
過了一會兒,幾隻火燒火燎的兔子也擁擠着衝了出來,有的進了楊大叔的筐子裡,有的則進了單雅和小石頭擺着的揹簍裡。
當然,也有被擠衝出去的,好在楊大叔的身手敏捷,加上兔子受驚嚇胡亂闖,最後均被他手腳麻利地一一抓了回來。
直到再也沒有兔子出來了,楊大叔才熄了火,伸手朝着洞裡挖去。
單雅見了,不由疑惑地問道:“大叔,兔子都已經跑出來了吧?你怎麼……”
楊大叔一邊兒挖一邊兒笑着解釋說道:“這裡雖是一窩兔子,但兔子繁殖很快,那些兒活蹦亂跳的兔子能跑都跑了出來,只是不知道洞裡還有被嗆死的兔子沒?”
單雅當即便蹲下身子忙忙地跟着挖了起來。
不等他們挖完,便瞅見楊二郎興奮地拿着揹簍跑過來說道:“爹、爹,你看,這窩兔子還真不少啊。”
單雅擡起頭瞅了瞅,見他的揹簍里約有七、八隻兔子,都是活的。
楊大叔見了笑着說道:“這一窩兔子還真不少,有十幾只啊,快,挖挖看下面還有沒有?這也快中午了,咱們一會兒去那個的小屋烤着吃。”
於是,衆人紛紛俯身挖起兔子窩來。
很快地,他們便與楊大郎匯合到了一處,仔細地翻撿過後,發現果真有幾隻大兔子被薰死了。
在其中一隻大兔子的下面,竟然還壓着幾隻小兔仔。
單雅瞅得心裡不由一酸,暗自嘀咕着,自然界還真是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啊。
她這般想着,便趕忙把那隻大兔子遮擋住的兔仔一一拿了起來,仔細地瞅了瞅,發現竟然有三隻還活着,敢忙把自己揹簍裡的兔子抓到了小石頭的揹簍裡,隨後很是小心的把那三隻兔仔連同窩裡的草一起輕輕地放到了自己的揹簍裡。
楊二郎見了,好笑地瞅着單雅說道:“三丫,你該不是想養它們吧?”
單雅當即點了點頭說道:“是,我還真想養兔子的。”
楊二郎登時便搖了搖頭說道:“三丫,這些兒兔子我們以前養過的,可惜沒幾天它們就死了。”
單雅笑着說道:“試試、試試看吧,養不活也少不了什麼的。”
楊二郎見單雅執意要養這三隻兔仔,便沒有繼續說養不活的話,而是絮絮叨叨地說起要給兔子喂的食物,和家裡有做得兔籠來。
單雅聞言,心裡當即便是一喜,按捺不住地瞅着楊大叔央求地說道:“楊大叔,你家的兔籠能不能借給三丫用一下,回頭等養活了這幾隻兔子,算咱們兩家的。”
楊大叔瞪了單雅一眼兒,嗔怪地說道:“拿去用就是,怎麼那麼見外呢?你養得活這些兒兔仔,便是你的,兔籠在我家放着也是放着,還佔地方的,你儘管拿去用就是了。”
單雅當即便笑着忙忙地謝過了,她怕兔仔冷,又尋了些兒軟和的草,搭在了三隻兔仔的身旁兒。
他們很快便收拾妥當,楊大叔擡起頭看了看天,見快中午了,便帶着他們朝着那個小屋快步走去。
當他們快走到小屋的時候,刺目的陽光便直射了過來。
小石頭興奮地伸手指着遠處的小屋大聲說道:“三姐,前面那個小屋就是,看到了吧,裡邊兒什麼都有的。”
單雅急忙注目往遠處瞧去,果然有一座簡樸的小屋坐落在那裡,奇怪的是,這座小屋的周圍竟然還圍了一個院子。
雖然不是很大,但整個院子佔地也不小,用籬笆圍了起來,約有一、兩分地的樣子。
單雅瞧得暗自奇怪,不由疑惑地問道:“這裡有院子,怎麼倒感覺每日好似有人住的樣子?”
楊大叔聽了便笑了起來,解釋地說道:“三丫,你真聰明,這裡以前確實住着人的,具體是什麼人就不知道了,當時叔太小,也就跟小石頭這麼大吧,跟着我爹來避雨,見到了一對神仙眷屬,此後再路過這裡的時候,就沒有再見過了,倒是有人看到了牆上的字,說他們把小屋借給打獵的人休息了,於是,打獵的人累了或是餓了,便都到這裡歇歇腳,獵人們念着這一對神仙眷侶的恩情,便由衷地說這裡是神仙的小屋。”
單雅聽了不由笑着說道:“大叔,你見到的真是神仙麼?”
楊大叔邊兒往前走邊兒笑着解釋說道:“我倒樂意自己遇到的是神仙的,不過後來人們再來這裡的時候,倒是再也沒有見過這一對神仙眷侶了,記得當時那男的好像受了傷,所以人們都說他們只是在這裡小憩罷了,待養好了傷,這對神仙就又飛走了,留下了這個院落供獵人們休憩。”
楊大叔說着,略停了停,又饒有興致地繼續說道:“他們走得時候,還有獵人瞅見了,說他們兩個人“嗖”地一下子就不見蹤影了,這個時候人們才知道,原來這裡曾住過一對神仙眷侶的,後來就傳開了,呵呵~”
他說着,便伸手指着前面的小院子繼續說道:“一會兒你們進去看過就知道了,不僅院子裡很乾淨,就是屋子裡,也是跟神仙走得時候一般模樣的。”
“因爲凡是路過的獵人都知道,這一對神仙眷侶雖然把小屋留給了他們小憩,但是說不定哪一天會回來的,所以獵人們在離開這個小屋的時候,總是會把它恢復原貌的,畢竟這座小屋庇護了獵人們,給他們行了方便。”
楊大叔一口氣說完,幾個縱越便來到了籬笆牆的門口,指着整齊的籬笆說道:“喏,你們看,這應該是開春才整理好的籬笆。”
他說着,便走到院門處,伸手在籬笆上面輕輕一扣,便打開了院門,徑自走了進去。
單雅他們也忙跟着一起走了進去。
院子裡很整齊,在路的兩邊兒竟然各開闢了一塊田,田裡的土好似剛剛被翻過的樣子,單雅不由好奇地瞅着兩塊兒田地問道:“大叔,這裡的田是……”
楊大叔豪爽地笑着說道:“那時候,獵人們若是正好趕上吃飯的時晨來了,那對神仙眷侶便會讓他們拔了田裡的菜吃,那菜可是比咱們自家種得好吃。”
單雅聽了,不由點了點頭,心裡則暗自納罕着,難不成這個世界真的有神仙麼?要不然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裡呢?
她瞅見楊大叔推開小屋的門進去了,敢忙也跟着走了進去。
小屋裡很簡潔,被木板隔成了裡外兩個小屋。
外屋擺着一張簡易的桌子和兩把小凳子,門的右側則架着一個小瓦罐,旁邊兒還有一摞柴火,想必是前幾天離開的獵人砍來的,因爲這捆柴看上去是新的。
裡屋更是簡單,一張木板搭成的牀和一把簡單的椅子。
整個小屋乾淨整潔,看上去佈置得很簡單,卻透着暖人的溫馨。
楊大叔取下架子上的小瓦罐遞給楊大郎,隨後便笑着看向單雅、楊二郎和小石頭詢問地說道:“你們說,今兒中午咱們吃什麼?是烤喜鵲還是吃烤兔子?”
單雅聽了,抿了抿脣兒沒有說話,對她來說,哪一樣都成,反正都是肉。
楊二郎和小石頭則不然,兩個人一會兒瞅瞅喜鵲,一會兒瞅瞅兔子,最後楊二郎笑嘻嘻地說道:“爹,還是兩樣都烤一隻吧?一會兒我跟小石頭撿柴火去,保證這裡的柴火一根不少,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