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夫人聞言,不由瞟了柳姨奶奶一眼兒,笑着不以爲意地說道:“我瞧着這丫頭行,要擔當有擔當,要能力有能力,要相貌有相貌,倒好似是跟揚兒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的,怎麼?難到你還想來做揚兒的主?”
柳姨奶奶聽了,當即便看着唐老夫人不屑地笑着說道:“妾哪敢做世子的主啊,不過是提醒老夫人好好想一想罷了,你可別忘了,還有老侯爺的。”
她說着,便忿忿地搖了搖頭。
唐老夫人見了,掃了她一眼兒,徑自笑着低聲說道:“這你就別管了,該如何做,我自己知道。”
她說着,便看向衆人淡淡地說道:“好了,這安你們也請了,都散了吧。”
柳姨奶奶聞言,只感覺嗓子眼兒好似被卡住了一般,好些兒話想說,竟然被唐老夫人這句話給堵回來了。
今兒她來給唐老夫人請安,可是有好些兒事兒要做的。
可看唐老夫人此時的樣子,若是繼續說下去,只怕會立馬趕人了。
罷了,不說就不說。
她想着,便瞄了田月禪一眼兒,見她徑自傻呆呆地站在那裡,好似受了很大的打擊一般,心裡話,得了,有這一個呆頭鳥也成啊。
昨日自從她離開之後,便再也沒有來找自己,今兒看情況,倒是有希望讓她來找自己吧。
她這般想着,便敢忙看着唐老夫人笑着歉意地說道:“妾不過是提醒老夫人罷了,一切自然還是有老侯爺和老夫人做主的,好了,該說的妾也都說了,既然老夫人說散了,那咱就散了吧。”
她說着,便看着唐老夫人徑自退了出去。
牛氏見了,敢忙也站起來,跟着她慢慢地退了出去。
即便是她再不喜歡柳姨奶奶,可這府裡只有她是二老爺的孃親啊。
此時,牛氏的心裡是忐忑不安的。
柳姨奶奶的心思她多少知道一些兒,她自然也希望柳姨奶奶能做侯爺夫人,這樣她的兒子自然就是名副其實的世子妃了。
可是,她深深地知道,不是那麼容易的,二老爺根本也不是世子爺的料。
她真心裡希望自己的孩子這一生能平平安安的度過。
她不是沒想過做侯爺夫人和世子妃,可是,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那個命。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跟孩子們平平安安的度過這一生。
她太瞭解自己的兩個兒子了,根本就不是那塊兒料。
這兩個兒子象自己,根本不似二老爺一般,陰沉,好色。
可是,如今每每來請安,柳姨奶奶都會叫了自己一起跟着來,讓自己想要脫身都不能。
今天,她看到座上篤定的唐老夫人,都感覺到愧疚,唉,自己也是身不由己呀。
牛氏這般想着,便徑自擡眼兒瞄了一眼兒走在前面趾高氣昂的柳姨奶奶。
屋子裡的田姨奶奶見柳姨奶奶走之前,瞄了田月禪一眼兒,心都跟着提起來了。
因此,她並沒有如往常一般,跟着柳姨奶奶一起退出去。
瞧着她出了門,不由看着田月禪嘆了一口氣,隨後便看着唐老夫人笑着徑自說道:“老夫人,多謝您昨天請太醫來給妾瞧病,如今妾感覺好多了,不過今兒有個不情之請,還請老夫人能答應。”
唐老夫人聞言,立馬便看着田姨奶奶點了點頭。
一起生活幾十年了,田姨奶奶的爲人,她自然是知道的,可畢竟人是多變的,只不知道這田姨奶奶爲着田月禪,會不會跟……
田姨奶奶見唐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遂忙繼續笑着回稟說道:“老夫人,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妾不過想帶着蟬兒回家住幾天,如今她的爹爹回京述職,還沒有離開,趁着這個機會,妾想讓他們父女多相處一下,你看……”
唐老夫人聞言,登時便笑着點了點頭。
說實話,她還真打怵這田姨奶奶提出讓田月禪給唐名揚做妾的話來,此刻見田姨奶奶還是一個明白人,並沒有因爲田月禪提出過分的要求,心裡大安。
她看着田姨奶奶笑着正要開口說話,卻猛然聽到田月禪看着田姨奶奶低低地說着什麼話,知道她定是不願意,遂敢忙看着田姨奶奶笑着徑自說道:“好,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田姨奶奶見田月禪聽了自己的話後,醒過神來,纏着自己不願意回去,心裡嘀咕着,這怎麼行,要知道,你可不是忠義侯府的人的,老夫人準你在這裡住,已經是開了大恩了,此時咱們怎能得寸進尺呢?
她想着,根本沒有理會田月禪的糾纏,而是徑自瞅着唐老夫人笑着說道:“我們就現在回去吧,她也該跟她爹在一起好好聚聚了。”
她說着,便感到胳膊上傳來一陣刺痛,敢忙用力拍掉田月禪攥着自己胳膊的手,扭臉兒看着唐老夫人笑着說道:“老夫人,我們這就告辭了,這幾天就妾就不來給你請安了。”
唐老夫人聽田姨奶奶的意思是要送田月禪回家,當即便看着她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如此,琳琅,你且去吩咐人去準備轎子和馬車,送田姨奶奶和表小姐回家看看。”本由”””””,”””””””
琳琅聞言,當即便應了一聲,立馬跑出去吩咐去了。
田姨奶奶見了,當即便感激地謝過老夫人,隨後便行了告辭禮,也不管田月禪行了告辭禮沒,徑自拉着她便退出了屋子。
唐老夫人見人都走了,敢忙對着單雅招了招手安慰地說道:“她們說得話你別往心裡去,日後自然會明白的。”
單雅聽了這句話,心裡突然感覺一陣迷惑,心裡話,唐老夫人不會是當真了吧?
她想着,便徑自朝着唐名揚看去。
說實話,自從單雅進到屋子裡,根本就沒有瞧唐名揚一眼兒。
她此時看唐名揚,也是感覺唐老夫人說得這句話讓她感覺莫名其妙,什麼叫日後日子會明白啊?莫不是真得要讓自己坐唐名揚的世子妃。
不行,自己跟他千般、百般不合的,也就是昨天讓自己有點兒感動。
不過一大早,這點兒感動便煙消雲散了。
誰讓他那麼不自重?
對着自己竟然做出……做出那種可惡的舉動的。
單雅想到這裡,便忍不住看着唐名揚剜了一眼兒。
唐名揚卻根本就沒有看單雅,而是看着唐老夫人徑自低聲說道:“祖母,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咱們心裡有數就好,等孫兒稟過皇上之後,到時候再說。”
他說着,便若有深意地看了唐老夫人一眼兒。
唐老夫人登時便明白了,他這是不讓自己……
她想着,便看着唐名揚深深地點了點頭。
單雅聽了唐名揚的話後,登時便鬆了一口氣,既然他已經說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到時候挑明瞭,想來唐老夫人也不會誤會的。
她這般想着,便收回了看向唐名揚的眼睛,徑自與唐老夫人說起話來。
唐名揚見時辰差不多了,敢忙起身跟唐老夫人告辭。
隨後,他瞥了單雅一眼兒,本想說點兒什麼的,猛然想到早上的意外,便徑自退了出去。
此後,唐名揚日日早出晚歸,若是回來的早了,便讓枇杷喚了單雅過去,睡在軟塌上,兩人倒是沒怎麼說過話。
單雅見了,倒樂得自己自在,反正她隔兩天就回家一趟。
不過,大姐那邊兒沒有任何進展,幾乎沒有人願意提起定遠伯府,都跟安北侯府一樣,避而遠之。
單雅聞言,心裡一陣酸楚。
大丫則忙忙地低聲安慰她說道:“三丫,這些兒事情在來的路上,大姐就已經想過了,那個時候,咱們只是知道外祖家在京城,並不知道他們是定遠伯府,如今咱們不是已經知道了麼?慢慢來,大姐相信,咱們的心願總會達成的。”
單雅聽了,瞅着大丫忙忙地點了點頭。
楊大郎和二丫相處的倒比前些兒日子隨意了許多。
二丫雖然依然躲着楊大郎,但兩人見面已經淡定了許多,最起碼不會立馬當場走人了。
不過小石頭看着他倆卻總感覺彆扭,不時地會說二丫幾句。
二丫聽了,根本不理會。
到最後,小石頭說得也沒勁兒了。
這些兒自然都是小石頭跟單雅說得,他現在對二丫很不滿的,一直替楊大郎在說話。
單雅聽了,不由勸小石頭道:“小石頭,你現在還小的,二姐想必有苦衷的,你莫要這般說她,只怕她的心裡比誰都難受的。”
小石頭聞言,則瞅着單雅徑自低聲問道:“三姐,你們是不是有事兒瞞着小石頭啊。”
單雅聽了,見他異常委屈地瞅着自己,忙看着他低聲安慰地說道:“小石頭,你跟二姐的相貌最象爹爹,原因想必大姐已經告訴你了吧?二姐可能是怕拖累了大郎哥,才……”
兩人正悄悄地說着,忽然瞅見楊大郎奔了進來。
他鄭重地看着單雅低聲說道:“三丫,原因我早已知道了,我不在乎,我爹和我娘也不會在乎的,我的想法都跟大丫說了的,有時間你幫着勸勸二丫吧,她認死理,還有,你記得跟她說,我非她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