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爲了應和小夥伴們的說辭,小石頭忽然打開堂屋門,瞥了錢張氏一眼兒,隨後走出來大聲說道:“我可是好好的,這幾日天天跟大朗哥去撿柴火的,身體好着呢,三姐還沒有醒過來,我得去看着她,你們自己玩啊,等三姐好了,我再找你們玩。”
小石頭說着,便又閃身進了堂屋,隨手把屋門關上了。
二丫見了,嘴角兒噙着笑徑自看着錢張氏低聲說道:“嬸子,你的說辭沒有人信的,若是此時我對着大夥說出三丫的病是被寶兒所克,你說鄉親們會怎麼想呢?寶兒日後的媳婦只怕更難娶了吧?”
錢張氏聞言,在心裡暗自罵道,死丫頭,嘴巴還真夠硬的,竟然也學會逼人了,哼~,你吃得鹽可是沒我吃得米多,以爲我會怕了你麼?
錢張氏想到這裡,輕視地瞟了二丫一眼兒,故作淡淡地說道:“人誰沒有個三病六災啊,嬸子說三丫是因爲想念你娘,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日日哭泣,做出來的病,你以爲就沒人信麼?告訴你,她這是自作自受。”
她說到這裡,利目一瞪,便定定地看向二丫。
二丫見了,不由倒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嘀咕着,難怪村裡人都說這惡婆子難纏,果真是無理也要攪三分,倒好似理都跑到她那一邊兒了一般。
二丫想到這裡,便惱怒地回瞪了錢張氏一眼兒,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平復了一下自己,暫且壓下了心中狂涌的怒氣,低語着說道:“哦~,原來如此啊,那三丫身上的青紫瘀斑呢?舊傷摞着新傷的傷痕呢?難不成是她自己摔出來、抽出來地?人說話可得憑良心,別忘了,擡頭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報應麼?你那兔脣兒的傻兒子是怎麼回事你會不知道?”
錢張氏聞言,登時氣得伸手指着二丫,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過了好一會兒,她纔回頭瞅着跟着來得男子大聲吼道:“你們都是樁子麼?傻杵在那裡做什麼?進屋裡尋好東西給我往家拿,他們可還欠着我家二兩銀子呢,你們快……”
就在這時候,院子裡的人忽然聽到屋子裡傳來小石頭驚恐不安地大聲喊道:“三姐、三姐……”
二丫聽了錢張氏的話,本來心裡就大急,此時聽了小石頭驚惶的叫聲,急忙往堂屋門口衝去。
沒想到她剛到堂屋的門口,屋門猛然從裡邊兒被拉開了,隨後便看到小石頭惶恐驚嚇的神情和滿臉的淚水。
二丫急忙奔過去,看着小石頭驚慌不安地問道:“小石頭,三丫怎麼了?你莫要怕,有二姐在的。”
二丫的心裡此時已經是亂紛紛的,在錢張氏來之前,單雅可是跟她說了,若是以毒攻毒不行,就用最後的計謀,可她當時並沒有答應啊。
一來她認爲那是個詛咒,不是好兆頭;二來她實在怕一語成齏、怕那成爲真得。
她再也禁不起大波折了,心裡只希望三丫和小石頭都好好地,不然她可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爹和娘啊。
此時,二丫乍然聽到小石頭說單雅死了,心裡還是報着某種希望的,可當她看到小石頭那驚悚的樣子,心頭好似響起驚天霹靂一般,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卻又說不出來。
此時,二丫根本顧不得小石頭的哭泣和錢張氏的人了,她急匆匆地直奔進東屋,朝着炕上瞅去,顫抖着手伸到單雅的鼻子旁兒摸了摸,竟真得沒了氣息。
二丫的臉色登時大變,不能相信地忙忙喚着單雅說道:“三丫、三丫,你醒醒、快醒醒啊,這是怎麼了?不是要好了麼?怎的突然沒了氣息呢?”
她說着,便焦灼地喚着小石頭說道:“小石頭,三丫這是怎麼了?快去請羅郎中來,你快去、快去……”
驚慌失措的小石頭聽了,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忙忙地用力推開了想要邁步進屋的錢張氏,憤怒地吼道:“我三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小石頭跟你家沒完。”
他說着,顧不得擦去臉上落下來的眼淚,忙忙地衝進了院子。
就在這時候,他忽然聽到好朋友狗蛋大聲喊道:“小石頭,你莫慌,俺去幫你請羅郎中來。”說着狗蛋便一溜煙地跑遠了。
小石頭奔到院子門口,正巧碰到衝進來的楊嬸子。
楊嬸子此時滿頭滿臉的汗,見差點兒撞到從院門裡出來的小石頭,急忙問道:“小石頭,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小石頭聽了,眼淚汪汪地看着楊嬸子焦急地說道:“嬸子,三姐、三姐她……她沒……沒氣了。”
楊嬸子聞言,不相信地瞅着他,隨後便拉着他忙忙地朝着堂屋走去。
小石頭則邊哭邊說道:“嬸子,錢家的惡婆子來要銀子,還說三姐的病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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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嬸子聽了,臉色暗沉下來,心裡暗自思索着,三丫已經醒過來了,也已經好多了,如今定然是被錢張氏給氣的,厥過去了吧?可小石頭怎麼說她沒氣了呢?
楊嬸子這般想着,根本顧不上安慰小石頭,徑自拉着她走進了堂屋,正好瞅見錢張氏朝着東屋不時地探頭瞅着,遂忙忙地拉扯開她,急急地走進了屋子裡,急急地問二丫道:“二丫,三丫怎麼了?”
她說着便鬆開了拉着小石頭的手,直奔到炕旁兒,盯着單雅便瞅了起來,臉色養紅潤了,氣色也好了一些兒。
她想着便伸手到單雅的鼻子旁兒試了試,果真沒了氣息。
她急忙伸手扒拉開眼皮,盯着仔細瞅了瞅,由於屋子裡光線暗,她瞅不清,隨後便忙忙地吩咐二丫快點上燈。
二丫聽了,登時便清醒過來,忙忙地點了燈端了過來,照在單雅的臉上。
楊嬸子仔細地看了看,又不相信地探了探單雅的鼻息,隨後便整個人傻傻地站在那裡,久久不語。
二丫見了,終是忍不住了,臉上掛着淚珠有點兒膽怯地瞅着楊嬸子低聲問道:“楊嬸子,三丫、三丫這是怎麼了?”
楊嬸子聽了,緊抿着嘴脣兒瞅了二丫一眼兒,隨後便忙忙地擦了臉上落下的淚低聲安慰地說道:“二丫,別急,等羅郎中來了看看再說,啊~”
楊嬸子徑自看着單雅,心裡既震驚,又擔憂。
她實在不能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這孩子還那麼小,怎麼可能……
她的眼前閃過昨日還笑語嫣嫣的單雅,暗自嘀咕着,這怎麼可能?說什麼她也不能相信,可事實就擺在眼前,即便是她再不相信,可事實就是事實。
她此時既擔憂羅郎中來,又盼着他能來,倒有些兒不相信自己看得結果了,只希望他能跟自己……二丫家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她眼睛一瞥,正好看到錢張氏又探頭看了進來,眼睛看着自己好似要詢問什麼。
楊嬸子此時倒懶得理她,便索性移開了眼兒。
二丫一心盼着羅郎中快來,扭臉一瞧,也瞅見錢張氏了,她立馬走進了堂屋,指着錢張氏怒氣衝衝地說道:“錢婆子,你給我出去,三丫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是被你家寶兒克的,還有,你騙了三丫的賣身契,咱們也沒完。”
錢張氏聽了,立馬辯解地說道:“二丫,三丫就是死,也是在你家裡死的,別什麼事兒都想拉扯到我們家寶兒。”
二丫聽了,看着錢張氏冷冷地笑着說道:“不拉扯你家寶兒?可畢竟白紙黑字上寫得三丫是寶兒的童養媳,這件事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你最好祈禱三丫能夠好好地醒過來,若不然……哼~”
她說着便怒瞪了錢張氏一眼兒。
錢張氏聽了,火氣頓時上來了,盯着二丫氣惱地說道:“我們家早就把三丫退回來了?你還要糾纏到幾時?平日裡看着你是個溫順的丫頭,沒想到竟然也是個不講理的。”
“不講理?哼~,村裡倒是有一個不講理的,便是你,你若是講理,只怕日頭早就打西邊出來了,如今還站在我家堂屋裡幹嘛?你這是不清自進,講理的話,又怎麼這般?還帶着兩個男子?哼~,你這是欺負我們家沒人,不僅騙着三丫把自己賣了?還幾次上門來逼迫?莫不是這就是你的理了?”
二丫剛說到這裡,就聽到東屋的楊嬸子着急地喊道:“小石頭,小石頭……”
二丫聽到這裡,顧不得再理會錢張氏,急忙轉身進了東屋,就見楊嬸子此時正掐着小石頭的人中,急切地呼喚着,她忙忙地奔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隨着小石頭一聲低低地“痛”,人便清醒過來。
二丫見了,急忙俯身看着小石頭急急地喚着:“小石頭、小石頭,你醒了麼?”
小石頭微微動了動,想要安慰二丫。
二丫見了,急忙看着他安撫地說道:“小石頭,你好好休息一會兒。”
楊嬸子見小石頭終於醒過來了,忙忙地勸慰二丫說道:“二丫,小石頭沒事兒了,剛剛是哭得厥了過去。”
她說着便轉身看着小石頭低聲安慰說道:“小石頭,別再哭了,啊~,好好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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