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先去把零食放冰箱了——還有一部分在冰箱頂上,去叫了你之後就忘記了,誰讓你自己沒去翻冰箱啊。”
許南露很沒形象地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懟了林業一句。
“啊,好吧好吧,我錯了老闆,那我去找點吃的。”
林業立刻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端着筆記本電腦又去廚房翻東西。
那麼重的電腦,他一個瘦弱的男子,硬一直端着不知道該放哪,於是打開冰箱拿出酸奶的時候,他理所當然地跪了。
在那“嗷嗷嗷”的慘叫聲傳來的時候,許南露忍不住笑出聲,她就知道這人端着電腦去拿東西吃,肯定會翻車,果不其然,現在終於翻車了。
那笑容倒不像一個老闆也不像一個母親,像個普普通通的小少女,對生活一無所知更不知道發愁。
楚辭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低頭迅速畫了起來,不時擡頭看看許南露。
就這樣一邊對照着一邊靠記憶力畫着,不出半個小時,一幅栩栩如生的素描就出來了。
楚辭從兜裡掏出手機,在那副畫上拍了個照,就站起來把畫遞給了許南露。
“老闆,初次見面,送你的。”
他咧開嘴,露出兩顆囂張俏皮的小虎牙,眼睛像星星一樣會發光。
“啊,很像啊,不過是不是把我美化了,我笑起來沒有這麼好看啊。”
許南露接過畫,驚喜地笑起來,這畫看起來幾乎就是一張照片,只是那畫上她的笑容顯得有些過於少女了,她記得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
“不是啊,老闆剛剛就是那樣笑的哦,我畫素描可是很寫實的。”
少年像只守護自己財產的小狗,聞言皺了皺鼻子,看起來可愛的很。
然後許南露就看到了畫的右下角,有兩個圓乎乎的字:楚辭。
那字體真的和這瀟灑大氣的畫風完全不符合,可愛的要命,放在這幅畫上,就好像一頭老虎衝你威風凜凜地揮起爪子,可是後面卻變成了一隻小貓在做招財的動作。
風格差異太大,搞得許南露都不知道該不該笑了。
“沒關係的,笑就笑吧,我這種字體是初中的時候專門練的,結果後面就變成習慣改不掉了。”
少年微微有些羞澀,但還是露出個大方的笑,短短的頭髮在晚霞的亮光中也在發光,顯得他格外的英俊。
啊,真是詩一樣的年紀呢。
許南露不禁有些漸漸喜歡上這個少年了——當然只是欣賞的喜歡,她覺得這個孩子非常的坦誠又直白,畫功也好,如果可以的話她願意一直聘用這麼好的員工。
想想許思源,她如果能夠有這樣一個弟弟的話,就會省心多了吧。
她多希望自己的弟弟是一個這樣的男生,而不是那樣的一個人渣——不過現在這樣也很好,如果不是許思源的事情,她或許也不會認清楚這個家庭的噁心。
她和秦燁霖的孽緣雖說讓她後悔,但是她不後悔有了小糯米——那個孩子是上天賜給她的天使吧,太可愛了,太治癒了。
“沒什麼,很可愛的,只是和你的畫風有一點不搭而已。”
她忍不住笑出聲,臉上似乎又有了那一點兒少女的神色。
然後楚辭就伸出手,把畫從她手裡拿了回來。
“嗯?不是說送給我的嗎?”
她不解地問。
“只是先給你看看,回頭我給你裱一下或者處理一下,這個鉛筆畫的太多灰了,一抓一手,太麻煩。”
然後少年臉上露出了惡作劇得逞一樣的笑容,但是很快就收斂了起來,可能是怕被識破自己是故意不解釋的意圖。
接着他把緣由講給了許南露,許南露就笑起來,她意識到了面前這個大男孩的偷偷摸摸的捉弄。
雖然說很隱晦,但是他不走心的演技暴露了他。
那笑容壞壞的,但也有點甜,這大概就是爲什麼很多人喜歡這樣的男生的原因了吧。
“好啊,你剛剛故意的是不是?”
她故意嚴肅着臉問他,可是眼中的笑意還沒有遮掩完全,男生就把畫紙小心翼翼又夾進畫板裡,對她露了一個無辜的笑。
“什麼故意的?我現在要回學校了,可能過幾天會搬過來。”
然後少年不等她的回答,就快速地打開門跑了出去——在關門之前又跑回來,去廚房的冰箱裡拿出一瓶酸奶走了。
這下是真的走了,許南露忍不住又露出了笑容,只覺得年輕真好。
然後她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一直都在笑,現在腮幫子都有點僵了,於是無奈地低頭揉了揉臉頰,轉過身繼續對着電腦敲文件。
是公司未來的發展規劃,她逐字逐句地敲出來又覺得不合適,索性全盤刪掉,接着又反覆斟酌着,在表格上做着計算。
最後她還是定了一個粗略的規劃,還有兩個投資遊戲項目的細緻計劃,就合上了電腦。
許南露看看窗外已經開始落下的夕陽,拎起電腦走到林業單獨窩着的臥室,敲開門告訴了他一聲。
“我就先走了,再見。”
正戴着耳機挖人的林業一聽到她的聲音,整個人就一激靈,顯然是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大跳,然後轉過頭討好地笑笑。
“好啊老闆,那你就走吧,這裡我來負責的。”
他說完,就眼巴巴地盯着許南露,顯然是在等着她趕緊離開。
許南露沒說什麼,笑了一下就轉身出了門,忍不住還是臉上帶點兒笑意。
“哈!”
她剛剛一下樓,就被面前突然出現的男生嚇了一跳,整個人就像剛剛的林業一樣,也是一個激靈。
“你怎麼還沒回去?”
驚慌過後她倒是也穩定了下來,只是有點無奈的問了一句,就發現少年露出了點害羞的神色。
“那什麼……室友,帶女朋友在宿舍過夜,我們幾個就都出來了,今天晚上可能就在這裡住了。”
他結結巴巴地說着,臉上就帶了紅暈,也不知道是夕陽的餘暉照耀而成,還是真的羞出了那血色。
“你室友?爲什麼要帶女朋友在你們宿舍過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