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芷柔回到“千草堂”後,又開始忙了起來,“千草堂”衆人也來來去去,忙個不停,姚興手裡捧着一個精美的紫砂壺,悠閒地喝着茶,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在半下午的時候,醫館一如往常一樣熱鬧,忽然從門外跑進來一個人,看穿着打扮,和醫館裡的夥計一樣,那人看到姚興吼,趕緊上前說道:“掌櫃的,不好了,不好了。”
姚興嚴肅道:“你慌什麼,有什麼事情慢慢說。”
雖然是寒冬臘月,那人的額頭上卻已經流出了汗水,臉色漲紅,不斷地喘着粗氣,隨後便說道:“掌櫃的,咱們的藥材被人劫了。”
“什麼!”姚興大吃一驚,這批藥材可是自己花費了很多銀子從外面買來的,而且大部分都是名貴藥材,有些在這裡都沒有,只能從外面買,現在醫館正準備用這批藥材,現在聽到藥材被劫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響在姚興的耳邊。
姚興趕緊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藥材是什麼人劫走的?”
那人說道:“是黑風寨的人,今天下午,我們從外面買藥材回來,在經過黑風嶺的時候,突然遇到黑風寨的人,然後就把我們的藥材給搶了。”
姚興問道:“不是有知府大人派了官兵在保護嗎,怎麼還會被搶?”
那人道:“掌櫃的,雖然有知府大人派官兵白虎,可是黑風寨的那些人太陰險了,他們在暗處放毒劍,還沒有等我們反抗,便已經傷了好多人,後來黑風寨的人便全都衝了下來,我們打不過他們,還死傷3了好多人,我也是拼命跑了出來,來向掌櫃的報信。”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姚興心急如焚,要是這些藥材全都被黑風寨的人給搶走,自己的損失可就大了,而且這裡面買藥材的銀子,還有一部分是自己的大哥姚通出的,這不但是自己受損失,大哥也會損失很多銀子。
隨後姚興趕緊說道:“趕緊去備馬車,去姚府。”
那人趕緊跑了出去,去準備馬車,然後,姚通坐上馬車,快速的向着姚府駛去。
到了姚府,也沒有讓人稟報,便直接向裡面跑去,到了院子裡,正好碰到管家,管家上前問道:“姚二爺,您這麼慌張,出了什麼事情了?”
姚興一邊向裡走一邊說道:“出大事了,趕緊帶我去見我大哥。”
管家說道:“姚二爺,現在大人正在休息,怕是不太方便見客。”
姚興問道:“我大哥的病還沒有好嗎?”
管家道:“姚二爺不知,現在大人病的更嚴重了,今天中午,柳大夫剛給大人看完病,現在大人吃完了藥,正在休息呢。”
姚興心中不解:“柳大夫不是已經給我大哥看過了嗎,怎麼又嚴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管家便將病情加重的原因向姚興說了一邊,聽完後,姚興有些爲難,想了一會兒後,還是決定去見姚通,便說道:“我現在有急事要見我大哥,你還是讓我進去漸漸我大哥吧。”
管家說道:“姚二爺,能有什麼事情比讓大人休息還要重要?”
姚興嘆了一聲:“是黑風寨的人把我的要藥材給劫了。所以我現在一定要去見我大哥,請他出兵,看看能不能把藥材在搶回來。”
管家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隨後便說道:“既然是這件事,那我就進去向大人說一聲。”姚興點了下頭,便在門外開始等了起來,管家走進房間,看到姚通正在熟睡,想了想,便輕聲喊道:“大人,姚二爺來了,大人,大人。”
連續呼喊了六七聲,姚通才迷迷糊糊的行了過來,氣息虛弱道:“什麼事啊?”
看到姚通行了過來,管家趕緊上前說道:“大人,姚二爺來了,說有急事要見你。”
姚通讓自己清醒了一下,隨後在管家的幫助下,坐了起來,躺在牀頭,然後說道:“讓他進來吧。”
管家應了一聲,便把姚興叫了進來。
姚興來到房間裡面,看到姚通臉色有些蒼白,也沒有什麼精神,趕緊走上前關心道:“大哥,你怎麼病的這麼嚴重了,我聽管家說,你現在都不能下地走動了。”
姚通慢聲問道:“你這麼着急來找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了?”
姚興便說道:“大哥,咱們的藥材被黑風寨的人給劫了。”
姚通一聽頓時又咳嗽了起來,姚興管家趕緊上前,姚興輕輕地拍了拍姚通的肩膀,說道:“大哥,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再去把柳大夫叫過來?”
姚通咳嗽了幾下後,說道:“不必了,我休息一會兒就行了,你剛纔說藥材被黑風寨的人搶走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姚興說道:“是下午發生的事情,剛纔我店裡的一個夥計剛剛跑回來和我說了這件事,現在,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大哥,你說該怎麼辦呢?”
姚通靜靜地躺在牀頭,雖然看不出在想什麼,但是眼睛裡已經充滿了憤怒的,隨後便說道:“黑風寨,我沒有去找他們的麻煩,他們倒先找我的麻煩了,這段時間,黑風寨的人太過猖狂了,他們還真當我拿他們沒有辦法了嗎,這樣,你趕緊拿着我的手令,帶着人趕緊趕過去,看看能不能再藥材搶回來。
姚興聽後,便拿着姚通的手令,去兵營調了數百名官兵,浩浩蕩蕩的向事情發生的地方進發。
在路上走了半個來時辰,便來到的事發的地點,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二三十具屍體,基本上都是自己大人,馬車倒在一旁,上面的藥材已經不見了,連拉車的馬也沒有了。
看到這樣的情況,姚興火冒三丈,破口大罵了幾句,便準備直接去黑風寨把藥材給搶回來,管家猜想着剛纔發生的事情,覺得就這樣直接去黑風寨不妥,便說道:“姚二爺,我覺得就算咱們現在去黑風寨,也不一定能把藥材給搶回來。”
姚興冷聲道:“難道咱們還怕他黑風寨不成,黑風寨最多也就一百來人,咱們現在也是一百多人,爲什麼不能去。”
管家說道:“姚二爺,這裡可是黑風嶺,是黑風寨的地方,雖然咱們的人數並不比他們少,但是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方,咱們對這裡又不熟悉,要是就這樣貿然進攻,肯定會中了他們的計,姚二爺也應該知道,黑風寨都是一羣什麼樣的人,那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就算是平常的時候,咱們也不一定能打得過,我看,咱們現在還是回去和大人好好商量商量,等想好了計策,在來對付他們也不遲。”
姚興想了想,覺得管家說的有理,便說道:“你說的在理,只是可惜了那些藥材。”
管家說道:“姚二爺也不用覺得可惜,到時候想好了辦法,咱們再把那些藥材搶回來就行了,現在就當先放在黑風寨。”
雖然覺得有些自欺欺人,但現在也沒有其他的好辦法,也只能這樣,隨後,便收拾了一下現場,又帶人回去了。
回去之後,姚興向姚通說了一下現場的情況,想讓姚通出個主意。
姚通聽完後,又開始不停地咳嗽了起來,這個消息對姚通來說,除了夫人之死,應該算是最壞的一個消息了,這次姚通也拿了不少銀子,準備好好地賺上一筆,卻沒有想到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情,黑風寨的人也太大膽了,雖然之前也搶過官府的東西,但是這次姚通派了更多的人在護送,就是爲了防備山上的那些土匪,最主要的就是防備黑風寨的人,沒有想到還是失算了,不但藥材被搶,還傷亡了那麼多的人。
姚通咳嗽了一會兒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隨後說道:“黑風寨,膽子是越來越大,現在已經敢公然和官府作對,我決不能就這樣放過他們。”
說着,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兩人趕緊上前,姚興關心道:“大哥,你要當心身子,千萬不要病情再加重了,藥材現在已經被黑風寨的人給搶走了,咱們還要從長計議纔是。”
姚通現在病重,根本帶不了兵,也不敢貿然讓他們帶兵上山,只能等身體好了,在帶兵上山,把藥材給搶回來,要是可以的話,就直接滅了黑風寨。
姚興帶這麼多人出動,自然也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很快整個平林縣的百姓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一時間傳的沸沸揚揚,人心惶恐。
姚興在姚通的家裡待了一會兒,也沒有商量出好的辦法,便回到了“千草堂”。
等姚興一回來,“千草堂”衆人便圍了上去,紛紛詢問。
姚興也只能無奈的搖頭嘆氣,知道了事情的結果,衆人的臉上也跟着難過,其中一人說道:“掌櫃的,現在咱們醫館那些名貴的藥材已經剩的不多了,有些藥材馬上就要沒有了,之後該怎麼辦纔好啊?”
姚興想了想,說道:“那就先用別的藥材頂上,反正都能治病,無非是藥效不一樣而已。”
等人散去後,姚興坐在椅子上看着醫館裡面來來往往看病的人,心裡也焦急不已,最忌藥材賣的特別快,特別是名貴的藥材,已經有些供不應求,來這裡人都是有錢人,同樣可以治病的藥,就是要買貴的,這在前幾天是好事情,但是現在卻讓人頭疼了。
就在姚興犯愁的時候,突然從櫃檯處傳阿里一人的怒喊聲,還像是在發脾氣。姚興見狀,趕緊走了過去。
那人是當地的一個大財主,家裡有好多田地,是有名的大地主,平時穿金戴銀,腰纏萬貫。這時,之間那人正在坡口大罵:“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憑什麼不賣我藥。”
櫃檯處夥計也是一臉委屈,低聲下氣道:“孫老爺,我們醫館真的沒有這味藥材了,我只能給您拿另一味藥來代替。”
這位孫財主財大氣粗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買不起,本老爺告訴你,就是這醫館裡面所有的藥材,本老爺都能買下來,你現在趕緊把最好的藥材給我拿出來。”
那夥計也是毫無辦法,只能不停地解釋,姚興趕緊上前賠笑着說道:“孫老爺,孫老爺,你別生氣,現在醫館真的沒有你要的這些藥材了,孫老爺也應該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本來那些藥材是今天就能到的,但是都被黑風寨的那些人給搶走了,還請孫老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