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話

聽完陸俊生的述說,柳芷柔也陷入了沉思,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吃過早飯後,陸俊生沒有歇息,便匆匆出門,柳芷柔和黃小葉也向着濟世堂走去。

來到濟世堂,醫館內便已有病人在等候看病,王仁已經在給病人看病,柳芷柔上前問好後,也回到自己的位置,開始看診。黃小葉去了後院,和王仁的妻子以及婉兒開始撿曬昨天採來的藥材。

天氣漸暖,時節已是四月份,外面柳條搖曳、暖風吹拂,到處顯得生機勃勃。

中午時候,柳芷柔來到後院,滿院的藥材在陽光的照曬下,散發出各種各樣的藥材氣味,整個院子都飄蕩着藥材的味道。柳芷柔欣喜的看着滿院的藥材,一個一個的觀察起來。

這時正好婉兒經過,柳芷柔上前說道:“婉兒姐姐,下次採藥,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婉兒說道:“好啊,只不過路途比較遠,採藥的那座山又很陡峭,很是辛苦。”

柳芷柔朝着婉兒走進了幾步,笑着說道:“沒事的,婉兒姐姐都不怕辛苦,我也不怕。”

婉兒微微笑了一下,看了一眼滿面笑容的柳芷柔,正好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比平時更是漂亮了幾分,婉兒又趕緊低下了頭,不在看柳芷柔,臉上一副有心事的樣子,過了一會兒,說道:“馬上要吃飯了,咱們進屋吧。”

柳芷柔高興的應了一聲,跟着婉兒走進了屋內。

吃飯的時候,談話間,柳芷柔說道:“我聽俊生哥說,國內有些地方發生了旱災,好多人都沒糧食吃了,好多百姓都開始向外逃亡了。”

王仁的妻子說道:“每年都會有這樣的事,有時候當地的官府也管不了,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遭殃那。”

王仁有些憎恨的說道:“官府那些人才不想管百姓的死活那,整天只想着自己升官發財,靠官府?還不如去求老天爺那。”說完,又“哼”了一聲,

王仁的妻子說道:“你也彆氣了,這個世道,國家的事咱們管不了,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就不錯了。”

王仁看了一眼妻子,沒有在說話,繼續吃起飯來。一旁的柳芷柔看見王仁一副生氣的樣子,心裡雖有些不解,也沒敢多問,只好繼續吃飯。吃過飯後,柳芷柔和黃小葉在院子裡歇息,大牛和小山也走了過來。

柳芷柔問道:“大牛哥,爲什麼師父一聽到官府,這麼生氣啊?”

大牛有些疑惑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師父和當官的有仇,所以當初才離開太醫院,在這裡當一個普通的大夫。”

小山說道:“反正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他們只想着自己發財,不斷地壓榨我們老百姓,師父不喜歡當官的,我也不喜歡當官的。”說完,一臉的氣憤的樣子。

一邊的黃小葉對着小山大聲說道:“誰說當官的沒一個好的,我們家陸大人就是一個好官,還有李彥大人。”

小山這時才反應過來,看着面前的柳芷柔和黃小葉,滿臉的尷尬,連忙解釋道:“那個,我說的都是那些貪官、昏官,陸大人和李大人都是好官。他們不算的。”

看着一臉通紅的小山,大牛也緩解道:“小山這個人,心直口快,說話不過腦子,一時說錯話了,柳師妹和小葉姑娘別跟他一般見識。”

柳芷柔道:“沒關係的,我也討厭那些一直欺壓百姓的貪官、昏官。”

見柳芷柔並沒有怪罪,小山的臉上才慢慢緩和下來,說道;“我相信陸大人一定能成爲人人愛戴的好官的。”

柳芷柔笑了笑,說道:“我也相信俊生哥。”

隨後衆人又聊了會天,便各自開始忙活了。

傍晚的時候,柳芷柔回到陸府,陸俊生還沒有回來,柳芷柔便一邊看書一邊等候,直到天完全黑下來,陸俊生才從外面回來。

柳芷柔趕緊上前迎接,說道;“俊生哥,今天又回來的這麼晚?”

陸俊生說道:“今天有很多的事,一直討論到到很晚,”隨後又問道:“你吃飯了嗎?”柳芷柔搖了搖頭,陸俊生關心的說道:“我給你說了,以後我回來的晚了,就不用再等我了。走吧,趕緊吃飯去吧。”

吃過晚飯,兩人便來到院子裡散步。

陸俊生說道:“芷柔,過幾天我要出門一趟,家裡就交給你了。”

柳芷柔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陸俊生皺了下眉頭,隨後說道:“這段時間,你也看到了,長安幾乎就沒下過雨。”

柳芷柔點了點頭,說道“最近連井裡的水位都下降了。”

陸俊生繼續說道:“這裡沒下過雨,別的地方也沒下過雨。從過年以來到現在,江北大部分地方都出現了大面積的乾旱,有些地方連井裡的水都幹了,很多的河流也都沒水了,地裡好多莊稼也都旱死了,可偏偏今年又增加了賦稅,百姓家裡本來就沒多少糧食,這樣一來,更是雪上加霜。現在很多地方的百姓已經離家出走,成爲流民了。”

柳芷柔驚訝道:“怎麼這麼嚴重啊,既然百姓都這樣了,爲什麼還要增加賦稅,朝廷都不管嗎?”

陸俊生有些無奈道:“李彥大人已經將具體情況呈報給了皇上,可有些官員卻說這種情況經常發生,保證國庫的充裕纔是最重要的,最近周圍的一些國家一直在不斷地騷擾邊境的百姓,所以建議皇上增加賦稅,擴充軍力,可皇上竟然同意了。”

柳芷柔一臉震驚,說道:“皇上怎麼這麼不明輕重啊,現在這個時候還壓榨百姓。”

陸俊生也是一臉氣憤,說道:“可恨的是那些掌握大權的朝廷大員,他們不爲國家和百姓着想,一心只想着自己,當初我還不太明白他們有多麼貪贓枉法,現在我算是見識到了,在他們眼裡,根本就不管百姓的死活,錢和權纔是他們最需要的。”

柳芷柔氣憤的說道:“那些人真可惡,皇上也不懲治他們。”

陸俊生苦笑道:“現在,皇上只聽他們的,哪裡分的清哪些是忠言、哪些是逆耳那。”

柳芷柔接着問道:“那旱情朝廷就不管了嗎?”

陸俊生說道:“這幾天,李彥大人一直在給皇上上奏摺,皇上也同意李彥大人親自去那些受災的地方看一看,到時候,我也會跟着一起去。”

柳芷柔道:“俊生哥,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陸俊生撫摸了一下柳芷柔的頭髮,說道:“你就呆在家裡吧,好好跟着王大夫學習醫術,我過些天就回來了。”

聽陸俊生這麼說,柳芷柔也只好答應留在家裡,最後囑咐道:“俊生哥,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我等你回來。”

陸俊生笑着點了點頭,將柳芷柔緊緊摟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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