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入夜,百姓也都各自回家,“濟世堂”裡,柳芷柔看完了最後的一個病人,也起身舒服的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回家。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和黃小葉關好了醫館的門,然後一起回去。
剛走了十來步,便聽到後面有人喊道:“柳大夫,柳大夫等一下,趕緊救救人吧。”
兩人同時轉身向後看去,便看到四五個人正朝着這邊跑來,邊跑便喊。
看到有情況,柳芷柔趕緊和黃小葉走向那些人。
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才發現有人受了傷。
一人焦急的說道:“柳大夫,你趕緊救救他吧,他剛纔被石塊砸傷了腳。”
柳芷柔趕緊打開了醫館的門,讓他們將人放在一張牀上,隨後解開那人腳上包裹的衣服。
看到腳上的傷口,柳芷柔大驚,傷口觸目驚心,現在血還在不停地向外流。
柳芷柔趕緊讓黃小葉拿來紗布和傷藥,開始細心地處理傷口。
經過一番緊急的治療,傷口終於包紮好了,衆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柳芷柔問道:“他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一人說道:“天都黑了,但是那個郭老闆非要讓我們幹活,還說如果耽誤了造橋的進度,就不給我們工錢。我們只好繼續幹活。而且天又下了雨,他也是不小心,一下子滑到了,掉進了河裡,石塊也就砸到了他的腳上。”
知道了原因,柳芷柔對郭越也忍不住怒罵了一句,這個郭越完全不關心工人們的安全,只想着自己。
柳芷柔又拿了一些藥,讓他服用,最後也沒有收他們的銀子,都是窮苦的百姓,能幫一些也就幫一些。
處理好了之後,柳芷柔便和黃小葉一起回去。
剛一走進縣衙,陸俊生便迎接了過來,有些焦急道:“芷柔,小葉,你們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柳芷柔說道:“俊生哥,剛纔有個造橋的工人,腳被石頭砸傷了,我剛纔便是在給他治傷,所以就回來的晚了一些。”
陸俊生問道:“怎麼會受傷了?”
柳芷柔便將事情的原因說了一遍。
陸俊生聽完後,也和柳芷柔一樣的反應,對郭越這樣的做法很是氣憤,便想着明天向郭越問個清楚。
到了第二天,陸俊生來到河邊,便看到工人們已經開始幹活了,沒有看到郭越,陸俊生便在一旁等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郭越便坐着馬車,慢悠悠的來到了這裡,身邊還有好幾個人陪同。
看到陸俊生也在,郭越便笑呵呵的打了聲招呼:“陸大人,你也在啊。”
陸俊生來到郭越身邊,質問道:“郭老爺,昨天有個工人在幹活的時候受傷了,郭老爺可知道這件事?”
郭越隨口說道:“我當然知道了。”
陸俊生接着問道:“我聽說,是郭老爺讓他們連夜趕工,所以纔出現這樣的事情。”
郭越沒有否認,然後說道:“昨天天還早,他們就像回去,所以我便讓他們在幹一會兒。”
陸俊生說道:“郭老爺,昨天已經到了該回家的時間了,你爲什麼還要讓他們子啊夜裡趕工,而且昨天還下了雨。”
面對陸俊生的問話,郭越心裡有些不高興,隨後說道:“陸大人,我這麼做,也是爲了想早一天把石橋建造好,我也是爲了這裡百姓着想啊。”
陸俊生爭辯道:“但是昨天那樣的情況,已經不能在繼續幹活了,你這麼做,會很容易出現危險的。昨天那個工人,就是這樣,所以才被石頭砸傷了腳。”
郭越有些氣憤,這個陸俊生分明就是來責問自己的,隨後便冷聲說道:“陸大人,現在建造這座石橋,是我來負責,我知道該怎麼做,陸大人就不要操心了。”
陸俊生力爭道:“我是這裡的縣令,建橋的事情,我也要過問的。現在已經有工人出了事,以後絕不能子啊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郭越冷笑一聲,說道:“陸大人要是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去忙吧,我還要去監工,就不陪陸大人了。”
說完後,郭越一甩衣袖,便向着河邊走去。
陸俊生趕緊追了上去,說道:“郭老爺,還有一件事。”
郭越冷冷的問道:“還有什麼事啊?”
陸俊生說道:“昨天那個工人是在幹活的時候受了傷,而卻我聽說還傷的很重,至少兩個月不能下牀幹活,郭老爺是這次建橋的負責任,應該要給他一些賠償。”
郭越輕笑道:“什麼,讓我賠償他?昨天是他自己不注意,才受了傷,憑什麼要我賠償。”
陸俊生道:“他是在幹活的時候受的傷,當然要賠償他了,而且這件事,也和郭老爺你有很大的關係,郭老爺應該負責。”
郭越不屑的笑了笑,覺得陸俊生說的有些可笑,自己還從來沒有向一個窮苦的百姓,給過什麼補償,所以對於陸俊生說的,也根本不放在心上。
陸俊生對此卻非常的認真,他知道,如果這次要不到補償,那一家人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所以便和郭越爭辯了起來。
陸俊生這個勁一上來,那就什麼也不怕了,只要自己認爲是對的,就會堅持自我,哪怕會得罪人,也不在乎,也正是因爲他這樣的性格,所以也得罪了不少人。
郭越被他吵得很不耐煩,也不知道這個陸俊生今天是怎麼了,非要讓自己補償。郭越不想在和陸俊生糾纏,便從懷裡掏出五兩銀子,隨後給了陸俊生,也就當是花銀子買個清淨。
拿到銀子,陸俊生便不再糾纏,郭越已經不在搭理自己,陸俊生也懶得和他說話。隨後便拿着銀子,找到受傷那人的家裡,準備吧這些銀子給他。
推開一扇破舊的小木門,小小的院子裡,只有兩間破舊的茅草屋。從外面就能看的出來,這一家人過的很是清貧。
陸俊生在院子裡喊了兩聲,隨後便從屋子裡出來一個婦人。
看到是陸俊生,驚訝道:“陸大人,您怎麼來了,趕緊進屋。”
說着,婦人便把陸俊生迎接進屋內。屋子裡還有兩個五六歲的孩子,一男一女,正趴在牀邊,照顧着他們的父親。
那婦人對着牀上的人喊道:“娃兒他爹,陸大人來了。”
那人也看到了陸俊生,向下牀來迎接,但是因爲腳傷受傷,一時沒有起來。
陸俊生趕緊讓他坐下,隨後從懷裡掏出那五兩銀子,遞給那婦人道:“這是郭越賠償給你們的銀子,你們拿着,正好補貼一下家用。”
那婦人有些驚訝的說道:“陸大人,這真的是郭老爺補償給我們的?”
陸俊生微微一笑,點頭道:“就是他給你們的。”
夫人有些難以相信的說道:“我們真是想不到,那個郭老爺竟然會給我們銀子,這,這”
一時間,那婦人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陸俊生說道:“我不會騙你們的,這是我剛纔替你們向郭越討回來的,你們拿着就是了。”
聽到是陸俊生爲他們討來的,那婦人心中感動,連連感謝,這些銀子,足夠他們一家半年的花銷了。
把銀子給了他們之後,陸俊生也離開了,回去的路上,路過“濟世堂,陸俊生便進去看看柳芷柔”
走進醫館,便看到櫃檯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一看,才發現是秦玉堂。
陸俊生喜道:“秦公子,真的是你啊,你什麼時候來的。”
秦玉堂回頭一看,也看到了陸俊生,隨後喜道:“陸大人,我也是剛來,這一來到這裡,便先來找柳大夫了,還沒有來得及去看陸大人你呢。”
陸俊生看到秦玉堂子在抓藥,便問道:“是有誰生病了嗎?”
秦玉堂開心一笑,說道:“沒有,這是給瑾萱抓的安胎藥,現在瑾萱快要生了,我便過來請柳大夫給開一些安胎的藥。”
陸俊生賀喜道:“那我就先恭喜秦公子馬上就要當爹了。”
秦玉堂客氣的回了一禮,然後又問道:“陸大人,我剛纔過來的時候,看到很多人正在修橋,而且我還看到了郭越,是郭越在出錢修橋嗎?”
陸俊生說道:“這是我們一起出錢修的,大家出錢之後,便交給了郭越來辦這件事情,這些天,郭越也經常去那裡監工建橋的進度。”
陸俊生說完之後,秦玉堂很快便想明白了,隨後輕笑道:“我說那個郭越怎麼這麼積極呢,等橋修好了之後,最方便就是郭越了。”
陸俊生有些不太明白:“秦公子此話何講呢?”
秦玉堂笑了笑,說道:“陸大人可不要忘了,郭越是做生意的,很多貨物都要從那座橋上過。還有,山裡面,大部分現在已經被郭家所佔領,現在山裡的野獸和草藥也多了起來,修好了橋,郭家的人就可以進山打獵和採藥了,如果橋修不好,那損失最大的就是郭越了,所以,他才這麼着急要把橋修好。”
聽了秦玉堂說的,陸俊生也知道了爲什麼這些天郭越每天都會去監工,說到底,他做的這些,全都是爲了他自己。
不一會兒,黃小葉給秦玉堂開好了藥,兩人便一起回到縣衙,秦玉堂也很想念大家和他的愛徒林雨菡,便留下了和大家說說話,等明天再回去。
秦玉堂一來到縣衙,林雨菡便高興的撲了上去,現在對秦玉堂這個師父,林雨菡是非常的喜歡。
同樣,秦玉堂很很喜歡自己的這個小徒弟,也是唯一的一個徒弟。
秦玉堂喜愛的摸了摸林雨菡的頭,問道:“菡兒,我交給你的那套劍法,你現在練得怎麼樣了?”
林雨菡興奮道:“師父,我現在全都已經學會了,你還有沒有別的功夫交給我啊?”
秦玉堂笑着說道:“學武功,切不可貪快,等你完全把這套劍法掌握了,我在交給你別的武功。現在,你先練一遍給我看看。”
隨後,林雨菡拿起一把長劍,開始演練了起來,劍鋒閃爍,如騰躍的蛟龍,翻滾呼嘯,林雨菡雖然年紀尚小,但是演練起來,絲毫沒有小孩子的樣子,引得衆人連連喝彩。
演練完了之後,林雨菡跑到秦玉堂面前,興奮道:“師父,我剛纔練得怎麼樣啊?”
秦玉堂讚賞道:“剛纔菡兒練得確實不錯,但是還是有些不夠熟練,等你在練上一段時間,速度砸快上一些,我在教你別的武功。”
林雨菡撅了撅嘴,有些失望的說道:“師父,我剛纔還不行啊,我覺得已近可以了。”
秦玉堂笑了笑,說道:“菡兒,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學武功,是永遠沒有止境的一天,你認爲你已經很厲害了,其實外面還有人比你更厲害,你現在還小,最重要的就是先把根基打穩,這樣的話,以後等你學別的武功的時候,也就更容易一些。”
林雨菡聽得不是太懂,但還是鄭重的點了點頭,將師父的話牢牢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