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升堂之前,門口便被百姓堵了個水泄不通,大家都在看着姚通被判刑的好戲,陸俊生他們也都過來看看情況。
到了升堂的時辰,郭林讓人把姚通帶了過來,姚通被綁着雙手,跪在堂下,郭越站在一旁,嘲笑似的看着姚通,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審訊已經開始,郭林細數了姚通所犯下的所有罪行,又拿出很多的證據,面對這些證據,姚通無法反駁,最後簽字畫押。
郭林看着狀紙上姚通的名字,和郭越對視了一眼,隨後便宣判:“姚通,你陷害忠良,貪贓枉法,無視國家的律法,今天本官就判你斬立決,一個月後行刑,家產全部充公,你的兒子發配邊疆,女兒充爲官妓。”
姚通也知道會是這個下場,但是聽到自己的兒女也被判刑,趕緊連連求請道:“郭大人,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和我爹兒子、女兒沒有任何關係,郭大人,我求求你,你放了我的兒子哥女兒吧,我求求你的。”
姚通跪在地方,拼命的向郭林磕頭,只求他能放過自己的兒女。
郭林不爲所動,冷冷的說道:“姚通,你犯下了這麼大的罪行,這本就是抄家之罪,你的兒女也會因爲你而受到牽連,現在你知道求饒了,當初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天,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隨後對左右衙役喊道:“來人,把姚通關進死牢,一個月後行刑。”
姚通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郭林冷冷的看着姚通,不在理會與他,隨後,姚通便被帶了下去。
這個結果,也讓外面圍觀的百姓彈冠相慶,百姓對姚通早已積怨已深,現在看到姚通被判了死刑,無不欣喜萬分。
陸俊生看到這個結果,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按理說這個結果,是陸俊生樂意看到的,但是想到姚瑾萱,心裡則有些擔憂,如果姚瑾萱真的被充爲官妓,那不就是要了他的命了嗎。
看完審案,衆人也都各自回去,陸俊生他們沒有回縣衙,而是去了姚府去看姚瑾萱。
姚瑾萱還是老樣子,很怕見到陌生人,現在也就柳芷柔能靠近她。管家和姚通的兒子姚宇也在姚瑾萱的房間裡,得知了判案的結果,管家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臨近中午的時候,外面突然進來一大隊人,領頭的便是郭林,他們是來這裡抄家的。
來到院子裡,陸軍等人也趕緊走了出去。
看到他們,郭林說道:“這裡已經被官府查封了,除了姚家的人,其他人趕緊離開。”
陸俊生走上前說道:“郭大人,現在姚姑娘因爲受了很大的刺激,到現在還沒有好,再說,姚大人所犯的事,和姚姑娘及姚公子沒有一點關係,還請郭大人網開一面,放過他們吧。”
郭林打量了一眼陸俊生,說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替他們求情?”
陸俊生回道:“下官陸俊生,是這裡的縣令。”
郭林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就是那個新來的縣令,本官聽人說起過你,現在你就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就別摻和了。”
陸俊生再次求情道:“郭大人,下官請求你,就放過姚姑娘和姚公子吧,這真的不管他們的事情。”
郭林微怒道:“這輪不到你來做主,讓開。”
隨後,便命令衆人開始查抄姚府。
柳芷柔看到有人衝進了姚瑾萱的房間,趕緊跑了過去,陸俊生也跟了過去。
剛一跑到門口,便聽到姚瑾萱喊叫的聲音,柳芷柔趕緊來到房間裡面,擋在姚瑾萱前面,對那兩個衙役說道:“你們不要嚇着瑾萱妹妹。”
一人說道:“我們是奉命來抄家的,這裡的一切都要帶走。現在,人也要帶走。”
說完後,那兩人不顧柳芷柔的阻攔,向着姚瑾萱走去,準備把她帶走。看到有人過來,姚瑾萱大喊一聲,趕緊向牀的角落裡躲去,把被子擋在身前,顯得非常害怕。
柳芷柔趕緊把姚瑾萱護在身後,大喊道:“你們不能帶走瑾萱妹妹,你們這樣會嚇到她的。”
一人威脅道:“這是郭大人的命令,你趕緊起開,不然把你也一起抓走。”
柳芷柔就是不讓開,今天,決不能讓他們把姚瑾萱帶走。
陸俊生也來到了房間,看着這樣的情況,趕緊對那兩人說道:“現在姚姑娘身體有恙,你們不能抓人。”
另一人說道:“陸大人,你這可是阻攔我們辦案。”
陸俊生看着柳芷柔和姚瑾萱,也不忍他們把人帶走,這時,郭林走了進來,陸俊生趕緊上前求情道:“郭大人,我求求您,你看姚姑娘現在這個樣子,您就救了姚姑娘吧。”
郭林走到牀邊,仔細打量着姚瑾萱,姚瑾萱被郭林看的更加的害怕,用被子矇住頭,連連喊道:“走開,走開……”
柳芷柔對郭林說道:“郭大人,您也看到了瑾萱妹妹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您把她帶走的話,那瑾萱妹妹就會受到更大的刺激,這樣下去,怕是瑾萱妹妹真的會發瘋的。”
郭林看了一會兒姚瑾萱,也開始思索了起來。姚瑾萱現在雖然是這個樣子,但是依然掩蓋不住她的美麗容顏,心裡也有一些私心,想把她據爲己有。
郭林說道:“她的父親姚通犯了這麼大的罪,她也要受到牽連,她是姚通的女兒,按照律法,應該充爲官妓,我要把她帶走。”
隨後,便讓人去把姚瑾萱抓來,那兩人走到牀邊,剛準備出手,姚瑾萱喊叫的更加瘋狂了,不斷地拍打着那兩人,不讓他們靠近。
那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準備來硬的,隨後便一人一個抓住了姚瑾萱的胳膊,從牀上把她向外拖。
姚瑾萱拼命的掙扎着,喊聲刺耳,近乎瘋狂的掙脫着那兩人,柳芷柔和陸俊生趕緊上前勸阻,但是郭林還是讓人繼續向外拖。
姚瑾萱滿臉驚恐的搖晃着頭,頭髮散亂的披在胸前,聲嘶力竭的哭喊着,那兩人繼續拖拉着姚瑾萱,一點點的把姚瑾萱拉到了牀邊。
拖拉到牀邊的時候,因爲姚瑾萱掙扎的厲害,一不小心便被拖拉到了地上,姚瑾萱的額頭正好磕在了梳妝檯前的凳子上面,這一下,姚瑾萱的額頭直接磕出了血,瞬間頭上的鮮血便順着臉頰流了下來,姚瑾萱也因爲這猛烈的磕了一下,昏睡了過去。
看到姚瑾萱昏倒,柳芷柔趕緊上前,一把推開了那兩人,趕緊抱起姚瑾萱,關切的喊道:“瑾萱妹妹,瑾萱妹妹。”
喊了兩聲之後,柳芷柔急切的對陸俊生喊道:“俊生哥,瑾萱妹妹昏過去了。”
陸俊生趕緊跑了過去,然後兩人合力把姚瑾萱放到牀上,柳芷柔趕緊掏出手絹,按在姚瑾萱額頭受傷的地方,防止流血過多,隨後便讓管家趕緊去拿藥。
看到這裡,郭林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姚瑾萱剛纔完全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如果硬把她留在身邊,說不定會出什麼亂子,雖然有些不捨,但是也沒有必要把一個瘋女人留在身邊。
陸俊生也向郭林苦苦求情,求他能放姚瑾萱一條生路,郭林便順水推舟,答應了陸俊生的請求,但是姚通的兒子姚宇就逃不過了,隨後便被郭林帶走。
不一會兒,管家拿來的傷藥,柳芷柔趕緊給姚瑾萱傷藥,她頭上的傷口傷的很厲害,已經淤青了一片,甚至有些發黑,現在流出來的血已經染紅了姚瑾萱大半個臉。
柳芷柔小心的子啊姚瑾萱額頭傷口處上了藥,然後包紮好,接着,又輕輕地擦去了姚瑾萱臉上的血,忙活了一大會兒,才終於處理好。
過了一會兒,郭林又走了過來,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姚瑾萱,隨後說道:“陸大人,這裡現在已經被本官查封了,在天黑之前,你把她帶走。”
陸俊生無奈的點頭應道:“是,郭大人。”
姚府被抄家,家裡的東西也全都被抄走了,現在只剩下了一個空蕩蕩的大院子,姚瑾萱一直沒有醒來,陸俊生和柳芷柔也一直陪着她,現在,姚瑾萱沒有地方可去,陸俊生只好把她接到自己的縣衙,下午的時候,陸俊生和沈明軒駕着馬車過來接姚瑾萱。
姚瑾萱昏過去之後,到現在還沒有醒來,這時,郭林又派人過來,準備將這裡查封,姚瑾萱不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了,陸俊生便小心的抱起姚瑾萱,然後柳芷柔她們拿着姚瑾萱的生活用品,帶着姚瑾萱離開了這裡。
回到縣衙,把姚瑾萱安置妥當,現在姚府被封,這裡便成了姚瑾萱以後居住的地方。
晚上,衆人正在吃晚飯,這時,秦玉堂便來到了這裡。
陸俊生上前迎接道:“秦公子,你怎麼來了,正好,一起坐下來吃飯吧。”
秦玉堂擺了擺手,說道:“我剛纔已經吃過了,現在過來,也沒有什麼事情,就是今天看到姚通被判刑,突然覺得心裡有些空蕩蕩的,想和陸大人說說話。”
柳芷柔說道:“秦公子過來的正好,現在瑾萱妹妹就住在這裡,秦公子可以去看看瑾萱妹妹。”
秦玉堂臉色一驚:“瑾萱也在這裡,她不是被郭林判刑,充爲官妓了嗎?”
陸俊生便將今天在姚府發生的事情向他說了一遍,聽完之後,秦玉堂有些焦急道:“陸大人,你趕緊帶我去看看瑾萱吧。”
陸俊生便帶着秦玉堂來到姚瑾萱住的房間,姚瑾萱還沒有想來,看着頭上纏着紗布的姚瑾萱,秦玉堂有些心疼,慢慢地來到牀邊,想伸手去摸摸姚瑾萱的臉,伸到一半,又把手縮了回去。
秦玉堂嘆息了一聲,隨後說道:“瑾萱沒有被充爲官妓,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以後瑾萱住在這裡,就要勞煩陸大人多多照顧了。”
陸俊生說道:“姚姑娘住在這裡,秦公子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姚姑娘,現在姚大人被判了死刑,一個月後就會被問斬,不知秦公子以後有什麼打算呢?”
秦玉堂臉上有些失落,姚通被判死刑,這本是讓自己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是自己卻不能親手要了他的命,有些惋惜,但不管怎麼說,姚通是逃不脫這次的死刑了,父母之仇,也算是報了吧。
秦玉堂看着熟睡的姚瑾萱,過了一會兒說道:“如今姚通被判了死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以前還想着該怎麼能殺了姚通,爲我爹孃報仇,現在姚通突然就要被斬首了,我心裡突然就覺得沒有方向了。”
陸俊生說道:“秦公子,你還有你的白虎寨呢,山寨的那些人可全都指望着你呢。”
秦玉堂點了點頭:“我是該打算打算以後該做什麼了。”
不一會兒,柳芷柔也走了進來。
秦玉堂問道:“柳大夫,瑾萱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柳芷柔上前看了看姚瑾萱的情況,隨後說道:“我想,應該用不了一個時辰,瑾萱妹妹就該醒了。秦公子,現在瑾萱妹妹住在這裡,以後秦公子要是有時間,就可以經常來看望瑾萱妹妹了。”
秦玉堂心裡有一絲竊喜,沒有了姚通,自己就不用在擔心什麼了,隨後又有些擔心了起來,便問道:“瑾萱現在這個樣子,什麼時候可以好起來啊,以後郭林會不會再來找瑾萱的麻煩啊?”
陸俊生說道:“既然這次郭大人放了姚姑娘,我想以後應該不會在找姚姑娘的麻煩了吧。”
柳侄兒接着說道:“秦公子放心,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把瑾萱妹妹治好的只是我們這裡人手少,如果秦公子可以的話,就來多看看瑾萱妹妹吧,現在,瑾萱妹妹是最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秦玉堂鄭重的點了點頭:“我會的,以後,我會經常來這裡看望瑾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