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

陸俊生高中的消息很快便傳到了自己的家鄉,陸俊生的父母更是喜極而泣,全村的鄉民都也都張燈結綵,敲鑼打鼓,早早的便準備好了迎接陸俊生衣錦還鄉。在一個不擡起眼的角落裡,也有一個人滿心歡喜,期盼着陸俊生能早些回來,她也是陸俊生心裡一直想着的那個人。

自從陸俊生高中的消息出來,柳芷柔就好像自己也高中了一樣,每天都非常高興,在幹活的時候也掩飾不住心裡的歡喜,時常在村邊的路口眺望着長安的方向。柳芷柔的父母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卻又不免有些擔心,如今陸俊生高中狀元,自己本就小戶人家,之前兩家還算門當戶對,可現在,反而擔心自己家高攀了。

陸俊生將長安的事情安排好之後,便準備回家,一來看望家裡的父母,順便把父母也接到這裡來享享福。二來,是爲了兌現當初的承諾,以前自己身份低微,也沒有什麼錢財,現在,自己在長安城安了家,有了穩定的收入,也有勇氣去做之前不敢做的事情了,那就是向柳家提親,迎娶柳芷柔進門。每次想到這裡,陸俊生心裡不自禁的便笑出聲來,也盼望着能早些時候到家。

幾天後,陸俊生在十幾人的護送下,乘坐馬車,從長安城出發,朝着蘇州的方向進發。

這次回去,李彥還特意安排了一些護衛貼身保護,更有兩個侍女時刻伺候着。陸俊生坐在馬車裡,不由得感慨萬千。兩個月之前自己獨身一人,不遠千里,來長安趕考,一路上,風吹雨淋自不必少,偶爾在無人的野外,碰上毒蟲猛獸,不免還有性命之憂。現在短短兩個來月,回去的時候,竟有這麼多人護送、伺候,人生真是無常啊。

陸俊生笑着搖了搖頭,然後撥開右手邊的一道簾門,看着外面一點點後退的山林,思緒萬千。看了一會兒外面的景色,便又重新坐回車內,閉目養神,不在看其他。

陸俊生想着快點能感到家鄉,便催促大家走的快了些,到了晚上偶爾在驛館休息一下,天一亮便又出發。如此過了半月有餘,便來到了蘇州城。

剛到城外,城中大小官員便已經等候迎接,自己的家鄉出了一位狀元,這些官員也感到十分光彩,如果能搞好關係,再加上同鄉之誼,日後官場上也會順利很多。所以這城中官員早早便等候在此,一接到人,衆人便趕緊涌了上去,百般討好。陸俊生不曾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只得連連稱謝。

蘇州知府早已備好了酒菜,邀衆人一起前去赴宴,陸俊生推脫不得,也只好隨之前去,席間衆人接連前來敬酒,官話、客套話一句接着一句,陸俊生卻被弄的有些迷糊,他以前沒喝過酒,也就最近纔剛剛接觸,現在被衆人一杯接着一杯,而且敬酒的人口齒伶俐,能說會道,陸俊生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絕,便一杯一杯的喝下肚去,沒過多久,便覺得天旋地轉,雙眼昏花,然後便醉倒在了酒桌上。

衆人沒想到陸俊生酒量這麼差,心裡還有很多話沒說,也只好作罷,待下次再好好拉攏關係。隨後便將陸俊生安排入房,命侍女在旁邊好好伺候,不得出半點差錯。

就這樣,大小官員不停地接待,在加上一些有錢的富貴人家爭相拜見,陸俊生在蘇州城內又逗留了四五天,纔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回到了家鄉清河村。

這一次回村,人數更是由之前的十幾人,增加到了一百多人,官員、財主,在加上沾親不沾親的親朋以及別村看熱鬧的村民,一行人浩浩蕩蕩,將清河村的路口、街道圍個水泄不通。

清河村的村口,陸俊生的父母在衆人的擁護下,好不容易纔擠到了前面。陸俊生見到父母后,下跪行禮,拜謝雙親,陸俊生的母親更是激動的雙眼泛淚,緊緊地握住陸俊生的雙手,連連叫陸俊生好。

行過禮之後,陸俊生扶着父母,慢慢想着家裡走去。在人羣的最外面,柳芷柔急切的望向擁擠的人羣,她本一柔弱女子,再加上性格溫婉,自然擠不到人羣裡面,現在也只能在最外面隱隱約約的看着那個身影,如此,便已燦若桃花。

隨着陸俊生向家裡走去,人羣也慢慢地散開,柳芷柔也隨着人羣一點點的向着陸家的方向走去。

陸俊生家裡本就不大,屋子裡、院子裡早已擠滿了人,就連家門外面,也是裡三層外三層,就連牆頭上也坐滿了人。這樣的盛況,在這有些偏遠的村子裡,就算百年也難得一見。門口處鞭炮連天,敲鑼打鼓,大人小孩呼喊不停,比過年還要熱鬧許多。

柳芷柔站在街道的遠處,試着向裡面擠了擠,但並沒有什麼用,無奈只好遠遠的看着陸家,在心裡道喜。

這邊陸俊生和父母進屋之後,便在堂屋裡坐下,家裡人少,也沒有多少椅子,不少官員豪紳只能站在屋裡,即便如此,大家依然熱情高漲,祝賀不停。這次衆人前來,更是帶來了大量的賀禮,大大小小的禮物盒子擺了大半個院子,陸俊生和父母本想謝絕,但扭不得大家,只好收下。衆人在屋裡恭賀多半日,待到夕陽西下,明月升空,才漸漸離開。更有不少人想着明日再來拜見,陸俊生雖有不願,但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含糊迴應。

看着大家接連的離開,柳芷柔想着在多呆一會兒,在柳母的勸說下,才戀戀不捨的隨着母親離開。

等衆人散盡,早已天黑夜起,夜空中,明月高懸,繁星點點,陸俊生點了燈火,和隨從忙了半個多時辰,才把這些賀禮整理到了房裡,爲此,還專門騰出了一間房。陸俊生想着讓隨從去鎮子上的客棧住下,但衆人卻要時刻跟在陸俊生身邊,他們奉命來保護陸俊生,必須時刻在其左右,如果陸俊生出了什麼事,他們所有人都逃不脫處罰。因房間有限,衆人只好在院子裡過夜。

忙過之後,陸俊生並沒有睡去,而是和父母坐在一起,講了很多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陸俊生的父母看着已經成才的兒子,眼裡滿是慈愛,就這樣,靜靜地聽着陸俊生講着他的經歷,一會兒有些擔心,一會兒又開懷大笑,不知不覺,明月西下,已入後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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