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式,桐木斫,髹慄殼色漆罩以黑漆,朱漆修補,純鹿角灰胎,發蛇腹間牛毛斷紋。
獨孤雲傲笑着說:“沒有想到南楚竟然有如此的珍藏,大聖遺音琴竟然在華容公主手上好生珍藏着。倒是沒有像其他好琴那樣流落明民間,與草木同朽!”
歐陽兆薇淺淺一笑說:“多謝攝政王的讚美,沒有想到攝政王也是一個好琴之人而且有如此的好眼力竟然一眼就認出來!”
獨孤雲傲淡淡一笑說:“大聖遺音琴通長、肩寬七寸許、尾寬四寸、厚一寸餘許、底厚一分。琴背作圓形龍池、徑二寸餘許,扁圓鳳沼爲四寸長,三尺三寸寬寬,龍池上刻寸許行草”大聖遺音“四字,池下方刻二寸許大方印一篆”包含“二字,池之兩旁刻隸書銘文四句”巨壑迎秋,寒江印月。萬籟悠悠,孤桐颯裂“十六字,俱系舊刻填以金漆。腹內納音微隆起,其兩側有朱漆隸書款”至德丙申“四字。琴音響亮鬆透饒有古韻,造型渾厚優美,漆色璀璨古穆,斷紋隱起如虯,銘刻精整生動,金徽玉軫、富麗堂皇,非凡琴所能企及。此等不俗之物孤豈會不知?”
歐陽兆薇聽問獨孤雲傲對於此琴可以說是瞭如指掌不禁微微一笑說:“攝政王當真是博學,竟然知道得分毫不差!”
獨孤雲傲微微一笑說:“大聖遺音琴是我大周第十二任帝王送給寵妃楚氏的名琴這件事情天下皆知,而我北周雖說後來落寞了但是到底是自家的東西,自家的東西怎麼會不清楚?”
歐陽兆薇微微一笑說:“攝政王爺何必總是強調我等是亂臣賊子,若說是亂臣賊子,也和該是你獨孤氏,若不是你們先祖廣武大帝手裂山河將秦朝推翻恐怕你獨孤皇室也不過是被青史遺忘的氏族而已!”
獨孤雲傲一邊把玩着手中的玉杯一邊說:“孤已是說過成王敗寇,自古使然,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麼不甘地,但是這琴本就是出自獨孤皇室孤這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華容公主未免是太過敏感了些!”
歐陽兆薇笑着說:“這琴已是在華容手中十餘年了,若如果是如攝政王所說這琴是屬於獨孤皇室的,那華容是否應該原物歸還?”歐陽兆薇的臉上已是有了一絲的冰冷。
獨孤雲傲淡淡地說:“不,孤從來不做奪人所愛之事,大聖遺音琴雖說是名貴但是我獨孤皇族還沒有到吝嗇的地步,既然華容公主喜歡,孤就贈與華容公主如何?願華容公主與那寵妃楚氏一樣,椒房專寵!”
歐陽兆薇的臉色微微一僵,寵妃楚氏?獨孤雲傲這是在比喻什麼?誰人不知那寵妃楚氏雖是寵冠後宮但是一生無子最後失寵自盡而亡,獨孤雲傲竟然說要她華容像楚氏一樣?
獨孤雲傲看着華容公主歐陽兆薇的臉微微一笑說:“華容公主莫要懷疑孤的用心,孤不過是認爲華容公主貌美如花一定能得到日後夫君的專房之寵!”
歐陽兆薇的臉色並沒有緩和,但是卻是引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因爲獨孤雲傲的美貌實在是太過驚人所以一時間誰都沒有注意到歐陽兆薇的容貌,而後又發生了刺殺一事於是更是沒有人會在意這些,獨孤雲傲這樣一提到時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華容公主的身上了。
只見這位公主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她還只十六七歲年紀,身形婀娜,當真是容色照人實是一個絕麗的美人。
若不是獨孤雲傲的氣勢太過懾人,恐怕沒有人會忽視這樣一位美人的存在。只可惜有獨孤皇室的珠玉在前誰還會關注華容,就是那個年僅十歲的獨孤瓊的容貌也比華容公主的美貌略勝一籌。
衆人嘆息一聲,都道是天下絕色在獨孤,這句話實在是沒有說錯,就是這樣一個絕色的佳人都因爲獨孤皇室的過於出色的美貌而被人忽視了。
歐陽兆薇是一個十分能忍的人只是皮笑肉不笑着說:“華容倒是沒有想到攝政王這般爲人着想,如此倒是華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獨孤雲傲慵懶的用手支起下巴語氣略微有一些不耐煩的說:“華容公主不是說要與四皇妃比試琴藝麼?如今怎麼倒是與孤閒嘮上了,在場的諸位可是在等着呢!”
歐陽兆薇笑着說:“這倒是華容不對了,攝政王鳳儀無雙一時間倒是忘了四皇妃在巴巴的等着!”
歐陽兆薇的話無疑是在挑起蕭氏對於獨孤雲傲的不滿,蕭雲並不是一個傻子豈會不明白歐陽兆薇的意思,她從來都不是一個任人牽着鼻子走的的人,蕭雲笑着說:“華容公主真是一個觀察入微的人,怎麼知道本宮看見攝政王爺一時間也是忘了與您的比試!”
蕭雲和華容都不是一個傻人,她們兩人的一唱一和都將獨孤雲傲捧得高高的,獨孤雲傲聞言懶懶的一笑說:“照這麼說來孤倒是成爲你二人不能比試的元兇了!”
兩人連聲稱了不敢,這才各自坐到琴座之前試音,
就在這時蕭雲笑着說:“華容公主,你我都是愛琴之人,不若以琴爲注,誰若贏了就將自己的琴贈與對方?”
歐陽兆薇一聽嘴角上上揚了一抹滿意的弧度:“本宮正有此意,不過誰先彈?”
蕭雲正欲開口就聽蕭皇后說:“四皇子妃,現在是來者是客,所以於情於理應該你先彈!”
蕭雲連聲稱是,然後十指紛飛宛若翩然的蝴蝶,琴鉉歡快的跳動着,很快一曲極爲快樂的旋律傾瀉出來,那裡麪包含着自由,希望與快樂。充沛的情感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動容,這是用心彈奏的曲子,訴說着自由的快樂與渴望,但是誰也沒有想到一曲奇異的樂曲奪走了這首曲子的所有的光芒與快樂。
只是反覆幾個音調在重複,緩緩的,慢慢的,帶着亙古的滄桑將那渴望的力量壓了下去,它沒有金玉落盤的悅耳,沒有泉水叮咚的輕盈,有的只是沉穩與太古的滄桑,讓人本該隨着蕭雲彈奏的曲子而飛揚愉快的心漸漸地變得安寧與祥和。
獨孤雲傲聽着這首曲子嘴角上懶懶的划起一道弧度:“真是有趣!”
兩人的曲音漸漸糾纏在了一塊,蕭雲的手指不停地翻飛將節奏加快,但是終究不能將那一首曲子給壓制下來,蕭雲很少這樣急迫過,更加賣力的彈奏,但是因爲用力過大…
“嘣!”
九霄環佩的琴絃斷了。
“噗!”蕭雲一口血噴在了九霄環佩琴上,血順着琴絃慢慢的滴落。
獨孤雲傲看着這一切的發生不置一言,楚焱卻是看着這一幕搖了搖頭,彈琴講究的是悅心,講究的是祥和,如此急功近利豈能彈奏出好琴來,相比之下歐陽兆薇當真是優秀太多了…。
蕭雲不甘瞪着華容公主歐陽兆薇,明明自己連內力都用上了爲什麼還是沒有壓制住歐陽兆薇,她彈得到底是什麼曲子?
“啪啪啪!”一陣掌聲將所有經歷太多變故而呆滯的人驚醒了過來,只見一位身着深紫色親王袍服的面容宛若清月的男子鼓着掌淺笑着說:“華容公主好才情,沒想到這止息的曲譜竟然會在您這兒,真是讓人大飽耳福!”
獨孤雲傲低下頭來喝了一口果露,微微一笑,楚焱還真是一個愛表現的傢伙。
“沒想到一向號稱戰神的焱王爺竟然會有如此的學識,小女佩服!”歐陽兆薇愣了一下,但還是笑着說。
楚焱笑着說:“戰神?這一句話還真是過譽了,如今北周攝政王在場誰敢自稱戰神!”
獨孤雲傲笑着說:“焱王爺實在是過於自謙了,孤從未與焱王爺交手過何來戰神之稱,倒是孤很是奇怪,怎麼現在有什麼事情到最終都繞到了孤身上了?”
楚焱笑着說:“攝政王到是不必如此敏感,在下到真是實話實說而已,沒有絲毫岔開話題的意思!”
獨孤雲傲看着這個很久沒有見到的兒子微微一笑說:“是麼?”
這一句是麼就讓楚焱的背上佈滿了冷汗,他苦笑了一下沒想到時隔這麼久對於母皇他還是這般充滿着恐懼…
楚焱笑着說:“這是自然…”
獨孤雲傲沒有多追究,楚焱這才正色的笑着說:“華容公主雖然您在琴技和樂曲上都勝了四皇妃不止一籌,但是卻是可惜了一件事情…”
歐陽兆薇有一些驚異的挑起了眉頭,他自從得到了這本樂譜已經有三年了,她晝夜不停地爲了將這首曲譜融會貫通足足用了兩年的時間,但是楚焱竟然會說可惜,這是出了什麼錯不成?
楚焱看着那斷了的琴絃輕嘆着搖了搖頭說:“去取本王的琴過來!”
侍從點了點頭,很快就將一個用錦匣裝的琴取了出來。
當錦匣子打開的那一瞬間在場的人的眼珠子都不會轉了,獨孤雲傲身邊的撫琴美眸中更是異彩漣漣,獨孤雲傲一瞟那琴也是愣住瞭然後笑了:“看來,楚國皇室的收藏真是不容小覷啊!”
楚焱微微一笑輕撥了幾聲,比大聖遺音琴還要亙古的琴音響起,同樣的旋律在大殿之上慢慢飄蕩着,寧靜,祥和,悠遠的旋律慢慢地淌進了人們的心間,比之剛纔華容所奏的止息,這曲子多了一分自然,宛若聖音潤物無聲的告訴着人們那屬於太古的法則…。
雲夭的眼睛陰沉沉的看着那具琴,心中驚疑不定,這太古遺音琴怎麼會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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