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車倒還真是快!”長孫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楚焱說。
楚焱只是不鹹不淡地說:“是表哥與本王相談甚歡一下子忘了時間罷了!”
“楚焱,你什麼時候說真話呢,作爲你的表哥我非常好奇你的經歷呢!”長孫璟問。
楚焱的脣角微微彎起:“假亦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表哥如此聰明之人怎麼會猜不出呢,您有如此大的本事在東晉隻手遮天!”
長孫璟的脣角依舊是微微上彎沒有一絲表情但是眼睛已經微微眯起,他最討厭這樣的感覺討厭至極,這種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真的很糟糕就像十幾年前父皇逝去母妃被囚一樣,那種彷徨無助,那樣無依無靠。
“嘖嘖嘖,竟然拿先帝爲母妃所建別院來作爲焱王府還真是大手筆,本王還以爲他會自己據爲己有亦或是爲了他的母親毀了這裡倒是沒想到還會還給我!”楚焱冷嗤了一聲,“真是會做面子工程啊!”
“怎麼?不喜歡?”長孫璟問,“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非常珍惜!”
“是因爲這裡存在着母親的味道?可惜我自幼失慈沒有任何感覺看似貼心實際上確實給本王添堵,而且這不僅僅是給本王添堵更是給他那位孃親添堵!”楚焱懶懶地說,“進去看看吧!”
長孫璟雖是一個冷心絕情的人但是對於自己的母親一直有一處是溫暖的存在,可是他沒有想到的自己最初見的表弟竟然是如此冷心冷情,就是見慣了人心險惡的他也不由感到齒冷。
別院永遠與皇家宮殿不同,宮殿多是選擇富麗輝煌的色彩極顯居住主人的高貴,而別院卻是清幽素雅的環境,但是仔細一看就知道這座別院的不同。
初進是隻覺得環境清幽景色靜謐安寧是一個極養人的地方,只消仔細發覺便可知其中的妙處,只見只一景就發覺不同,其中一塊假山,初看時只覺這假山秀麗但是再看另一眼便認爲這座假山極盡雄偉之姿,這時一個侍從發現了長孫璟似乎頗感興趣的樣子便準備了一小杯水潑了幾下只見嫋嫋青煙飄起,頗有一種如夢似幻之感。
長孫璟眼尖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當時有名的太湖石不住搖頭說:“楚皇當真是豪華,就連本王被人指責驕奢淫逸也不曾用這麼珍貴的石頭做成一座假山只爲博美人一笑!”
楚焱淡淡的看着這裡的景色,這裡沒有皇家園林的奢華氣派更多的是自然山水的自然與清幽。但是沒有人知道這裡耗盡了多少民衆的血淚。當年爲了搜尋出奇制勝的花石,各地官吏都人模狗樣的帶着士兵到處亂竄,高山深谷急流險灘也無法阻擋大家爲皇帝效力的無限熱情;無論深宅大院還是草門棚戶,只要有一石一木稍堪玩味,自有官員上門,做上皇家記號,這玩意兒立刻就身價百倍成了御用之物,主人必須妥善保護;稍有不慎,就將被以大不敬的罪名治之。等到發運時,一般都要拆牆毀屋,恭恭敬敬地將這東西請出去。但是這樣勞民傷財的舉動並沒有被人詬病只因爲一旦損壞所謂的“御用之物”,“大不敬”的罪名隨之而來。這種罪名屬於“十大惡”之罪,攤上了它就是百年世家都吃罪不起更何況普通百姓。
猶記得那一首傳唱楚國的曲子:渺人間、蓬瀛何許,一朝飛入樑苑。輞川梯洞層瑰出,帶取鬼愁龍怨。窮遊宴。談笑裡,金風吹折桃花扇。翠華天遠。悵莎沼黏螢,錦屏煙合,草露泣蒼蘚。
這一座園林是爲了博珣貴妃展顏,求子而建造的園林,每一次煙雨時節太湖石升起嫋嫋白煙將整座園林籠罩在其中,如夢似幻宛若仙境。簡而言之這是爲了楚焱誕生而建造的別院。對於楚焱來說這座別院意義重大可是楚焱卻沒有一絲動容只是非常平靜的看着而已,而且眼神中帶着不易察覺的不耐與厭煩。
現在的他實在是看不透這個楚焱心裡在想些什麼,更是不明白這個楚焱回到楚國的目的是什麼現在這個楚焱明顯就是與他想要交好所圖明顯不小:“楚焱,你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楚國的這把龍椅,那你到底是想要什麼?”
“我想要的你根本就不懂,我喜歡的是東西,我想要的或許一生都不得到的。”楚焱的聲音慢慢的冷了下來說。
長孫璟看着慢慢遠去的楚焱眸子中帶有一絲滿意的神色,很好看來這世間還是有這個男人的軟肋,如果真的抓到了然後與這個男人聯手或許能將西楚拿下來這樣北周的邊境或許會安全許多。
楚焱望着這周邊的環廊宇軒,望着這飛檐牙啄,心裡沒有屬於楚焱的一絲遺憾,住在楚焱身體裡的是獨孤懿軒,獨孤女皇的繼承人,屬於這具身體裡的最後一抹回憶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消失了。剩餘的價值只是這個身體能夠帶來的利益而已,楚焱看着手中的令牌眉頭微微一挑事情應該佈置的差不多了,就看歸宗大典那一出好戲了!
“楚焱,你的軟肋到底是什麼本王還真是好奇,你可是本王第一個看不透的人!”長孫璟看着那一抹逐漸遠去的頎長身影喃喃自語。
“小樂子!”長孫璟喚道。
“主子?”樂公公詢問,“請吩咐!”
“把這個別院死死盯住,尤其是那位!”長孫璟說。
“諾!”
“狐狸尾巴藏得再好也會露出來!”長孫璟慢悠悠的笑着說。
“真是一個老狐狸!”此時的楚焱眼裡越發的冰冷,正準備朝其中一個看似沒有人的角落說些什麼,卻抓起果盤上的葡萄往窗外一扔。只聽到一聲悶響之後很快就沒有聲音。楚焱這才說了一句:“將楚燁那傢伙送來的扈從侍衛好生篩選一遍!”
只聽角落中發出輕微的聲響後,楚焱這纔打開了一樣東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失敗了?”長孫璟皺了一下眉頭問,“是被誰發現的,楚燁還是楚焱?”
樂公公艱難的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出手的人是一個高手沒有看得出是從哪兒攻擊的只知道是從楚焱屋裡不知道是楚燁的人還是楚焱的人!”
長孫璟無奈的揮了揮手說:“算了算了,還是稍稍保持一點距離吧,儘量不要被他們發現!”
“是!”樂公公說。
“小表弟啊,你還真是一個有趣的人呢!”長孫璟微微一笑說,“有趣,真有趣!”
楚焱慢慢將自己貼身藏着的一副畫紙攤了開來,看着畫中熟悉的人他慢慢的滴下了淚,暈開了畫上的墨跡,他顫抖着脣將自己的脣瓣貼近畫中人兒巧笑嫣然的紅脣。他啜泣着喑啞着嗓音喚道:“母皇!”
“楚焱,你在麼?”長孫璟醇厚的嗓音在門外響起,楚焱忙將畫收起藏在懷裡慌忙的將眼淚擦乾淨對着銅鏡仔細看沒有絲毫錯處之後纔打開門問:“表哥深夜造訪有何要事?”
“你似乎絲毫也不擔心可能會在歸宗大典出現的意外是麼?”長孫璟問,“焱王爺是不是已經十拿九穩了!”
楚焱微微挑了挑眉笑了:“表哥就是爲了這麼一點事情就這麼晚了還來找我是麼?我記得咱們兄弟之間似乎沒有這麼好的感情!”
“也許但是我們之間存在着共同的利益不是麼?”長孫璟笑着說,“你就不想得到西楚的控制權?”
楚焱微微一笑:“這麼說來表哥所圖不小!”
長孫璟笑了:“楚焱每一個人都有野心,你又何必假裝清高?”
楚焱冷笑一聲:“沒錯,每一個人都有野心,那表哥認爲我的野心就是要將這西楚的控制權奪回來?”
長孫璟直接說:“我們還是進去說吧,這在外面也不是談事情的好地方!”
楚焱只是讓開了一步說:“表哥請進!”
跟隨長孫璟住進焱王府的楚長樂憤怒的絞着帕子問:“王爺現在在哪兒?”
喜竹看着自家公主快要變形的臉怯生生地說:“王妃,爺去找焱王了!”
“呵,這麼快就忍耐不住要去找同盟了,真是當我楚國是好欺負的不成?”楚長樂氣憤的攥緊了手絹。稍後她仔細思量了一下說:“將父皇調進這兒的人去刺探一下,看他們到底是在商談些什麼?”
喜竹有一些猶豫:“王妃這樣不好吧,這王爺這裡一直有人盯着我們呢!”
楚長樂大怒直接就扇了喜竹一耳光說:“你就不會小心一些啊,跟了本公主這麼多年連這一點小事都做不好麼?”
喜竹閃着淚花捂着臉還是應了一聲:“奴婢這就去辦!”
長孫璟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武功是與他不相上下但是他又有一點感覺這個男人的武功絕對比他強的感覺。這種比人弱的感覺還真是不讓人好受,兩人之間的沉寂還是長孫璟先打破沉默:“你到底是什麼打算,是要半壁江山還是要楚國的控制權?”
楚焱搖了搖頭說:“我的打算你不會明白的,所以就不要一再追問了,或許在你看來這裡的一切是我父皇一力保護下來留給我的但是在我看來成王敗寇,只有東西最後在誰的手中那纔是誰的!我並不想與他爭,反而我的想法與你正好相反!”
長孫璟一聽大怒一把拽過楚焱怒聲說:“你配得上這身上流着的獨孤血脈麼?”
“配不配的上日後自有分曉,表哥你不要亂猜我的想法,在歸宗大典之後或許我們就分道揚鑣了!”楚焱也不惱只是笑着說。
“你究竟想幹什麼?”長孫璟有一些不太舒服的感覺襲上心頭總有一種感覺這傢伙要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雖然他與他並不熟悉但是爲了那淡漠的血緣他還是選擇了幫他,只因爲他的身上流着獨孤家的血但是這會子這傢伙就要過河拆橋了,他很想憤怒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憤怒不起來。他也不明白看着少年乾淨的面容心不由得一軟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好吧,倒是你發生如任何事情我都袖手旁觀如何?”長孫璟鬆開他的手說。
“這是你的酬勞!”楚焱掏出一件東西說。
長孫璟打開一看心下一驚:“好大的手筆!”
楚焱微微一笑:“自此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長孫璟深深地看了楚焱一眼:“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楚焱笑了笑:“表哥,楚焱一生只做過一件事情是後悔的自此之後再無後悔之事!”
長孫璟很快就離開了,楚焱冷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長孫璟遲早有一天你會被這所謂的血緣牽絆後悔的,爲了一個跟你血緣不是很深,謀面尚未足月的人尚且做到如此,將來你的弱點輕而易見你該如何做?”
或許連楚焱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話語竟然一語成讖。
“怎麼樣?”楚長樂抓着喜竹的手問。
喜竹只是搖了搖頭說:“什麼消息都沒有打聽到,連接頭的人都沒有找到!”
楚長樂的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退了一個乾乾淨淨:“你的意思是說,是說…”
“王妃的臉色怎麼那麼差了,難道是最近沒有休息好食慾不振?”醇厚的嗓音從她的身後響起。楚長樂的身體一僵,十分笨拙的將自己的頭扭過來只見長孫璟已經踢了他的皁靴側臥在牀上一隻手慵懶的支撐着他俊美的面容笑着看着她。
楚長樂勉強扯出一絲微笑:“王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妾身怎麼不知道您已經…”
楚長樂還未反應過來自己的脖子已經被長孫璟抓在了手心中,誰都沒有看清長孫璟是如何動作喜竹作爲武婢身手是不弱但是此刻卻已經被長孫璟不知用何方法直接就卸去了兩隻手。這一切動作都是在一息之間完成的。楚長樂的身體控制不住的哆嗦着,死亡的氣息是那樣濃烈就在她的呼吸之間,眼前的男人在已經不是她所期待的良人而是勾魂索命的閻王。
“王,王爺…”楚長樂恐懼的連求饒的話語都說不完整了。
“本王說過的,本王喜歡一個聽話的王妃!”長孫璟的指甲尖慢悠悠的劃過楚長樂臉上細嫩的肌膚說,“看樣子本王的話在王妃的耳中是耳邊風啊,又或許王妃不知道本王不喜歡重複第二遍警告嗎?”
“……”楚長樂只是哀求的看着他再也不敢說出其他什麼話了。
“算了,王妃既然不聽話,看來本王必須採取一點措施否則本王的手下就有樣學樣了!”長孫璟思考着說。
“不…”楚長樂哀求着但是又因爲害怕還是沒有說出聲來。
“王妃知道什麼東西纔是最聽話的麼?”長孫璟笑眯眯地說,慢慢靠近楚長樂的臉。
楚長樂見到那張離她越來越近的俊顏再也沒有當時的癡迷反而像看到世界上最醜陋的東西不斷地躲閃搖頭,但是這樣令她更是難受。
只聽到耳邊傳來溫厚的嗓音:“只有木偶纔是最聽話的!”
“不!”一聲淒厲的叫喊聲在寂靜的月空上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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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雲傲:“你是什麼時候把我放出來,我都多久沒出現了!”
小妖:“收藏不給力,入v沒法v,我哪有那麼多錢付你片酬啊!”
獨孤雲傲:—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