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八道!主人家的事輪不到咱們來議論!”辛媽立即低聲呵斥。
阿蓮立即委屈地低頭,“是。下次不敢了。”
“趕緊把東西都擺好吧!”辛媽揮了揮手,卻焦灼地看了看樓上,一顆心也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
墨子簫上樓後,直接衝進了墨顧軒的臥室。
墨顧軒正在傭人的服侍下穿衣服,一見到他便好心情地問:“你這麼一大早就來了?小昕呢?是不是也跟你一起來了?”
墨子簫暗暗咬牙,沒有吭聲。
墨顧軒皺眉,擡頭看了看他,擺了擺手,示意傭人退下。
傭人會意,急忙向墨子簫點頭問好,然後快步離開,並替他們關上了門。
墨顧軒轉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地問:“說吧!遇到什麼難事了?”
墨子簫見他一副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模樣,禁不住冷笑,“爺爺不配有玉面狐狸的雅稱,如今越發地功夫到了家了!”
話裡濃濃的嘲諷意味讓人無法忽略。
墨顧軒皺眉,“有話好好說話!不要挾槍帶棒的!咱們爺孫倆不存在互用心機!”
“可爺爺已經用了不是嗎?”墨子簫脣邊的那抹冷笑越發地大了。
“你在說什麼?”墨顧軒有些不耐煩了。
儘管他一直寵着墨子簫,但並不意味着墨子簫可以用這種語氣與他說話。
“好!既然您不肯主動坦白,那麼請恕子簫直說了!”墨子簫咬牙說。
“說!”墨顧軒擡手。
“請爺爺放了夏小昕吧!她不過是一個單純天真的女人而已,沒有一點心計,她不曾影響到我任何決定,爺爺高擡貴手放過她吧!有什麼儘管衝我一人來便是了!”墨子簫牙一咬,就將話挑開來說了。
“你這話從何說起?什麼叫做讓我放了夏小昕?她怎麼了?”墨顧軒眉頭皺得越發地緊,已經隱約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了。
“爺爺何必再跟我繞圈子?您爲了讓我留下來繼續當掌門人,所以哄着她寵着她,還大張旗鼓地爲我們操辦婚事,表面上您是如此地祝福我們,可是背地裡,您卻討厭她吧!你討厭她讓我起了離開墨家的心思,更討厭她有改變我的能力。因爲她,我打算離開,也因爲她,我選擇了留下,這大大地讓您覺得憤怒了吧!覺得墨家掌門人卻被一個女人掌控着,這是一種深深的恥辱吧?所以,您找準時機將她給綁架了!爺爺,以您這樣的資歷,去對付像她那樣單純善良的小姑娘,您不覺得有愧嗎?她可是真心實意地把您當親爺爺來看!若不是她勸我留下來,我怎麼可能會留在這裡?如今您卻要過河拆橋麼?您打算怎麼樣處理她呢?”墨子簫因爲太憤怒,所以說話很難聽。
墨顧軒氣得鬍子都在顫抖,雖說他打心眼裡確實不太喜歡夏小昕,確實有想過要在合適的時機拆散他們,但實際上卻並沒有這樣做。
一來是時機不成熟,二來夏小昕雖然各項條件都不滿足他心裡預期的目標,但確實如墨子簫所說,她實在是一個善良單純而又真誠的好女孩,他一時半會還真下不去這個狠手。
這兩個原因都讓他暫時揮兵不動。
可當他這份隱蔽的心思被墨子簫這樣無情地揭露出來後,不由很是有些惱羞成怒。
但也知道此事關係重大,處理得稍有不慎,便會讓自己先前所作的一切努力都變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於是強自壓下滿心的羞惱與憤怒,冷靜地說:“子簫,你真的誤會我了!關於夏小昕被綁架一事,爺爺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但是你放心,我馬上派出墨家所有人員去將事情查探個一清二楚,一定努力地將小昕完好無損地送到你面前來!”
墨子簫容顏一變,厲聲說道:“爺爺,您別再騙我了!您演戲演得太拙劣了!昨天,我和jason動用了莊園所有的力量,幾乎將紐約城翻了個面,抓了一百來號人,鬧了這麼大的動靜,您老人家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您何必再演戲?不如咱們把話挑明來說吧!我墨子簫在這裡發誓,只要您把她安安全全完好無損地交出來,那麼我便依然會遵守我的諾言,一定會將墨家洗白之後再離開。或許十年二十年,或許一輩子,我也無怨無悔!可是我唯一的要求便是您一定要把她交出來!現在!立即!馬上!”
這樣凌厲的語氣竟然沒有了半分親情所在,墨顧軒心痛的同時,對夏小昕越發地憎恨了一分。
當下冷冷地一擺手,“你爺爺這麼多年來敢作敢當,如果真的做了,就一定會承認!你若硬要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你與其在這裡胡攪蠻纏,倒不如趕緊去查探爲正經!”
墨子簫咬牙,“您這是真的不打算交出來嗎?”
墨顧軒怒了,手重重地在茶几上一拍,“我沒有綁架她,拿什麼來交!你不要逼人太甚!”
墨子簫冷笑,伸手從脖子上用力扯下那條跟隨了他近三十年的玉佩,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好!您不承認就算了!我自己去搜!但是有句話我要說清楚,從現在開始,我不僅不再是墨家掌門人,更不再是墨家的子孫了!”
說着轉身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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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地上那四分五裂的玉墜,聽着他那般無情殘忍的話語,墨顧軒一股熱血涌上了頭腦,隨手抄起水晶玻璃菸灰缸就朝他後背用力砸去。
水晶玻璃菸灰缸重重地砸在了墨子簫的後背正中心,當即腳步一個趔趄,一口熱血立即就噴了出來。
眼睛就一陣陣地發黑,頭暈目眩地搖搖欲墜,眼看就要栽倒在地,但幸好在最後的時刻他伸手用力扶住了門框。
墨顧軒沒想到自己隨手的一砸竟然將他砸得吐了血,臉色慘如白紙,嘴脣卻因染上了鮮血而腥紅刺目,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急忙一個箭步衝上去攙住墨子簫的手臂,同時心慌意亂地大聲叫道:“快來人!快去請醫生!”
墨子簫卻倏地清醒過來,睜開了眼冷冷地睥睨着他說:“不必您費心了!我和您什麼關係也沒有,不好意思勞駕你!”
說着用力地推開墨顧軒,轉頭絕決地離開了。
看着他絕決的背影,墨顧軒心死如灰,無力地在沙發上頓坐了下來。
墨子簫下了樓後,立即召集了人手,浩浩蕩蕩地帶着人馬幾乎將墨家抄了個地朝天。
當然還包括墨家所有子孫的各個別院。
此事鬧得轟轟烈烈,更是引起了所有墨家子孫的不滿,但礙於他是當家的,所以儘管滿肚子怨言,卻不敢當面責難他。
於是自悄悄地去了墨顧軒那裡告陰狀,想要請求他制止墨子簫的無理行爲,但墨顧軒一律冷惻惻地說:“他是墨家掌門人,想幹什麼便幹什麼!而且,我警告你們,如果真的是你們其中一人綁架了夏小昕的話,那麼便趕緊趁着事情還有轉機的時候乖乖地將夏小昕放回去,不然到時候若給我查出來是你們暗中動了手腳的話,不等他來處理你們,我便先動手處理了你們!咱們墨家最不允許的便是窩裡鬥!不管你們做沒做,最好都把我這句話給記牢嘍!”
衆人聽了,只覺得自討沒趣,只好灰溜溜地散了。
墨子簫在墨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夏小昕此時此刻卻躺在了一家酒店房間舒適的大牀上。
幾個小時前,她就被帶到了這家酒店的最頂層,據說這家酒店是alice的家族產業,這最頂層的整個樓層平時除了自家人以後,不允許任何外人進來。
很多不可見人的秘密交易都是在這裡進行着,因爲其的特殊用途,所以很自然的這裡有着最完善的電子監控系統,還有着專門從軍隊抽調出來的安保人員。
這裡用銅牆鐵壁來形容毫不誇張。
夏小昕清醒之後,第一反應便是選擇從窗口逃出去,可是當一探頭,看到樓下街道上比螞蟻還小的人羣時,便立即明智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當然也試着挑戰了一下門口那兩個門神,結果手差點被擰斷。
他們的身手很顯然比湯姆等人要好太多,她完全佔不到任何便宜。
既然無法逃出,她便索性決定好好地在房間裡呆着了。
比起昨天來說,這個地方簡直就是皇室般的待遇了。
於是,她去洗了個澡,換上了乾淨舒服的浴袍,翻到藥箱,拿出藥和繃帶來,簡單地處理一下傷痕累累的雙腳,然後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牀上等待着alice的出現。
可一直等到晚上後,alice纔出現了。
看到她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的時候,alice不肯不怒,反而淡淡地笑了,“你倒挺會享受的!”
“既來之,則安之!這裡有吃有喝,又有舒適的大牀,若不好好地享受,豈不是大傻瓜?誰知道您一個心血來潮,又想把我送到哪個荒山野嶺的石屋裡去?所以,極時享樂是最重要的!這叫懂得生活!”夏小昕坐了起來,伸手拿起牀頭櫃上的紅酒悠閒自在地淺啜了一口,“希望你不介意我開了你昂貴的酒。”
alice挑了挑眉,淡淡地說:“不介意,這酒多得是。你儘管喝個夠!”說着走到酒櫃前爲自己也斟上了一杯,然後舉了舉,笑微微地說,“我們來慶祝一下吧!”
夏小昕一驚,隱約感覺到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慶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