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冰冷的月亮高高的照着,雲霧染上一層層淡淡的血紅色,我置身於在西秦島的街道上,淡淡的薄霧籠罩着街道,已經將近午夜了,街道上沒有行人,就只有我一個人。周圍的場景異常的冷清,這一切似乎預示着將要有什麼不祥的事情即將發生……
就在這時,我只聽見有節奏的腳步聲,卻夾雜着音質不同的聲響人的腳步聲,而且不止有一個人。大午夜的那些發出腳步聲的人不睡覺麼?然而,我環顧着這街道的四周,卻沒有看見一個人。只是,那些腳步聲漸漸逼近了我,越來越急促,越來越使我背後發涼。
——午夜的街道,是誰的腳步聲?
就在我這樣想着,那些腳步聲突然停下,詭異的聲響也隨之而止,似乎那些人已經走累了。沒過一分鐘,又是那腳步聲繼續響起,打破午夜的街道的冷清,變得異常的熱鬧,這些腳步聲是這麼真實,只是周圍就我一人,那些前行的腳步聲如陰曹地府的歌譜響起。
我的心緊迫起來,連空氣都沉重的有了分量。我聽這腳步聲,那個東西離我很近吧?等等,聽不到人的呼吸?我心裡一團亂麻,猜測着。腳步聲忽遠忽近,在迷霧之中不停移動。我想要呼喊一番,陣陣涼嗖嗖的冷風掐着我的喉嚨,絲毫不能出聲。那腳步聲的聲源,離我似乎就一個耳朵的距離,隱隱約約的,我眼前彷彿出現了幻覺……
這淡淡霧氣的繚繞的街道,一張張纖薄蠟黃的紙錢在空中飛舞着,我的周圍多了許多人,然而,那些人的臉就像打了馬賽克一樣,能看到就是他們的臉上都是霧氣,人與人之間連面對面也看不清,彷彿每個人的臉都附上了一層猙獰的面紗。
就在我驚訝地看着那些行人,我的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女聲,她幽幽地說着:“宿星……”
我猛地回過頭,不禁瞳孔放大,嘴角抽搐一一終於有一個能看的清臉的人,可是那個人穿着和我相同的衣衫,長着和我一模一樣的五官,擁有與我一致的身材……我眼裡清晰地呈現出“我”自己的模樣。那個“我”,皮膚毫無血色,勾起嘴角,朝我陰笑着,“宿星!”
“救命啊……”我不由得大叫一聲,向背離那個“我”的方向疾跑,我跑過西秦島的那些店鋪上,現在還沒到早上做生意的時候,透過西秦島那些破敗的木頭店鋪的玻璃櫥櫃,能夠從玻璃的折射中看到,漂浮着另一個“我”模糊的身影,緊緊地跟着我。
我跑了沒過多,我的面前出現了偌大的水井,擋住了我的去路,那口井我認得,是我和白竹居住的地方對面已經死去人家——胖男人和瘋女人家的那口井,這口井似乎有意不讓我前進,我繞開它,它就變得多大。
我有些害怕地回望着身後,還有那個“我”沒有跟上來。
“宿星……”水井裡傳來了一個女人幽怨地叫喚我的聲音。
我有些好奇,這水井裡有誰在叫我,我把頭伸到水井裡去看,水井裡亮起了幽綠色的光芒,那水井裡飄來陣陣惡臭,我看見胖男人家那個瘋女人正在底下的水井裡面,向我伸出兩隻手,招呼着我進去:“宿星,快來啊,宿星……”
——那個瘋女人不是被胖男人給殺了嗎?那水裡面的那個瘋女人是誰?
我的魂都快嚇沒了,連忙起頭不敢看水井,卻對上那個“我”的眼睛,那個“我”一直在我的旁邊看着我,我關顧看着水井的胖女人,都往那個“我”的存在。
那個“我”向我露出了陰冷地笑聲,她用和我一模一樣的聲音問道:“宿星,你在看什麼呢?”
“啊……”我嚇得大叫,正想逃跑。
只不過,這次我沒這麼幸運了。我被那個“我”給抓住了手,她的另外一隻手力大無窮,她一把推進我進入了那又髒又臭的水井裡,那個“我”說道:“既然底下有那麼好看,你就進去吧。”
我摔進了水井裡,卻沒有任何的疼痛,一個落大蛇形的古宅赫然出現在我的面前,這水井底下能有古宅嗎?我疑惑着,想起了那個招呼我進入水井的瘋婆娘,她不知道去哪裡,真不知道那個“我”會不會追來,思來想去我還是決定去古宅裡冒個險。雖然進入這怪異的古宅有危險,但是停留原地不前進的話,更危險。
我走過一斷悠長的路,來到了宅子的大門,古宅的門前掛着兩個人頭,那兩個人頭沒有眼睛,眼洞裡掛着兩條鐵鏈子,鏈子的底端是蛇頭。整個古宅的周圍冒着黑氣。我望着那兩個人頭,心驚膽戰地把門推開,股災裡面是一片漆黑,我拿起手機微弱的燈光照明。這時,從古宅裡刮來一陣一股猩紅色的塵風,一個“蛇頭人”直接向我衝了出來。
“啊!鬼呀!”我大喊了一聲,手機便掉到了地上,整個人一個踉蹌也狼狽地摔到了。
“寶貝,你這反應怎麼這麼大?”耳邊傳來白竹的聲音,原來,那所謂的“蛇頭”只不過是一個套具,白竹取下了頭上的“蛇頭”,他撿起了地面上的手機遞給了我。
“白竹,你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把我嚇到的!”我依然沒有從剛剛得恐懼裡走脫,全身顫抖,害怕地說道。
“對不起,宿星,我只想跟你開個玩笑。下次絕對不會了。”白竹說着,眼裡閃過一絲邪惡的餘光,雖然那餘光很快速,但是我的確看到了,我有些不願意相信白竹會害我,當做沒看到。
“白竹,外面有……”我慌張地向把我在外面看到的事情告訴白竹。
白竹卻一把拉起我,把我摟住在他的懷裡,他用嘴脣堵住了我的嘴,慢慢地從臉親吻到了鎖骨,白竹開始喘息起來。
在這樣的條件下,我是真的害怕,現在的我成功的被白竹從那個“我”和瘋婆娘的事情上成功轉移了注意力,把關注點放在了白竹的身上,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不是第一次,就連剛開始我的目的就是擺脫鬼嬰,到現在就是大膽地面對鬼嬰、戰勝鬼嬰。我推開了白竹,有些嗔怒地說道:“白竹,你不要這樣!還不是這個時候……”
就在這時,這個黑暗的屋子昏暗的燈忽然亮了起來,那些燈並不踏實,忽明忽暗,連關起來的燈,也被大風吹開,一晃一晃的搖曳着,這一切就像是有什麼不好的東西要進來。
白竹地話聲伴着陰森的涼風,沉沉浮浮在我耳邊說道:“寶貝,我好愛你啊……”
我可以確定這不是白竹的聲音,是鬼嬰的聲音。接着,那燈全部熄滅了,連我手機上的燈也熄滅了,房屋的地面上開始升起了一陣猩紅的霧氣,那霧氣漸漸包圍了我的視線。等到氣霧散去,我一回頭,剛剛還在我旁邊的白竹不知道去哪裡了。這屋內僅剩我一個人。
“白竹!”我對着房間空蕩的房間焦急地大喊道。
這時整個房間燃燒起無數的鬼火,那鬼火四處漂浮,把整個房間給照亮了,順着那些鬼火,我遠遠地看到這房屋的牆壁上滿是我在胖男人家的地下室看到的壁畫,我可以百分百的確定簡直是一模一樣。這應該是我第三次看到了這些類似壁畫了吧,第一次,我小時候奶奶的桃木盒上;第二次,胖男人家的地下室長廊的牆面上,第三次,也就是這裡。
我慢慢地走過去,想觀察那些壁畫,這些壁畫似乎冥冥之中再給我提示這什麼,我越看越覺得熟悉,這上面的畫面似乎在很久以前就看過。可是我走着走着,沒走幾步就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跤,我起身一看,是一具骷髏,上面還剩很多腐肉,肉裡爬着一些黑色的蛇,有一隻爬到了我的腳下。
“死蛇,別過來!”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厭煩着一腳踩了下去,只見“噗嗤”一聲,那隻黑色的毒蛇就被我踩得變得粉碎,我似乎把這些天所受的怨氣都放在了那隻蛇上。。
我剛想繞過那個窟窿,誰知身後傳來了既熟悉又陌生幽幽的聲音,“宿星!”
“誰?誰在哪?”我轉頭,話音剛落就看到我身後的白竹,白竹似乎從迷霧裡消失就一直站在我的身後看着。
白竹朝着我的脖子吹了一口氣,陰冷的感覺頓時漫布我全身。
“白竹,你在幹什麼?這樣很涼啊!”我大叫一聲,將白竹輕輕往後一推,白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人要是遇到危險總能爆發出巨大的潛力,比如像現在的我可以把男人推到。
“宿星!”白竹發出悽慘的哀嚎,恐怖刺耳,那聲音一點也不像白竹,接着,更恐怖的事情發生了,白竹的那張臉,變成了之前死去的人臉:老k;肖楠;吳教授;胖女人;老巫婆;胖男人。這“6”張臉生前死的時候,都帶着各自的罪惡,現在在白竹的那張臉上不斷地切換着。
我已經被嚇壞了,我看到地上有一個木棒,我大嚷着抄起木棒向白竹砸去:“你到底是誰?!”
一棒砸下去,那些臉恢復成白竹的臉,白竹向我“嘿嘿……”一笑,那笑意裡面滿是對我的嘲弄,接着,白竹身體開始四分五裂,就好像是一個散落的人體積木,各種殘肢散落了一地……
周圍那一團團青綠色的鬼火,被我的聲音吸引過來,那些鬼火像是有生命一樣向我飄來。在那些鬼火靠近我的時候都安靜了下來,停在原地不動,彷彿無數雙眼睛都靜靜地看着自己
我嚇得一路狂奔,也不管那些鬼火,狼狽的逃離這屋子,當我離開這屋子的時候,我一轉頭,看見這哪裡是一個古宅,分明就是一隻大蟒蛇,那條蟒蛇一張嘴就把我給吞了……
“別吃我……”我驚恐地大叫,從牀上醒來,我回到現實,我現在在剛來西秦島,我和白竹一起租的房子裡,原來感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噩夢。白竹在我的旁邊面無表情好似死人一般看着我,也不知道他這樣看了我多久。
“宿星。”白竹說着向我靠近。
然而,我的身體本能向白竹離得遠了,我還沒從夢裡的恐懼完全掙脫出來,我向白竹詢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在我們去‘神婆’的家的時候,房子突然踏了,你倒下了。”白竹冰冷地陳訴道一件事情。
“哦,是這樣……”我心不在焉地答道,我慢慢回憶起我和白竹去“神婆”家,房子踏了,可是卻是另外一個版本……
“宿星,你最近總是很憂愁,我去給你泡杯茶吧。”白竹溫柔地說道。
——現在的白竹能相信嗎?還是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