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鬼谷山有一段日子了。與其說是離開,更不如說是逃離,我真的沒有勇氣再去那個大山洞。
每晚,我都被同一個噩夢纏繞:
夢裡,我躺在一張冰冷的牀上,旁邊有幾個穿着白色護士服的怪人,戴着醫用口罩,光線昏暗,看不出他們的表情。我的肚子變得巨大無比,如同一個待產的孕婦,我忍着劇痛,痛苦的嚎叫,那羣人拿着一把鋸子往我的肚子割去,我痛得哭天喊地,我看見他們從肚子裡取出一個嬰兒…….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這個嬰兒也不知是男是女,它緊閉着眼睛,也不哭也不鬧,大概是個死嬰吧。怪人們將嬰兒放在了我的旁邊,嬰兒忽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睛黑色無比空洞,還眼睛裡滲出血,它慢慢爬到我撕裂的肚子旁,用小手剝開我的肚子,從裡面拿出我的小腸在“嘎吱——嘎吱——”地啃食,我痛苦得昏厥過去。
“啊——”我從噩夢中醒來,天已經亮了。
“宿星,你怎麼了?”白竹聽到了我的聲音,連忙趕到我的旁邊,安慰我。
“我又夢到了他了…….”我害怕地抱着白竹說道。
“沒事的,不要亂想了。”白竹對我安慰道。
這些日子, 白竹死纏爛打的賴着我的家裡不走,他每天都會給我做些好吃的,真的,有了白竹的照顧,原先什麼飯菜都沒胃口的我,身體漸漸的恢復起來。
我望着日益變大的肚子,我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白竹,我們去打胎吧。”
“打胎很傷身體的。”白竹說道,但很快,白竹又說道:“既然是星宿的決定,我也只好尊重了。”
白竹真的讓我很感動。
白竹陪着我在醫院裡掛了號,然後排對坐在長椅上等着。
有點傷心,畢竟都在我的肚子裡呆那麼久了。
“等這麼久了,我想你有點口渴,我去給你買些水喝。”白竹很關心地說道。
在白竹走了沒多久,醫生就叫到我了:“林宿星,進來吧。”
我躺在牀上,看着三個護士和醫生圍在了我的旁邊,有一個護士給我打麻醉劑,一想到一切的厄運似乎真的要離我遠去,我就有特別的高興。
就在醫生的刀要落在我小腹上,這個時候,那手術燈變得幽暗起來。
我看到我的肚子在一點一點變得巨大,連一旁的醫生都驚訝住了,似乎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然後從我的**裡爬出一個巨大嬰兒,他怨恨地盯着那羣醫生,抓起旁邊的手術刀,用嬰兒不能具有的力量一刀捅進一個醫生心臟裡。
頓時,噴出一大堆的血,那個嬰兒看到鮮血,開始特別開心,“咯吱咯吱”地狂笑。
“快抓住它。”另一個護士大叫,其他兩個護士立刻反映過來,要去抓那個嬰兒,把嬰兒的手術刀給丟在了地上。
那個嬰兒被兩個護士抓住了,那個嬰兒的眼睛如同蛇一樣怨恨地盯了那個大叫的護士一眼,那個大叫的護士整個人就像被控制了一樣,拾起剛剛嬰兒掉落在地上的手術刀,朝抓住嬰兒的一個護士的脖子扎去,頓時一股鮮血噴出來。
而嬰兒又盯了另一個抓住他的護士一眼,於是,這兩個護士開始自相殘殺,直到都死在血泊之中。
被打麻藥的我只能在牀上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無助地喊着:“救命!”
嬰兒看着我,他開始嚶嚶地哭泣:“媽媽,你又要把我丟掉,你又要把我丟掉。”
“我不是你的媽媽。”我說道。
“你就是我的媽媽!”嬰兒惡狠狠地說道。
“碰――”白竹踹開了門,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住了。他看到我的周圍的人全部都死光了了,那個嬰兒怨恨地看了白竹一眼,然後正在往我的身體裡爬,我的下半身流出許多血,我痛苦地大叫。
“媽媽,你永遠也甩不開我,永遠。”嬰兒詛咒般地對我說。
終於,嬰兒爬進我的肚子,消失不見了。我奄奄一息地對白竹喊道:“白竹……”
白竹連忙把我背起來,然後抱着我飛快地逃離醫院。一路上,我看到這個醫院裡所有的人都不見了。這究竟是多麼可怕的力量,能讓整個醫院的人都消失呢?
“不要說話。”白竹害怕地說,他把我放在轎車的後面,飛快地開起來。
我流血過多暈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我回到了那可怕的大宅子。白竹在那裡焦急地打轉,見到我醒了就不轉,臉上也有了喜悅。
老婆婆給我喂藥,她平靜地說道,“喝了這個就算這回好的,要是有下次我可能想救都救不了你。”
“救救我。”我真的怕了。
“救你我需要你付出相同代價,只有你去山洞裡把那個東西給我取出來,我纔可以幫助你。”老婆婆說道,“你是逃不了的。”
“山洞裡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好奇地問道。
“山洞裡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但是活人只要接近那個山洞,能出來的至今除了你以外沒有其他人。”老婆婆說道。
到如今這樣情況,比起那天身體裡突然爬出的怪物,到處殺人,搞不好就把白竹給殺了,我更願意去未知的山洞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