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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芷珊低垂的眼眸裡滿是憤恨和無奈,身子也因爲竭力按壓住內心的惱怒的情緒而微微顫抖着,五公主侮辱她也就罷了,不過是入了她的耳,立刻就會被她拋到一邊去,根本就無法在她的心裡留下任何的痕跡。可,五公主竟然刻意地侮辱於她的母親,這,就令她無法接受了!
縱然對方是五公主,縱然她也知曉以五公主的腦子,根本就不會說出一番這般暗含譏諷的話語,但,那又如何?!
既然五公主心甘情願做別人的棋子,爲對方所利用,那麼,就算五公主身份再高貴,卻也不能因此就避過應負的責任!
這般一思量,林芷珊也就微擡眸,搶在文心雅出聲之前,冷聲道:“五公主,臣女以爲,死者爲大,不論母親當年的境遇如何,但,說到底,母親是相府的嫡女,五公主這般指責母親,莫不是以爲外公外婆不會指點母親如何爲人行事,所以才令母親被逼去世?”
從未被人這般指責過的五公主柳眉倒豎,毫不猶豫地將系在腰間的金色鞭子解了下來,“啪”地抽到了林芷珊身旁的地板上,那力道之大,只將林芷珊都給驚嚇到了,而帶來的風力也掀動了林芷珊的衣裙。
文心雅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急行幾步,道:“敢問五公主,你剛纔那番話,可是發自肺腑之言?”
“你……”五公主怎麼也未料到,文心雅竟然橫插一腳!
“啪!”
又一鞭,重重地砸在文心雅不遠處的地面上。
“你又是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和我說話?!還是說文相沒有教導你何爲君臣之別,何爲尊卑上下?”
“咚!”
文心雅重重地跪在地上,見狀,林芷珊心裡暗自嘆了口氣,也跟着跪了下來,兩人齊聲道:“臣女不敢。”
“呵!”五公主冷笑一聲,那雙瞪到最大的眼眸裡滿是陰冷和暴虐:“來人,將這兩個不敬本公主的人拖下去,仗十棍,再送到相府,讓文相和文老夫人好生教導教導!”
可惜,跟隨五公主來此的下人卻是並未行動,不僅如此,她們還齊齊看向那個站在五公主身後不遠處的嬤嬤。
“五公主。”迎着衆多下人的目光,這個嬤嬤微蹙眉頭,上前幾步,輕聲提醒道:“你是一國之公主,大梁頂尖的貴女,又何必和這些沒有眼力的人一般見識。”
說到這兒時,她微微頓了頓,眼眸裡的暗示之味極其濃重,嘴裡也轉移話題道:“且,外面風大,五公主,你還是到雅室裡靜坐一會吧。”
這個嬤嬤約摸四十出頭,上身穿一件藏藍色繡小福字的襖子,下系一條同色系的素緞裙子,頭上插着一對碧玉簪子,耳朵上戴着一對被雕琢成葫蘆形狀的翡翠耳墜,交握在身前的雙手同樣戴着一對翡翠手鐲。
單論色澤就能知道這一套的翡翠頭面價值不斐,更不用說她身上穿着的那鄰國上貢的布料製成的衣袍,以及那冷漠的面容上隱約流露出來的倨傲之色,這一切,都說明她並不是一個普通的嬤嬤。
五公主狠狠地剜了這個嬤嬤幾眼,嘴脣蠕動了幾下,臉上也流露出濃濃的惱恨。末了,她還是將到喉的話嚥下肚去,嘴角微勾,竭力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模樣,順了順耳旁那被風吹亂的髮絲,道:“光顧着教訓一些不知廉恥的人,都忘記深冬的風確實很大,倒是累得諸位陪着我一起在外面吹這冷風了,待會到了雅室後,我就以茶代酒爲各位賠罪了。”
杵在一旁,將這一幕從頭到尾瞧在眼裡的貴女們忙不迭地回着話,婉拒着五公主的賠罪之言,不過,她們心裡是如何想的,又有幾人知曉呢?
林芷珊微微擡頭,遙望着那郡簇擁着五公主離開的貴女,不由得長嘆了口氣:“表姐,你不該爲了我而得罪五公主。”
文心雅白了林芷珊一眼,和林芷珊相互攙扶着從雪地上起身,撣去落在衣裙上面的雪花,嘴裡也說道:“倘若我們易地而處,若五公主責難於我,你是否會出聲相幫?”
林芷珊想也不想地回道:“當然。”
“這不就得了!”文心雅拍了拍林芷珊的胳膊,道:“我們可是親人,你不能看着我受苦,我又豈能看着你被冤枉?”
“只是,往常五公主可沒有這般……”說到這兒時,文心雅特意停頓了下,和林芷珊對望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她那未盡之言爲何。
“我得罪的人並不多。”林芷珊思忖了下,補充道:“且,五公主向來都親近於玲瓏郡主。”
就在此時,得到消息的鳳蘭郡主匆匆趕來。見到毫髮無傷的林芷珊和文心雅後,她才舒了口氣,一臉歉意地說道:“心雅姐,珊兒妹妹,抱歉,我來晚了,讓你們受苦了。”
頓了頓,鳳蘭郡主又小聲地說道:“其實,我也沒想到五公主會突然來別莊赴宴……”
“茹兒妹妹,這件事情和你並沒關係。”文心雅嘆了口氣,“我也未料到,那五公主會特意爲難表妹。畢竟,五公主向來活潑可愛,行事也頗大方,這還是我頭一次見到她這般針對於一個人,唉……”
林芷珊一臉的苦澀,心裡轉了好幾道彎,雖猜到這五公主之所以跑來齊王府京郊的別莊裡赴宴,定當是爲了某個人來找她的麻煩,但嘴裡卻也跟着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爲何五公主會對我有着這般大的敵意,明明前幾次見到五公主時,雖然她也譏諷了我幾句,但也並未如今日這般……”
鳳蘭郡主看看文心雅,再看看林芷珊,末了,突然重重地拍向兩人的肩膀,那力道之大,只將一時未察的兩人的身子都拍得踉蹌了一下,腳步也連退,才卸掉那多餘的力道,避免自己跌倒在地,從而當衆出醜。
“茹兒妹妹!”
“茹兒姐!”
一張溫和,一張嬌俏的面容,兩雙同樣瞪到最大的丹鳳眼,以及同樣惱怒質問的聲音,都只令鳳蘭郡主忍不住地笑出聲來。
“唉喲,你們倆……”
林芷珊和文心雅臉色一黑,立刻就知曉自己被鳳蘭郡主給耍了,遂對望一眼,迅速定下計策。
“唉喲……”下一刻,鳳蘭郡主的胳膊就被兩人抓住了,而腰間、腋下傳來的輕癢,只令她在連續的大笑過後,再也忍不住地求饒起來:“唉呀,我說錯了……”
林芷珊和文心雅兩人充耳不聞,手裡的動作卻加快了幾分。
鳳蘭郡主撇了撇嘴,毫不猶豫地掙扎起來,很快,因爲她那高明的武藝,就迅速將文心雅反質住,然後也探出手朝文心雅的胳膊和腋下襲去。
“茹兒妹妹……”文心雅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面龐更是因爲喘不過氣來而漲得通紅,一旁的林芷珊忙不迭地上前,想要從鳳蘭郡主手裡救回文心雅。
於是,三人之間的混戰就此開始。
也不知是誰率先彎下腰,從地上團了一團雪球,朝對方砸了過去。
“唉唷!”
“呵呵……”
不知是誰的痛呼聲,也不知是的放聲大笑聲,總之,在將那些垂掛在樹梢上面的雪花也給震得墜落下來的同時,三人之間的混戰也升級了。
鳳蘭郡主雖有着一身不斐的武藝,奈何重生而來的林芷珊也加大了訓練的力道,和文心雅聯手,倒是與鳳蘭郡主戰了個平局。
不知是誰先摸出鞭子,捲起地上的一團雪,模糊了對方的視線的同時,也將團好的雪球朝對方砸去。這般偷襲,一砸一個準。
一瞬間,痛呼聲,大笑聲不絕於耳。
“嘭!”
不知是誰扔出去的一團雪,恰好砸中了循聲而來的一個少年。
這個少年約摸十六七歲,目光清朗,劍眉斜飛,整張臉看上去十分的俊朗。他穿一件天青色長袍,外罩一件藏藍色滾黑邊的披風,一陣風吹過,捲起披風一角的同時,也令那繡着一簇翠竹的袍角顯露在衆人眼裡。
他取出絲帕,輕拭去臉上的雪花,仿若那被砸出一個紅印的人並不是他似的,脣角微掀,露出來的笑容只令人如沐春風般溫馨,帶着一股淡淡的溫柔。
不僅林芷珊,就連文心雅也都有瞬間的呆愣。
背對着這個少年的鳳蘭郡主嘴角微勾,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毫不猶豫地團了兩個雪球,一左一右地朝林芷珊和文心雅砸去。
一道青色身影飛過,下一刻,鳳蘭郡主扔出去的雪球就砸了個空。
鳳蘭郡主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裡生出來的膽怯和害怕等情緒,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熱切地招呼道:“大哥,打雪仗的遊戲挺好玩的,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
“你又在欺負人。”少年挑了挑眉,並沒有被鳳蘭郡主的話語給打動,甚至還難得地朝立在一旁處於呆愣狀態的林芷珊和文心雅點頭示意,道:“小妹性子過於頑劣,幸而家教有方,並不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只是往後倒要你們多多體諒包容一二了,在下在這兒謝過,回頭會讓人送上兩份禮物以表感謝。”
“我纔沒有欺負人呢!”鳳蘭郡主扁扁嘴,小聲地嘟嚷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