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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些東西全部搬回了文瀾院,還來不及細細歸置,留了喜嬤嬤帶領着人守着院子後,林芷珊就又帶着另外一撥人奔向蘭園。
看守院門的婆子是蘇姨娘的心腹,雖早就從那些有意無意中經過蘭園的下人嘴裡得知林芷珊的來意,但依然固執地執行着林老夫人的禁足命令——除非獲得林老夫人的首肯,否則,除了林老夫人以外的任何人,包括林芷珊在內,絕對不可以進入蘭園!
在發現好言好語的勸說無法讓守門婆子讓開時,再加上無意中瞄到的這兩個婆子臉上流露出來的嘲諷之色,林芷珊眼眸裡掠過一抹利光,毫不猶豫地從手腕上解下鞭子,手一甩,紅色的鞭梢劃破空氣,出現一道道尖銳刺耳的聲音。
紅色的鞭子,在空中炫出一道耀眼的光澤。
“啪!啪!!啪!!!”
“啊……”兩個婆子捂着胳膊痛呼出聲,看向林芷珊的目光裡流露出濃濃的驚懼和害怕。
“還不讓開!”
看着被自己把玩鞭子動作嚇得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的兩個婆子,林芷珊的嘴角浮現一抹譏諷的笑容。
若說林依雲居住的攬翠閣,因爲她本人才穿越過來不久,再兼之原主在下人心裡留下來的不好印象,雖林依雲花費了無數心血和精力去竭力拉攏下人,依然沒有起到多大效果,也沒有收服多少忠僕,故林芷珊帶去的丫環婆子們並沒有遇上多大的阻攔就長驅而入的話,那麼,蘇姨娘居住的蘭園可就與之相反了。
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呈一個包圍圈將自己帶來的人圍起來的下人,林芷珊嘴角微勾,不僅沒有生出害怕膽怯的情緒,反而還猶如面對一羣獵物的惡狼般躍躍欲試,滿臉的激動和興奮:“你們這是打算以下犯上?”
不待這些下人反應過來,林芷珊又看向田嬤嬤,問道:“田嬤嬤,依照府規,下人以下犯上,結幫拉夥,欺凌主子,應該如何懲治?”
田嬤嬤淡淡地瞥了包圍住幾人的蘭園下人一眼,恭敬地回答道:“杖刑十棍,全家發賣。”
“好!”林芷珊舔了舔脣,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和狡黠:“既然蘇姨娘不會調教下人,那麼,我這個定國公府長房嫡女就辛苦一些,幫着蘇姨娘調教調教這些下人,免得這些被蘇姨娘驕縱得心都大了的下人在新主母入府後,再次犯下蔑視主子的罪,不僅給自己帶來災禍,也令新主母和蘇姨娘倆人心生閒隙,以爲蘇姨娘想挑戰主母的威嚴,也免得外人認爲我定國公府治下不嚴!”
“給我狠狠打!”
話落,田嬤嬤、春桃、夏荷、秋菊和冬梅五人齊齊從手腕上取下一條鞭子,不由分說地朝蘭園的下人抽去。
一瞬間,淒厲的慘呼聲,劃破了蘭園的上空,並迅速傳揚出去。
待在房間裡的蘇姨娘,再也忍不住地推開了房門,看着被林芷珊幾人攆得東奔西竄的蘭園下人,眉頭微皺,厲吼一聲:“住手!”
蘭園的下人立刻就停下來了,齊齊拿一雙期盼的眼神看着蘇姨娘,等待着蘇姨娘大發雌威,將林芷珊和她帶來的下人趕出蘭園!
而林芷珊和她帶來的下人並沒有停手,於是,那些站在原地不動的蘭園下人就徹底成爲了任由衆人鞭打的人肉靶子,在疼痛交加的情況裡,不得不再次開始了滿院子奔逃之旅。
不是她們不想逃到院子外面去跟林老夫人求救,而是因爲林芷珊派來的下人把守住了院門,誰敢靠近就會齊齊涌上前,將她們揍個落花流水。
蘇姨娘氣得柳眉倒豎,再次厲喝一聲:“住手!”
可惜,這回連蘭園的下人都沒有停下奔跑的腳步了,更不用說那繼續揮着鞭子的林芷珊等人。
末了,蘇姨娘只能深吸一口氣,用力大吼道:“大小姐,你這是想做什麼?!”
林芷珊一連再抽了幾鞭後,才輕聲道:“停下。”
聲音雖輕,卻清楚地傳到了衆人耳裡,於是,下一刻,所有的下人全部停下來了。
林芷珊從衣袖裡取出繡帕,拭了拭額角的汗水,笑盈盈地看着氣急敗壞的蘇姨娘,道:“蘇姨娘,我只是代你調教一下下人。”
蘇姨娘雙眼微眯,譏諷道:“堂堂定國公府長房嫡女,竟然插手到自己父親姨娘的院子裡來了,說出去定會笑掉衆人的大牙!”
“我也沒辦法,唉……”林芷珊嘆了口氣:“田嬤嬤,你來告訴蘇姨娘,這些下人犯了何錯。”心裡卻輕哂:這十多年的養尊處憂,令蘇姨娘真正的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稍加挑拔就會被激怒,如此也好,至少她無需再見到蘇姨娘那所謂的善良大度的姿態!
“是。”田嬤嬤應了聲,看着蘇姨娘,冷聲道:“蘇姨娘,你治下不嚴,任由蘭園下人以下犯上,結幫拉夥,欺凌主子,你可知罪?!”
蘇姨娘磨了磨牙,冷聲道:“我倒不知這些忠心的下人,到了大小姐嘴裡竟然變了樣!罷了,罷了,世人誰不知定國公府長房嫡女囂張跋扈,任性妄爲,一言不合就拿鞭子抽人……”
田嬤嬤厲喝一聲:“蘇姨娘,你雖是定國公府姨娘,可也只算半個主子,在大小姐面前依然要行禮,又有什麼權利來置疑大小姐的做法?來人,將蘇姨娘拿下,綁到梧香院,秉告事情真相,由老夫人來處置!”
“是。”兩個粗壯的婆子應了聲,走到蘇姨娘面前,不由分說地抓住蘇姨娘的胳膊,就將蘇姨娘往院外推攘而去。
“放手!我是定國公府主子,你們這些下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敢動我……”蘇姨娘用力掙扎着,嘴裡也不停地訓斥着,看向林芷珊和田嬤嬤兩人的目光裡流露出濃濃的怨恨和淡淡的殺機。
“大小姐,這十多年來我待你如何,你是知道的,尤其在姐姐去世後,我更是將你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看顧,可未想到我一片真情換來的竟然是這種結局,這也未免太讓人心寒了……”
林芷珊眉頭微皺,阻止了那兩個婆子想要將蘇姨娘的嘴堵上的舉動,走到蘇姨娘面前,道:“昨兒個我還奇怪三妹爲何會說出那番奇怪的話,原來還真是蘇姨娘教導的啊!不過,蘇姨娘,面對三妹,我還可以憐惜她年幼,所以不予計較,可蘇姨娘年長,我想不和你計較都不成。不過,你說的對,再怎麼說,你是我父親的姨娘,我總不能越過祖母和父親處置你。”
話落,林芷珊就伸手,甩了蘇姨娘兩個巴掌,然後吹了吹因爲用力過度而微微泛紅的手心,道:“人常說臉皮厚,如今我倒是親眼見到何爲臉皮厚了。”
蘇姨娘嘴角歪斜,白皙的臉頰迅速腫起來,看向林芷珊的目光裡流露出濃濃的怨恨:“大小姐,你……”
下一刻,蘇姨娘就說不出話來了,只因林芷珊從她的衣袖裡摸出一方繡帕,塞到了她的嘴裡,將她未說出口的話全部堵了回去,示意兩個婆子將蘇姨娘送到梧香院去,然後吩咐道:“田嬤嬤,開始清點。”
“是。”田嬤嬤應了聲,帶着春桃等人忙碌開來。
很快,一箱又一箱的嫁妝從蘇姨娘的房間裡擡出來,只是短短時間就堆滿了整個院子。
林芷珊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了,板着一張臉,和田嬤嬤一起覈對了文氏的嫁妝單子,均對蘇姨娘的貪婪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以往林芷珊只覺得以蘇姨娘的身份,並不能真正的認識到哪些東西貴重,哪些東西是徒有其表,可今日從蘇姨娘房間裡找出來的嫁妝,卻是令林芷珊立刻收回了這句話。
也確實,蘇姨娘雖出身低,但嫁入定國公府也有十多年,又深得林昱哲的寵愛,經常和林昱哲參加一些宴會,這見多也就難免識廣。
接下來,林芷珊又和田嬤嬤等人將長房私庫裡的嫁妝也搬到了文瀾院,一一地清點,終於發現有一小部份東西不知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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