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凌籟陛下的安保工作,蕭正全身心投入了新奧的發展。鑑於上頭給他開了綠燈,並化解了來自於林家的壓力。蕭正暫時也就沒那閒工夫去追查究竟是誰在幕後指使了。
儘管那次陰謀暗殺導致的冬藏之死,很有可能就是衝着蕭正而來。但事分緩急,蕭正也不可能將每一次針對自己的陰謀當成頭等大事。不然他這日子也就沒法過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蕭正應約來到賈斯汀提前安排好的飯店。
剛進包廂,這對在燕京逗留許久的父女便起身相迎。臉上都有些大石落地的放鬆。
說起來,賈斯汀的確是個慈父。即便在商場上,在利益爭奪上,他殘忍的犧牲了常逸山,沒有半點憐憫之心。但對於生女的關愛,卻顯露無疑。
這一點從他丟掉手頭的工作,長期陪伴女兒左右便可以得到證明。
“蕭老闆,這次真是多虧您了。”賈斯汀面帶微笑道。
蕭正笑了笑,客氣道:“也不是我個人的功勞。這件事挺複雜,到現在爲止,我也沒能完全琢磨透徹。”
他說了句實話。倒不是不想盡可能爭取賈斯汀的支持。但以賈斯汀的消息網,相信他也多少能打聽到一些內幕。說得直白點,沒什麼壞處。說得再委婉,也不能爲自己加分。反而惹人不舒服。
再者,在這件事上,蕭正的確是推手,是解決問題的關鍵人物。不管是通過什麼手段,賈斯汀都必須感謝蕭正。也只能感謝蕭正。
飯桌上,卡莉妲敬了蕭正兩杯。賈斯汀也感嘆着拉住蕭正的大手:“蕭老闆,只怪你我相識太晚。如若不然,我倒是很願意佔你便宜,噹噹你的長輩。”
這話暗示性很強,卻也可以從兩個方面去理解。其一,是要招蕭正上門當女婿。其二,則是仗着年齡,純粹的當蕭正長輩。
蕭正聞言,卻是打了個太極道:“賈斯汀叔叔,即便我們今天才認識,您也是我的長輩。”
飯桌上的卡莉妲沒吱聲。表情有些異樣。
有些人有些事,在心裡放久了。是不可能突然推出去的。蕭正看得出卡莉妲是個用情至深的女人。而常逸山在她心中留下的形象,只怕也是完美無缺的白馬王子。哪怕當下已是天人相隔。要想從陰影中走出來,非短時間能做到。
當然,蕭正也沒有挖牆腳的愛好。就算是個死人的牆角,也觸及了他的底線。
把這個話題繞過去之後,蕭正很市儈的展開了與賈斯汀的‘談判’。
說到底,他之所以幫賈斯汀這個忙,原因有很多,但九成以上是要借賈斯汀在海外的影響力。站在蕭正現在的位置,他若是頻繁的感情用事,反而是不負責任的表現。也不值得那麼多大佬看好、重視。
結束了與賈斯汀父女的晚餐,蕭正囑咐道:“明天下午,我會陪同二位一同前往紐約。隨行者還有華夏外交部龔部長,龍組蔣隊長。”
賈斯汀意味深長的點點頭,表示誠摯的感謝。
蕭正走後,卡莉妲好奇問道:“父親,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隨行?”
賈斯汀眯眼說道:“華夏要整個華爾街都知道我與他們關係密切。有着許多不爲人知的交談。擱在古代,民主人權淡薄的年代,政府在我頭上安個通敵叛國罪都不稀奇。”
卡莉妲蹙眉道:“蕭老闆要害您?”
“談不上。”賈斯汀搖頭說道。“這麼做,恐怕也不是他個人的意思。而是華夏高層的態度。當然,在現在這個年代,我和華夏走得近一些,美國當局也頂多對我多關注一些。影響不了其他。”
卡莉妲輕輕頷首,鬆了口氣。
“卡莉妲。”賈斯汀口吻輕緩的說道。“你覺得蕭正這個人怎麼樣?”
“很優秀。”卡莉妲思忖了片刻後回答。
“我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王者該有的氣質。重劍無鋒,寵辱不驚。”賈斯汀輕嘆一聲,道。“雖然不是正面對抗,但這一次,他的確在林老妖面前佔了便宜。”
卡莉妲聞言,卻是頗有些費解道:“難道從來沒人打敗過林老妖嗎?”
“如果有,他就不是林老妖了。”賈斯汀眯眼說道。“但現在,我很期待蕭正和他的真正較量。或許不僅是我,在這片藏龍臥虎的土地上,已經有很多人和我一樣翹首以盼着。”
……
林朝天走出轎車,踱步來到董壁君修養的醫院。
醫院設備世界一流,費用也不是尋常家庭所能承受。但對於擁有龐大財富的林家而言,買下醫院爲董壁君提供一流治療也十分輕鬆。
當林朝天出現在病房門口時,董壁君還算平靜的臉色陡然驚變。
很快,她那雙大而生動的眼眸中淌下了淚水。
她在醫院休養了半個月,除了蕭正來看望過她。連林小築也一直瞞着。
但在醫院的她,唯一期盼的就是等來林朝天。
至少給她一個親口道歉的機會。
原諒這種天方夜譚,董壁君早已經不指望了。
“朝天…”董壁君坐起身來。
半個月的修養,她的傷勢已好了大半。除了傷口還隱隱作痛,需要經常檢查之外,連精氣神也好了許多。
只是因爲穿着病服,臉上未施粉黛,看起來還稍有些憔悴。
“好些了嗎?”林朝天走進病房,卻並未坐下。
丰神俊朗的臉龐上瞧不出太多情緒,卻大大安撫了董壁君始終懸着的一顆心。
“嗯。好多了。”董壁君幫林朝天倒了一杯水,角色有些互換的感覺。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敬他,俱他,甚至怕他。
眼下,她還心懷愧疚。不敢面對他。
“回家修養吧。”林朝天接過水杯,並未拒絕膽戰心驚的董壁君。“醫院人多眼雜,不方便。”
董壁君聞言,登時掩面抽泣。
她很想撲進林朝天的懷裡嚎啕大哭,可林老妖的平淡眼神卻打消了她這個念頭。
但不論如何,林朝天的鬆口,讓她覺得灰暗的世界一下子五彩斑斕。
“朝天,謝謝你…”
一個怎樣的男人,纔可以讓一個女人毫無自我的陪伴在他身邊?
敬他,怕他,成爲他的附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