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氣氛異常凝重,本該如驚弓之鳥的沈曼君絲毫沒有小三應有的覺悟,堪稱被捉姦在牀的蕭正也心不在焉,油嘴滑舌的打着花腔,唯獨佔據了道德制高點,大可肆意蹂躪二人的林畫音臉色鐵青,怒得嬌軀發顫,雙眸噴火。冰潔的玉容上呈現萬種情緒,言盡不可形容一二。
老同學沈曼君的過激行爲點燃了林畫音的怒火,而蕭正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惡劣態度,更如火上澆油,徹底讓林畫音對其死心。連上午臨危救場爲他帶來的加分印象,也瞬間無影無蹤。被眼下這爲人所不容的局勢徹底摧毀。
本不想把這件事擺在檯面上的沈曼君雖不至於尷尬,卻頗有幾分遺憾,但轉念一想,明着挖牆腳總比暗着搶男人更有威懾力吧?贏了才叫有真本事。當下也不藏着掖着,目光充滿挑釁意味的望向林畫音,言語猖狂道:“林畫音,你也不必惱火生氣,任何男人偷吃或出軌,唯一的理由就是家裡的女人沒了新鮮感,吸引力。這一點,我想你應該自我檢討纔對。而不是像個潑婦在大庭廣衆罵街。”
面對沈曼君猖狂的挑釁,林畫音目光一閃,冷冷道:“也只有你這種道德敗壞的女人,纔會想出這種泯滅人性的歪理。何謂新鮮感?何又謂吸引力?純粹的外表和年輕能維繫幾年?一對舉案齊眉的夫妻難道是靠你這些所謂的歪理支撐到最後?笑話!”
林畫音身爲新奧大BOSS,口才自是了得,常年積累的商業經驗更讓她精於談判,大到過億的生意合同,小到與人口頭較量,只要她豁得出去,鮮少敗北。沈曼君或許同樣是個出色的女人,但要想在口頭上壓制林畫音,那也未免太小看林畫音了。
“新時代女性哪個不追求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卻從不把男人當人看,這一點恐怕整個帝國大廈都人盡皆知吧?像蕭正這樣的優秀男人,你又憑什麼擁有?而且,以我對你的瞭解,你只怕也是另有目的,纔會把他綁在身邊吧?像你這種爲達目的不折手段的女人,又有什麼資格說我道德敗壞?”沈曼君絲毫不示弱,態度強硬的反擊。給予林畫音當頭棒喝。
林畫音早已無心在此逗留,又見附近食客紛紛投來異樣眼光,素來不愛熱鬧,不喜出頭的她峨眉微蹙,視線毅然收回,冰潔的玉容上掠過堅毅之色:“我沒興趣陪你胡扯。再見。”
說罷頭也不回,毅然決然的離開餐廳。
“永遠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神聖不可侵犯的模樣,看着就來氣。”沈曼君罵爽了,端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吐氣如蘭道。“你看,我一不比林畫音長的差,二不會對你惡言相向,三嘛,別人忌憚她的身份地位,我卻一點也不在乎,要是哪天她敢得罪你,我會毫不保留的站在你這邊,做你最堅實的後盾。你還有什麼可考慮的?”
蕭正方纔的轉投陣營給了沈曼君極大的信心,並暗自揣度,也許蕭正如她所料,已經受夠了林畫音永遠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就連被當場捉姦,也沒表現出絲毫的忐忑與不安。反而應答如流,神色輕鬆。他要不是破釜沉舟,決定和林畫音脫離關係,那就是腦子被驢踢了。
蕭正在林畫音走後,那輕鬆從容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也沒回應沈曼君那令人心動的提議。反而續了一根菸,凝眉猛抽。
“怎麼,你還有什麼顧慮?”沈曼君俯身問道。眼中寫滿了魅惑之色。
蕭正仍只是淡然抽菸,一言不發。眉宇間卻不經意閃過不耐之色。
“如果你還有什麼擔憂,大可——”
“我之前有沒有和你說過?”蕭正打斷了沈曼君,口吻清冷道。
“說什麼?”沈曼君問道。
“你很吵。”蕭正一字一頓道。“像一隻讓人心煩的蒼蠅,十分討厭。”
沈曼君狐媚的玉容微微一僵,眼中驟然閃過一抹殺機,但很快,她收拾了心情,強顏歡笑的說道:“你都和林畫音鬧成這樣了,還打算維持下去?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的最窩囊的男人。”
“在她身邊當一個窩囊的男人,也好過當你的提線木偶,任你擺佈。”蕭正微微擡頭,目光清冷道。“沈曼君,我知道你有實力,有背景,還是個相當厲害的道上大姐。但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招惹我,我不是你以前遇到過的男人,會折服於你的美貌,或是被你三言兩語打動,你也不要試圖改變我的想法,哪怕你再有魅力,對我而言,也只是一個動機不純的女人。不論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又或者改變什麼。放棄吧,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接二連三營造的巧合也已經讓我很不高興。”
沈曼君噎住了。被蕭正那番聽似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甚至沒有絲毫威脅意味的話語震住。
她不是尋常女人,但同樣,在她所掌握的情報中,蕭正也不是一個尋常男人。能在葉世官打拼階段就稱兄道弟,卻在葉世官成功上位的時期遠走他鄉。五年後,他重回明珠,再度成爲葉世官的座上賓,並被一言九鼎的葉老闆高度重視。別說沈曼君本身就非比尋常,即便讓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來分析,也不得不承認蕭正的非同凡響。
所以蕭正說得隨意,沈曼君聽得卻仔細慎重,明白蕭正這番話另有所指。當下強忍着心頭的慍怒,媚笑道:“蕭正,不論你用怎樣的眼神看我,起碼我問心無愧。”
“問心無愧?”蕭正冷笑道。“那你何必三番五次製造巧遇?”
“因爲我要你成爲我沈曼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