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能爲她做點什麼呢?”
芸姐回頭看了一眼林洋。
“估計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秦璐捧着手裡的水,用嘴吹了吹。
“也不是,我們可以給她鼓勵,讓她振作起來,讓她有活下去的希望,讓她知道我們都很關心她。”
蓉蓉看着林洋點了點頭,她時刻注意着林洋的表情,林洋臉上的表情不好看,她也跟着緊鎖着眉頭,
“是的,這樣也許會對她有幫助。”
好像三個人的話,都沒有說到林洋的心坎上,
“可,可這也只是精神上的支持,醫生那兒,就沒有一點兒辦法了嗎?”
秦璐搖了搖頭,她露出憐憫的眼神看着林洋好像在說,我們已經盡力。
林洋還不能接受,卻又很無奈,一直晃動着身體,表現出她一直處在坐立不安的心境中。
秦璐不解的各自看了她們三個人一眼,然後,把目光放到林洋的身上。
“我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想這樣問,你到底和婷婷是什麼關係?我總覺得你對她的關心,已經超出了作爲一個朋友的限度。”
林洋低着頭翻着眼睛瞟了她一眼。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她的爸爸是我的好朋友,照顧過我,也可以說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她,我現在可能不知道在哪兒翻垃圾桶呢,甚至都暴屍街頭了。”
秦璐一直板着臉,看着他沒說話,等她說完之後,她看了看蓉蓉和雲姐,對着她們笑了笑說,
“不好意思,能麻煩兩位先出去一下嗎?我想和林洋單獨談點事情!”
芸姐聽話的站起來,準備向外走,蓉蓉坐在原地沒動,她笑嘻嘻的看着秦璐。
“姐姐,咱能商量商量嗎?我可以呆在旁邊,把嘴堵上一言不發,這樣我可以不出去嗎?”
秦璐看着她皺了皺眉。
“不可以,我和林洋有正經事情要談,跟你們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還是出去吧!”
蓉蓉並不想就這麼簡單的和秦璐妥協,更加是無忌憚的嗲聲嗲氣的晃着秦璐的肩膀說。
“姐姐,你就讓我在屋裡吧,我保證不說話,我把耳朵也堵上,我把眼睛也閉上,不聽不看不說,這樣總行了吧!外面太冷了,我的小身體會被凍壞的,難道姐姐你不心疼我嗎?”
秦璐手裡端着的水,被她晃動的灑了一手,順着她的手還一直往下流。秦璐趕緊從牀上站起來,穩穩的把水杯端着,嚴肅的看了蓉蓉一眼。
“蓉蓉,你不要胡鬧了好不好?我跟林洋之間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兒,後果是很嚴重的,你不爲我考慮你也不想這個傻瓜的死活了?難道還想讓她再回到號子裡去?”
蓉蓉則不以爲然的看着秦璐獻媚。
“姐姐,你少嚇唬我,不管林洋遇到多大的麻煩,不是有你在嗎?你一定會爲她擺平的,是嗎?最後林洋都會化險爲夷,遇難呈祥,跟我雙宿雙飛的。”
她說着,不知廉恥的靠在林洋的肩上,伸手去挽住林洋的手,林洋則冷漠的向旁邊挪了挪,試圖避開她這親近的舉動。
可是蓉蓉,並不是個懂得適可而止的女人,她死乞白咧的把林洋的胳膊抱住,將頭靠在林洋的肩上,強顏歡笑。
“姐姐你看,我們是不是郎才女貌,非常般配。”
撲哧一聲!
秦璐被她氣樂了,她那麼強勢的性格,對面前的這個會撒嬌的小丫頭,也無計可施了,不高興的轉身把水杯放在牀頭的小櫃子上,回頭看着蓉蓉說。
“既然你不想把房間讓給我們,我和林洋去外面說好了,她一點理解和包容心都沒有,嘴上說關心你呀!我看她心裡根本就不在乎你。”
這話她是看着林洋說的,可明顯是說給蓉蓉聽的。
真是一物降一物,幾句話點到了蓉蓉的死穴上,蓉蓉馬上變得乖巧起來,收起了她惺惺作態的嘴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撅着嘴,不高興的說。
“你們就是喜歡欺負我這個弱勢羣體,知道我在乎他這個弱點,使勁兒的欺凌我。不過本小姐大度,不跟你們計較,我現在就出去,任樓道里的北風欺凌我這弱小的身體吧!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在屋裡看着,盡情的笑吧。”
哈哈!哈哈!
誰都沒想到她會弄出這麼一套話來,秦璐都被她逗得笑彎了腰,林洋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了,一直目送她不情願的和芸姐出去關上病房的門。
她們倆出去之後,秦璐一直走到窗前,向窗外看了看,又回頭看了看林洋,林洋知趣兒的跟了過去。
“秦璐姐,你想說什麼?”
秦璐帶着關切的眼神看着她。
“我在茶樓等了你一下午,你爲什麼沒去?”
林洋意外的看着秦璐。
“是嗎?”
他想說他去了,可是她可能找錯地方了,結果被人下了藥。差一點像獻祭一樣,被人獻給一個老女人。如果不是他機智,沒準現在都已經雞鴨同體了。
可是他不敢跟秦璐實話實說,背後也許並不像自己想像那麼簡單,沒準兒那是一個,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大組織,在沒了解對方底細之前,還是先不要聲張的好,爲了芸姐和她的酒吧考慮,也得沉住氣。
可她這樣的回答,勢必會遭來秦璐的白眼。
“你,沒有事情瞞着我吧?”
林洋裝作不解的搖了搖頭。
“我的事情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嗎?”
秦璐轉過身,用後背靠着窗臺。
“好了,我們還是說正事吧,我先跟你說說婷婷的事情。”
林洋虛心的看着她,表示自己正在認真的傾聽。
“經過我們的調查,婷婷和王梓馨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姐妹,她們的父親是侯三兒,和王梓馨的養父王叔,本來是很好的朋友。都是顧氏集團早期的項目經理,你知道顧氏集團最早是做礦的吧!”
她看了看林洋,林洋眨了眨眼睛說。
“怪不得,侯三會找到王梓馨呢,原來是這樣。”
秦露接着說。
“在一次礦難中,身爲安全員的龐文清,也就是王梓鑫和婷婷的親生母親,發生意外死在了礦井裡。”
林洋搖了搖頭。
“這麼看,蓉蓉的父親還是幸運的。”
秦璐白了她一眼。
“別打斷我!”
林洋懺愧的一笑。
“你繼續說。”
“侯三在和顧氏集團解決糾紛的時候,和顧大偉也就是顧佳佳的父親,當時的山城礦業副總經理髮生矛盾,兩個人鬧掰了。所以他一氣之下,帶着兩個女兒離開了顧氏集團,從此他一蹶不振,每天酗酒賭博。”
林洋關切的問。
“那時候,王梓馨和婷婷多大?”
秦璐說。
“當時王梓馨7歲,婷婷纔剛4歲。”
“怪可憐的,王梓馨七歲!應該記得這些事情了吧?”
秦璐接着說。
“她和王叔是好朋友,王叔多次幫助她,都沒能讓她振作起來,後來王叔看着婷婷和王梓馨兩個女孩實在是可憐。向猴三兒提出要照顧兩個孩子。當時的侯三已經走投無路,但她又不捨得把兩個孩子都交給王叔照顧,最後無奈之下,把王梓馨交給了王叔,她獨自一人帶着婷婷相依爲命。”
“怎麼沒聽王梓馨提起過呢?”
秦璐笑眯眯的看着他。
“你很瞭解王梓馨嗎?你和她在一起待了多長時間!我們在一起都生活幾年啦!她跟我說了多少話我都數的過來。”
“原來她有這樣的過去,怪不得她性格冷漠,不苟言笑,身體又弱不經風。”
秦璐看着他的眼神變了畫風。
“沒看出來,你還真挺了解她的,在別墅的時候,你沒少吃她的拳頭吧!”
林洋避開秦璐的眼神點了點頭。
“我那是讓着她,你以爲我真打不過她呀,我只是不忍心。”
秦璐用手扶着身後的窗臺,踮了踮腳尖。
“我還真相信你打不過她,王叔以前可是個山城有名的散打冠軍,因爲王梓馨體格太弱,王叔從小教她習武,本來是爲了強生健體。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她的身體還是那麼瘦弱。可打人的功夫,別看我在警隊受過嚴格訓練,我表示不是她對手,這小丫頭下手太狠了。”
她說着壞笑着看着林洋。
“你應該比我清楚,你應該吃過她的苦頭。”
林洋含着笑的扭頭看了她一眼。
“你還是接着說侯三吧!以後等見了王梓馨再往這上面嘮。”
秦璐神采飛揚的,少見她露出這樣的神色。
“不用以後,你一會兒就可以去看她,她在三十樓的病房裡呢,只是她不知你在,我沒告訴她。”
林洋驚喜的眨着眼。
“真的?假小子真的在這裡?”
“我騙你幹啥,真不知道你哪裡有魔力,我們叫她假小子一句都不行,你來了一直這樣叫她,她都沒把你怎樣,你真是個怪胎。”
林洋撇了秦璐一眼。
“你還是跟我講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侯三怎麼會變成我認識的那個樣子了。”
“後來她又染上毒癮,並多次販毒,但每次的量都不大,她又帶着個孩子。在山城又沒有親戚朋友,孩子又沒有監護人。儘管法院每次都對她進行了判刑處理,但顧及到孩子的成長,只對她實行了監外執行,她並沒有實際意義上的做過牢。”
她講到這裡林洋有點兒失望。
“就這樣啊!後面還有嗎?”
秦璐今天穿着雙黑色的半高跟鞋,站的久了腳可能有點兒不舒服,畢竟她每天都是穿平底的鞋上班的,她向前走了兩步坐在牀上,無意識的摸了一下腳踝。
“後面的你都知道了,3年前婷婷生病,侯三很多年都不和他以前的朋友聯繫了,王叔和王梓馨根本不知道婷婷變成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侯三爲什麼不找王叔幫忙,可能是……!”
秦璐突然停住不往下說了,她有點兒爲難的看了一眼林洋。
林洋眨着眼睛問她。
“可能什麼呀?你說清楚啊!”
“可能,可能是……!”
她越這樣林洋越着急。
“你快說吧!別吞吞吐吐的了,可能什麼呀?”
秦璐還是扭扭捏捏的,欲言又止。林洋急的只撓頭。
“這種捕風捉影的事情,我這個身份其實不應該瞎說的。”
林洋饒有興致的聽着。
“王叔當年的手下說,可能是侯三在收拾老婆遺物的時候,發現了她老婆和王叔那什麼的證據,所以她怨恨王叔,再也不來看王梓馨不和王叔來往。”
林洋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可不說明白總覺得心裡不痛快。
“你的意思是說,王叔和王梓馨她媽有一腿,生的王梓馨?”
秦璐給了她一巴掌。
“王梓馨可不是王叔親生的,但是王叔和王梓馨親媽的關係確實不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