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馬,飛奔。
一晃眼,天罪就在衆人視線中消失不見了。
正如他所說的一樣。
好人壞人又他孃的怎麼樣?
好人?當你老去,當你投身大地母親的懷抱,不,也許是牆壁上一個小小的空間,前面點上一支點子香,人們指着你笑的傻兮兮的照片說,這人是個好人。
他孃的好人!
而事實上,這真他孃的很難!
天罪歪了歪頭,看着馬背上對他怒目而視的木婉花,苦笑一聲,嘆了口氣,一伸手,她就從馬背上掉了下去,脖頸上的力量消失不見了,她已經可以自由活動。
她對天罪怒目而視,很想吃了他那種。
天罪卻狐疑道:“爲什麼你還不跑?”
“逃?逃得掉嗎?”
“呵呵,你很明白嘛。”
天罪輕輕一笑,說道:“既然明白了,爲什麼還要這樣看着我?你難道想要挑戰我的權威,然後平白的被我羞辱,甚至殺了你嗎?”
木婉花道:“你不會殺我的。”
“哦?這個你也知道?但……呵呵,其實對於女人來說,有很多情況是比殺了你們還要殘忍的。”
“哼!我不怕!”
“哦,我親愛的姑娘,你應該害怕的。”
天罪仰起頭看着天空,說道:“記得啊,曾經發生過一件,也是一個女人,被我給綁了,當時吶,只是爲了一些錢,但那個女人卻很有趣。她跟我說,可以把自己的身子交給我,甚至可以嫁給我,還會照顧我一輩子。當時我明確的說,自己的女人很多,媳婦也很多,不需要再填一個。可是你猜她說什麼?她說女人吶,百個女人就有百種味道,品嚐之後才能知道,只要我給她一個機會,她就能還給我天國!可惜啊,她們家很有錢,而且她值很多錢,我自然不會真的對她做什麼。不過我當時就覺得,這人若是活的久了,真的什麼事都能看到,是件好事。然後我問她,你這樣做,豈不是要讓天下人笑話?到時候百姓的吐沫星子就能淹死你,人言可畏,不能放蕩啊。你猜那女人怎麼說?她說她也害怕,但沒關係,這件事除了我和她,誰都不會知道。當時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不過也沒有多管,直接把她送回了家裡,然後得到很大一份獎賞。接着……呵呵,那次我真的差一點就死掉了。”
天罪很會講故事,不是說他講的故事本身有多好,而是他的語氣,動作,身體上最細微的舉動,都能讓人們不由自主的沉浸在那些往事,那些傳奇上,不得自拔。
木婉花也是睜大了眼睛,滿臉的好奇道:“差一點死了?爲什麼會這樣?”
天罪笑道:“自然是那個女人,她說的話,就是她撇棄的臉面,人要死的時候臉面是可以不要的,因爲只要活着,這臉面還是能掙回來!就像現在大陸上流行的天地棋,從你開始走第一步,接下來的第二步就有九種選擇,再走第二步,等到第三步的時候,又是八十一種選擇,然後是七百二十九種,到最後……一盤棋起碼百步千步,可以走的棋路便是無窮之大!這就意味着一旦哪一步你走錯了,不要灰心,不要氣餒,不要以爲自己的全部都失去了,你還有‘無限的棋步’這個機會,來挽回你所失去的一切。所以她才能那麼的自信,不管自己爲了生存做出什麼事情來,只要她還活着,她就能把我這個有可能把這件說出的人給殺死,那真是……相當的驚險。”
木婉花撇嘴道:“哼,當初她怎麼就沒有把你殺了?現在倒好,你還不是把她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天罪笑道:“作爲尊重,我也從未說起她的名字,不是嗎?”
木婉花眼皮一抖,說道:“你……你是個怪人。”
說着這樣的話,事實上她竟然也有些心動了。
只要自己還活着,未來……就有無窮的機會。
說不定還能碰到那讓她魂牽夢繞的人,聽一曲讓世界都沉迷的樂曲。
“我……我真的可以活下去?”
木婉花一臉的疑問。
天罪笑道:“那是當然了,但也是有條件的,就是你認爲你的生命到底有多值錢。”
木婉花狠狠咬了咬嘴脣,隨後跺了一下腳,就開始解自己身上衣服的扣子。
天罪一愣,趕忙擺手道:“不是這個意思!靠,小爺說過了,小爺的女人是很多的,不用你們奉獻身體!真是的,女人怎麼總覺得自己的身體纔是最寶貴的?不理解啊不理解。”
木婉花感覺自己有點被侮辱了,但還是有些小驚喜,趕忙將釦子綁好,隨後問道:“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天罪笑道:“寶物……到底在哪?”
木婉花愣愣的眨了眨眼睛,反問道:“你竟然還不知道?”
“我憑什麼知道?”
“地圖就在你手裡啊。”
“地圖爲什麼在我手裡?我什麼時候拿了?”
“你到底是聰明的還是傻的。”
“小爺當然是聰明的!”
“那你爲什麼知道寶物的存在,又不知道你從我這拿走的東西就是寶物的地圖吶?”
“什麼從你拿走東西?你可別誣賴好人,小爺從來不偷不搶,最多就是……呃……”
天罪一愣,呆呆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從懷裡將那張‘汗巾’拿了出來,放在眼前仔細瞅了瞅……
然後就重重的在自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他姥姥的,小爺這智商是不是明顯下降了?這些討厭的紋理,不是地圖又是什麼?不過……不過這裡……唔,也不像是什麼地理建築物,這地圖畫的有些詭異啊……”
之所以他一直沒有發現這是地圖,真的是因爲這根本就不像是個地圖。
一說到地圖,大家都會想到山水河流,圓圈方塊線路什麼的東西,可是這上面,卻更像是一個圖騰的標記,上面是層層疊疊的詭異圖形,像極了遠古的壁畫神奇的花紋。
別說是地圖了,圖都算不上啊。
“你說這是地圖?”
天罪皺着眉頭跳下馬走到木婉花的面前,遞給她說道:“那你給我指指看,寶藏到底在哪裡?”
木婉花突然往地上一坐,插着手別過頭說道:“你問我,我哪知道?”
“呃……”
天罪眼角一陣抽動,還真是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傢伙吶。剛纔還說這是寶藏地圖,轉頭就不承認了,還說自己不知道。
天罪一愣,撓着頭說道:“你這是不是在玩我?”
木婉花哼道:“管你信不信的,反正當初父王就把它交付給我,讓我即便是死了也要保存它,還說只要這個東西在,就算我們國家被滅國了,我們單單是憑藉它也能復國,就是這麼強大的東西。”
天罪哦了一聲道:“那還真是強大的東西吶,看來真的很值錢!能復國這麼大的力量,肯定是很多很多錢的!”
他左看右看,摸着下巴說道:“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秘密,就是咱們現在不知道罷了,不過話說回來……”
天罪看着木婉花說道:“這一輩子,你就打算守着這個秘密,成爲寶藏的附屬品?你一生的價值就體現在這個寶藏上了?成爲金錢的奴隸?”
其實要說金錢奴隸這句話,天罪說起來還真是沒有啥說服力。
但木婉花顯然也想過這個問題,皺着眉頭說道:“那我應該怎麼辦?難道不要它?不行,我還得守着它,這是父王的命令,不,是請求,我不能違背。”
天罪翻着白眼道:“太誇張了吧?不過我也能理解,但你要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自己把這個寶藏找到了吶?那時不就不用在守着它,還能帶給你們國家無限的財富和繁榮,這不是更好嗎?”
木婉花一愣,眨了眨眼睛道:“這樣……真的可以嗎?”
“呃……”
面對這樣的回答,天罪有些‘退縮’了。
殘紅在後面踢了他兩腳。
爲什麼?因爲就在之前,在天罪還在森林中,沒有被馬家的人發現的時候。
他躲在樹林後面,看着在場的所有人,然後就開始演練了起來。
“嗯,我先想辦法抓住那個女人,嗯,然後在問她寶藏的事,然後吶,我先嚇唬她,讓她把寶藏的事都說了,再跟她說讓她去取,她一定就會同意,然後我們在一起去尋找寶藏……嗯嗯,很完美,到時候只要把這個女人料理掉,寶藏不就是小爺一個人的了嗎?”
別人聽不到他的嘟囔,但殘紅卻是能聽到的。
所以當他從森林中走出來,突兀的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引起那麼大的騷亂,而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預料中進行着。
除了殘紅以外誰都以爲這些都是偶然。
直到現在,當最後關鍵時刻終於到來的時候……天罪慫了。
他覺得這個活太累了。
先不說寶藏難找的事,單說這所謂的藏寶圖就不太靠譜。有什麼藏寶圖是做成女人內裹的樣式的?
再說即便是得了這份寶藏……它也實在是太高調了,現在已經弄得世人皆知,等他挖出來以後,還不得受到各方的追殺?多麻煩吶。
連殘紅看到他要臨陣退縮了,都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天罪撓了撓頭尷尬笑道:“這個,姑娘啊,不,大姐頭啊,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這前去無蹤,路途兇險的,還是老老實實的過活,要不我現在就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