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着辦吧。”皮爾斯不管了。
“哦……”楚門一看也不行,這樣下去的話,弄出個遊行示威就不好了。他側頭看了看,愛德華就在不遠處肅立。
“能開始麼?”招招手,把少年叫過來詢問。
“沒有問題。”
“好,那開放吧。你去招呼。”楚門懶得管,全交給愛德華了。
“不成吧,大人?”皮爾斯說,“那麼多貴族,還有國王在,您不出面的話……”瞧了瞧愛德華,意思是說,他實在不夠分量。
“別太過分,按照程序,我該入洞房了!”楚門憤憤,不禁想那條銀龍到底哪裡來的,一下子打亂了所有程序。
“話是這麼說……”皮爾斯還在墨跡,這時,娜塔麗走了過來,笑着說:“楚門哥哥不願意,你就彆強迫他嘛!招呼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你看行不行?”
“您……自然可以。”面對聖女閣下,皮爾斯自然不能說她身份不夠,畢竟自己也是水晶神教的人。從貴族系統來說,娜塔麗名義上是楚門的養女,擁有貴族身份,勉強能夠擔當。從宗教身份來說,聖女閣下的頭銜則是足夠了。
“那麼,跟我來吧。”娜塔麗招招手,愛德華立刻跟了上去,皮爾斯瞅了楚門一眼,無可奈何地走了。
“你看,這孩子多懂事!”看着他們出去,楚門對赫本說。赫本微微一笑,登時容光煥發,嬌豔無雙。
“喂……我發現你今天真是太漂亮了……”楚門嚥了口唾沫,“剛纔那笑容……你、你再笑一下!”
“啊……”赫本呆了呆,聽話得再次笑了笑,卻有些僵硬。
“不是!不是不是!”楚門連連擺手,“不是這樣,是剛纔。你以前沒有這種自然的微笑,就像一個普通少女一樣……這不是你一直追求的麼?哈哈,你已經做到了!”
“怎麼……做到的?”
“我想……應該是在你害羞的時候。”楚門突然壞笑起來,“那麼,咱們乾脆做一些害羞的事情好了!”
他突然將赫本橫抱起來,急匆匆向走廊裡奔去。新近修成的官邸十分龐大,走廊縱橫如迷宮。楚門好像渾身着了火,恨不得一腳將那些曲折的通道踢碎!終於,他衝進了自己的房間,踢開房門,裡面是一張巨大的,灑滿玫瑰花瓣的木牀。
楚門小心翼翼的將赫本放在牀上。少女雙目緊閉,面頰和眼瞼都染上了一層粉紅的玫瑰色,和滿牀的花瓣相映生輝。
“你真美……”楚門只覺得口乾舌燥。
赫本睜開眼睛,旋即又閉合,好像一隻受驚的小鹿。楚門凝視着她,一臉幸福。
“是的,就是這種表情,實在是比世上所有的鮮花還要嬌豔可愛。奧黛麗,睜開眼呀,多麼美麗的眼睛……”
楚門摟住她,同樣倒在牀上,只覺得身下的少女如火炭般滾燙。他心中一動,將手伸向她的衣襟……
突然,一陣腳步聲在門口響起,似乎是有人故意踩踏出來的。楚門只是不理,繼續埋頭辦自己的事情,但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卻又開始敲門了。
“別……”赫本可沒那份鎮定,她將楚門推開,蜷進了被子裡。
咚咚的聲音徹底擊碎了楚門的好心情,他騰地從牀上爬起來,氣沖沖拉開大門,掄起胳膊——預備就這樣一拳打過去。
然後,他看到管家那張充滿歉意地臉。
“你幹什麼!”楚門一臉黑氣,倘若對方沒有個合理地解釋,肯定會招致一頓結結實實的暴打。
“主人,有人要見您。”管家恭敬地說。
“不見!”楚門瞪着他,尋思是不是把這個沒眼色的管家一刀宰了,丟到地獄裡去還給尼古拉斯·凱奇。
“這人……”管家苦笑,“恐怕不見不行啊……”
“放屁!”楚門大怒,“這是我的地盤!沒看我連國王都不理,還有什麼人我不見不行?說!是誰?”
“是……您老爸。”
“放屁!老爸在地球……”楚門一呆,“我老爸?那個……銀龍之王帕瓦羅蒂?”
管家點點頭。
“我……日!”楚門沒了脾氣,憤憤抓起外套,穿在身上。對裡面說,“寶貝兒,等着我,馬上回來!”
走廊上。楚門一邊整理衣服,一邊抱怨:“他怎麼來了?難道又缺酒喝,來這兒解饞了不成?”
“這個……老主人的心思,我們這作下人的,可不太好猜測。”
“你說話還真滴水不漏,怕什麼?他能吃了你?不過是……”話沒說完,楚門突然一愣,發現走廊盡頭,站着一個人。
“啊,是父親大人……”楚門連忙低頭。
“似乎,你不大歡迎我啊。”長得四平八穩,毫無特點的帕瓦羅蒂大人正站在靠窗的地方,一束光射進來,將人映得雪亮。若不是這樣一種近乎舞臺追光的強調效果,楚門肯定會再次將這位便宜老爹忽略過去,然後蹦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話來。
楚門心裡慶幸,偷偷擦了把汗,“哪能啊,您能光臨,簡直啊蓬蓽生輝啊!”
“是這樣麼?”帕瓦羅蒂看着他,面色平靜得好像一尊石像,“那麼爲什麼,你的婚禮都沒有邀請我,你的父親?”
“這……”楚門片刻發愣後,苦笑起來:“這真不是有意的。就算我想通知,也要知道您住哪兒啊……”
“月光龍城,你不知道?”
“知道。但在什麼地方,完全不曉得。”
“沒想到,你失憶得這麼徹底……”帕瓦羅蒂無奈地嘆了口氣,“月光龍城是銀龍從降生就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就算整個世界陷入黑暗,銀龍們也可以安然回家。你卻給忘了,哎……”
在帕瓦羅蒂的慨嘆聲中,楚門心頭一凜,小心地瞅着對方。似乎,銀龍之王起了某種程度的疑心。倘若實情被對方知道,自己就要面對最爲徹底地追殺報復,這片大陸是沒有容身之地了——楚門甚至覺得,恐怕逃回地球也未必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