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當然,我可一直沒有放棄鍛鍊……”
這時候,他看到萊格拉斯朝裡面跑進來。銀髮帥哥一面跑,一面對兩個人說:“嗨!又見面了!最近過得不錯吧?”
“還好還好……”諾維斯基招呼着,發現帥哥繼續在往走廊裡面跑。
“我要是你,就不會呆在那個地方。”萊格拉斯甩下一句話,沒了影子。
“爲什麼?”諾維斯基一愣。
“團長,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就快跑吧!”諾維斯基拉着副團長,繼續用“迅捷有力”的姿態奔向走廊。然後,一顆火球從大門射進來,把那顆盆景植物炸成了碎片。
——在被氣浪和火焰吞噬之前,兩個人縱身躍入走廊。
不知過了多久,楚門從黑暗中歸來。
他感覺自己一個人走在漆黑的長夜,寒冷而孤寂。他很想大聲呼喊,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雙臂環抱,也帶不來絲毫溫暖。
——睜開眼,便是光明。
“我還活着……”楚門掙扎着撐起身體,只覺得渾身劇痛。能夠感覺到,魔龍狀態已經解除,現在是正常的身體。
“我這是……還在官邸裡面?”楚門四下看了看,果然是自己平時睡的小屋,不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想法:“難道已經結束了?”他倏然從牀上下來,正好,有人在此時推開了門。
是赫本。
“你醒了?”赫本還穿着戰鬥服,肩膀仍纏着繃帶,身上充滿了硝煙的味道。這讓楚門清醒過來,戰鬥仍在繼續。
“怎麼樣了?”他問。
“情況不妙。”赫本說:“我們用了最後的一點炸藥,炸碎了整個前廳。一名師被埋在了裡面。”
“也就是說,我們把入口封了?”楚門想了想,“法師們在做什麼?”
“他們不敢冒進了,正在使用魔法,打算……”還沒說完,一聲沉悶的巨響,整個房間都搖動了一下,頭頂上灰塵簌簌而下。
不用問,法師們打算把他們整個埋葬。
“我要出去看看……”楚門努力指揮自己的肢體,讓自己看上去好像正常人。不過,虛弱的感覺一陣陣傳來,讓他腦袋發暈。
“小心些,你還是不要勉強自己了……”赫本扶着他,輕聲說。
“沒辦法,難道就這樣等死麼?要是我自己,也許還好說,可是現在,我身上可擔負着太多責任呢……”楚門嘆了口氣,用力推開房門。
迎面跑過來一個人。讓楚門有點發愣,揉了揉眼睛。
“嘿,楚門男爵!我們又見面了!”諾維斯基非常熱情地招呼。這傢伙渾身都是塵土,卻顯得神采奕奕。
“啊……是啊是啊,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不過,你在我家裡做什麼?”楚門一時都有點組織不好語言了。
“你家?不!這裡是戰場!”諾維斯基擲地有聲地說:“我們是在爲了正義與法律而戰!是不是?”
“沒錯!團長大人永遠是我學習的榜樣!”身後的跟班不失時機地接了一句。
“我說……”楚門揉了揉麻木的面頰,苦笑:“那真是榮幸之至,不過,現在可不是鬧着玩的,站在我這一邊,會死人的。”
“我不是站在你這一邊,是不是?”諾維斯基扭頭問。
“太對了!”副團長接腔,然後愣了一下,小心地問:“團長,咱們不是站在楚門男爵這邊,那是?難道說,您準備轉而支持哪些法師了?嗯,這也好,要不要我去溝通一下?”
“笨蛋!”諾維斯基狠狠拍了一下跟班的腦袋,高聲說:“我們是站在正義一邊!明白了麼?”
“啊!明白了!您的話真是直指核心,令我茅塞頓開!”
“不是吧……”楚門此刻,連死的心都有了,看了這對活寶的表演,更加覺得人生太過灰暗。他嘗試着聯繫水晶,全然沒有感應。
“大家呢?”楚門問。
“大家都守在入口,如果法師們敢衝進來,我們就殊死一搏!”赫本回答。
“沒用的,他們根本不打算衝進來。他們想把這裡夷爲平地,把我們活埋!”楚門搖搖頭,心中尋思,難道真的已經窮途末路了?
已經沒有退路了,這座官邸是最後的戰場。不,要說退路,其實還有一條,至少還可以退入地下城。但這是最後的底牌,一旦使用,身份就會暴露,除非將所有知情者殺掉滅口,否則在這個大陸上再無立足之地。
“休·格蘭特!”他突然叫管家的名字。
“是,我的主人。”管家影子一樣從黑暗中冒出來,垂手侍立。他仍然一身筆挺的禮服,一塵不染,和狼狽的衆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沒有去幫忙戰鬥麼?”楚門很是詫異。
“啊,您不是說,沒有命令,絕不能露面的麼?”
“……沒錯,你還真聽話。”楚門無可奈何,覺得自己身邊都是一羣什麼人啊……看了看他一絲不苟的服飾,就有點無名火起:“你的衣服弄這麼幹淨幹嗎?現在是戰爭時期,你以爲是開宴會嗎!”
“我的主人,咱們是貴族,就算赴死也要盛裝。”管家恭謹而執拗的說。
“呸!別提死行麼?”楚門大感晦氣,運了運氣,說:“你把礦道門大開,讓所有人都退入礦坑裡。這座房子馬上就要不行了!”
“是!”管家身形一轉,就沒了蹤跡。
“男爵閣下,你的管家真是太專業了。”諾維斯基不禁讚歎。
“喜歡就送給你。”楚門隨口應付,然後說:“諾維斯基先生,請你也退入礦道里,這裡很不安全。順着這個通道,往裡走,對……”
話沒說完,諾維斯基已經撒腿就跑,副團長跟在後面,好像兩隻矯健的羚羊。楚門有點兒發愣:“喂……他們怎麼跑得那麼快?”
“似乎,他們有安全強迫症。”一個聲音從通道另一頭傳來,是萊格拉斯。身後,跟着漢斯和瑪格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