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種不同的獎勵,你只能任選其一。”
當楚門的精神力和每一個光團觸碰時,立刻就會有大量的信息流入腦海,詳細說明了這項獎勵的內容。
第一團光球,是“墮落者之力量”。它能把力氣提高到一個駭人聽聞的程度,幾乎可以說是人類身體的極限。如果不考慮身高,絕對是個山丘巨人。
第二團光球,是“墮落者之速度”。顧名思義,它可以讓身體的反應速度提高數倍,再面對赫本那樣高速型的對手,就不會像以前一樣束手束腳了。
第三團光球,是“墮落者之迷霧”。這是個需要發動的技能,能夠製造出一團包裹身體的黑色霧氣,可以在黑暗中隱形,同時還具有降低物理傷害的作用。唯一的遺憾是,只能在黑暗環境裡發動。
三個都是好東西,可惜只能選擇其一。楚門不禁憤憤地想,尼古拉斯·凱奇標榜慷慨之名,看來也很有限。
那麼,到底該選什麼呢?楚門陷入了沉思。
“快一些,我的時間很寶貴!”地獄君主開始不耐煩起來。
這一刻,楚門已經打定了主意。他伸手朝其中一團光球抓去,血紅色的光一下子融入了身體,這種感覺很熟悉,有點像楚門的魂火。能感覺到血光正在鑽向身體各處,拼命進行着改造,同時,靈魂之中也多了一點東西。
“去吧,我期待着你的成就。當七顆珠子集齊之後,你就是一個偉大的地下城主了!哈哈哈……”隨着尼古拉斯·凱奇的大笑,整個世界開始破碎,一切都在迅速從眼前剝離,好像扯去了一層僞裝的網,真實凸現。
楚門在牀上睜開眼,發現一張美麗的面孔出現在眼前,同時還有一柄閃閃發光的匕首。
——是赫本。
密探總局的直屬密探,諾維斯基先生,正在趁夜往家裡趕。
他在酒吧裡喝了點小酒,然後看脫衣舞女郎表演直至深夜——這類表演具有頑強的生命力,所有文明都離不開它。在此之前,他上交了一份報告,很詳細的記錄了楚門的活動和舉止,並且分析此人很快就會回到第四街監獄繼續工作,行蹤很好掌握。
當然,諾維斯基沒有提自己說漏嘴的事情,他還想繼續領這份薪水。同時,他也忘了楚門那身渾身是洞的衣服,直到此刻纔想起來。
這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吧?要不明天去補上?琢磨了一下,諾維斯基很堅定地搖了搖頭:這可真是個爛注意。
上面已經對自己的報告很滿意了,沒必要節外生枝。不然明天一說,人家肯定問,你昨天怎麼不講?忘了?這是一個密探應該具備的素質麼?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諾維斯基很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喝了幾杯酒後,他也就真的把這事情給忘了。
夜風很冷,諾維斯基仗着一點酒精驅寒,快步走在一條青石板路上。他要快點回家,或許還來得及鑽進女僕的被窩,乾點什麼事情……想到這裡,酒精轉化成一團慾火,燒得渾身發熱,深夜似乎也不那麼寒冷了。
突然,前方出現了一點光,諾維斯基嚇了一跳,不留神踩到一塊積雪上摔了個跟頭。沒等他爬起來,就聽見一陣卡拉卡拉的聲音越來越近。
什麼東西?
從節奏上看,很像腳步聲。但這明顯不是人類發出的聲音,倒像是兩塊鐵皮在地上蹭。一瞬間,他想起了無數幼年時聽到的傳說,有一副空盔甲成了妖怪,每天在夜裡巡邏,殺掉每一個過路的人……
諾維斯基頓時毛骨悚然,拼命想要爬起來逃走,可不只是地面太滑還是兩腿發軟的緣故,說什麼也站不起來。他手足並用衝出十幾米,卻感到身體一輕,被人拽了起來。
觸感僵硬冰冷,好像是某種金屬。諾維斯基頓時癱軟,大叫起來:“別!別殺我……救命啊……”
“先生,您需要什麼幫助麼?”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咦?你是……”諾維斯基這纔看清身邊的“東西”,一個穿着盔甲的年輕人。英俊的面孔正在溫和的笑着,可能是缺乏日照的緣故,有點蒼白。
這都不重要,諾維斯基的目光盯在了一個地方——光亮如鏡的護肩上,蝕刻着的紫荊花正在開放。
“原來是一位聖殿騎士!”他有點驚訝,同時鬆了一口氣,撫着胸口說:“這下我可放心了,我還以爲……”
“是鬼怪,對麼?”騎士笑了笑。
“啊,請您原諒,我真是胡思亂想……”諾維斯基趕快道歉,聖殿騎士代表着教權、審判、和淨化,擁有極大的權利和榮光。而且,這麼年輕就能成爲紫荊花騎士,還表明了前途無量。
青棘花,紫荊花,金薔薇,是聖殿騎士的三個階級。其中青棘花最常見,金薔薇太過神秘,第二階級紫荊花正符合人們對英雄的崇拜,且又不會太過隔膜。
諾維斯基打量着騎士,心裡想要是此人去勾引女人,大概會比那個楚門更有競爭力。當然只是想想,這一次終於管住了自己的嘴。
“您這不是胡思亂想,而是有原因的。”騎士突然說。
“啊?”
“因爲您身上沾染了邪惡的氣息,雖然很淡,卻足以對思維構成一些影響。”
“不、不會吧?“諾維斯基有點傻眼。
“我可以幫您淨化掉它。”騎士回手一抽,拔出了背後的巨劍,足有半人多高。寒氣逼人的劍鋒閃爍着,好像夜空中打了個霹靂!
“不、不要啊!我還不想死!”諾維斯基魂飛魄散,他太清楚光明教會了,即代表了公正,同時也是無情的代名詞。淨化?說起來好聽,其實不就是宰掉省事兒麼!
可不管怎麼想,巨劍已經帶着呼嘯聲猛劈了下來,諾維斯基眼睛一翻,很乾脆的暈了過去。
劍鋒停住了。
懸在諾維斯基頭上幾釐米的地方,一團白色的聖光卻傾斜而下,籠罩了全身。他頓時驚醒,只覺得渾身暖洋洋的,好像每一個毛孔都被陽光照射通透,說不出的舒暢。
一翻身爬起來,諾維斯基覺得自己從沒這麼輕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