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過去!”漢斯眼中卻閃爍起希望的光芒,“瑪格麗特可能在那裡!是的,一定是這樣!我們……怎麼去?”
即便是心急如焚的漢斯,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相比地面的高度,兩個籠子間的距離卻是短了一些,大約二十米。
但他跳不過去。
別說是他,就算擅長跳躍的刺客——如赫本小姐,大概也沒法征服這樣一個遙遠的距離。
“你能跳得過去?”萊格拉斯挑了挑眉毛,他望着赫本,打死也不相信。
“不能,但是我有這個。”赫本突然一揚手,甩出一根極爲纖細的鋼絲。若不是萊格拉斯目力極好,根本看不清楚。
“我明白了……不過,既然有這個,爲什麼不直接下降到地面?”
“長度不夠。”
“呃……那試試吧。”
赫本點了點頭,她走到地板的邊緣,透過迷霧,將絲線投擲過去。一開始,總是不能成功,但在嘗試多次之後,絲線上終於傳來了令人喜悅的沉重感——另一頭纏到了東西。
“成了。”
“嗯,然後怎麼弄?我們應該把這邊也捆住……”萊格拉斯在地板上尋找,不過,他沒有找到任何突起的東西可以纏繞鋼絲。
“這個……如果對面和這邊一樣的話……你究竟纏到了什麼?”
“不知道,反正挺結實的。”赫本再次扯了扯,說:“我可以蕩過去,你們呢?”
“我嘛……可以儘量試試看……”萊格拉斯毫無把握的把鋼絲在手中繞了繞,他轉頭看看漢斯,突然有了主意。
“漢斯,你來扯住這頭。”
漢斯拉過鋼絲,手臂微微用力,將它扯成一條緊繃的吊橋。他很有信心的說:“你們儘管去吧,我撐得住。”
“好。”赫本也不廢話,輕輕一躍,整個人已經站在鋼絲上。她雙足交錯,人就如滑行般移動起來。鋼絲極爲纖細,在灰色的霧氣中難以辨識,少女就好像凌空虛蹈,向對面慢慢飄過去。
“怎麼樣?”萊格拉斯問漢斯。
“根本不算事兒!”大漢很豪邁的咧咧嘴,確實,就赫本那小身板,漢斯一隻手能抓一打。
“那我也上去了。”萊格拉斯不太放心,赫本去了一段時間,還沒有消息傳回來。而那灰色迷霧——雖然正在變淡,可在一定距離內,還是完全阻隔了視線。
“去吧。”漢斯揮揮手。
萊格拉斯也學着赫本那樣,跳上了鋼絲。不過,他沒走上兩步,突然腳下一滑,立刻掉下來摔了個馬趴。若不是還沒走出平臺,這一下就要了命。
“太……太可怕了!”銀髮帥哥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呻吟。
“你到底行不行啊?”
“當然行,不過看來要換個方式……”萊格拉斯喘了口氣,重新爬了起來。他確實換了種方式——手腳並用,好像一隻樹袋熊一樣倒掉在鋼絲上,慢慢向對岸爬。
他的雙手上戴了拉弓的手套,不至於被鋼絲割破。
漢斯咧咧嘴,覺得有點好笑。他覺得,要是有哪個懷春少女看了,肯定十分傷心——別管扮相多帥,這個姿勢用出來,實在不太好看。
漸漸的,萊格拉斯爬出了六七米,整個身體已經懸浮在深淵之上。他不敢往下看,乾脆閉着眼睛爬行。
突然,絲線動了一下,另外一頭,似乎纏繞的部分鬆脫,迅速向下**數米。漢斯扯了個空,萊格拉斯一聲慘叫,眼看要跌下去。
這時,絲線又重新恢復了緊繃,萊格拉斯就像抖起的空竹,向上空拋了兩米。
“啊啊啊……到底是怎麼啦!不要亂搞好不好?會死人的呀!”萊格拉斯大呼小叫,雙手卻死死抱住,一動也不敢動。
過了一會兒,迷霧中傳來赫本的聲音,“好了,繼續吧。”
萊格拉斯這纔敢動,他戰戰兢兢向前攀爬,漸漸深入到迷霧中。過了十分鐘,漢斯盤算着,他應該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屬於帥哥的慘叫。
“喂!怎麼了?”漢斯大喊。
“沒……沒什麼……”萊格拉斯的聲音很不正常,好像在夢中一樣,“你過來吧……過來就好了……”
“哦。”漢斯沒有多想,他把鋼絲在劍柄上繞了幾圈——可不敢直接纏在身上,那會把手臂割斷——然後他握住劍柄,奮力向對岸一躍!
“收吧!”漢斯大吼。
鋼絲迅速縮短,在空中繃緊闊劍。於是,漢斯壯碩的身軀才稍稍下墜,就被重新拽了上來。在赫本和萊格拉斯的合力下,將漢斯扯上了地板。
“瑪格麗特在不在這邊?”漢斯第一時間問。
“顯然不在,不然喊一聲就聽見了。”
漢斯注目這個牢籠,和自己那邊一樣,四面的光柱都已經消失,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倒是地板中央,倒着一隻挺大個的動物的屍體——是一隻駝重物的地行龍,很常見,許多商隊都用它。
不過,這具屍體的尾巴少了一小截。
“這是……”漢斯皺了皺眉。
“你以爲,那根鋼絲纏在了什麼上?”萊格拉斯反問。
“尾巴?可是它斷掉了。”
“沒錯,可你知道它什麼時候斷掉的?”
“什麼時候?”
“我爬的時候。”萊格拉斯心有餘悸地說。
“……你很幸運。”漢斯終於明白,爲什麼萊格拉斯爬到了終點,卻發出一聲無比悽慘的叫聲。任何人看到這個場面,都會明白剛纔自己到底有多麼兇險——那簡直是拿左輪手槍對着腦袋玩輪盤賭。
“我在這邊發現一條通路。”赫本在地板另一頭,俯下身子往下看。
“真的?”漢斯迅速跑過來,然後發現,那邊有一條綠色藤蘿編織成的繩梯,一直垂向下面。他揮揮手:“我們下去!”
“啊……這東西結實麼?”萊格拉斯是一朝遭蛇咬,連兩股的軟梯都怕上了。
“我想沒問題,我先下去!”漢斯用力扯了扯梯子,把闊劍背在後背,率先向下爬。過了五分鐘,他的聲音從下面傳來:“嘿!下來吧!沒問題!”
赫本和萊格拉斯,順着梯子魚貫而下。他們發現,這條梯子並不是通往地面,而是在二十幾米處,石柱有一個突出的平臺。平臺後面是開口,可以直接進入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