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獄長辦公室之後,楚門纔想起自己究竟是爲什麼去了。頓時想起了那個公務員,自己顯然被他陰了。
當然是爲了英雄勳章的事情,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他因此觸怒典獄長,倒個大黴。
“嫉妒!裸的嫉妒呀!”楚門恨恨地呼喊。
不過這次也因禍得福,找到了一顆充滿淫慾的靈魂。而且典獄長並沒有因此大發雷霆,反而有點欣賞,以爲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戰友。
說起來,典獄長平時一副一本正經的刻板樣子,想不到也有好色的一面。不過,遇到這樣一個蕩婦,誰都免不了想佔佔便宜吧?
那麼,淫慾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貪婪已經收集到,剩下的還有饕餮、懶惰、傲慢、嫉妒、暴怒五個沒確定的靈魂。
嗯,要好好調查……
楚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將犯人案底重新翻閱了一遍,找到了一一敲定後面的人選。這些人一旦選定,就要靠赫本將他們安全護送出監獄,再由自己親手斬殺。
雖然有些風險,但收益同樣很高。有句話說得好,當利潤達到百分之三百的時候,商人不惜冒着上絞刑架的危險。
——楚門正在朝絞刑架無限靠攏。
等到夜晚,赫本再次潛入的時候,楚門正舒適的靠在牀頭,整理着一疊資料。他彈了彈,說:“喏,就是這些人。”
“好,我明白了。”
“你先去聯繫,再有什麼變故我會隨時通知你。”
“什麼變故?”
“還不知道,但事情總會有變化不是麼?比如,我會去核實一下,看看這些人究竟是不是死有餘辜。”
“這不是聰明的做法,”赫本表示反對:“容易引人懷疑,殺人只不過是一刀的事情,何必問那麼多呢?”
“你還真多嘴……不怕受到懲罰嗎?”楚門眼皮一翻。
赫本下意識往後跳了一步,臉有點紅。雖然她已經看出來,楚門並不是一個好色的人,不過某種擔心總是難以抹去。
“站那麼遠幹嗎?難道我會吃人嗎?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要聽我的吩咐對吧?”楚門聲調壓得很低,很曖昧。
“是……”赫本臉更紅了,心臟砰砰直跳。在命令下,她挪着步子朝大牀靠近。
“對,很好,把手伸過來。”楚門輕輕攥住赫本的手。多年刻苦的磨練竟沒有使其粗礪,反而有一種絲綢般的細嫩。
“你……”赫本張口結舌,半天才結結巴巴地說:“你的手很涼……”
“嗯,是很涼……很涼啊!”楚門嘆了口氣,把資料塞進她手裡,說:“去吧,按我的吩咐去做。”
“是!”赫本抽回手,死死攥着資料,有一種死裡逃生的表情。
“好了,你不用總這麼怕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拜託,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好不好?我自己都會誤會的!”楚門最近以調弄赫本爲樂,天才美少女的委曲求全、擔驚受怕,是灰暗生活的唯一一抹亮色。
——有點邪惡。
不過,看着赫本一幅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他又有些不忍。於是清清嗓子,問:“對了,我一直忘了問你,你的仇人究竟是誰。我需要調查他的資料,好着手爲你策劃。”
赫本眼睛亮了一下,是興奮和感激的光。她緩緩地說:“我的仇人,就是陰影議會的現任會長,二十一級傳奇刺客,布拉德·皮特。”
於是一天之中,楚門險些第二次暈過去。
“這丫頭可真會結仇啊……”第二日,一整天的時間裡,楚門都有些無精打采。
二十一級傳奇刺客是什麼概念?不用多想,光“傳奇”兩個字就足以令人失去所有勇氣。傳奇是一種境界,意味着脫離了常人的範疇——甚至脫離了“人”的概念。
無論什麼職業,只要踏入傳奇,就意味着世間的許多法則,對其已經完全或部分失去了效用。他已經斬斷了屬於人的羈絆,目光開始隱隱約約窺視神靈的寶座。
在常人眼中,他們就是神。
如果考慮世間法則對黑暗力量的限制,那麼就是地獄最強的巴洛炎魔親臨。也未必能是人家的對手。
赫本的仇人竟然是個傳奇刺客,自己還不知死活的發誓七年內替她報仇!本來他以爲這個交易自己穩賺不賠,沒想到早已經血本無歸了。
“我日!這丫頭不是來玩兒我的吧?”楚門下意識四處尋找,琢磨是不是找根繩子吊死算了。
不過愁也沒有用,那畢竟是今後的事情,先把眼前過了再說。
楚門出了辦公室,朝牢房走去。
他已經請示過了典獄長,說是要親自詢問犯人,重新做一份更加詳盡的案卷。典獄長對他的工作熱情表示欣賞,內心卻不以爲然,不過他看到那個女人的名字被放在了第一位,嚴肅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曖昧的笑。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典獄長點點頭,笑着說:“你去辦吧,我會給你安排。”
楚門雖然不明白典獄長明白什麼了,但計劃能順利進行總是好事,他很真誠地道謝,然後回去繼續自己的工作。
直到他提審那個女人的一刻,才真正知道了那笑容的含義。
這是一間特別的單人牢房,收拾的很乾淨,裡面甚至還掛着古舊油畫。一張很大很軟的牀擺在中央,而女人正以極誘惑的姿態躺在牀上,一絲不掛。
“主人,您來啦?”看到楚門進門,女人立刻跪伏在牀上,聲音甜膩得能擠出糖漿。雪白的身子有些晃眼,呈現出一種觸目驚心的美妙曲線。
楚門頓時呆了。
“哦……我……”楚門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能不能先穿上衣服?”
女人有點驚訝地擡頭,笑起來:“可是在這個房間,從沒有人拿給我衣服呀。不過,如果是您的要求,那當然沒有關係……那麼,您給我準備了什麼服裝呢?”
楚門明白了,女人把自己當成有特殊服飾癖好的傢伙。他咳嗽了一聲,藉此保持鎮靜。可女人擡頭以後,胸前的波濤洶涌再也無法掩蓋,晃得楚門眼睛有些發澀。
他趕忙走過去,伸手用被子把女人緊緊裹住,只露出一顆頭——這模樣有點像剛剛破蛹的蠶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