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楚門解釋說：“父親大人，這畢竟……”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我也用不到了。”帕瓦羅蒂擺擺手，又看了一眼蘇珊娜，說：“你們知道，爲什麼我把這個手鐲給她麼？按照一般的道理，我就算要給，也應該給卡索對吧？”
“大人，如果您交給卡索，我覺得不會有異議。”蘇珊娜說：“這畢竟是銀龍一族的寶物，怎麼能外流到人類那裡……”
“你的意思，我很清楚。”帕瓦羅蒂打斷她，說：“但問題是，我沒有辦法把這個手鐲交給卡索。當時，龍神在手鐲中留下的精神體曾和我說，絕對不能將手鐲再交給龍族，誰也不行。”
“爲什麼？”蘇珊娜大爲震驚：“難道……難道龍神拋棄了我們龍族麼？”
“不要想那麼多，事情很複雜。”帕瓦羅蒂沒興趣解釋，只是對娜塔莉說：“小丫頭，我給你這個手鐲，明白什麼意思麼？”
“明白。”娜塔莉點點頭，把手鐲戴在了手腕上。手鐲原本很大，此時卻自行縮小到適合的程度，光彩流轉，配上娜塔莉清純明豔的面孔，說不出的可愛。
“嗯，不錯，真的很適合你啊。”帕瓦羅蒂笑了笑，對楚門說：“卡索，你可不能虧待了她。”
“哪能啊。”楚門頓了頓，說：“您把這個給她……是不是我又要面臨什麼危機？”
帕瓦羅蒂點點頭：“是有危機，我想，你已經知道了吧？”
“您是指……”
帕瓦羅蒂沒說話，朝天一指。
“啊？”楚門一愣，“這件事，您都知道了？”
帕瓦羅蒂笑了：“憑什麼我知道的就應該比你少呢？”
“這，我上邊有人吶。”楚門說。
“我家裡有人吶。”帕瓦羅蒂嘿嘿一笑。
楚門突然醒悟。對呀，他的母親，可是龍神的祭祀。遇到這麼大的事，龍神沒理由不傳達一些信息。帕瓦羅蒂能知道，毫不以外。
這可以叫做……裙帶關係了吧？
楚門突然想起布拉德·皮特對自己的評價：也就是憑着和某個女人的裙帶關係，才能混到今天這個地步。
如今看來，這並不是偶然，而是有傳統的……
楚門搖搖頭，把這些大不敬的念頭驅趕出去，說：“那麼，龍族打算怎麼辦？”
“目前還看不清狀況。”帕瓦羅蒂說：“一萬年前，龍族就是太激進了，才招致幾乎滅亡的下場。這一次，我們要謹慎。”
“沒錯。”楚門點點頭。
“你別搭腔。”帕瓦羅蒂斜了他一眼，“我還沒說你呢！我問你，既然知道謹慎，對付生命與自然之神，爲什麼不和家裡說一聲？”
“我，我這不是擔心嘛……”楚門賠笑說。
“你擔心？我們就不擔心了？”帕瓦羅蒂哼了一聲，“你媽媽聽說這件事，都快急死了！萬一你有什麼意外，你說，讓她怎麼生活下去？”
“是……”楚門點了點頭，想起銀龍母親的同時，也想起了自己在地球上的母親。或許，當初的選擇是個錯誤吧？即便有錢治病，可又讓母親怎麼一個人生活下去……
“卡索。”見楚門不說話，帕瓦羅蒂突然覺得，自己的言語似乎有些重了，咳嗽一聲說：“我知道，你也是爲了我們的安全考慮。但你也不想想，你父親既然身爲銀龍之王，豈能是無能之輩？比起你來，那是要強得太多了。”
“父親大人。”楚門從自己的沉思中醒來，點點頭：“您說得對，我下次會注意的。”
“不能有下次了。”帕瓦羅蒂嘆了口氣，“現在的情況你也不是不清楚，諸神混亂，陸續降臨主位面也不是不可能……所以，小心一些吧。遇到了無法解決的事情，就直接來月光龍城。求助也好，避難也好，總之龍城的大門永遠爲你敞開。”
“我明白，”楚門點點頭，心中一片溫暖。頓了頓問：“父親大人，您說諸神可能會降臨主位面？什麼時候？”
“我只是猜測。”帕瓦羅蒂說：“如果神靈戰敗，有三種下場。一種是被徹底消滅，一種是被迫沉睡，還有一種，就是自行逃亡，降臨人間。”
“如果遠古神靈進攻，他們最希望，就是選擇徹底消滅現在神吧？”楚門問。
“沒錯。”帕瓦羅蒂點點頭，“但這並不容易辦到。就算遠古神靈的力量強大，但要徹底消滅一個神，那也是很難的。所以，這反而成爲機率最小的可能。”
“那麼，最大的可能是沉睡吧？”楚門說：“將神國關閉，流放到不知名的空間，哪怕遠古的神靈也尋找不到。”
“是的。”帕瓦羅蒂說：“這是最大的可能。還有一種，就是在神國被攻破以後，無可奈何的選擇，自己放逐自己。”
“以聖者降臨的方式麼？”楚門若有所思。
“差不多吧。”帕瓦羅蒂站起身，一面往外走，一面說：“所以，你好自爲之，一旦有什麼狀況，立刻和我聯繫。這一次，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而是整個大陸的問題，不要自作主張。”
“是。”楚門陪同着走出去，到了門外，帕瓦羅蒂揮揮手，表示不用再送。蘇珊娜卻慢慢停下了腳步，和楚門並肩站着。
“怎麼？你不想走？”帕瓦羅蒂皺了皺眉。
“大人，”蘇珊娜說：“既然形式這樣嚴峻，不如讓我留下來，助卡索一臂之力吧？”
“你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帕瓦羅蒂牽動嘴角，笑了笑，“不行！”
“啊？”蘇珊娜大爲失望，嘟囔：“看您笑，還以爲答應了呢……”
“你不適合留在這裡，跟我回龍城！”帕瓦羅蒂面無表情，“當初，咱們不是說好了麼？見上一面就回去，不要得寸進尺！”
“是……是……”蘇珊娜哭喪着臉，看了楚門一眼。
楚門做出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事實上，他爲蘇珊娜不能留下而感到竊喜。這“小龍女”簡直是惹禍的根苗，留在身邊實在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