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彪,十四歲出道,據說那天剛好是他生日。
斬過雞頭喝過血酒後,用一把五寸長的開山刀帶回幫會仇家的腦袋,提前完成了自己的成人禮。
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他用十年時間,從一名小嘍囉坐上整整一條街的老大,靠的是四個字:心黑手狠。
又用十年時間招兵買馬,擴充地盤,最後幹掉帶自己出道的大哥,一舉坐上了青紅幫北堂堂主的位子,靠的還是四個字:不擇手段。
有人說這個人是天生的反骨仔,二十年來暗地裡幹掉三個大哥就是最好的證明,照片上的龍彪鷹鼻、狼眼、後腦微凸,正是殺妻弒父的相貌。
但沒有龍彪,北堂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輝煌。
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最近幾年,龍都黑道最火的頭牌非龍彪莫屬,兄弟多,錢多,場子多,只要有了這三樣,混黑就算混出了名堂。
兄弟多是因爲錢多,錢多是因爲場子多,龍彪賺錢就和殺人一樣不擇手段,專幹撈偏門的買賣,黑道上有句暗語“黃賭毒一條龍”說的就是龍彪。?? 女神總裁愛上我20
就連青紅幫老大都不能小看,想拿掉他的時候,北堂堂主的位子已固若精湯。
葉承歡對他那些往事並不敢興趣,他感興趣的是這個債要讓龍彪怎麼還的問題。
這天並沒什麼特別,有錢人照樣一窩蜂的涌進銷金窟,用金錢購買快樂。普通人還是照常下班,買菜,做飯,和家人享受天倫之樂。
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和,那麼自然。
東江的一條支脈分出條溪流,環繞着一片地勢較高的地帶,過去曾是個水塘,至於爲什麼叫九龍塘,已經沒人考證了,現在則是一片高檔住宅區,面積最大,格局最氣派的那片白『色』建築就是一號公館。
葉承歡把汽車停在河對岸的普通小區裡,爲的是不『露』馬腳,下了車一個人順着石橋走向九龍塘。
來到九龍塘,他拿出一支香菸,用手捂着慢慢點燃,深深吸了一口,豎起領子,扶了扶鼻樑上的墨鏡,緩緩走過幽靜的街心公園。
迎面看到一個少『婦』帶着一個三四歲大的小男孩迎面走來,小男孩看到葉承歡時嘻嘻一笑,丟掉手裡的玩具,張着小手跑過來,一把抱住他的腿,歡叫道:“爸爸,爸爸……”
葉承歡起初並沒在意,小孩子『亂』叫爸爸這種事並不稀罕,尤其是少『婦』此時的表情十分有趣。
但當他看清這孩子的面目時,竟微微一怔。
因爲小男孩眉目間和龍彪竟十分相似。
“小朋友,你姓什麼?”
“我姓龍,爸爸,你姓什麼……”小男孩咬着指頭,童言無忌的道。
葉承歡的血管一陣收縮,他並不覺得有多好笑。因爲,宿命的錯『亂』在這一刻無限放大,暗藏的殺機陡然升起,只不過大部分被墨鏡過濾成溫和的笑意!
葉承歡看了眼滿面通紅的少『婦』,笑着蹲身,捏了捏小男孩的臉蛋:“我不是你爸爸,你應該叫叔叔。”?? 女神總裁愛上我20
“爸爸,爸爸……”小男孩固執的攬住他的脖子。
少『婦』一把拉過自己的孩子,紅着臉尷尬的道:“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
錯身而過之後,就聽到少『婦』忽然說了聲:“先生,你要去哪兒?”
葉承歡愕然回身:“怎麼?”
“你要是走路不方便的話,我可以幫你引路。”
葉承歡怔了下,纔想起自己戴着墨鏡,八成是被人家當成瞎子了。
葉承歡皺皺眉,表示有點尷尬,苦笑一下,客氣兩句,繼續向前走。
世事無常,龍彪這樣的人居然有一個善良的女人,一個可愛的孩子。
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是一個幸福的男人,但他犯下不可饒的罪惡,卻註定他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和丈夫。
龍彪的罪孽應該他一個人償,對孩子和女人下手不是葉承歡的風格,也不想讓她們看到血腥的場面,於是加快腳步。
走出街心花園便來到1號公館門前,隔着高大的鐵柵欄大門,可以看到綠意環抱的白『色』噴泉雕塑,以及線條清朗流暢的歐式建築,不難想象別墅裡面的氣派和奢華。
葉承歡眯眼打量着內外,高大的院牆三米多高,上面拉着兩層鐵絲電網,寬闊的院落裡,大約有五六個保鏢在巡邏,門口一個負責看守大門,主建築裡也有人影搖晃,看來這裡的保全手段非常嚴密。
他沒心思計算有多少保鏢,那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別墅三層的臥室,那裡透出一線燈光,估計龍彪應該在那兒。
也難怪,龍彪那種人仇家一定不少,一個人金錢和地位之後,膽子就會變小,過往那種打打殺殺的歲月幾乎與他隔絕,他現在最關心的該是如何保命。
以大門口爲圓心,方圓幾十米內沒有閒雜的路人,看來別墅主人的霸道是出了名的,也省去葉承歡不少礙眼的麻煩。
他搖搖脖子,掰掰手腕,原地蹦跳幾下,嘴角那絲滿意的笑容還未清晰,他的人已經原地消失,再出現時已經到了公館門前。
他靠在鐵柵欄大門上,對裡面那條看門狗打個響指,身材彪悍,表情生冷的保鏢翻翻眼睛,粗聲粗氣的道:“你找誰?”
“請問這裡是不是龍公館?”葉承歡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好像一位恭敬的拜訪者。
保鏢鼻子裡嗯了一聲,上下打量一下:“滾滾滾,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想死說話。”
“把門打開,我要進去。”葉承歡忽然改了口氣。
保鏢虎着臉來到門旁,“你他媽是誰,敢這麼對我……”
他的話彷彿被一把鋒利的刀刃憑空斬斷,葉承歡的手穿過大門,扼住了他的喉嚨,往回一拉,他的身子忽的緊貼大門,臉肉被鐵柵欄擠壓成猙獰不堪的形狀。
葉承歡捏捏他的臉:“別怪我殺你,要怪就怪你跟錯了人。”
一股無力強大的巨力扯着他的身體往外拉,保鏢的臉肉被堅硬的鐵柵欄一塊塊擠掉,然後便是骨頭和金屬的摩擦聲。
頭顱被擠得越發不堪,血紅的眼珠似乎隨時要爆出眼眶,除了恐懼,沒有第二種情緒!
對方正承受着絕倫的折磨,但葉承歡的心情卻很輕鬆,貪婪的吮一口濃重的血腥氣,無數個殺戮的細胞陡然雀躍。
譁!啦!……
下一刻,保鏢的整個人竟被生生扯過鐵柵欄,身體被柵欄割成了若干屍塊,混着熱氣騰騰的內臟紛紛掉落。
葉承歡捏着鼻子從散碎的屍塊裡找出鑰匙,打開大門信步走了進去。
剛繞過噴泉,迎面就衝來幾個保鏢,“喂,你怎麼進來的……”
葉承歡聳聳肩,晃了晃手裡的鑰匙,整個人似乎停頓一下,再出現時已就到了兩人面前。
兩點之間沒有任何軌跡,甚至沒有任何殘留的影像,彷彿電影膠片的某種效果:蒙太奇!
他雙臂一個開合,兩個保鏢的頭便撞在了一起。
咔!
頭顱和頭顱相撞,飈起一片模糊血霧,消散後,兩人的頭已經沒了,只剩下『裸』『露』出來的森白的脊椎骨,沾着腦漿和血水。
葉承歡在他們衣服上抹了抹手,然後丟開兩具屍體,推門進了別墅。
客廳裡已經聚集了八九個保鏢,葉承歡吸了口沾滿血腥的煙,灰暗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逐一掃過,手指輕彈,菸頭打在迎面衝來的那個保鏢臉上,看似不經意的在他身上推了下,那人猛地倒飛出去,砸在對面的牆上,變成一攤不堪的碎肉。
沒錯,是碎肉!
他隨便往前一步,踩到另一個保鏢的腳面,地上除了一攤血,那人的腳成了鴨掌。
葉承歡看也沒看,掄起巴掌拍到兩個保鏢腦袋上,兩人一聲不響爛木頭般砰然栽倒。
他腳下不停,隨手一揮房間裡就多了一團碎肉,保鏢們好像紙人一般,被他輕而易舉的肢解撕扯。
等他一腳踏上樓梯時,客廳裡已經再也沒有完整的人了。
原本高貴典雅的房間瞬間變成一片可怕的修羅場!
眼角掃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順着樓梯來到二樓。
如果剛纔幾個人還不夠他熱身,看到二樓環飼的十幾個保鏢,他的戰鬥細胞已經開始雀躍了。
他的身子劃出道箭影,鐵石樣的拳頭撲的一下沒入最前那人的胸膛,好像****剛出鍋的豆腐,一聲破皮革般的撕裂聲中,一個好端端的人被生生撕成兩片!
葉承歡根本不給他們震撼的時間,一記手刀,劈上一人肩膀,劈出一個三寸長的豁口,滾滾血漿飛灑狂飆!
隨便抓起兩個人往上一拋,兩人重重撞上天花板,順便帶下一大片水泥和牆灰,破麻袋似的摔落在地。
剛掙扎幾下,被葉承歡一腳一個,踩爆了頭顱,眼珠、腦漿、碎骨四處迸濺。
等其餘的人驚醒過來,想要反擊時,才發現葉承歡快得好似電影,根本『摸』不着、抓不住。
葉承歡腳步看似雜沓,但每一個落點都無比精準,彷彿精心計算過般。
每一次腳步的停頓,都是一次別開生面的血腥屠殺。
人,這種東西,在他面前,成了肆意破壞的玩具。
人體構造生命科學完全被他慘無人道的殺伐手段無視掉了。
小小的空間裡,風浪陣陣,血霧連連,拋灑的熱血,翻滾的頭顱,粘稠的內臟,絕望的叫聲,比恐怖片還來得還要廉價!
比墨還粘稠的血腥味,幾裡外聞到都讓人作嘔,但葉承歡卻終於有了一絲暢快。
他甚至感激那個叫龍彪的混蛋,可以給他機會檢驗身手、釋放衝動。
不該死的人都死了,該死的人還在三樓的臥室裡。
金屬防彈門窗把那裡變成一具堅不可摧的保護所,當然,良好的隔音效果也使屋子裡的人洞察不到外面的聲響。
葉承歡站在幾層夾板的金屬門前,比了比拳頭,然後又擡腳活動下腿關節,一腳悄無聲息的飛出。
靜寂中只聽彭的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