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忍者鏢劃破了葉承歡的衣服,把他大半個胸脯都露了出來,好在沒有見血。
昨天他就差點兒死在赤砂之蠍上,對這種該死的毒藥深惡痛絕,再也不想嘗它的滋味了。
這一下,葉承歡怒了,“聽說過神罰麼?”
鯧的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他當然聽說過,他懂得幾百種殺人方式,可這些就算全都加起來也比不上神罰的殘酷。
據說,那種邪惡的功法來自西方古老的大巫術,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讓人嚐到無比的痛苦和絕望,然後整個人的**和靈魂全都破滅掉。
神罰兩個字,就算對最殘忍、最惡毒的人來說,都是夢魘!
“你會神罰?”鯧不相信,那麼邪惡霸道的巫術會被北風之神掌握,因爲他曾聽北條明說過,那種巫術只有一個人會,沒有人知道那人是誰,但絕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猜?”葉承歡嘴角的最後一絲溫暖還未褪盡,他的手已經按上了鯧的頭頂!
鯧身子一震,這一剎那,他的一切行動力和一切鬥志全都化爲烏有,他馬上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寧願死一百次也不願嘗試一次那種可怕的巫術。
葉承歡還沒施爲,就見鯧用力一咬,嘴角慢慢滲出一絲黑紫色的血水,身子慢慢軟了下去。
葉承歡皺了皺眉,赤砂之蠍!
這傢伙一聽到神罰兩個字,就嚇得迫不及待的去死。
葉承歡摸摸他的動脈,死的不能再死了,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最後摸到一枚金牌,金牌上刻着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
黑龍會!
葉承歡心念一動,這傢伙怎麼會有黑龍會的標誌?
他忽然想到丁香此前說過,燕京有黑龍會的秘密神壇。
整件事聯繫起來越來越有趣了,本來他就懷疑,自己雖然和刺客聯盟不怎麼對付,但好在自己在神州,北條明在日本,不至於興師動衆的派忍者部隊來暗殺自己,除非他們還有一項秘密的任務,這個任務很可能就與燕京的黑龍會有關!
眼下沒時間多想,如果周圍還有鯧的同黨,林佩珊的安全就是個問題。
他惦記着林佩珊,於是揣起那塊金牌,又奔着遊戲廳而去。
遊戲廳門口已經停滿了警車,一隊全副武裝的防爆警察持槍警戒,葉承歡剛一現身,所有槍口便一起對準了他。
“站住!”
警察!又是警察!這幫警察總是像好萊塢大片一樣,總在孤膽英雄幹掉反派之後才拉着警笛來湊趣兒。
葉承歡不想節外生枝,乖乖的站住。
幾個警察一擁而上,摸了摸他身上,沒有武器,正要給他戴手銬,葉承歡皺起眉頭:“你們到底有沒有搞錯,我是受害者!”
“怎麼又是你!”武瀟穿着深色的戰術背心,下身一條深色緊身褲,把豐腴的股溝繃得緊緊的,她從人羣中走出,等看清了是葉承歡,不由蹙眉問了一聲。
葉承歡幾分蛋疼的道:“別人要暗殺我,你當我想啊!”
武瀟瞪了他一眼,吩咐自己的部下:“這個人交給我了,你們對附近展開搜索。”
“別費力氣了,殺手就在對面那棟樓後面。”
武瀟一臉迷茫:“你見到他了?”
“何止是見到,還親密接觸了一下。”
“他還在那兒嗎?”
“當然,死人是不會用兩條腿走路的。”
“你殺了他?”
“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法律上好像管這叫正當防衛。”
武瀟不信,親自帶人過去,功夫不大又折回,“他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你?”
“你問我,我問誰去。對了,正確的解釋不是我殺他,而是那小子一看我這麼高大、這麼威猛、這麼英俊,他實在自慚形穢才畏罪自殺的。”
武瀟當然不信他的鬼話,不過剛纔的現場勘察證明有搏鬥痕跡,殺手真正的死因卻是服毒自殺。
“葉承歡,你不要給我耍花樣,你一定知道他的身份,他死前都給你說什麼了。”
葉承歡根本沒在聽她說的話,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女人惹火的身材,“真要我說實話麼?”
“當然。”
“說實話,你今天這身行頭真挺迷人的。”
武瀟又羞又氣,這傢伙到了這種時候纔不忘耍嘴皮子,“葉承歡,你可以不說,等下我們到局裡有的是時間。”
葉承歡剛要開口,旁邊飄來一陣蘭香,胳膊被一隻軟軟的小手挽住,扭頭一看,林佩珊正俏生生的站在身邊,十分親暱的貼着他的身子。
冰山老婆的恩寵讓他頓時心神一蕩。
“武局長,你現在應該做的是儘快查處死者的身份,還我們一個安全的生活環境,而不是刁難受害者。”
武瀟臉色變了變,原來林佩珊也在,看來葉承歡這次說的八成是實話,看着他們親暱的樣子,心裡忽然沒來由的一酸,但很快又升起傲氣:“保護市民安全是我們的職責,向受害者瞭解情況也是必須的程序,請你們諒解一下。”
“是嗎?可是現在我們的安全已經受到嚴重威脅,就在你來之前這裡正發生一件令人髮指的暗殺,如果不是我老公挺身而出吸引了殺手的火力,恐怕後果還會更嚴重。程序永遠是冰冷的,警察辦案也要講人性化,等我們的情緒穩定了,回頭我會讓我的律師給你一份完整的筆錄。但是現在,我們不方便接受任何調查。”林佩珊說話綿綿的,可每個字裡都藏着鋒芒。
葉承歡被她一口一個老公叫的輕飄飄的,殺人時的那股子戾氣全都衝散了。
武瀟咬了咬脣瓣,一時間卻也無話可說。
林佩珊挽着葉承歡剛要走,武瀟忽然道:“葉承歡,你給我聽着,這件事我總會查清楚的,如果你真要是有什麼不軌,我一定法辦你!”
葉承歡還沒吱聲,忽然發現林佩珊一下子蒼冷起來,冷得讓人不寒而慄,如刀似劍的目光盯着武瀟:“武局長,請你說話注意點,我很容易把你剛纔的話理解成威脅。”
武瀟針鋒相對:“隨便你怎麼理解都可以,我威脅過的人多了。”
空氣,因爲兩個女人的對峙一下子冷凍起來,她們彼此盯着對方,眼神的交錯中似乎隱隱有刀劍的味道。
葉承歡一看不妙,這兩個妞都是那種不服輸的狠人,彼此都不會退讓,這樣下去還不知會鬧出什麼簍子,“和爲貴,忍爲高,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千萬別爲了一點兒小事傷了和氣……”
“閉嘴!”四道冷箭一起向他射來,把葉承歡驚出一身虛汗。
這時,一個偵查員過來,“局長,現場已經勘察完了,沒有什麼特別發現,接下來我們怎麼做?”
武瀟的目光這才從林佩珊身上挪開,轉身跟着那個偵查員走了。
葉承歡的林蔭大道被炸的毛都不剩,他們只能打了輛出租車回去。
一路上,林佩珊一句話都沒說,只是靜靜的望着窗外。
“老婆,你剛纔真是太給力了,連那個飛揚跋扈的鐵血局長都被你鎮住了。呵呵……”葉承歡沒話找話。
林佩珊慢慢轉過臉,眼眶裡居然泛着淚花,“我是不是變了,變成了一個沒有素養的女人,你說是不是?”
葉承歡一愣,這些天她的確有很多地方和過去不同,只不過林佩珊身上的變化他很樂見,因爲八成都和他有關,像林佩珊這樣的女人都能爲自己變化,他沒理由不竊喜一下。
“你的確變了。”他沒有否認。
林佩珊驚道:“真的嗎?”
“嗯,只不過變得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林佩珊心事複雜的看了一眼,忽然道:“你在對武瀟說謊,其實你認識那個殺手!”
“連你也不信我?”
“昨晚你中毒差點兒沒命,今天又遭遇暗殺,你讓我怎麼信你?”
“好吧,那個殺手的確是衝我來的,昨晚的事就是他乾的。”
“他爲什麼要殺你?”林佩珊希望從他的眼睛裡讀到什麼,可他的目光好像兩波幽暗的湖水,根本看不清湖面下面藏着什麼。
“說了你也不信。”
“你不說要我怎麼信你?”
葉承歡嘴脣動了動,這一刻,他真的被對方眼裡那份真摯的渴求打動了下,差點兒就要告訴她一切,可話到嘴邊他還是生生咬住了,自從來到維多利亞,他已經帶給這個家庭太多不確定的危險,如今他預感到更大的危險正在步步逼近,關於他的過去,林佩珊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實在不願把這個無辜的女人捲進他的戰爭。
“總之,就是一個普通的仇家而已。”
“普通的仇家?普通的仇家會用炸彈炸死你麼,葉承歡,你是不是當我是小孩子,隨便哄哄就可以了。”
葉承歡只是苦笑一下,“總之我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也不希望你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