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是不是隼洲的陳傾語跟林城小姐?”正當陳傾語準備跟着聞詩去見嵐柔的時候,身後突然傳出了一陣呼喚聲,陳傾語疑惑的往後一看,就見到一個小娘子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
“我是,不知道你是?”林城下意識的扶了一下那個小娘子,因爲今日是去柳府的,是以林城根本就沒有將書娘帶出來,現在就只有她跟陳傾語兩個人,兩個人連個搭把手的人都沒有。
“我是柳府的下人,我們夫人剛剛纔醒,知道你們來過了,很是歉意,能不能請兩位小姐先回去一下柳府,我們夫人是誠心邀請的。”柳府的?一說到是柳府,兩人的眉頭都緊緊皺了起來,剛剛自己才被柳府的人給趕出來,現在還巴巴的貼上去,那不是很沒有面子麼?
可是,到底是整個九嵐都有名的大拿,陳傾語思索了一會兒後,衝着聞詩有些抱歉的行了個禮:“雖然知道這樣子有些不對,可是真的有負那位的厚愛了,恕陳某今日不能與那位見面了。”
聞詩看着陳傾語跟着那個小娘子離去的背影,心裡不由得深深舒了一口氣,還好是那個傢伙自己拒絕的,不然自己跟王子都不好交代,不過看在那個傢伙還是有些眼力見的份上,自己還是多幫那傢伙說說好話吧。
嵐柔得知陳傾語被人家給請了過去之後,整天都沒有一個笑臉,明明是自己先請的人,結果竟然被人家給半路接了去,都是聞詩這個傢伙不好,怎麼那麼輕易就被截了啊。
“柳大師。”陳傾語跟林城恭恭敬敬的衝着柳崇光行了個禮。眼中滿是孺慕,看的柳崇光身邊的柳簾是一臉的鬱悶,明明這兩個傢伙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拿着人家的東西當做是自己的,沒有道德的傢伙,孃親竟然還要自己接待她們。真是氣死個人。
陳傾語根本就沒有將一旁柳簾的眼神看在眼裡,坐在凳子上微微側着身子,用心的聽着柳崇光說的話,原來在現代每次做數學題都是將解題的方法給記住就行了,根本就是不知其所以然,不過在柳崇光的一番教導下。陳傾語的心裡爲數又開了一扇門。
而林城雖然在數上面也有一些造詣,到底是比不上這兩個傢伙。聽了一會兒後,林城就有些吃力了,不由得看了陳傾語一眼,然後默默的走了出去,放着這兩個傢伙在這裡討論題目。
“你老實告訴我把,那個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柳簾將林城給攔在了花園裡面。一臉惡狠狠的說道。
真是個輸不起的傢伙,現在的柳簾已經有些魔怔了,不過是因爲輸了陳傾語一回。柳簾就要一個勁的抹黑她,到底是有什麼意思,林城的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惱意,雖然在自己的心裡,陳傾語雖然在數上面很是厲害,可是歸根結底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女,不是自己不講她放在眼中,只是陳傾語的身份使然罷了,要知道在九嵐,身份地位是很重要的一個標準,是以在林城的心中從來沒有嫉妒過陳傾語,最多就是有些羨慕她在數上面的高超造詣,現在看到一個滿臉都是妒意的女子,心裡面哪能歡喜的起來。
“你真是夠了,傾語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準備蹬鼻子上臉是不是?傾語那些題目都是自己想出來的,她是個商戶的庶女,怎麼可能有什麼大拿真的將那些題目當做是她的出風頭啊,你們實在是有些不可理喻。”林城的話全部都鑽進了陳傾語的耳朵,原來自己一直不是很喜歡的庶女身份,在這一天還能給自己檔災,雖然知道林城是爲了自己好,可是心裡面還是有一些憋屈。
“傾語,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林城順着柳簾的眼神看到了身後的陳傾語,立馬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陳傾語故作無礙的笑了一下,然後衝着身後的柳崇光微笑着致歉。
“真是打擾了柳大師,今日就到此爲止吧。”柳崇光聽到柳簾的話時已經很生氣了,待聽到林城的話後,原本還有的一絲疑惑也完全消失了,那麼一個孩子,怎麼可能得到大師的題目呢?
柳簾緊緊的皺着眉頭,就算,就算林城剛剛說的都是對的,自己還是不相信一個不過十八歲的女子就能編出那麼一道令人驚豔的題目來,自己不會忘記,孃親那雙亮閃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道題目的樣子。
陳傾語還沒有開始秋闈,在京城裡面就已經惹了兩個同齡的傢伙,任子初乖乖的站在顧嗣風的面前,自己上次引陳傾語她們進來的時候沒有問清楚兩人到底住在哪裡,等到顧嗣風終於想到要收陳傾語爲徒時,就已經找不到兩人的蹤跡了,不由的看着任子初狠狠的喘着粗氣。
“先生,都是子初的錯,要是當時子初能夠細心一些就好了。”任子初一臉愧疚的低着頭,顧嗣風到底沒有說什麼,只是深深的嘆了口氣,罷了罷了,無緣而已。
“我說,老顧,你不是自詡每次只要有人才出現就會出現在你這裡麼?我倒要問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做陳傾語的傢伙。”還沒有進門,顧嗣風就聽到外面中氣十足的聲音,一聽到這稱呼就知道是書院裡面那個教‘射’的傢伙,馮如林。
不過,陳傾語?顧嗣風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雖說二公主那日是那麼說的,可是自己後來偷偷一問,原來是二公主家裡有人惦記着這個陳傾語,兒子喜歡的人,身爲母親的當然沒有什麼好臉色了,想來都是自己給誤會了。
“你說陳傾語麼?隼洲陳傾語?那日我見過她了,是個不錯的學生。”
馮如林一臉鬱悶的看着顧嗣風,也不是馮如林如此愛才要過來給顧嗣風通風報信,實在是顧嗣風這裡上好的男兒紅實在是京城一絕,每年顧嗣風都會在自家梅花樹底下埋下女兒紅的罈子,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漏過,最早的到現在都快要三十年了,那可是真正上好的男兒紅啊,還帶着一股梅花的香味,自從上次顧嗣風嫁兒子時將男兒紅給拿出來,馮如林也不會纏上顧嗣風。
“罷了罷了,你要是告訴我她住在哪裡的話,今日我就忍痛勻你半壇,如何?”馮如林一聽有戲,立馬就將陳傾語的住處給說了出來,然後就一個勁的纏着顧嗣風喝酒。
三十年的男兒紅到底是好東西,馮如林還沒等顧嗣風將酒罈子上面的封口給撕了,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不由得面露癡迷之色。
“到底還是老顧你這裡的酒好喝啊。”顧嗣風狠狠的白了一眼馮如林,這個老馮自從知道自己這裡有好酒之後,就辭去了御林軍統領的位子,死命的鑽到了儲才書院裡面,就爲了能夠多喝兩口好酒,這個老傢伙就是個好酒的。
“你這個老鱉貨,也別在這裡唧唧歪歪,看好了,這是半罈子酒,這個月可別來我這裡要酒喝了,真的沒有了。”馮如林此時哪裡聽得進去顧嗣風的話,一臉癡迷的抱着酒罈子就出了門,心裡暗暗叫好,只不過用一個現在整個京城都知道的消息就換了半罈子酒,還是我老馮厲害。
是的,整個京城,現在陳傾語跟林城的住處根本就不是秘密了,整日都有人會來這裡問陳傾語題目,或者僅僅是見見這個被柳崇光稱讚過得女子也是好的,要是能夠見到柳大師,那可是再好不過的了。
不過,這可是苦了在房間裡面的兩個人,因爲陳傾語這次上京只帶了阿九一個僕從,林城也是,兩人不得不住在一間房間裡,要是還想原來分住的話,這房門可是再也抵不住了。
“傾語,明日我還是早點出去避避風頭吧,這還真是讓人受不了了。”林城摸着自己因爲外面人的吶喊而泛着雞皮疙瘩的手,一臉鬱悶的盯着陳傾語說道。
陳傾語也點了點頭:“不用說也得走了,在這樣下去,咱們還真是睡不好了,也不要明兒一早了,待會黑了,咱們就收拾東西走人,換個客棧住住。”雖然現在京城的客棧基本上都住滿了人,可是要真是在這麼住下去,還秋闈呢,能囫圇個回去已經是謝天謝地的了。
兩人一拍既定,收拾收拾東西就等着天黑。
正值三更,陳傾語聽着外面沒有什麼聲響,帶着其他三個人走出了呆了好久的房間,看到門外什麼人都沒有的時候,兩人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跟留在大堂內的小二說了一聲,給足旅費之後,四個人連跑帶走的從這個客棧裡面逃脫了出去。
“呼,這還真是讓人心下惶恐啊。”陳傾語一出客棧門,就開始發愁,現在這個時間該去哪裡找地方住啊。
一直拿主意的林城此時也有些懵,自己該去那裡度過這個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