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這樣子的酒?”海城皺着眉頭看着對面的顧文,眼神裡面滿是惱色,整個京城誰人不知道自己是個酒祖宗,現在有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自己的臉,還真是不給自己面子。
“那是當然,說是那個叫做食柱的地方最近可是日進斗金,那種酒十兩一杯卻還是被人推崇,老海,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側手邊家裡面賣糧食的秦汶湊着茶盞喝了一口茶,再將眼神放在了海城的身上,語氣裡面滿是漫不經心。
“還能怎麼辦?這樣子的人家身後必定是有些許靠山的,先把這人的靠山找出來,整個京城能讓這種店還存在的人保不定就是哪位,咱們可得好好的盤算一二。”顧文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嚴肅的說道。
“什麼?找到靠山?直接將她們制酒的法子給找到不就好了,咱們身後的靠山哪個不是厲害的,這麼個小東西還沒有加入聯會就如此囂張,簡直就是不將咱們放在眼裡,不如直接找上門去。”海城的脾氣是幾人之中最爆的,要不是她的身後有嵐晴的幫助,哪裡會有現在如此的榮耀。
“咱們身後的靠山?你可別忘了咱們身後的靠山是哪個可以拿出來放在臺面上說的,真是好笑,要是咱們真的將靠山拿出來,當心其他的商戶都將咱們給排擠了。”顧文被海城的話氣的笑了出來,狠狠瞪了一眼海城,想了半日,還是跟身後的娘子說了一聲。
“你還真去查人家的底細啊。”海城看到那個娘子走了,哪裡不知道是做什麼去了,雖然知道原因,可是海城的臉上還是滿不在意,“我就不信那家店的靠山真的會是太女或者是當今,真是將那人看得太重了一些。”
“什麼來頭?”等到那個娘子回來的時候,海城的眼睛都亮了。雖然自己嘴上說着不在意靠山是誰,可是要是靠山的來頭實在太大,自己免不了嚥下這股子氣,是以海城此時的注意力都在那張薄薄的紙上面。
“呵,還好咱們剛纔沒有輕舉妄動。”顧文掃了一遍那張紙。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人家身上可還有這舉子的名頭,是去年的新舉子,手殘了。纔來到京城做了京商,人家可是跟多位大拿都是好友,甚至顧院長還讓她去書院教書。”
顧文的話一出,就算是剛纔脾氣再爆的海城也消停了一會,一個舉子?竟然回來京城做京商,真是讓人知道了都要笑出來,可是現在自己根本是做不了什麼,有着舉子名頭的商人,可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物。不說別的,那些官員,肯定會將不好的事情都掛在自己的頭上。
“真的對上去實在是有些吃虧。”秦汶微微一笑,“既然那個小傢伙現在還不在商會,爲什麼我們不把那個小傢伙給弄進來呢?”
“怎麼說咱們還有一個商會條約啊。”秦汶的話讓顧文一下子想到了那篇條約,那還是自己給擬的。想來馬上就有用得到的地方了。
“哼,就按你們的話來吧。”海城的臉上露出一絲惱意,沒有想到不能直接收拾那個傢伙,還要讓那個傢伙到聯會來,真是夠讓人難受的。“你們自己決定就好了。”
“這個老傢伙。”顧文看到海城離開的身影,不由得摸上了自己的額頭,“你說這個傢伙到底知不知道我們是爲了什麼啊,怎麼就這麼易怒呢?”
“誰知道,跟了個那樣子的主子,自己的脾氣卻是個烈的,想來二公主殿下肯定也是十分鬱悶地吧。”
“京商聯會?”看到手裡面的帖子,陳傾語不由得沉吟了起來,這些人現在給自己發這個帖子是爲了什麼?按理說自己不過是剛剛纔在京城落了腳,哪裡能這麼快的就讓這些人有了興趣?有了興趣還不算,還想要讓自己進入這個聯會,要是沒有什麼貓膩,自己肯定是不會相信的,現在要想的就是這個所謂的貓膩是什麼東西了。
“傾語,你手上這個是什麼?”楊子欣剛剛結了賬,看到陳傾語坐在凳子上面不知道看着什麼,好奇的走了過來。
“京商聯會?”楊子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竟然是京商聯會,這個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得去的呢。”
“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夠進去的,可是你說這些人給我這個是爲了什麼?”陳傾語順着楊子欣的話說了下去,楊子欣原本的開心勁兒一下子就沒了,眉頭緊緊皺着,傾語說的不錯,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就算是傾語最近賺了不少的錢,可是這些對於隼洲的陳家來說那也是不算什麼,更不要說跟這些財大氣粗的京商了,裡面肯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傾語,我們是不是擋了別人的道?”楊子欣到底沒有陳傾語還有太女這一層思考,直接將最有可能的原因說了出來。
“對,就是夢鄉的關係。”陳傾語這才醒悟過來,不然這些人怎麼可能真的將這張帖子給自己,想來加入聯會是假,敲一下警鐘纔是真的,“子欣,明日開始,我們的夢鄉每日只供應十杯吧。”
“可是這也太少了吧。”楊子欣不由得有些難色,現在店裡面每日都會有人從很遠的地方過來嚐嚐夢鄉,那可是一筆很大的進賬,現在一下子縮水成了十杯,食柱的生意肯定會有影響的。
“我每日裡面制酒也有些力不從心了,這樣子正好,你也不像我僅剩的一隻手最後也廢了吧。”陳傾語的玩笑話讓楊子欣一下子想到了那日那兩個刺殺的傢伙,臉色一變,正色的衝着陳傾語吼道,“什麼話你都要說麼?”
陳傾語一聽,心裡一緊,連忙拉住了楊子欣,一臉反省的樣子,好不容易纔將楊子欣哄了回來。
“如此,我明日便這麼說了,可是銀子真的少了好多啊。”說道後來,楊子欣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肉疼的表情,陳傾語無奈的笑了笑,這段時間自己已經賺了很多錢了,哪裡會差這麼一兩分啊。
“這是什麼?”看着隨着那封本來該給陳傾語的帖子一起的禮物,顧文的眉頭緊緊皺着,沒有好氣的看着海城。
“還能有什麼?你不知道有一句話叫做熱臉貼冷屁股的吧。”海城也沒有什麼好脾氣,正確來說,海城已經看着這一堆禮物發了好一陣子的火了,現在看到顧文這個樣子,心裡面的火更是往上升了好多。
“這個陳傾語真是個油鹽不進的,難道一個京商聯會的稱號吸引不了她麼?”就算是平日裡寡淡如秦汶的現在都有些沉不住氣了,臉色變得極爲不好,看着就是要去打架的樣子。
“行了,看來這個陳傾語是覺得咱們不夠面子,只是用了一個帖子給她,今日咱們一起去她的食柱,好好說說這件事情。”顧文狠狠的忍住了心裡面的一股子氣,看着身邊的兩個傢伙,直接就往外面走。
“行!我倒要看看這個陳傾語到底是何方人士?”海城一聽找茬,也不管不顧起來,直接就跟着顧文走了出去。
“兩個急脾氣。”秦汶雖然也是氣不過,可是也不會什麼都不顧的就過去,“你講這些東西都挑着跟在我們身後,待會我讓你過來,你就帶着這些東西過去,聽到沒有?”
看到那兩個娘子急促的點頭,秦汶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跟上了前面兩人。
“門口的人是在吵些什麼?”還沒到食柱就聽到了巨大的爭吵聲,顧文的眉頭緊皺,衝着身邊的娘子努了努嘴,“你去看看。”
“什麼?”顧文有些哭笑的轉過身看着海城,“我們想錯了,那人也想錯了。”
“什麼想錯了?”海城被一堆的想錯了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解的反問道。
“那個傢伙以爲咱們是爲了夢鄉的緣故,現在是每日只供應十杯。”這話一出,海城的臉上立馬露出了一絲笑意,可是下一秒想到了什麼一般,微微皺了皺眉頭。
“你的意思是她根本沒有想到咱們是真的想讓她進商會?”看到顧文狠狠的點了點頭,海城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一下身邊的好友,“怎麼會有這樣子的舉子,她到底是不是上一年的舉子啊,怎麼會笨到這種地步?”
“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做慧極必傷麼?她想東西想得這麼多,以後肯定會吃虧的。”秦汶有些冷笑的看了一眼在食柱門口大聲抗議的人羣,心裡覺得解氣多了,雖說見不到那個陳傾語,看到這麼一幕戲也是好的。
“咱們回去吧。”顧文看了一會食柱的外面,衝着身邊的友人說道。
“還沒有看完戲呢,現在回去做什麼?”海城看到顧文的樣子,不由得抱怨道,自己纔剛剛看到興起,怎麼能夠這麼簡單就回去,起碼也要看個盡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