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溟兒!”
就在這時,一聲急叫聲起,一把黑色長槍,趕在玄溟面前,一把挑開了黎竣攻來的長槍。
來人長袍雪白,飄逸俊美。
“敖燁?”玄溟驚訝。而後又是一陣欣喜。
“溟兒,你和這位仙子站一邊去,看我怎麼給你報仇!”敖燁翻身一腳踢向黎竣,頭也不回的道。
敖燁道行和玄溟差不多,可是經驗卻要比玄溟好得多了。如今與受了傷的打起來,自然是勝算在握。想到這,玄溟也客氣,帶着蕭湘閃一邊去了。
蕭湘帶着玄溟到一處較爲乾淨的地方,拿出了傷藥,開始爲玄溟止血。玄溟對着皺眉的蕭湘笑笑,扭頭看着不遠處的戰況。
兩人同爲長槍,槍法卻大爲不同,敖燁身爲龍族,槍法也要比黎竣的霸氣些。一見敖燁長槍舞動,一步一步的打得黎竣連連退避。
“你居然敢打傷溟兒,哼,我看你是不要命了!”敖燁怒氣沖天的一槍甩在黎竣的腰側上,用勁之大讓黎竣不禁一聲悶哼,臉色煞白。
“哼,我敖燁的兄弟豈是你們這些髒東西可以碰的?”敖燁一飛沖天,長槍翻轉,霎時,一道帶着熱浪的劍氣劃破黑夜,帶來了一片紅色的亮光。
突然的明亮讓玄溟畢竟閉了閉眼,耳邊,傳來的是黎竣的痛呼。玄溟一喜,翻身衝了上去。這時,只見黎竣臉色蒼白,捂着血流入注的胸口,呼吸不暢的伏在地上,睜着驚懼的雙眼,看着敖燁。
“你們,你們殺了我,主上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黎竣喘着氣,眼睛在三人中溜了一圈後,看着蕭湘道。
蕭湘臉色微微一白,咬脣不語。
站在蕭湘身邊的玄溟卻是沒有發現這一細節,他抱臂微笑,道:“呵呵……你說我就算不殺了你,你家主上就會放了我嗎?”
何況,就算他們不放過他,他玄溟也不會怕他們!他玄溟除了玄清聖母,還不曾怕過誰!玄溟邪魅一笑,蹲下身,拍了拍黎竣的臉頰,笑道:“你送我的這一槍,就註定了你不會有好結果……”
話音未落,玄溟卻突然翻身一閃,正在敖燁茫然間,玄溟身影又是一閃,一把水藍色的長劍一甩,衝向黎竣,他大笑道:“孫子,想暗算我?呵呵,可惜這一招對我已經沒用了,這叫吃一塹長一智!”
“啊!”黎竣睜大眼睛,恐怖的看着那閃着幽藍光芒的劍,大叫,而後翻身伏地,死不瞑目!
玄溟看着黎竣的身子漸漸倒下變得僵硬,搖頭嘆息:“黎竣這人雖然狂妄了些,但也算是道行高深,狡黠機靈之輩,可惜運氣卻太差了些……”
感嘆到這,他話語突然微微一頓:運氣?他自出了東海,這一路來,他碰到了多少次兇險?如果這算運氣的話,那他的運氣也太好了點了吧?居然每次都化險爲夷了?
他玄溟也不是個迷糊的人,各種巧合加在一起,也湊巧的讓他不敢相信!
一切,湊巧得像是一場精心佈下的局……
玄溟蹙眉,胡亂的搖搖頭,笑話!這怎麼可能是一場局?
他自嘲的笑笑,又看了黎竣一眼,這時,黎竣屍首旁,突然一道藍光微微一閃,又隱在了草叢中。
“唉,這是?”玄溟從半空下來,將珠子拾起,好奇的看了看,而後大喜:“這是食日珠?”
“什麼食日珠?”敖燁驚奇,湊上前來,看着玄溟手上的珠子。
“嗯,應該是食日珠!”蕭湘拿過珠子,對着月光,看了看,點頭道。
玄溟伸手從懷裡掏了掏,也拿出了一個珠子,看了看,道:“不錯,是食日珠。”
“玄溟,你怎麼有食日珠?”蕭湘看着玄溟手中的藍色小珠,訝道。
“呵呵,偷的!”玄溟大樂道。
“溟兒,這珠子你偷來的?混賬,怎可做着偷偷摸摸的事兒!”一旁的敖燁突然正色喝道。
玄溟嬉皮笑臉的表情一僵,尷尬笑笑,拍拍敖燁道:“敖燁莫氣,莫氣。這可是我師父偷的,不是我偷的,再說師父給我的東西,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啊……”
看着敖燁一本正經的嚴肅模樣,玄溟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師父給賣了。
“你師父?師叔祖?”敖燁訝道,指着玄溟手中的珠子,無奈道:“既是師叔祖給你的東西,你還是收着罷。不過那偷偷摸摸的事兒,你可不能學了去!”
“是,敖哥哥!”玄溟收起珠子,恭恭敬敬的揖禮長嘆道。
蕭湘嗤笑。這時敖燁又問道:“對了,這食日珠是什麼?怎麼師叔祖會偷這個東西給你?”
“這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師父說這珠子能抑制我體內多餘的寒氣。”玄溟想了想道。
可是他體內有寒氣麼?爲什麼他自己卻察覺不到?玄溟有些疑惑,這問題他糾結了很久了,可是無論他怎麼檢查自己,還是找不出所謂的寒氣。
這時,蕭湘把弄了一下手中的食日珠,微微一笑,道:“食日珠,性溫和,能中和世間一切屬性的東西。據傳,這食日珠還能吸食太陽的熱能,將那太陽高熱的能量中和。於是,被人稱爲食日珠。”
“這麼神奇?”玄溟皺眉,看着蕭湘手中的食日珠,懷疑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吸食太陽,這時也沒人試過。”蕭湘將手中的珠子遞給玄溟,溫溫一笑道:“不過,它能壓制你體內的寒氣卻是千真萬確的事,這顆珠子你也帶着罷。”
“呃,這珠子這麼神奇,對你們女孩子來說可是一大寶貝啊,你看冬能保暖夏能降溫的,你還是自己留着好了。”玄溟痞痞一笑,道。
“混話,天界的任何一小仙都做到冬暖夏涼!你就給我拿着吧,這東西我要了也沒用!”蕭湘美目一瞪,而後嗤笑道。一把將珠子塞給玄溟。
玄溟呵呵一笑,將手中的珠子收起,看向敖燁,問道:“對了,敖燁,你怎會在這?”
“我,我是追一小賊來到這裡的,可惜還是被逃脫了。”敖燁微微低頭,摸了摸鼻子道,而後又看着玄溟問道:“我倒是想問你了,你來着荒地作甚?還有這位仙子是?”
“哦,這位是神農弟子蕭湘!”玄溟恍然大悟,指着蕭湘笑笑,介紹道,又指着敖燁對蕭湘道:“他是東海十太子,敖燁。”
“呵呵,敖燁見過蕭仙子。”敖燁對着蕭湘拱了拱手,蕭湘笑笑,對着敖燁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見了一禮。
這時玄溟又笑了笑,神氣道:“至於我嘛,師父讓我幫他尋找五靈寶。”
“五靈寶?”敖燁訝道:“哪五行靈寶?找這個做什麼?”
“是洪荒五行靈寶,修四劍用的。”玄溟有些煩悶,道:“可惜我到現在一點也沒找着,倒是枉費師父對我的信任了。”
“呵呵,洪荒五行靈寶本就難找,你別急,我幫你尋找。”敖燁拍拍玄溟,笑笑道。見玄溟要說話,他又道:“沒事,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
玄溟點點頭。對着敖燁道:“據師父說,土靈寶就在這窮山之中,我們先休息一晚,明天在好好尋尋罷。”
敖燁點點頭,尋了處乾燥些的地兒,支起了一堆火堆,三人圍着做了下來。
敖燁看着玄溟依舊有些蒼白的臉,不放心的問道:“溟兒,你的傷可還好?”
玄溟聞言,撫了撫依舊隱隱作痛的傷口,搖搖頭道:“好多了,不礙事的。”
“嗯,不舒服可要記得跟我說。”敖燁點點頭。說完便陷入了沉默。
玄溟笑笑,也搖頭不語。看着半空中皎潔的月兒,心中暗暗嗤笑道:“玄溟,你可真是命大啊!”
多少次命懸一線了,可惜最後卻總能大難不死。佛塔中如此,現在也如此。
多少次與人相搏,卻總是以失敗而歸。雷獄如此,金鰲島如此。佛塔上如此,現在也如此。
每次總要靠人相救,玄溟,你真是無用啊!
廢物一個!
說來,玄溟也是個高傲的人,想來也是,數個對他影響頗大的人,也俱都是高傲的人。
像簡傲絕俗的玄清,一身冷傲寒若冰霜。
像高傲不屈的敖燁,一身正氣傲骨嶙嶙。
像桀驁不遜的通天,一身孤傲藐視世俗。
受這樣一羣人的影響,玄溟自然也是個傲睨一切的人。
他不容的自己失敗!玄溟瞳孔微縮,暗暗咬牙。
可是他還是敗了!敗了不止一次!這種情況,讓他感到羞恥!他看着皎潔的明月,暗暗起誓道:“不,玄溟,絕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第二天一早,玄溟三人便走上了尋找“虞土”的行程。
“嘿,這兒也太噁心了!”玄溟皺眉,看着眼前溼地中糜爛的不明死屍,作嘔道。
“嘿,溟兒,你就別嘀咕了,這兒是荒山,也沒人打理,自然要髒亂些……”走在前頭的敖燁嘿嘿一笑,看了一眼面不改色的蕭湘,道:“你看人家蕭仙子。一個女孩兒都不嫌髒,你噁心什麼呢!”
蕭湘見敖燁提到自己,擡頭看了一眼玄溟,笑笑道:“我常年四處採藥,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聽到沒,人家仙子是習慣了,可沒說她不噁心!”玄溟嫌惡的看着腳下,認真的挑着乾淨點的地方下腳,笑笑道。而後皺了皺眉頭,快走了幾步,拍拍敖燁的肩膀,疑惑道:“敖燁,你有沒有發現,這一路走來,死屍好像多了很多啊!”
敖燁蹙眉,四下看了看,認真道:“好像真的多了一些。”
“而且,它們不像是自然死亡,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種比它們強大的物種的攻擊。”蕭湘也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