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后來所問的紅蓮已經聽不清了,他只沉浸在剛剛那個震天的消息中,驚訝的瞪着通天,片刻才迷糊道了句:“難怪,你們身上有一股同樣的氣息。”
通天沉默,沒有回答。紅蓮又感嘆了句,纔想起通天的問題,知道通天是不想說這件事,他嘿嘿的笑了笑,回道:“也不算什麼難題,你家徒兒也是個孝順的,爲了拉攏我可是什麼事都能答應。可惜他不知道,我本來就是你的人。”
“是我的手下。別說得這麼難聽!”通天瞪了他一眼,看着他不滿的吐了吐舌頭,才問道:“你讓他做什麼了?”
“他不是想要滅了魔教麼?我就讓他幫我找找魔藍之晶。你真要讓他去魔教?你可知道他爲了讓魔教的人相信他的忠心,幹了些什麼?”
“他能幹什麼?無非是要你幫忙抹黑他……”通天毫不在意道。
紅蓮瞪眼,咬牙切齒:“沒良心的!”
通天無所謂的聳聳肩,問道:“你找魔藍之晶做什麼?難道是爲了救你那小狐狸?東皇說的。”
紅蓮眼神暗了暗,點點頭,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主人他……”
“不,我不知道。我後來猜的。”
紅蓮無語,神色悲涼,繼而卻又狂怒道:“你知道居然也不說,害我一個人找了他十萬年!”
通天得意大笑,過會才道:“小蓮花,你的傷也該找時間治治了。雖然你很厲害,可是拖久了終究不好。”
紅蓮焉了。他也知道,目前當務之急是閉關修煉。
“反正要剿滅魔教,一時兩會是成功不了的,與其這樣乾等着,不如好好把傷養好了,才能救你的小狐狸不是?”
……
第二天一早,紅蓮便老老實實的還了混沌鍾,風風火火的回陰山閉關治傷去了。莫不是他自己這麼說,玄溟還真忘了,他也是“重傷”之人。這也讓玄溟再次確定,這人的道行之高,非是他此刻能比拼的,也讓他確定,拉攏這人是對的。
拜別通天,他拉着蕭湘往東海玄清宮去,而紅袖自然也跟着去了。說要去玄清宮,蕭湘無疑是彆扭的。可是她在彆扭又如何,她拗不過玄溟。何況,能躲過女媧的追殺,這對她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她還是不想落入女媧手中受煎熬的。
所以她還是去了。至於會不會連累玄清。這一點她倒是不曾擔心。正如玄溟所說那般,女媧犯不着爲了她這一個小婢,去與她堂堂玄清聖母作對。因此她便帶着紅袖,大大方方的在玄清宮住了下來。當然,她還領了玄溟交付於她的一個不大的任務,便是盯緊玄清宮小婢伶青。查出伶青的背後身份。
安排好蕭湘,解決了伶青留下的隱患。玄溟拎着混沌鍾,大搖大擺的往南方連山走去。果然沒走多久,便碰到了一隊自稱要降妖除魔的二貨道士。
人雖二貨,卻贏在了人多。呼啦啦的一堆,瞬間將玄溟圍了個水流不通。而後,一位身着青色華麗道袍的青年,被一羣青衣小道簇擁着,往玄溟身前一站,神氣萬千的指着玄溟,道:“水仙玄溟,你這魔頭,好好的水仙不做,卻偏要自我墜落,奪我師祖法寶,淪入魔道!今天看本道爺如何爲我師祖報仇!”
“奪你師祖法寶?”玄溟把玩着手中的混沌鍾,睨了那青年一眼,撲哧一聲,嘲諷的笑道:“你師祖莫非就是那個廣成子?”
“阿呔!魔頭,本道師祖的尊稱,豈是你這魔頭可以稱呼的!”見玄溟如此,青年更是張狂神氣十足的對着玄溟呸了聲,朝着崑崙的方向拼命的打揖作揖,口中唸唸有詞。看得玄溟直想幫他在念兩聲“罪過,罪過。”
玄溟無語的翻着白眼,一雙眼睛卻如臘月寒霜般,帶着一股如墜冰窯的寒氣,自他四周溜過。一股陰寒如電般,攝得那些個趾高氣揚的小道士不由得紛紛倒退。青年也是臉色一白,一個踉蹌就要倒退,然而他的道行終究要比那些個小道要強一些。擡了擡腳,又一個激靈臉色一青清醒了下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難堪的看着玄溟。
許是覺得自己太丟臉了,他把眼一橫,瞪了一下身後那些退得遠遠的手下,待到他們不由得再次縮着脖子上前又小小的進了兩步後,他纔再次趾高氣揚的對着玄溟揚了揚下巴,道:“本道爺勸你還是乖乖交出混沌鍾,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玄溟沉默,睨了一眼青年,不做理會。其實,他心中早不禁嘀咕開了。頭大的看着青年,不禁想揪回敖燁,問問清楚,這就是他再三叮囑要他小心的人麼?
青年見玄溟神遊天外,梗着的脖子一僵,看着玄溟氣急敗壞。身後,一看似青年心腹的青衣小道拉了拉青年的袖子,鬼鬼祟祟道:“大師兄,我看我們不如直接動手搶吧!”
“你傻啊,他不交出混沌鍾,我們怎麼搶啊?”青年如看二貨般,白了小道一眼。
“你看他手中,鐘不是拿着麼?”小道委屈。
“你白癡啊!那麼貴重的鐘,他怎麼可能拿在手中把玩?那一定是他弄得障眼法,糊弄你們這些白癡呢!”青年如看白癡一般的看着小道,恨鐵不成鋼道。
其實他也根本不認識什麼混沌鍾。這次會來這裡,不過是給師傅送茶水的時候,偷偷聽他師父和幾位師叔的談話,自認爲自己一展身手,建功立業的時候到了,這才偷偷帶着一個聽話的師弟手下。根據師父對玄溟的形容,這才找上門來了。
也不知是他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剛剛來到東海沒一會,就看到了一身白衣,長得很是小白臉的玄溟,優哉遊哉的出了東海。他一個興奮,帶着人不做二想,便圍了上去。
玄溟專心的把玩着混沌鍾,聽着青年的話,不禁又把混沌鍾往上拋了拋,給青年在空中現了個花樣,在手一攤,穩穩接住。心裡補上一句:“你更是白癡。”這麼想着,他也這麼的對着青年露出一抹嘲諷的微笑,道:“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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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青年是真的被惹毛了。他氣急敗壞,漲紅着臉,指着玄溟的手直抖,氣得語言也不通順了:“你……你你你說什麼!”
“愚蠢!”不想再和這般人玩了,玄溟勾起嘴角諷刺般的再次溢出這麼一個詞,大搖大擺的腳下一滑,繼續趕路。
“啊呔!”不曾被人這麼辱罵過的青年終於一口火氣噴了出來,見玄溟繞過他們,就要離開,他大手一揮,神氣萬千道:“師弟們,給我把這狂妄的魔頭拿下!”
管他什麼混沌鐘不混沌鍾,他這次非要讓這魔頭知道辱罵他的下次!
玄溟不耐的皺了皺眉,腳下一滑,避過那羣突然興奮起來的小道士。看白癡般的送了青年一眼,看得他心裡毛毛的,冷汗直掉,才又是悠哉的翻了個跟頭越過那再次涌來的飛劍。手一拋,手中混沌鍾大漲,青年只見眼前一黑,大鐘已如天般蓋了下來。直罩得方圓幾十裡猶如黑夜般伸手不見五指。卻冰寒刺骨,如寒冬十月一般。
“啊!”青年可曾見過這樣的法術?玄溟只這一手,便驚得他死死的閉上眼睛。逼滾尿流的張嘴大叫。天,片刻間安靜了下來,只餘下他一人的尖叫,尤爲刺耳。再次睜眼,天已經恢復了之前的大亮。他呆呆的看着背對着他站着,依舊悠哉的把玩這混沌鐘的玄溟。突然一個愣神,只覺得剛剛如地獄般的黑暗,不過是個幻覺。
若不是還有他身旁那數十個猶如被凍僵了保持呆立狀態的青衣小道,還有那保持這向前飛刺姿勢,卻被生生固定在了半空的數十把飛劍。他一定會相信,那只是個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