虜二站在玄溟面前,開始一一向着玄溟報告他這幾天聽到的探到的消息。此次阮析潼意外身亡,四大長老卻沒有任何命令送下來,魔尊一位一空,立馬成了搶手的香餑餑。魔教下面四個堂的堂主也開始動作活躍了起來。
“碧血堂堂主血玉堂主前幾天便帶着兩個手下去找了陰月長老。聽說一整天沒有出來。前天魑魅堂堂主諸葛堂和風雷堂堂主獨孤並在議事堂因爲爭奪權力時打了一架,被陰月長老批評了一頓,嚴令這三天不許出他們的地盤。至於瀝血堂,堂主自前幾天出去一趟,到現在似乎都沒有再出過他們的瀝血堂的地盤,聽說這幾天瀝血堂一到晚上就能聽到陣陣慘叫聲,似乎瀝血堂弟子在拼命修煉呢。倒是血羅堂,新任堂主一直都沉默着,沒有什麼動靜。”
玄溟笑,只道:“很好很好!”
虜二不知玄溟這兩句“很好”究竟是在表示什麼,只是傻笑一聲,道:“其實小的覺得,這魔尊之位除了爺您,沒人夠資格坐啊。爺,你不去試試麼?”玄溟笑着搖頭,只道:“沒興趣。”虜二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又恍然大悟道:“這幾天狄靜小姐來過,不過爺你在修煉,小的就沒有叫您。倒是呼延魔使這幾天很忙,小的常常看到她路過這裡,但似乎每次都是看幾眼就走,沒有想要找您的意思。”
“嗯。”玄溟點頭表示知道,卻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這讓虜二心裡嘀咕開了。爺這人一表人才,魔教中唯二的兩位美人現在也都圍着他轉了,怎麼爺也不表示一下呢?不會是那裡不行吧?虜二一陣毛骨悚然,直道:該死,該死,爺那麼厲害的人,你這下作的怎麼能如此以爲?然而這麼想着他還是不禁心中再次嘀咕起來,畢竟玄溟每次看見狄靜呼延錦兒時,都是溫柔有餘而曖昧不足啊……
其實,兩美女的傾心,玄溟又怎麼會不知道?可惜,紅袖那般單純可愛的人,玄溟都只能拒絕,又怎麼會對狄靜兩人動心?對於狄靜,他是有一種愧疚感的,狄靜也是個單純的人,雖然他在魔教這種地方長大,卻意外的被保護的很好,除了嬌慣了些,也沒什麼不好的習慣。而呼延錦兒,玄溟更多的是對於一個堅強的人的憐惜,先前是想要利用她,現在是兄長對於妹妹般的心疼,沒有其他。
“我自己一個人走走,你去休息一下吧。”靜了一會,玄溟摸了摸右手手腕,對虜二吩咐了聲,也不等虜二回答,自己一人往魔教大堂走去。虜二見玄溟走遠,也就不再堅持要照顧玄溟,任由玄溟一人走了。
魔教大堂,魔尊阮析潼死去之後,魔教五大堂主曾就在此開過一次會議,最後結果自然是無疾而終。五人也曾大打出手,幸得魔教長老的勸架,纔沒吧這大堂毀去。
然而儘管如此,此刻的大堂也是一片凌亂不堪入目。經過那次大打出手後,魔教大堂也在沒有人來過,五大堂主此刻都在爲着這大堂上的寶座做着最後的努力,那個有空來此?
玄溟輕蔑的對着寶座後方的血魔輕笑着,慢慢舉起了右手,因爲右手高舉,寬大的長袖漸漸下滑,露出了那個散發着晶瑩白光的玉鐲。玉鐲漸漸銀亮,片刻之後,散發出的光芒已經盈、滿了整個大堂。玄溟笑着,收回了手。
他還記得,這玉鐲的威力,可是強大着呢。當初阮析潼和他父親阮肅帶着這玉鐲去了雷獄,之後一直聲響震天的雷獄,可是變得半點聲響也無呢。
當初通天將玉鐲送與他時,便曾與他講述過玉鐲的威力,記得他當初曾這麼說過:“嗯,幻魅靈鐲變幻無窮,通常都是變幻一些幻影魅人心神,其中隔音噤聲也是其中一項,禁制一下,禁制內即使是有什麼驚天動地的聲響,禁制外也沒人能覺察的到,即使是神識也無用。”
而此刻,玄溟想要的,卻是最後一道功能,那便是神識也不能破了這幻魅靈鐲的禁制。打開幻魅靈鐲的禁制,玄溟收回手,再次環顧着四周。
每次去面見四大長老,都是狄煜或者是阮析潼帶着他來這大堂的。可是,入口究竟在哪?他四下查看,試圖尋找着當初在走道上留下的記號。
因爲幻魅靈鐲留下的痕跡,神識無法查探,玄溟這纔敢大膽的利用上次會見四大長老,並以幻魅靈鐲在隧道中留下痕跡。
若不是他突然得知阮析潼前往東海,他早就開始動手了。不過他認爲,此次動手似乎更好些,至少現在魔教一片凌亂,他做起來也方便些。
將幻魅靈鐲的靈力散發到了極致,他終於感應到了一絲當時留下的玉鐲的靈力。那一絲靈力正搖搖的對着此刻他散發出的靈鐲的靈力,一深一淺的呼喚着。那一絲靈力很是飄渺不定,便如同被風浪吹拂着的小船一般,一會被涌向西,一會兒被涌向東。
玄溟慢慢運氣神識,開始追隨着那一絲靈力,最後將目光凝聚在了寶座後面的那一尊血魔浮雕上,他能肯定,靈力的呼喚,是自這一尊浮雕上傳來的。可是,怎麼入內?
他慢慢走上寶座,伸手撫上這一尊浮雕。
那是一尊一人高三尺寬的浮雕,然而這一人高的浮雕,雕刻的卻不是一整個人,而只有一個人頭,那人頭上的眼睛,便有玄溟兩個手掌大小。浮雕上所刻的血魔的皮膚,是青紅色的,有點青銅質感。然而撫上去,卻是粗糙如同岩石。還帶着點冬日的冰冷。
血魔的表情猙獰嗜血,青色的獠牙上還以假亂真的刻畫這一絲鮮紅,鮮紅刺目。專注的看着,玄溟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便要以爲,那是真的鮮血。可是那終究不是,像是被血魔浮雕上的魔氣所惑,玄溟神色有點呆愣,目光直直的看着那血盆大口一眼,魔魅般的伸手撫摸着那青色的獠牙。
這牙,玄溟心頭一條,突然想起阮析潼當時變身之後,便帶有了這四顆長長的如同屍牙般的牙齒。他知道,那是吸食鮮血所用。這兩中屍牙,是不是有什麼聯繫呢?玄溟不知道,只是魔魅般的伸手,撫向屍牙。
一觸碰到了屍牙,玄溟便全身一震,一股溫熱如同鮮血一般的感覺,自玄溟指尖處,慢慢涌向玄溟心頭。玄溟一驚,把手挪開,這才發現剛剛他指尖所撫摸之處,正是獠牙上的鮮血。玄溟再次摸了摸,溼溼的,粘乎乎的,那質感,真的很像血的感覺,可是玄溟知道,那不是,因爲他拿開後,鮮血並沒有粘在手中,而獠牙上的鮮血,也沒有因爲他的觸碰而混亂了。
那不是鮮血,又是什麼?
玄溟沉了沉臉,看着那四顆長長的獠牙。而後目光向上,盯着那血魔的眼睛,就在剛剛,他在血魔的眼中,再次感應到了靈鐲的靈力,雖然只是一閃,可是還是被他發現了。
玄溟開始專注的盯着血魔的眼睛,血魔的眼,是紅色的,帶着一絲嗜血的魔戾,玄溟盯着那雙眼睛的時候,能夠明顯的感受到,那一絲絲的魔戾,如同鮮活的一般,在血魔的眼中蒸發,化煙隨着玄溟的視線,向着玄溟的大腦鑽。靈活的魔戾之氣,讓玄溟的大腦開始感到混亂,亂成一團造的大腦,在叫囂着,在呼喚着,竄說着玄溟:“殺,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