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嘈雜的交談聲,和着偌大的食堂裡飄蕩着的飯菜香味。盼惜坐着,面對着桌子上的飯菜,用筷子百無聊賴的撥弄着,不時吃一口,那感覺味同嚼蠟。
“我可以坐這裡嗎?”齊默語自動忽略了盼惜“不可以”的回答,自顧自的坐在她對面,坦然自若的放下餐盤問道:“怎麼一個人在食堂吃飯?”
盼惜是沒心情和他交流的,但話就自然而然的吐出:“還不是七夏這個傢伙!”用力嚼着嘴裡的食物,盼惜憤恨的抱怨道:“說好下午去辛界的,自己竟然跑去微生彌那裡查資料去了!”
“去辛界做什麼?”齊默語反問。
盼惜丟過去一個“關你屁事”的白眼,低下頭吃東西,沒有再說話。然而齊默語也不惱,若無其事的說:“跟我來,我有辦法了。”說完也不管盼惜同不同意,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
“喂!”盼惜一句話沒說完,就被嘴裡沒嚼完的食物噎住了全部抗議。
出了校門,齊默語招手攔了輛計程車,不由分說的把盼惜塞進車裡,自己也跟着坐了進去,對司機說了句:“辛界區。”
等車開動,盼惜這才理順了氣,大喊道:“齊默語!誰同意跟你去了!”
司機疑心的看了眼後視鏡,盼惜纔剛要說停車,就看見齊默語一臉委屈的樣子,揪住自己的衣角,用可憐兮兮的口氣說:“小惜,你就別生氣了,你想去辛界,我陪你去就好了啦。”
一句話,噎的盼惜中午吃得飯差點沒吐出來,令她再次說不出話來。
盼惜仔細想了想,既然七
夏撇下自己,那就自己去調查,那個叫桑樹的人,看說的話應該是和孟茜認識,那麼,現在極有可能出現在辛界區,所以不如去撞撞運氣,按七夏說的,到第五個人死的時間,也就還有不到三十六個小時,用五芒回魂引的魂祭時間來說,也就是是第二天的晚上零點。
當務之急,是找到桑樹,然後保他周全。想到身邊還跟着齊默語,盼惜估量了一下,大不了到時候定格時間,扔下他就好了。這樣想着,盼惜就覺得心安了,也就任由出租車一路向辛界駛去。
下了車之後,盼惜才驚覺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她望着來來往往絡繹不絕的人潮和車流,才感覺到自己大海撈針般的渺小無力感。
齊默語看出盼惜的猶豫,疑惑的問道:“你來辛界,是來找人麼?那個叫……桑樹的人?”
盼惜看了齊默語一眼後,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邊走邊說:“我、我、我來逛街不可以啊!”
“說謊。”齊默語跟上來:“你一說謊左手就會握成拳。”
盼惜聽後,立刻看向自己的左手,此刻她的左手正緊緊握着,直到這時她才感覺到指甲咯得手心發疼,急忙鬆開手,狡辯道:“我纔沒有!別說的你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
“真不巧,我好像很瞭解你呢。”齊默語並肩跟在盼惜身邊走着,不緊不慢的說:“我觀察人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是你自己泄露了你的秘密。”
聽到秘密兩個字,盼惜愣了一下,隨即嘲笑着開口:“吹牛。”
齊默語不再解釋,問道:“那請問,你要去哪‘
逛街’啊?”
盼惜剛要說話,忽然想到,反正自己又不知道要去哪裡,倒不如讓齊默語提議。很久之後盼惜才知道,齊默語的選擇幫了她的原因,並不是湊巧。
“去西樂大街吧,那裡的商業街很熱鬧。”齊默語如是說。
兩人步行到西樂大街已經是傍晚了,而街上依然是熙熙攘攘。華燈初上,霓虹亮起,驟變不停的閃光燈襯托着巨大的廣告牌,擦身而過的人們或是三五成羣,或是獨自一人,他們的臉上帶着城市的喧囂還有冷漠。
盼惜已經被這城市的繁華吸引,全然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不停的左顧右盼,又礙於人多不便,只得拽着齊默語,穿梭在周圍的商城和店面裡。
走着走着,盼惜和突然從人羣中闖出來的一個人重重的撞在了一起,對方的包攤在地上,書本散落一地。
“對不起。”那個人慌亂的說着,急急忙忙的收拾掉落的東西。見對方已經道歉,盼惜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只得彎下身來幫他撿。對方接過盼惜撿起的東西,不知爲何用帶着惶恐的聲音道謝後,轉身就走入了人羣裡。
盼惜準備要走,突然看到地上還有一本掉落的書,撿起來望着對方消失的方向,嘆了口氣,看來還給他是不可能的了,就隨手翻開來看。讓盼惜震驚的是,在書頁里布滿了雜亂無章的筆跡,毫無章法的胡亂塗抹,痕跡重得要透過紙頁。她猛地想起,在孟茜的書本上也看到過類似的痕跡。像是,內心充滿恐懼和煩躁不堪。
盼惜快速翻到第一頁,終於在目錄頁,看到桑樹兩個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