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刑老鬼的徒孫?”
好一會兒後,在聽完陳凡所說種種,黃述州終於再次開口,只不過這頭一句話便讓人覺得怪異無比。
因爲他的關注點明顯有些不太正確,什麼魔族、什麼內奸,什麼陰謀,什麼任務等等竟然重大之事竟然都通通提都不提,難道全都比不過張依依的身份嗎?
而張依依面對此刻黃述州看着她頗顯複雜的目光,心中自是驚訝但面上倒是半點不顯。
“前輩認得我家師祖?”
她反問了一句,默認黃緒州問題的同時,卻是直接提出了她的質疑。
刑老鬼是她那個從來只聞其名,未見過其人的師祖外號,姓刑而被稱之老鬼倒不是旁的原因,只是因爲她家師祖於卦算一道極其厲害,從來都是算無遺漏,所以纔會有此外號。
不過,她家師祖飛昇不過數百年,年紀比着黃述州明顯要小了太多,照理說來還真不是同一年代的人才對。
“當然認得,當年老夫與你師祖也算是忘年之友,沒想到如今連他都已飛昇,而老夫卻還在這天獄之中苦苦掙扎。”
黃述州忽然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聲之中明顯帶着說不出來的自嘲:“別說是他了,連他弟子,你師父都馬上要飛昇了吧?你們內一峰的人果然個個都是天道的寵兒。”
“前輩過獎了。”
張依依莫名覺得事情怕並不僅僅是黃述州所說的這般簡單,不過既然人家這般說,她自然也不會質疑或者再追問什麼,轉而將話題直接給岔了開來:“不知前輩接下來有何打算?”
“老夫還能有什麼打算,這都被關在天獄裡頭幾千年了,什麼打算都沒有用。”
黃述州見張依依竟這麼快直接轉了話題,竟是對他奇怪的言辭舉動並無半點探究之意,倒是目光微沉了沉:“你們呢?還想去找人救人?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反正也出不去,有什麼用?”
“出不出得去再想辦法便是,反正都進來了,自然得先把人找到再說。”
張依依這會兒倒是多少聽出了幾分黃述州陡然急轉而下的冷淡態度,而這樣的原因明顯是衝着她,衝着她這個刑老鬼的徒孫來的。
如此一來,她便更加沒法相信眼前之人與她家師祖會是什麼忘年之友這種說辭,至於仇人之類的可能性倒也應該不大。
“不知前輩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了的話,晚輩幾人現在便準備離開前去尋人了。”
張依依不欲與黃述州再多打交道,畢竟此人就算身份沒什麼問題,但一則他們本就一點不熟更無什麼直接關聯,二則一個關在天獄裡幾千年的老怪,誰又知道人家現在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又準備做點什麼。
反正在此之前,她也早就將那條被她控制的縮小版巨蟒還了回去,算是他們的一種示好。
剩下的,也僅爲萍水相逢而已。
“你也是雲仙宗的人,是否與她一樣也是內一峰弟子?”
誰知,黃述州卻是沒再理會張依依,反倒是直接看向了張桐桐。
“不是。”
張桐桐淡淡回了兩個字,同時直白地反問道:“前輩仇人不會也包括當年雲仙宗內一峰的人吧?”
“那倒沒有。”
黃述州冷笑一聲:“女娃娃也是好膽,這是怕我難爲刑老鬼的徒孫?你的這個同門?”
不是仇人,但明顯也不是什麼朋友,否則的話也不至於知道張依依是內一峰的人後便一下子態度急轉而下。
“她不僅是我同門,還是我堂妹,前輩有什麼不滿可以直接道出,不必弄得如此複雜。反正您都說了,這裡是天獄!”
張桐桐還真是頭一回當着外人的面就這般主動直接的承認張依依是她的堂妹,這樣的維護雖然有些生疏卻很坦然。
張依依莫名有些感動,真是完全沒有想到,她跟張桐桐之間的關係竟然也會有這麼特殊的一天。
“桐桐,莫要對前輩無禮。”
陳凡見狀,當下出聲批評了張桐桐,不過轉頭卻是朝着黃述州道:“桐桐年經還小不怎麼懂事,前輩莫要與她計較。但前輩若有什麼不滿不妨直接與我們說,畢竟我們幾人都是生死與共的朋友,再怎麼樣也不會袖手旁觀。”
“說得好,我們五人可是共同進退不離不棄的朋友,別管是誰都不能被人給欺負!”
袁瑛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七拐八繞的,徑直朝着黃述州道:“明人不說暗話,黃前輩一聽說我們依依是雲仙宗內一峰的弟子這語氣態度就變了,這是想鬧哪樣?別以爲你數千年前就是大乘境了我們就怕了你,畢竟這裡是天獄!”
好吧,袁瑛這性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直接乾脆,連拉仇恨都是那麼的利索與理直氣壯。
至於洛啓衡,他還是一慣的懶得開口,只是冷冷地盯着黃述州,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擦過屠靈,完全是一副隨時開打的架式,用意不言而喻。
一時間,對於小夥伴們一致的維護舉動,張依依真是說不感動都是假的。
她正欲出聲,卻見那黃述州忽然放聲大笑了起來,轉而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好好好!看來老夫這會真是命不該絕!”
“……”
“而老夫被困天獄五千年,一直都在苦苦尋找離開之法,如今總算是有了眉目,只不過卻差了五名幫手。老夫所需的幫手不僅需要極高的實力,同時五人之間不論是默契度還是彼此間的信任等都不能出一點兒的問題,所以在看到你們後,這才動了試探之心,有了剛纔之事。”
黃述州看着幾人無比滿意地點頭道:“好在你們果然沒有令老夫失望,這一回也算是老天都不願我黃述州困死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