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吼了這麼一聲,舞臺下面扭屁股、甩頭。以及桌子旁邊吆喝着喝酒,說笑的人頓時靜了下來,幾百號人好像集體被人點了穴似的,看起來怪異又好笑,整個酒吧裡只有節奏感強烈的重金屬舞曲還在繼續播放。
過了幾秒鐘。似乎被時間定格的人又動了起來,舞池裡的人該怎麼扭還繼續怎麼扭,喝酒玩鬧的顧客有鼓掌叫好的。有笑罵着起鬨趕人的。
小七拿着麥克風站在舞臺上,一時之間有些懵逼。
我在下面看着也是覺得既好氣又好笑,酒吧裡的客人八成還以爲小七鬧的這一出是酒吧裡新推出的什麼娛樂節目呢!
這時候長頭髮dj纔回過神來,取下耳機衝上舞臺,伸手就去扯小七的衣領。“你特麼誰啊?想找事兒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界。馬勒戈壁活得不耐煩了吧?”
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小七的衣服。就聽到“砰”的一下酒瓶碎裂的聲音響起。
dj頓了一下。濃稠的獻血從他的額頭慢慢滑了下來,這逼居然還蠻堅挺,腦袋上捱了這麼一下還能站着。他緩緩扭頭。正好看到龍蝦甩把手裡的酒瓶脖子丟開。
“你……”
“去你瑪德,給老子躺下吧你!”他只說了一個字。龍蝦的拳頭已經轟到他的門面上。鼻骨的碎裂聲通過小七手裡的麥克風傳遍了整個酒吧。
隨着dj“噗通”一聲倒在舞臺上。底下安靜了短短兩秒鐘,之後“轟”的一聲鬧了起來,這回他們該知道這一出不是娛樂節目了吧?全部人都起來,想走卻又不敢走,龍蝦獨眼散發出的攝人目光讓他們有些發怵。
“秦朗的人都給老子留下,其他人給你們一分鐘,不想死的就有多遠滾多遠!”
小七用麥克風吼出來的這句話就好像特赦令。他的話音剛落,機靈的都搶先一步開始往門口跑,其餘人看到他們的舉動立時回過神緊隨其後,給重金屬舞曲伴奏的就變成了一陣桌椅酒瓶被撞倒的聲音以及混亂的腳步聲,烏泱泱的人潮爭先恐後的朝酒吧門口涌去。
我在人潮中看到幾個傢伙,面帶喜色好像佔了多大便宜似的,樂不顛的往門口鑽得那叫一個歡騰,這些逼崽子八成喝了酒沒給錢呢吧?
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來消費的客人朝門口狂奔的時候,秦朗分派在這裡看場子的人也終於從各個角落殺了出來,手裡都拿着傢伙,不是鋼管就是厚背開山刀,原本客串服務生的人把手裡的托盤一扔,搖身一變成了打手,紛紛跑到吧檯去拿傢伙。
李雪松這小子忒不厚道,竟然也跟着跑去吧檯伸手要東西,最不可思議的是在裡面分發工具的酒保不知道是嚇傻了還是忙暈了,還真的給他了。
“不夠!再給我來四根!”李雪松嫌少。
酒保彎腰又拿了四根鋼管,遞給他以後突然回過神來。“不對,你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
李雪松露出一口白牙對他笑了笑。“沒見過我就對了,我也沒見過你!”說完把手裡的鋼管掄圓了,狠狠砸在酒保的腦袋上。
這可憐的傢伙連哼都沒哼一聲,躺下了。
領了傢伙剛跑出幾步的打手們發現身後的情況不對,哇呀呀怪叫着揮舞着手裡的武器轉頭朝李雪松攻去。
李雪松把剛剛領到的鋼管朝龍蝦、小七和我拋了過來,把剩下的兩根拿着手裡,揮舞着迎上那些朝他撲過去的人。
自從上次跟我在香港深水灣幹掉幾十個砍刀客之後,李雪松的戰力得到了很大提升,左閃右避的躲過朝自己身上招呼的武器,手裡的鋼管卻是總不落空,每一下都狠狠砸在打手們的下巴、額頭或者是手腕這種比較脆弱的部位上,一時之間根本沒有人進得了他的身。
龍蝦和小七也跟大手們打成一團,自從李軍飛和李光接連出事後,大家的心裡都憋着一股怒火,這會子發泄出來竟然有種銳不可當的勢頭。
這件酒吧規模不大,打手卻不少,有二十多個,被龍蝦、小七和李雪松分去了十幾個,剩下的都來招呼我來了。
在深水灣一戰中被新開發出來“冰火兩重天”狀態現在已經能被我隨意激發,這七八個打手的動作在我看來慢得不行,簡直就像是定格了一樣;我就站在那裡,腳下動都沒動一下,手裡的鋼管每次揮出去都衝破了對手武器的空隙,隨意一敲一砸都有一個人要麼抱着手痛叫哀嚎,要麼直接躺下。
見識過真正的高手之後,眼前的這種毫無技術含量,僅憑着一股熱血以及以往打架經驗亂打亂砸的打手們,在我看來簡直不堪一擊,一分鐘不到,這七八個人的戰鬥力都被我集體解除了。
我朝周圍看了看,拿着武器原本想上來補位的“閒置”打手們似乎被我的戰鬥力嚇到了,我剛跨出一小步,這些人集體退後四五步,互相對看了一眼,竟然棄我而去,轉身朝龍蝦他們幾個的戰圈去了。
方圓十幾平米的範圍內只剩下我一個人,我看了看手裡的鋼管,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只能朝離我最近的李雪松那邊走去。
一路走,一路有人躺下,被解放出來的李雪松露出白牙對我笑了笑,喘着氣說了句:“過癮!”又朝龍蝦那邊撲去。
這傢伙打起架來連自己身上的傷都不記得了吧?
他不記得,我還替他記着呢!只能跟過去。
不知道打手們是不是認爲獨眼的龍蝦比較好欺負,圍在他周圍的人最多,龍蝦雖然勇猛,臉上身上也捱了不少刀棍,嘴角和耳朵都掛着血絲。
有了李雪松的加入,龍蝦的壓力頓時大減,興奮的大叫了一聲。“爽!”,手裡的鋼管輪的更加起勁兒,笑着對我說:“龍哥你去幫小七,這邊交給我和鬆哥就行……臥槽!”
因爲分神跟我說話,他的腰上捱了一記鋼管,手裡的鋼管隨後也砸在偷襲者的耳朵上。
這個部位被砸,就算不死也會腦震盪!偷襲者白眼一翻,晃着脖子軟倒在地。
我看他這邊沒什麼問題,只好轉身去支援小七去了。
小七這邊人本來就比較少,他的情況比龍蝦好得太多,除了臉上有些淤青之外啥事沒有,上躥下跳的打得正起勁,看到我過來,趕緊喊了一聲:“龍哥,你不用幫忙,我這邊差不多了!”
嘿!老子居然被“嫌棄”了?!
有些哭笑不得的站在一邊,有些無奈!心裡想起一句牛逼哄哄的話來——高手寂寞啊!
又過了五分鐘,戰鬥完全結束了。
鼻青臉腫的龍蝦扯起一個滿頭是血胸口彆着“經理”牌子的男人,厲聲說到:“知道我們是誰麼?”
經理驚恐的搖頭:“我是新來的……”
“馬勒戈壁!連你蝦爺都不認得還敢出來混,活該被揍成豬頭!”龍蝦對自己的“知名度”很不滿,甩了經理一個耳光,把他從地上扯了起來。“告訴秦朗那煞筆,咱們下一家要去‘錢樂迪’!”
經理還以爲龍蝦是警告他呢!擺着手,都快哭了。“不敢不敢……”
“讓你去你就去,馬上打電話!”小七沒好氣地在經理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快去!”
每砸一家,就提前預告我們下一家要去的地方,這原本就是我們的“戰略”,給秦朗時間讓他儘量多的把人糾集起來,一次性解決問題。
經理戰戰兢兢的掏出手機,撥通了秦朗的電話。“朗哥,咱們的‘酒巢’被,被……”眼睛小心翼翼的在我們幾個的臉上轉來轉去。
“我是李雲龍!”秦朗的場子里居然還有不認識我的人,這次我相信這個經理的確是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了,好心又無奈的提醒了那經理一句。
經理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就是李雲龍?”
秦朗的爆喝聲從手機裡傳出來。“草你媽逼,快說我的‘酒巢’怎麼了?”
我索性伸手搶過經理的電話。“秦朗,你的‘樂巢’被我們砸了,下一家是‘錢樂迪’,有種你就去那裡等着!”
說完把手機扔回給經理,招呼李雪松他們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