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我的指令,早就躍躍欲試的龍蝦和小七立刻跳上桌子。居高臨下地輪着手裡的鋼管,往那羣擺足陣勢裝逼裝得挺嗨的墨鏡煞筆們的身上招呼。
幾個老東西氣得站起來,指着我們“圈圈叉叉”的叫罵。
我不知道秦朗是怎麼把這幾個老貨請來的,卻能猜到他們來得倉促,根本沒有把我李雲龍的底細和性格弄弄清楚。大概以爲只要擺出這種陣仗就足以讓我膽怯收手;因爲不把我放在眼裡,所以剛纔纔跟我充什麼前輩老資格,說話倚老賣老的。
我特麼最不耐煩跟這種人打交道。也懶得跟他們磨磨唧唧。
在道上混了那麼久,我也算是悟出了一條“真理”——拳頭不夠硬,說再多話也是白搭!
先幹了再說!
那幾個老頭看起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在道上混的,而且應該還混得不錯,否則秦朗也不會把他們找出來頂火。
這幾個被人捧慣了的主兒。可能是第一次遇到像我這樣混不吝的。一點面子都不給。甚至不讓他們把話說完就直接開打,一時之間把我們鬧了個措手不及。來之前大概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人手比起我們來多出了那麼多倍,我們還敢主動開打。等到反應過了,二十幾個墨鏡煞筆已經被幹趴下了一半。
我看着趴在地上呻.吟哀嚎的墨鏡煞筆們。有些無奈的搖頭。穿的帥。會裝逼有個屌用啊?關鍵時刻還得看拳頭。
眼見着自己帶來的人迅速在戰鬥中“減員”。幾個老東西氣得臉紅脖子粗,眼睛都凸出來了,剛纔說話的那個指着我的鼻子大叫:“李雲龍,你特麼別給臉不要臉,我們幾個不想以大欺小……”
話還沒說完就捱了龍蝦一個大巴掌,倒在卡座沙發上捂着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龍蝦朝地上吐了口吐沫。“就你特麼廢話多!”他說着瞪了卡座裡的其他人一眼,這些剛纔還活蹦亂跳叫囂得厲害老頭們集體閉上嘴巴,老臉上紅了又綠,綠了又白,最好只剩下一片鐵青。
其實龍蝦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看在這些老貨們年紀一大把的份上,直接上手,沒有對他們論鋼管,否則那老逼絕不可能只是腫了半邊臉而已。
“殺”了一隻老猴,駭了幾隻老雞之後,龍蝦轉頭想要繼續,卻無奈的發現墨鏡煞筆們全躺下了。
他的表情頓時有些幽怨。“你們咋不給我留幾個,太不夠意思了!”
李雪松和小七很沒有義氣的一起轉頭看着我,小七說:“我好不容易纔從龍哥的手裡搶到一個,居然還是最不經打的,鋼管還沒捱到呢,這逼就自己躺下了,咋留給你?”
李雪松很配合的露出意猶未盡的神情。
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那啥,一時沒控制住,下次我注意哈!”
衆人集體“……”
幾個坐在卡座上的老頭表情複雜難明。
我走過去:“幾位剛纔不是有話跟我說麼?現在可以說了!”
被龍蝦甩來一巴掌的老頭捂着臉坐直身體,瞪了我幾秒鐘纔開口:“李雲龍,我告訴你,想要在道上混的長久,光憑拳頭硬是不行的,老一輩的規矩一代一代傳下來,不管你多牛都得守在,否則有你吃虧的一天!”
我笑了笑,點點頭。“好!架打完了,現在也到了該講道理的時候了。你們哪隻眼睛看到我李雲龍不講規矩了?來的時候沒打聽清楚吧?知道秦朗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嗎?這逼勾結臺灣竹聯幫迫.害咱們星海道上的人,還敢算計我兄弟,今天把他的場子都砸了,只是收點兒利息,你們要替他出頭我沒意見!不過作爲晚輩,我還是得勸勸你們,想想自己一輩子掙來的體面和地位,爲了秦朗的兩個臭錢,值得買?行了,話我就說那麼多,至於怎麼選那是你們的事情。我還趕時間去下一個場子呢!咱們走!”
招呼李雪松他們一起朝門口走去,卡座外唯二還站着的人是剛纔客串門童的那兩個傻大個,刀疤頭深深看了我們一眼。“你剛纔說的都是真的?”
小七嗤笑。“是真是假你去查查不就知道了?讓開讓開,咱們趕時間呢!沒工夫跟你在這兒磨嘰!”
說着伸出手想推開擋在前面的刀疤頭。
推了一下,刀疤頭沒動。
小七詫異的擡頭看着比他高半個頭的傻大個。“嗬,行啊!”
加了把勁兒,又推了一下,還是沒推動。
刀疤頭低頭看着小七,裂開嘴巴笑了笑。“不把話說清楚,誰都別想走!”說着擡手攥着小七的衣領,把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一般體積龐大的傢伙總會給人一種木訥、動作遲緩的感覺,可刀疤頭的動作卻很快,等我意識到要糟的時候,小七已經雙腳離地被提到了半空中。
“馬勒戈壁,你快把我兄弟放下!”李雪松和龍蝦“呼”的一下圍了上去,說話的同時手裡的鋼管就往刀疤頭的身上招呼。
這傢伙不躲不避,提着小七左右格擋,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擋箭牌”,李雪松和龍蝦的鋼管有好幾下來不及收回來,砸在小七的身上。
“臥槽,你們看着點行不行?哎呦……龍蝦你特麼是不是故意的?”小七又氣又急,但就是掙不開刀疤頭的手,被人拎得雙腳亂晃的,怎麼看怎麼狼狽!
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傻大個非但一點兒都不傻,還是我們今晚說遇到的第一個“殺傷性武器”。
所謂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剛纔我居然看走眼了,沒看出來他居然是個高手,要不是他沒有傷人的心,不但是小七,李雪松和龍蝦也早就躺下了。
刀疤頭逗弄小孩似的陪着李雪松他們周旋,眼睛時不時朝我看過來。
我明白他的意思,眼看都快兩點了,時間也耽誤不起。
“把我的兄弟放下,我陪你玩玩兒!”我說。
“好!”刀疤頭很乾脆,以一種與他的體格極不相配的溫柔把小七放下,還笑着替他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領,然後看着我說:“要是我贏了,你們今晚的行程就到此爲止;要是你贏了,接下來的幾家場子,我陪你一起去砸!敢不敢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