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筆,你放不放開她?”
我回身又抓起個酒瓶,這個男人要是敢說一個不字,我絕對會跟黃小偉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回憶。
紋身男也是有點慫,見我們兩個半大不大的學生喝的酒氣沖天的下手極狠,稍一猶豫就放開了蔣曉雲的頭髮。
蔣曉雲從昏倒在地的背心男身上爬過來,嘴角抽搐着臉色煞白。
我朝她伸出手把她拉起來,蔣曉雲喃喃的道:“雲龍,你怎麼來了?”
我心潮起伏的望着這個差點成爲我生命中第一個的女人,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哎,然子我這邊被人打了,兩個人下手挺狠,在活力酒吧!”
紋身男放了蔣曉雲後就開始打電話,被我踹了一腳的胖女人不敢再過來,坐在地上不停的咒罵我,罵的那叫一個血淋淋的難聽。
如果是平時的話,以我的性格應該是救了人就跑路的,不會傻乎乎的等人吹哨子,可是今天心情真的很差,喝的太多了,壓抑的情緒想要一個宣泄,我就是想打架,狠狠的揍別人,或者被人狠狠的揍。
所以我沒有跑,把蔣曉雲帶回我的卡座,喊:“給爺們拿幾打啤酒,要沒兌水的啊……”
侍應生很快送來了兩瓶皇家禮炮,指着剛纔站出來替蔣曉雲打抱不平的眼鏡男說:“這位先生請幾位喝的,這是21年的保真禮炮。”
服務生笑眯眯的低聲介紹,估計這兩瓶酒他能抽到不少提成。
我朝站起來向我們示意的眼鏡男舉了舉杯子,喊了一聲切爾斯。
蔣曉雲衣衫凌亂,臉上紅腫有清晰的指印,此刻仍然像是冷的一樣的在瑟瑟發抖,拽着我衣服焦急的說:“雲龍咱們走啊,你把人放倒了,他們在叫人呢啊?”
我仰脖喝了一杯皇家禮炮,這酒確實比那杜松子要好喝。
“走個毛走,來多少我幹他多少,咱們也找人!”
黃小偉拿出手機就給他幾個在網吧開黑的同學打電話,我則是撥打了秦朗的電話:“朗哥,我在活力酒吧被人堵住了,求火力支援!”
秦朗有些愣怔,問:“啥,你沒回家?”
我口齒都有點不清了,說:“別墨跡了,你再不過來我就被人分屍了。”
“草,拿傢伙,雲龍跟人幹起來被堵住了。”
電話另一頭秦朗怒吼了一聲就斷了電話。
我給蔣曉雲倒了一杯皇家禮炮,然後遞到她手上,說:“曉雲姐,兩年前我還小,不敢出去救你,今天,我要彌補以前的遺憾!”
蔣曉雲眼淚就下來了,哽咽的說:“以前都是我不好,我連累了你,那時候你還小,我竟然,唉……”
“對了,提起來我還忘了問你,你咋在這裡唱歌啊,啥時候來的?”
“我跟二愣子離婚了,自從那次在果園之後,他每到深夜都要狠狠的打我一頓,用皮帶抽,用針扎,我實在受不了了,就在法院起訴離婚了,然後沒臉回孃家了,就來城裡打工,先做的服務員,偶然一次被酒吧老闆聽到我唱歌,他說我這水平都可以上臺了,我就成了歌手。”
“二愣子這傻逼,我,操他媽了,你等着我早晚要收拾他!”
我一股怒火頂到腦門,二愣子當時打我們就算了,竟然在之後的兩年裡,每天深夜都悄悄的折磨蔣曉雲,這絕對是心理變態了。
就在這時,酒吧敞開的大門涌進來七八年輕人。
領頭的瘦高個光着膀子,胸前紋了一隻下山虎,一頭碎削的頭髮,長長劉海遮住了一隻眼睛。
他手裡拎着鋼管,進門就咋咋呼呼的喊:“你麻痹誰啊,誰動我哥們?”
這時候被我一瓶子撂倒的彈力背心已經甦醒,爬起來抱着腦袋用餐巾紙擦着血。
打電話的紋身男立刻生龍活虎了,好像是竈王爺盼來了天庭的大軍一樣,蹭的就蹦了起來,跳着腳的指着我們這邊罵:“就是這兩個小b,然子你給我廢了他們。”
“草,就這麼兩個小崽子把你倆給弄住了?”
這個叫然子的混子嘲諷了紋身男一句,漫不經心的朝我們走過來。
“哎哎哎,各位兄弟別動手啊,要打出去打,別把我酒吧砸了!”
老闆糾集了所有的保安和內保,一起攔在中間。
然子點點頭,說:“放心吧老闆,我們懂規矩,你們兩個敢不敢出來?”
黃小偉翹着二郎腿,乜斜着看了他一眼,笑嘻嘻的說:“你是個屌啊,讓我們出去我們就出去啊?”
我也不知道黃小偉是天生膽子大還是酒精給刺激的,對面十來個人,個個都帶着鋼管鐵棍的,他還能笑嘻嘻的跟人對付。
“你麻痹的,自己走出去,還是我們放倒你們再把你們拖出去?”
然子用鋼管敲着我們的桌子,一句一句的咬牙說道。
黃小偉還想罵他,酒吧老闆說話了:“兩位客人,你們的事出去解決,咱們店小誰都惹不起,做點生意也不容易,別難爲我們好嗎?”
蔣曉雲終於忍不住了,喊道:“你怎麼這樣,我是給你打工的人,你咋這麼損?”
老闆嘿嘿一笑,說:“我建議你們報警啊,反正酒吧是不會報警的,我是誰都不得罪,你們三個出去解決行不行?”
我聽了半天是聽明白了,這個老闆就是個勢利小人,他不保蔣曉雲完全是怕對方報復他,甚至就連報警他都不敢,做生意做到這麼謹小慎微,難怪這孫子早早就禿頂謝發了。
“出去就出去,草泥馬的人多又能怎麼樣?”
我站起身一口乾掉瓶子裡的酒液,拎着瓶子帶頭走了出去。
黃小偉傻眼了,抓了一把沒抓住我,嚷道:“臥槽真出去啊?”
然子和紋身男領着十來個手拿鋼管的混子把我們圍在中央,那個胖女人還不時的揉一把被我踹中的胸口,這時趾高氣揚的簡直吊炸了天,上來就要抓我頭髮,她對蔣曉雲都沒啥興趣了。
我特麼萬萬沒想到第一個動手的竟然是她,差點被她一把薅住,急急偏頭才躲了過去。
黃小偉一腳踹在胖女人的大腿上,這娘們一聲驚叫再次摔倒。
“臥槽了,兩個小逼崽子還真愣,這都敢動手?”
然子愣了一愣,一揮手。
給我打。
一場混戰開始,我和黃小偉瞬間被我輪了好幾鋼管,蔣曉雲躲在我們身後,驚聲尖叫着。
不過雖然喝的挺多,但是接連的打架已經給了我們不少捱打的經驗,我早早的把瓶子照一個人的臉上砸過去,拉着蔣曉雲就跑。
四公分的粗的鋼管就在腦後劈破了空氣,帶着嗚嗚的厲嘯砸過來。
我們拼命的跑,眼看着就要被追上。
吱嘎……
一輛別克商務車四輪冒着白煙打着橫的剎到我們跟前,這條街上都是娛樂鋪面,並不是交通幹道,但是這別克開的太快了,停的也非常突然,還是撞到了兩輛正在緩緩行駛的私家車。
我心裡一鬆,知道是秦朗到了。
商務車還沒站穩,秦朗第一個跳了下來,匆忙之間也沒有跟我說話,手裡的厚背砍刀直接掄向追我追的最狠的那個混子。
噗嗤!
砍刀入肉的聲音和鮮血飆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那混子被秦朗一刀劈在天靈蓋上,巨大的反作用力直接讓他前衝的姿勢頓住,頭上被砍出的大口子嘩嘩冒血。
這時候商務車的側門被拉開,剛剛和我一起在騎士酒吧喝酒的兄弟們紛紛跳下來。
二話不說,直接開摟。
“哎呀,是誰,是朗哥嗎,哎呀我不知道。”
砰砰砰!!!
鋼管棒球棍,如同雨點一般落在然子一方的頭上。
本來他們還能支把幾下,可是在一個混子認出帶隊的是秦朗並且喊出來後,所有人都沒了鬥志,四散奔逃着被動挨打。
“草泥馬,誰趕跑,一槍給我呼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