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搶走你!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話,你和我之間不會產生那麼多的誤會!我討厭他!”
“阿嵐,以後我們都不要再見他好不好?我總覺得他會搶走你,把你從我身邊硬生生的搶走!”戰予丞擁抱她的力道很重。
容嵐幾乎被他抱的喘不過氣來。
她輕撫着他緊繃得背脊,低聲道:“我們不會分開的,絕對不會。好了,你累了。快睡吧。”
聽着他平靜的呼吸,容嵐心中猶如一團亂麻,同時更多的是不安。
就連予丞都能夠感覺到席耀爵的惡意,他真的會輕易放她和予丞相守嗎?
別說她知道他雙重人格的秘密,單單只是因爲她懷着他的孩子,他能放過她,會放過洛洛嗎?
容嵐不安到了極點,可懷孕的疲憊,讓她即便是心中有事,也迷迷糊糊得睡了過去。
睡醒之後,她一身冷汗。
之所以會醒,而是被敲門聲驚醒的,回首看向窗外,此時已經染上了暮色。
予丞還在沉睡,她小心翼翼得在予丞懷中起來,然後去開門。
門外,莫秋安聲音略微沙啞:“阿嵐,有人點名要見你。”
跟着莫秋安來到了公司樓下,要求見她的人,西裝革履,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英範兒。
她眸光微微收縮:“你是?”
“容小姐你好。我是厲議長的秘書。”秘書朝着容嵐伸出了手。
容嵐眯眸,並沒有伸手,“哦?不知閣下來意是什麼?”
秘書沒有一點尷尬,將手收了回去:“厲議長今天晚上邀請容小姐吃飯。”
厲議長,厲南勳的父親,厲宏偉。
厲南勳在金棕櫚嫖娼被抓的新聞,在席昊安的操控之下,迅速登上了各大報社的頭版頭條,同時也成爲百度搜索榜第一。
事情已經過了好幾天,新聞熱度持續不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厲宏偉說想要造成他兒子被全民議論的罪魁禍首吃飯?
隨便用腳指頭想想,這飯絕對不是那麼好吃的。
容嵐還沒有回答,莫秋安已經道:“阿嵐身體不舒服,這飯還是免了。”
這層道理,莫秋安又怎麼會不明白?
“這是搪塞之詞?還是說容小姐你不敢去見厲議長?”秘書看都不看莫秋安一眼,態度倨傲帶着挑釁。
容嵐輕輕笑,笑容很淡,“恐怕我真的身體不舒服,這頓飯厲議長想必也會要請我吃的。”
她的眸光,落在秘書身後高大的保鏢上。
“容小姐,你很有自知之明。”秘書轉身,對容嵐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請。”
“阿嵐!我跟你一起去!”莫秋安臉色有些蒼白,握住了容嵐的手腕。
“外公,不用。我很快就會回來的。”語氣頓了一下,她擡眸看向了樓上:“予丞還在睡。他醒來的時候,如果問我的話,你告訴他,我回家拿一些東西,很快就回來。外公,你記得提醒予丞吃東西。”
厲宏偉約得地方,是一傢俬房菜館。
位置偏僻,環境不失優雅。
容嵐知道這裡,這兒非常注重客人的隱私。
在秘書的帶領之下,容嵐踏進了包廂內,腳步頓住。
“容嵐,我被你害的好慘。”陰森森的聲音響起,坐在厲宏偉身旁,滿臉陰鷙的人,正是厲南勳。
他竟然會這麼快就出來了?
容嵐眯起了眸子,眸光淡淡,“厲議長,你這是打着邀請我吃飯的名號,來爲你兒子報仇?”
話雖然是這麼問,她已經踏進了包廂內。
小巧靜美的臉蛋上,沒有太多驚慌的表情,施施然坐了下來,眸光沒有任何迴避,放到了厲宏偉身上。
厲宏偉年過四旬,不同於厲南勳的邪肆外放,五官雖然不是很出衆,卻透出儒雅,政客獨有的那種儒雅味道。
“容小姐說笑了。”他彎眸而笑,道:“畢竟是南勳先冒犯了容小姐,在這兒我該多謝容小姐幫我管教南勳。”
“謝我?厲議長你的謝意便是讓秘書強行把我帶來這兒吃飯?”容嵐眸光放在桌子上的美食,她輕笑了一聲:“客人還沒有來,你已經叫好了菜,動了筷子。我雖然年紀不大,可也懂得這是對客人的不尊重。厲議長,你這謝意未免太過敷衍了。”
“臭丫頭!”厲南勳從見到容嵐開始,心中就一直堵着火氣,重點部位被記者和警察欣賞了個夠夠的。
即便是報紙上的新聞,他的重點部位被打上了馬賽克,可網上卻傳出他沒有被打馬賽克的的照片。
甚至有人哄叫他牙籤!
他是天之驕子,怎麼能夠忍受得了這種羞辱?
手中的杯子,直接就朝着容嵐的頭砸了過去。
容嵐反應很快,及時躲開。
眯起的眸,冰冷如同寒月,看向了厲南勳。
厲南勳見容嵐躲開,更加氣憤,直接站起身來,大步走向了容嵐。
一記耳光用力甩向了容嵐的臉。
砰得一聲響起。
大手沒有落在容嵐的臉上,而是落在容嵐手中握着的酒杯上。
酒杯應聲而碎。
厲南勳眼角抽搐,手心內全部都是玻璃渣子,淅淅瀝瀝的鮮血落了下來。
“你竟然敢反抗?”
容嵐視線落在被打碎的酒杯上,如果不是她反應快的話,厲南勳這記耳光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耳朵或許會聾掉不說,搞不好洛洛也會有事。
眸光陰沉到了極致。
她俯首看向坐在主位上,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依舊沉靜吃飯的厲宏偉。
“厲議長,怪不得厲南勳能夠對記者吼出我爸是厲宏偉這句話。感情,厲議長真的很溺愛厲南勳,溺愛到眼睜睜得看着他對我這一個弱女子下手。”容嵐沒有放開被打碎的酒瓶,語氣微冷,看都不看臉色難堪到了極點的厲南勳。
“哦?容小姐,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南勳再次冒犯容小姐嗎?”厲宏偉放下了筷子,眸光看向了厲南勳鮮血直流的手,“可是我看到的卻是我兒子真誠得向容小姐道歉,而你卻打傷了我的兒子。”
果然父子兩個人同樣無恥。
容嵐眼角餘光看到了厲南勳滿臉猙獰的笑意,再次舉起手落向她臉頰的時候,容嵐淡淡道:“不想要你這隻手徹底廢了的話,你大可以打。”
“你什麼意思?”厲南勳臉色陡然一變,眸光落在自己受傷的手上。
手上雖然有着碎玻璃,可是傷口並不深,怎麼看都不可能手被碎掉。
容嵐坐了下來,眸光看向了厲議長,“議長先生,你不會認爲我什麼準備都不做,就這麼單槍匹馬得來赴宴吧?厲南勳,你難道忘了你的醜態了?我可以在戒指上動手腳在你眼皮子底下設計你一次,也照樣可以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設計你第二次。”
話音剛落,她的眸光掠過厲南勳受傷的手,眸底寒光閃爍。
“臭表字,你真卑鄙!”厲南勳又氣又怒,他先前怎麼會認爲容嵐不過是一朵溫室裡面的嫩花,這分明是一朵毒花!
“厲南勳,你父親在這兒,你嘴巴還是放乾淨一些。養不教父之過,厲議長,你說對不對?”容嵐脣瓣勾起了淺淺的笑,像是根本不在乎厲南勳的辱罵。
背後沁出了冷汗——她突然被帶走,怎麼可能帶那些防身用的小工具?
她只是詐厲南勳和厲宏偉罷了。
越是緊張,她臉上的神色就越是雲淡風輕。
厲宏偉久久沒有說話,眯眸看向了容嵐,收起了剛纔的輕忽,第一次打量着容嵐。
容家家底殷實,數代財富的累積,不只是讓容家人有着出衆的相貌,氣質也相當出衆。
眼前年紀不大的小女生氣質乍一看上去溫婉動人,仔細一看,那雙漂亮驚人的眸底盡是冷漠。
他忽然道:“容嵐,你跟你母親長相很相似,可是這性子卻跟你父親有着幾分相似。我跟你父親是舊時,你可以叫我一聲厲叔叔。”
容嵐真的很想要笑了,厲叔叔?
厲宏偉的態度改變得未免太快了。
他這是信了自己對厲南勳下毒了?
“南勳坐下。你的手沒事,阿嵐只是在逗你玩呢。”他笑,眸光示意厲南勳坐下。
容嵐淺淺一笑,對臉色鐵青,眸光有些驚恐的厲南勳道:“是啊。厲叔叔說得對,我是在逗你玩呢。”
她這麼一笑,讓厲南勳根本摸不準她的心思。
可看到父親眼底的堅持,他冷哼了一聲,只得坐了下來。
厲宏偉一聽到容嵐對於自己的稱呼,眸光得笑意更深,“阿嵐,你和南勳年紀相仿,南勳從小一直都喜歡你。我也曾經動過心思,想要把你們這對小兒女湊成一對。可惜,你卻被戰家訂下,只得作罷。”
“而現在,你和戰豐臣既然已經解除婚約,不如你重新考慮一下南勳如何?”
饒是容嵐想到千種百種厲宏偉可能會有的心思,卻獨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厲南勳前幾天剛被她設計嫖娼被警察抓了,今天厲宏偉說考慮讓她和厲南勳在一起?
厲宏偉這是在說笑話嗎?
“厲叔叔,我和厲南勳真不合適。方方面面都不合適。”她拒絕的話,剛一說完。
厲南勳倒先惱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容嵐,你別給臉不要臉!整個圈子內,誰不知道你在北庭內住了一個多月?你恐怕早就被席耀爵玩的不想玩了吧?現在又跟戰予丞那個蠢貨搞在一起,我都不嫌棄你是一個爛貨,你到先嫌棄我了?”